蓮落深深一笑,“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傻女該啊。”
蓮落伸出雙臂想要擁抱這一地的月色,奈何卻握不住這滿地的落寞。
“你剛才吹的叫什麼啊?”
“殘念。”
“真想聽一聽這背後的故事。”蓮落重新坐好,望著旁邊這個人兒,心中感慨萬千,“所以,你是來勸我不要做那紅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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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雨稍微一愣,淡藍色的眸子漸漸轉變成黑色,“不是。”
“哦?”
“我只是想對姑娘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看到她稱自己為姑娘,而不是魔妃,就知道他並不認可自己有資格和顏傾墨站在一起,“哈哈,這樣豈不是太小看顏傾墨了。他絕對不是那個誤國沉迷女色的昏君,而我也絕對不是妖媚惑主的女色。要說魅色傾天下的,是他,而不是我。”
邊說這話的時候蓮落臉上,揚起淡淡的幸福的光暈,和一抹淡淡的離愁,那是面對心愛的人而卻不能守在他的身邊的荒蕪,看似平凡的她身上有股執著的氣息無時不刻的不在吸引著他。
重雨的嘴唇彎了彎,“那倒也是,這小子從小就是一個禍水。”微微喟嘆的聲音從他的嘴中發出,略帶幾分笑意,蓮落看到他的笑都是輕籠寒煙半帶愁的感覺。
比之雲荒和休玄、羲和這類男子燒了幾分陽剛之氣,可是卻是一身盔甲,反而又多了幾分軍人的英氣。
“倒是極少聽人提起過他的過去,能給我說一說麼?”蓮落用手指託過下巴,好奇的問道。
“好啊,這傢伙從小就不喜歡和別人相處,身份又尊貴無比,所以這魔界上上下下還不是他的天下。可是他這個人喜歡冷著臉,偏偏又生著那份容貌,所以見到他真實容貌的倒也沒幾個。他最尊敬的人應該就是上任魔尊和那位娘娘了。”
聽著她想知道,重雨竟然一順嘴就說了出來,為什麼第一次見到她,沒有那麼陌生感和距離感呢?
像是兩個老朋友在一起說話一樣。
“哦,真想看看他的父尊和母上到底是何等容貌,竟然可以生出這樣的兒子?”
“你說的那位娘娘,為什麼不是他的母妃呢?”蓮落雙臂攏了攏,然後搓了搓手,這冬日的天氣,還是有冷氣逼人。
重雨解開身上的厚重的披風,遞給了蓮落,蓮落笑著接過,“謝謝了。”
只是令重雨疑惑的是為什麼稍微用上一點魔力,便可以抵抗這冷到骨髓的寒意,而這位姑娘卻選擇了用凡人之身抵擋著這寒意呢?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蓮落輕聲說道,“很傻是麼?可是我就是常常忘了,忘了自己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是如今魔界高高在上的魔神。所以,我就常常這樣讓身子受一些莫名其妙的的傷痛,也許身子痛的時候,心底就會好受一些吧。”
“因為魔帝的母妃從來沒有人見過,所以魔帝一向是在其嬸母的照料下長大的。上代魔尊去世也早,因此魔帝也算是自小一人。“
“原來如此,那家夥一向是自視甚高,又不喜歡向別人吐露心事,我竟是連關於他的這點事情都是從你這裡得來的。”
說完長長舒了一口氣,“不過,總算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碼現在感覺他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也會笑,也會偷懶,也會撒嬌。”情不自禁的蓮落說出了這些,說完之後,方覺得太失禮了,對一個剛見面的人就說那麼動情的話。
“魔帝就是那個性子,愛耍賴,有時又喜歡捉弄人。可是確實,魔帝很神秘。”姿態優雅,完全沒有軍人那些粗魯的壞毛病。
“在說本帝的什麼?”
充滿磁性的聲音忽地傳來,兩人都是一驚。
重雨正準備站起來行禮,顏傾墨揮了揮手,重雨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見。
眼睛瞟了瞟蓮落身上的重雨的披風,嘴裡不滿的哼了一句,“誰讓你隨便見陌生的男人了?”
蓮落左看看又看看,陌生男人在哪?
顏傾墨張牙舞爪的坐在他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那麼涼。”
蓮落把手抽了回來,“你的還不是一樣?”
