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哈哈——好、好，有個性，佩服佩服，”聽了溫小飛的話，韓玉在電話裡大笑著說，“你別生氣啊，剛才我和爸爸通電話時，他說了你不想走後門的事，我就想親自試一試你，果然好樣的。”nn剛才，韓玉在家裡打電話給爸爸。她爸爸對她說了遇到溫小飛的事，並說溫小飛這個人不光才性好，品性也好。她問從何而知，她爸爸就說了溫小飛不願意走後門的事。nn而溫小飛的自信，又使韓玉感到好奇。掛了電話後，她就想：這個醜傢伙，這樣自信，畫得究竟有多好呢？等爸爸回來，讓爸爸帶我去看一看。nn大約下午三點時，韓會長到了家裡。見爸爸回來，韓玉就高興地說：“爸，溫小飛還真和別人不一樣，有點個性。”nn“嗯，這小子不一般，玉兒你記住了，這就叫人不可貌相，你看他長得那樣，卻十分有才氣，又十分有骨氣，還不乏傲氣，難怪冷小婉那麼漂亮，卻會喜歡他。”韓會長感嘆道，“還有，我感覺冷小婉這孩子也不凡，重才不重貌，這樣的女孩子，現在可不多見啊！”nn“嗯，冷小婉這個人，從一開始我就感覺怪怪的，從相貌上說，他們懸差真的太大了，”韓玉也不禁感嘆著說，“所以，我就感覺她好像不是現代人似的，今天哪還有這樣的女孩子啊？就是有，她父母也不會同意的呀。”nn“也不一定，或許她家長就是這樣的人，有這樣的父母，才有這樣的女兒嘛。”韓會長說，“不管怎樣，玉兒，我希望你將來也能像冷小婉這樣，不要像當下的這些姑娘，被花花公子的兩塊糖所迷惑。”nn韓玉聽了，立即嗔怪道：“爸，你說什麼呢？女兒還打算單身一輩子呢，誰想過談戀愛啦？何況整天學習都忙死了，溫小飛沒有學習負擔，他當然有時間瞎搞了！”nn韓會長洗過手回來，笑道：“也不能說人家就是瞎搞，都高中生了，雖說還不成熟，可也確實是動了感情的，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而且，我看出溫小飛與冷小婉兩人好像感情很深，或許他們之間還真有什麼特別的故事呢。”nn“或許吧，不說他們了，”韓玉道，“爸，我們去找齊叔叔，看看溫小飛的畫吧。”nn“好，我也想去看看，等我換件衣服。”韓會長說著，就進了臥室。他確實想去看看溫小飛的畫，要看看溫小飛畫畫水平到底如何。nn過了一會兒，韓會長換好衣服出來了，就帶上韓玉，去找美術協會會長齊黑石。nn齊黑石原名齊磊，因仰慕著名畫家齊白石，便給自己起了個別名，叫“齊黑石”。由於他在美術上的造詣還不錯，所以“齊黑石”的別名也就叫開了。nn在從表弟家回來的路上，韓會長就給齊黑石會長打電話，說了溫小飛的情況。聽說溫小飛特別有才，齊會長也很感興趣，也想看一看溫小飛的畫，於是兩人就相約下午一起去會所。nn韓會長與女兒到美術協會時，齊黑石會長已經等候在那裡了。nn“齊叔叔好。”見了齊會長，韓玉有禮貌地問候。nn齊會長拍著韓玉的頭說：“喲，小玉都長得這麼高了，這麼漂亮，在學校裡一定是校花吧？”nn“那當然。”韓玉毫不謙虛地回答，令她爸爸和齊會長都笑了。nn進了辦公室，韓會長問：“找到溫小飛的畫了嗎？”nn齊會長邊沏茶邊說：“噢，還沒有，參賽作品都鎖在櫃子裡，拿鑰匙的吳科長還沒到，我們再等一會兒，先坐下喝杯茶，看別人送我的這茶怎樣，真正的西湖龍井。”nn韓玉馬上過去說：“讓我來，齊叔叔。”說著，她便幫齊會長沏茶。nn齊會長沏好一杯，親自端給韓會長，問道：“這溫小飛的字，究竟好到什麼程度，能讓你那樣誇讚？”