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可鑲嵌竅穴:1】
正當李維愕然於這段資訊的同時,腦海中那本醫書又譁啦啦翻了幾頁。
醫書上,出現一段死者的病例。
【我叫包大勇,青山大學三年級生,班裡的校花小雪和我青梅竹馬。】
【她那麼美,笑容明亮燦爛,和她在一起,彷彿連天空都晴朗了很多。我暗戀了她很多年,現在,我決定對她表白了。】
【她拒絕了我,說自己畢業前,不計劃談戀愛。好難過……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等!我願意用一生去等!】
【什麼?她……她有男朋友?只因為對方家比我有錢?那她之前,全都是在騙我?】
【騙子騙子騙子……賤人!賤人!】
【我好恨,好痛苦,好嫉妒啊!】
【好痛苦,好疼,好疼!】
【小雪……我要和你在一起,你的血肉,和我……】
【我終於和你在一起了!永遠不分彼此!】
【好美……】
……
這是因為心中有惡意才會被感染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李維思索著。
這時,醫書又翻到了資料頁。
那朵妖異花朵,也呈現出了資料。
【嫉恨之花】
【色慾與嫉妒之花,靠人心中的嫉妒與惡意為養料,成熟時會破體而出】
【功能:解鎖度不足】
【負面代價:1、只要看到情侶就會產生極度的嫉妒和怒火 2、解鎖度不足】
而這時,醫書翻到了第三部分。
【當前可鑲嵌負面代價:E級妒火x1】
“災厄醫書、破解值、鑲嵌負面代價……這都是些什麼鬼?”
李維一臉困惑。
他是個標準的唯物主義者,看到“金手指”和“穿越”這種事出現在自己身上,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警惕。
而且現在不是研究鑲嵌的時候,還在解剖室裡呢。
李維仔細打量著樣本盤裡,自己取下來的那朵花。
真的好美。
造物的奇蹟。
李維把花放進樣本盤裡,一個法醫對他說道:“這花很漂亮是吧?但它是不折不扣的感染器官,很邪惡。”
“好在人死後,大部分感染器官都會失去危險性,而這朵花又是分支器官……”
似乎是完成任務,法醫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他從樣本盤裡抓起一小朵花(那花下面還掛著個眼珠子),對著李維示意了一下:“這玩意,長在人身上是致命又邪惡的,但取下來後,就是很重要的……材料。”
“只要找到應對負面代價的方法,它就會成為很好的藥材。”
法醫說話間,已經從屍體的腹部,扯出最後一段花的根莖,丟在了樣本盤裡。
他衝著李維點點頭:“這裡沒你的事了,把屍體推走吧。”
李維不再多話,用苫布蓋住已經一團狼藉的屍體,離開了法醫中心。
同時,他飛速思索著。
“感染器官,同時是重要的某種材料。”
“找到應對負面代價的方法,就可以成為很好的藥材?”
“幹什麼的藥材?負面代價……我那本醫書裡的負面代價,和這個有什麼聯絡嗎?”
李維在意識裡呼喚出災厄醫書,在再三確認,鑲嵌到竅穴裡的負面代價可以取出後,他把自己解剖嫉恨之花得到的那個負面代價【E級妒火】,鑲嵌到了自己的第一個竅穴:外科竅穴裡。
【鑲嵌已完成】
【力量+2】
【可抵禦E級妒火】
醫書翻到了第一頁,李維當前的資料,完完整整呈現在他面前。
【力量:5+2】
【敏捷:6】
【體質:5】
【精神:12】
【妒火抗性:可抵禦E級妒火】
【其餘抗性:未解鎖】
【外科解鎖度:12】【解鎖竅穴數:1】【當前鑲嵌:E級妒火】
【內科解鎖度:5】【解鎖竅穴數:0】
【神經內科解鎖度:0】
【耳鼻喉科解鎖度:0】
他感覺到自己的肌肉鼓漲起來一些,身體變的有力了不少。
而空氣中陰冷壓抑的感覺,似乎也淡了一些。
“原來,鑲嵌是這個意思……”
“看來,以後得想辦法多解剖屍體了……”
李維翹起嘴角。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感染、發瘋和死去,可以解剖的屍體,理論上要多少有多少。
但,李維知道,這些感染者,在死前,大多數都充滿了攻擊性。
而且其中許多感染者的攻擊方式,都詭異莫名。
在自己實力足夠強,和抗性足夠高之前,不應該主動出去獵殺感染者。
暫時還是苟著比較安全。
但,搬屍人不能直接解剖屍體,而剛才那種幫助法醫的工作,可遇不可求。
他必須找到另外一個解剖屍體的機會才行。
……
法醫中心。
解剖室裡,兩個法醫把樣本盤裡的花,收進一種特質的收容箱裡。
正在收,一個法醫忽然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同伴問他:“怎麼了?”
前者拿起一朵花,對後者說:“你看這朵花。”
後者湊過去一看,也是語氣驚訝:“剖的這麼好?”
在他們面前的那朵花,被解剖的極為乾淨、整齊,上面幾乎沒留下一丁點多餘的組織,就連和血管、神經連線的根莖,也被切的整整齊齊,沒有任何多餘的血肉。
整朵花放在樣本盤裡,雖然血肉模糊,但竟然呈現出了一種異樣的美感。
“這也剖的太乾淨了!”第二個法醫,嚴肅中帶著一絲不可思議,“哪怕是我,也剖不了這麼好。”
“別說你,你的導師來了也辦不到。”第一個法醫快步走到解剖室門外。
他一把拉下防護面罩,露出一張十分嚴肅的國字臉。
國字臉法醫問門外的士兵:“剛才運屍體來的那個法醫助理是誰?”