卻也不問剛才他去哪了,做了什麼,有些事情,不需要去詳細知道。
不過看的出他眉眼之間的疲憊,然後很貼心的沒有跟他鬥嘴。
“剛才重雨說了你好多,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他們都還在麼?”無意之間蓮落問出了這一句話。
突然感覺到他身體的冷淡和僵硬,和一道審視無比的目光,盯著蓮落的眼睛看了看,終究沒有說出什麼。
被他這樣一看,蓮落陡然覺得無比的心酸,飛身而下,沒有在理他。
卻聽到後面一句漠然無比的話語,“這世上除了你,我沒有一個親近的人。他們全都死了。今後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到他們,本帝不喜。”
怕是很少和人解釋什麼,他的話明明是安慰,卻說的無比的僵硬和冷漠。
明明上一刻,像是一道慵懶的暗光,可是下一刻卻如同一道凌厲的劍,刺的人胸口發悶。
手中捂著胸口,疼的讓人喘不過起來,明明就是一道不信任的目光,明明他從始至終所給予的不過是片刻的停留,可是還是在意了,還是會心疼。蓮落啊,今生今世,在他的面前,你就註定了這樣卑微無望了麼?
“知道了,天冷,魔帝還是趕快進來吧。”扶著門框,蓮落走了進去,疊好重雨的披風,把它放到了門口的露草之上。
顏傾墨看著她突然趔趄的身子,沒由來一陣心慌,就是不喜歡在這個時間被人提及到那兩個人,難道這有錯麼?
蓮落啊,本帝對你可是用足了心思,難道你還不滿意麼?
因此也冷著臉走了進來,半句話也不多說。
“冬日裡寒氣太大,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魔帝若是無事,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回去就回去。”賭氣的這麼一想,然後又不忍心說了一句,“不是要等到春天麼?眼下事情太多,錯過了這幾日,怕是沒有時間再過來了。”
“嗯,不了。我們兩個身上都有傷,你還有要事要處理,我怎麼能如此任性呢?”
背對著他,蓮落說道。
“能問你一句麼?這些人?”
“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不過是傾蓮宮罷了。而且你早就看出來了不是麼?”語氣說不出的冷漠。
心中像是被一陣電流擊中,哪裡說得出話來,早就經歷了無數的生死磨難,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難過呢?
“他們不都是被我超度了麼?”
“我想要的人就一定有辦法讓他們給我出來!”
“這些人到底……”
心中雖然早已有了一個答案,可是仍不想也不願去回憶。
隨手一抓,一縷淡黑色的煙霧出現在他的手中,這是人類靈魂的香味,顏傾墨嗅了嗅,真想一口氣吞下去啊,“你問問吧。”
蓮落一揮手恢復了本來面目,看著顏傾墨手裡瑟瑟發抖的魂魄,“你可還記得我?”
那魂魄勉強張開了眼睛,看到面色可憎的蓮落,更加嚇的不清,“我……我,求大人……”
“麻煩!”
手掌慢慢滑過那人的頭頂,一幅幅畫面就從那個人的頭頂一一展現,那些狂妄的肆無忌憚的魔頭衝進了村莊,對著一群人就是一頓亂砍,而奇怪的是本該吞噬那些人軀體的魔頭,卻沒有吞噬,而是在一個人的命令下慢慢撤退。
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個做法很明顯,就是留下屍體來給他們看得!
蓮落的腦中這時才閃現當時的慘狀,當時看到這個場景,就立刻悲痛欲絕的她,毫無思考的能力,就立刻想到了是顏傾墨為了逼她現身,才故意殺害那些人的。
如今想想,真是冤枉了他麼?
而且其實這件事情,解釋與不解釋來說,對於顏傾墨來說都是一樣的,可是他卻偏偏解釋了。
想到他胸口的那道劍痕,蓮落心中就發堵。
經過搜魂之術,那魂魄經受不住,便灰飛煙滅了。
屋中靜謐的有些詭異,“對不起,這件事情,我是錯怪你了。”
蓮落歉意滿滿的說道,“你……一直身子都不好……”
“我……”雙指成箭,並在自己的手腕,就要斬下去。
“你幹什麼?”顏傾墨的手抓住她作勢要下去的手。
“我的血對你很有用的,或許……或許,每天多喝一點可以讓你快點好起來吧?”
蓮落歉意的說道,他的身上有她留下的印記,還有在古墓裡的幾番相救,真是越理越亂啊……
微微一笑,他的臉突然又有了幾分暖色,“我豈能靠我的女人來護著呢?”
不明白為何顏傾墨突然又變臉了,蓮落雖然心裡不明白,可是卻執意要下手,因為,因為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原來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了,看來這個計策果真沒有她的那一份,顏傾墨剛才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捏了捏蓮落的小手說道,“無事,可以慢慢調理。現在我覺得若是沒有你,重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邊陰測測的想著,“天尊,就怕你不來送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