nn韓會長先誇了茶顏色純正、水清味香，然後才回答齊會長的話：“老齊，說實話，溫小飛的字，在我們縣裡，不比一般的會員差。”nn“是嗎？”齊會長今天第一次表示吃驚，“一個高中生，居然能有這種水平，那還真不簡單。”nn韓玉說：“齊叔叔，我雖然不太懂書法，可我看過溫小飛的字，覺得確實很棒。”然後，她就講了一中那個書法王子的故事，令齊會長哈哈大笑。nn韓會長又接著說：“關鍵是，這個溫小飛表現出了非常高的天賦，很是不同尋常。”nn齊會長聽了，第二次驚訝：“是嗎？我不懷疑你的眼光，只是他是跟誰學的？什麼家庭情況？成績如何？”nn“我去他學校瞭解過了，這溫小飛普通打工的家庭，成績非常不好，據他自己和他的老師說，並沒有和什麼人學，只是看了電腦上的書法教程，也買了字帖，所以基本上都是自學的。”韓會長介紹說。nn“自學？”齊會長的第三次驚訝無與倫比，“全部自學？那這是天才呀！”nn“所以我說他天賦極高，”韓會長道，“而且說實話，我本打算收他作學生的，可是……”nn“可他不願意？”齊會長驚問。這是他第四次吃驚。nn韓會長呷了口龍井茶，又誇了一句味道純正，然後說：“也不是不願意，說來慚愧，我教不了他。”nn齊會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於是乎第五次吃驚：“你一個會長，還教不了他？不可能吧？”nn韓會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確切地說，是我不敢教，這孩子的字中有一股氣，我把握不準，教不好會害了人家的。”nn那天在韓會長家，溫小飛寫了一幅字給韓會長看，韓會長當時就感覺溫小飛的字中有一股奇特之氣，但沒有說。等溫小飛走後，他又反覆觀摩溫小飛的字，對那股奇特之氣感覺更加明顯，卻又弄不明白。nn“還有一股氣！你越說越神乎了。”齊會長這次笑了，卻沒有表現出驚訝。nn齊會長突然感覺韓會長說得有點玄蛋了，對他此前的話便也懷疑起來，心想：恐怕是你自己那水平有問題吧？溫小飛一個學生，縱使有點天賦，又何至於此呢？但這話他只能在心裡想，卻不能說出來。nn見齊會長有些不相信，韓會長就說：“我說的玄不玄，一會兒你看他的畫就知道了。”nn齊會長抿了一口茶，然後說：“嗯，你說他畫畫比書法還強，那畫肯定也非常好了，等一下我要看看他畫中有沒有什麼‘氣’。”nn他話音剛落，就見外面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正是掌握著鑰匙的吳科長。nn“吳科長，這是我們縣書法協會的韓會長。”齊會長向吳科長介紹道。nn吳科長對韓會長點一下頭，然後問：“齊會長，評審工作不是明天才進行的嗎？”nn齊會長解釋說：“是這樣，聽韓會長說，這裡有一個奇才，所以我想先看一看，你把那個叫溫小飛的參賽作品找來，是王樓中學的。”nn“溫小飛？噢，我有印象，那個學生構圖很特別，畫了個《美人牡丹圖》，確實不錯。”吳科長回憶說。nn那天收參賽作品時，雖然非常多，但由於溫小飛最後完成，畫沒有幹，就被放在了最上面，所以當時主管的吳科長一眼就看到了，也一下被吸引了，因而印象很深。nn“噢，是嗎？那快拿來給我看看。”齊會長催促道。nn吳科長應聲去找溫小飛的畫。nn望著吳科長的背影，韓玉心裡一陣激動，因為馬上就要看到溫小飛的畫了。nn不大一會兒，吳科長就取來了溫小飛的畫，平放在齊會長的辦公桌上。nn“哇，真漂亮！”