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比我還要雄渾一些?
寧權聞言,陷入了沉思。
比自己更加雄渾,而且能夠讓這河神這種境界的妖怪感覺出來不同之處,那麼至少也是要高出自己至少三層境界的修士。
也不是寧權看不起這河神,如果真是五氣朝元第一重和第二重、第三重的強者在一起釋放氣勢,這河神估計也看不出來什麼所以然,只能覺得第三重的比第一重、第二重要雄厚一些。
要想感覺到明顯的,對方必然是第四重、第五重的強者。
寧權與乾元山的清遊子論道之時得知過,雲閣中的五氣朝元境長老有四人,其中三位都是和自己差不多,處於初入五氣朝元,唯有一人修為超群,是雲閣的天,也是雲閣可稱世間頂級修行洞天的原因所在。
那就是雲閣的太上長老,也正是因為太上長老的隕落,雲閣退離魏國。
寧權並不知曉那位太上長老的姓名,但也從清遊子那裡得知那位太上長老已經到了五氣朝元中的‘肺藏魄’,離圓滿也就只差‘腎藏精’。
人之修道,必由五行歸五老,三花而化三清,始能歸原無極本體,而達圓通究竟,達成真仙。
不過這河神說是十五年前?
寧權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自己曾遇到過一個從南安城逃難的啞女,說是在七歲那年遇到了位道長,以紙人佑體。
那啞女如今不過二十多的年紀,當初遇到的那位道士該不會就是那位雲閣的太上長老吧?
如果確實如此,那麼就有點意思了。
雲閣的太上長老為什麼要在十五年前忽然遊歷餘州、望州之地?
雲閣修行的功法是忘記一切情感,讓自己化為無任何情感的機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既然沒有任何感情,那麼為什麼要告知河神將有大災,為什麼要庇佑那啞女?
而且,這位太上長老似乎已經預測到了自己的死期?
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些。
還是說……這其中有寧權未知的佈局,那太上長老其實並沒有死,只是詐死?
寧權神念流轉之下,默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張口道:“寧某知道了,對於淮延河下游的那條鯉魚,你有什麼知道的?”
相比於雲閣的太上長老,此行的最大目的是紫極穹天大良師和淮延龍王。
“仙長說的可是龍王?”
河神聞言,欲言又止。
寧權見狀,輕笑一聲,張口道:“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
“小妖……剛從龍王那裡歸來。”河神小心翼翼地看了寧權一眼,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話來。
“那感情好啊,剛回來你應該知道那鯉魚是什麼狀態,說說吧,他的老巢在哪兒?”寧權笑道。
剛回來感情好啊,直接賣一手最新消息豈不美哉?
事到如今,河神又能怎麼辦呢。
見此,河神知道自己今天如果想要活下來,就只能出賣淮延龍王,換取一線生機了。
“回稟上仙,那淮延龍王居於下游爭鳴縣境內的淮延河河段中龍宮內,手下有水族妖將一十九員,蝦兵蟹將不知繁多,小妖參加了龍王宴,據說這淮延龍王先前一段時間都是在南海龍王宮中做事,娶了南海龍王的公主,背後有南海龍王支援。”
說完之後,河神咬了咬牙,對著寧權長拜道:“小妖愚鈍,不識天數,被水族同類矇蔽,今日方知大道,識上仙,求上仙饒過小妖一次,小妖一定感激涕零,願為上仙立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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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神說出了‘南海龍王’的名諱後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閒著沒事為什麼要扯到‘南海龍王’身上?
若是眼前這位仙長忌憚於‘南海龍王’從而不對淮延龍王出手,那麼自己豈不是自討苦吃,兩頭都得罪了?
那些陸妖以及內地的湖妖、河妖不明白,他這個所在淮延河直通東海的水族妖怪可是明白四海龍王的。
在他看來,什麼狗屁的仙長、淮延龍王,通通都沒有四海龍王厲害,那可是當真的在世真龍,可是正兒八經的妖族巨擘。
“南海龍王?”
寧權聞言,微微一驚。
乾元山的清遊子論道之時跟他提了不少的資訊,其中便有關於四海龍王的內容。
東海只不過是中土修士對於東面廣袤海域的一個稱呼而已,對於東海內的生靈而言,他們又將偌大的東海分為東西南北四個部分,而龍族則是居於大海之中,龍族最強者則是四海龍王,至少有六七千年的道行,每一位的境界都是出於五氣朝元的頂峰,距離真仙之境只有一步之遙,屬於妖族中最強的一流。
而在洞天福地之中,朝元五重境的至強者數量也不多,每一位都是在自家洞天福地之中坐鎮,不會輕易外出,在這種情況下,四海龍王幾乎就是世界上最強的存在。
眼下就有些難辦了。
淮延龍王的後臺是南海龍王,之前在寧權的推測中,淮延龍王已經是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妖魔了,如今後面還站著個五重的南海龍王……確實挺難搞。
不過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處理了這淮延龍王,就算殺不死他,也應該將其驅逐出境。
寧權自己可能辦不到,但寧權也是會從酆都搖人的,酆都還坐著個五氣朝元的玄苦明王,二打一還不行?
念畢,寧權看向河神,張了張口,有些猶豫:“你……”
“罷了,日後好生為善,自然會有天地敕封,莫要與那淮延龍王有所摻和了。”
說罷,寧權衣袖一揮,一縷青芒落入了河神身軀之內,河神不由有些驚慌,連忙跪下告罪。
“不用擔心,這是可以保護你不被那鯉魚傷害的咒術。”寧權淡然道。
河神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不可能是什麼防禦咒術,但明面上還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對著寧權長拜道:“多謝上仙。”
寧權自然也不會好心管這河神日後的死活,這青芒只是寧權的一個印記,若是這河神想要去向那淮延龍王反水告狀,那麼他自會嚐到一些厲害。
做完這一切,寧權也沒什麼心情在此地久留,便牽著黑驢,翻身躍上驢背,黑驢也識趣兒的‘咴兒’一聲,朝著前方慢悠悠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