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道:“還挺聰明，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還有幾次機會呢？”
幾次，就是給老人試錯的機會。
這個詭異猜的很準，他知道是忘憂草的劑量問題，但是短短的時間裡，能夠知道到底差了什麼劑量嗎？
劑量是對的，之所以在方牧這裡使用的時候超標，主要是因為一個技能。
這個技能從獲得之後方牧就覺得很雞肋，一直也沒有使用的機會，他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剛好用出來了。
六識之味覺，上一次在美食家事件中摸取的技能，剛好成為這次破局的關鍵。
方牧還記得技能的描述……
【你摸取了廚魂，獲得技能——六識之味覺，可十倍提升食用物品的利用率。】
十倍的食用物品利用率，忘憂草也是入口的，也算食用物品，所以能夠觸發這個技能。
他之前就問過老人，超量了會是什麼後果，現在看來他猜對了。
超量了就不是藥了，是毒。
病不僅沒醫好，反而會落下其他問題。
現在就看看，這個詭異能不能一眼看出劑量差了多少。
老人被方牧這句話問懵了，整個人都陰沉起來。
劑量問題又怎麼可能透過一次就能找到，如果經過很多次的話，它可以慢慢的解決問題，但是它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
最多兩次，再來兩次的話，規則降臨後它就會形神俱滅。
所以老人現在很猶豫，因為它沒有把握。
“搞快一點。”方牧眼中有戲謔的神色，挑釁道:“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你醫不好的病嗎？剛開始不是這麼囂張嗎？現在呢？”
連續三個問題，讓老人無法反駁。
時間慢慢過去，老人仍然沒有動作。
方牧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自語道:“這麼長時間不做決定，看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話音剛落，規則降臨。
老人發出慘烈的嚎叫，身體的顏色又一次變淡。
這次變淡的程度更重，幾乎已經快要到達透明的程度。
時間到了還不行動，自然會被認為無能為力，受到規則的反噬。
“還有一次！”老人面色猙獰，配合著青紫色的膚色和一塊塊斑塊，顯得異常恐怖:“好好好，我就不信我研究不出來。”
說完，老人抓了一片忘憂草，摘取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放入藥碾子中。
正準備碾動時，老人突然抬起頭，看向方牧，看得非常仔細。
剛才擷取的忘憂草，只有五分之一的部分。
根據之前方牧的反應來看，老人猜出了一個大概的範圍，但是沒有把握。
方牧看到五分之一的忘憂草之後，臉色很正常。
老人故作鎮定的道:“怎麼樣，我現在配的劑量，是不是剛剛好？”
方牧沒有回答，略為思索之後，已經明白了這個傢伙的意圖。
這個傢伙確實猜出來了，但是只猜出來一個範圍，所以沒有把握。
現在它突然問自己，是想從自己的表情中看出什麼。
這個想法只是一瞬間，方牧馬上做出了一個動作。
只見方牧眉頭微微一挑，接著又後退了一個極其微小的距離，卻搖了搖頭。
“不是。”
很簡單的一句話，方牧也用故作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無論是動作還是聲音，都演的非常的到位。
五分之一不是他的量，但是在方牧表演的時候，是完完全全的代入了這個劑量。
俗話說得好，一個演員飾演某種角色的時候，越是代入角色的處境，越能演的逼真。
方牧現在就代入了角色，把五分之一當做他的劑量，甚至於做出害怕的微表情。
看到方牧的表情還有動作，包括聽到抑制著顫抖的聲音，老人將五分之一的忘憂草放進藥碾子中，開始碾動起來。
方牧卻哈哈大笑道:“說了是假的，你還不信，看來你死定了。”
老人看著方牧的樣子，陰惻惻的道:“真的不是嗎？可是你好像很緊張，而且你肯定希望我死，現在卻來阻止我，看來你的劑量就是這麼多吧……”
方牧轉身就跑，做出要離開回春樓的架勢。
可是跑了沒兩步，又回到了原點。
“給！”老人將忘憂草粉末遞了過來，青紫色的褶子越發的深了:“喝吧……”
方牧卻沒有接過來，猶豫道:“這真的不是，我其實挺欣賞你的，要不別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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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草粉末還在老人手裡，如果接的太痛快的話，估計接到一半老人不同意了，那就虧大了。
所以方牧再演了一下，打算找個機會名正言順的接過來。
“喝或者規則降臨。”老人不屑的道:“你只有這兩種選擇，怎麼，剛開始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不是覺得很了不起嗎？”
方牧嘆了口氣，目光盯著老人手中的忘憂草粉末，抬起手慢慢伸了過去。
伸到一半時，又作出猶豫的樣子，將手縮了回來。
這一刻，方牧都覺得自己的演技到了巔峰。
老人繼續道:“時間快到了，你吃不吃都是個死。”
時間在步步緊逼，忘憂草粉末又如同催命符。
老人想起方牧剛才的囂張，心頭暢快不已:“可惜啊，看不到你囂張的樣子了。”
忘憂草粉末被老人放在桌上，老人已經胸有成竹。
在放在桌子上的一剎那，老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忘憂草粉末消失了。
“挺甜。”方牧吃完之後，嘆氣道:“終於找到好機會了。”
老人愣了愣，隨後臉色很不好看:“你們人類所謂的垂死掙扎？有用嗎？橫豎都是個死。”
方牧咂了咂嘴，道:“嗯，我想看你怎麼死。”
老人詫異道:“你什麼意思？”
方牧咧了咧嘴，笑道:“你不是想看我囂張的樣子嗎，我給你看看。”
說完，方牧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你老子我早就看破你的想法了，準備品嚐規則的痛苦吧。”
“你——”
老人明白了，直接朝前走了兩步，想要靠近方牧。
不過還沒等它多走兩步，規則降臨了……
“啊！”
慘叫聲震天動地，將整個回春堂都震得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