韓玉一見，就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nn年輕人總是這樣，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真實感受，尤其是處在居下仰高的狀態時。nn可是年長者卻通常不會如此，他們會沉穩很多，尤其是處於居高臨下狀態時。nn齊會長此刻就是這樣。他一見溫小飛的畫，雖然也感到驚歎，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而是過了一會兒才略略點頭。所以這第六次驚訝，他是深埋於心的。nn齊會長與韓會長不一樣，從不輕易認可別人。他自幼也是才情卓絕，所以一向孤傲，鮮有人能入他的法眼。可是，看了溫小飛的畫，他卻不得不承認韓會長剛才說的對，認為這溫小飛還真有不小的天賦。nn韓會長對美術也略懂一點，因為書法與繪畫畢竟是沾親帶故。可他到底不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所以，儘管看過溫小飛的畫後，也覺得非常好，卻沒有敢先置一詞，而是靜觀老朋友的反應。見齊會長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頭，他就心想：怎麼，難道溫小飛畫得不是太好？nn韓玉又忍不住讚賞起來：“這人畫得真美，好漂亮的女孩子，爸爸，你能看出溫小飛畫的是誰嗎？”nn畫中人雖然只露出小半張臉，可從這小半張臉和那神態，韓玉就知道溫小飛畫的一定是冷小婉。nn韓會長仔細地看了一下，然後說：“好像是冷小婉，難為溫小飛畫出這身古裝，真是美輪美奐，極具東方女性之美。”nn由於畫中人佔了一半還要多的位置，不僅畫得確實好，而且畫的又是冷小婉，所以韓玉和她爸爸就把關注點不自覺地放在了人上。nn“這牡丹把人映得更加美麗。”吳科長的關注點也在畫中人上，“這叫‘人面牡丹相映紅’。”nn然而，齊黑石會長卻突然說道：“不，不是牡丹映得人更加美，而是人映得牡丹更加美！不是花為人增色，而是人為花增色！”nn韓氏父女和吳科長聞聽此言，無不感到驚訝。而吳科長更是有些臉紅，似乎自己那難以言說的直覺被上司窺見了。nn齊黑石不愧為一會之長，獨具慧眼，看出了溫小飛此畫的妙處，不得不第七次吃驚，而且驚訝的程度遠遠超過了震驚級別，只是由於他沉穩的性格，並又生出一絲悲哀，所以才沒有顯露出來。nn略停頓一下後，齊會長向還在驚訝之中的三個人說道：“這張畫的妙處，一般人很難看懂，一般人都會把目光集中在人上，不錯，人畫得確實好，可是畫的核心仍是牡丹。”nn說完，他問吳科長：“吳科長，你看這牡丹有什麼妙處？”nn吳科長比剛才更加羞愧。剛才，他首先關注畫中的美人兒，可以說是出自男人本性，也沒什麼。但他沒有看出畫的妙處，被齊會長劃到“一般人”的行列裡，實在是無地自容。而這時齊會長又讓他說畫的妙處，他腦門上的汗就出來了。nn“會、會長，我才疏眼拙，沒看出來，還得您指教。”吳科長羞愧地說。可他心裡卻不服氣：有什麼妙處？我看跟別人畫的差不多。nn韓玉急不可耐地說：“齊叔叔，您就別賣關子了，直說得啦。”nn韓會長也說：“老齊，你是行家，快講來聽聽。”nn然而，齊會長卻哀嘆一聲道：“唉，我一直在研究動感牡丹紅的秘密，卻至今未果，沒想到一個高中生居然會這種古老而神秘的技法，真是慚愧啊！”nnnnnnnnnnnn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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