幾個警衛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法醫語氣激動:“去找到他!”
這個國字臉的法醫,在警視廳地位不低,他一聲令下,就有大批警衛員衝向了焚屍爐。
但,他們撲空了。
……
李維把屍體推到焚屍爐前,把屍體送進焚燒爐裡。
警視廳會派人來把死者的骨灰取走,如果沒有親屬,也有對應的處理辦法,就不用李維操心了。
能在這樣的世界裡,仍然保持著穩定的運轉,李維對警視廳的強大,又印象加深了幾分。
獨眼老頭忽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用沒瞎的那只眼上下打量著李維。
“居然沒死?運氣不錯……你沒有多管閒事吧?”
“我倒想不管,但他們讓我幫他們解剖了一條胳膊,取下一個分支器官。”李維老老實實答道。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獨眼老頭臉色一變,一隻獨眼惡狠狠地瞪著李維。
“我也不想,可那些士兵有槍啊。”李維兩手一攤。
雖然我也很想解剖就是了……
“娘的!”老頭低聲罵了一句。
他一把抓住李維的胳膊,飛快地從焚屍爐後面一個小門鑽出去。
在焚屍爐後面炎熱狹窄的通道裡七拐八拐走了許久後,他們竟然繞回了停屍房旁,供搬屍人休息的房間裡。
“有些感染器官極其詭異,哪怕宿主死了也很危險。”老頭用獨眼瞪著李維,“雖然你們只是些搬屍體的,但我也不想你們隨隨便便,就被那些真理之……”
他硬生生停住了話,沉默幾秒搖搖頭:“總之,以後小心點,這種事能躲就躲開點。別傻乎乎的,被人當了炮灰。”
老頭雖然語氣不善,但李維知道他是為自己好,還是心中一暖,於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很想儘快解剖更多的感染者,但他很清楚,小命更重要。
活的長才是最重要的事。
反正自己天天搬運屍體,總會找到機會的。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還是躲在警視廳比較好。
就在這時,走廊裡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老頭看了李維一眼,獨自一人走到走廊裡。
七八個警衛,簇擁著一個軍官模樣的男人,還有中年法醫,走到了獨眼老頭面前。
軍官的胸前,有一個徽章,上面是一個拳頭握著鞭子的圖案。
他看著獨眼老頭,往前走了一步:“……吳叔,別來無恙。”
獨眼老頭,也就是吳叔,冷冷哼了一聲:“是啊,一切都沒什麼變化,我丟了的眼睛也沒有再長出來。”
軍官沒有理會吳叔的冷嘲熱諷,問道:“剛才去法醫中心運屍體的那個法醫助理是誰?我們要把他找到。”
是吳叔,看著這一行人,面色不善地哼了一聲:“哼,那些炮灰,套著防護服都一模一樣,我怎麼知道你們要找的是誰?”
軍官皺了皺眉頭,正準備說話,他身後,那個國字臉的法醫已經急不可耐開口了。
“吳老先生,那是一個非常擅長解刨的人,對我們法醫中心很重要,請務必幫我們找到他!”
吳叔不屑地冷哼一聲:“這裡都是些毫無價值的炮灰,沒有你說的人。”
“你個老……”軍官怒了,抬手指著吳叔的鼻子,“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得罪什麼人嗎!”
吳叔毫不退讓,抬手指著自己唯一一隻眼:“你們能怎麼我?把我這只眼也挖了?!”
軍官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
吳叔冷冷一揮手:“走吧!這裡沒有你們想要的人!”
那個國字臉法醫拉了軍官一把,衝他搖搖頭。法醫親自走到吳叔面前,態度很誠懇地笑著說道:“既然吳叔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那就算了……如果吳叔之後見到這樣的人,請讓他去法醫中心報道,他的解剖水平很高,我們會重用他的。”
吳叔哼了一聲。
“收隊!”軍官有些惱火地一揮手,又充滿威脅地看著吳叔,“別忘記你今天的所作所為!”
“放心,我從來都沒忘記,我這只眼睛是怎麼丟的。”吳叔冷冷地回應道。
警視廳的人走了,吳叔轉身回到休息室。
他用唯一一隻眼睛上下打量了李維許久,一直看到李維渾身發毛才問道:“你的解剖水平很高?”
“一般般吧。”李維老老實實回答道。
“你跟我來。”老頭說完,帶著李維轉身離開休息室。
在停屍房旁邊陰暗壓抑的通道裡走了許久後,老頭帶著李維進了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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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是一張亂糟糟的,像兇殺案現場一樣,血腥、凌亂的解剖床,牆上、地上、甚至是屋頂上,到處都是黑色的不明痕跡。
一些髒乎乎的解剖裝置隨意丟在解剖床一旁的托盤裡。
“並不是每一個感染死者,都有送到法醫中心的價值。但他們的感染器官,也價值不菲。”老頭指著解剖床:“如果你會解剖,我會讓人把這種屍體都送到你這裡來。”
他用那只獨眼,絲毫不帶感情地看著李維:“但,你要小心點,別讓警視廳那群混蛋找到你,不然早晚會成為感染者,被那群混蛋切成一攤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