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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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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和綠豆重新回到車裡,繼續蹲坑兒,下午三點半鍾,任子嘯、華都、玉靜,三個男人才滿面疲憊的從酒店樓內走了出來,這個世界上,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很顯然,三個男人,精力的損耗都很大,而兩個女人,卻是風采依然。

五個人依次鑽回車裡,華都依舊把裝有錄像機的黑包兒放進了後備箱,驅車回到天昊公司,任子嘯、華都和兩個女子下了車,不一會,從樓裡出來一個司機,沿著江邊環路,駕車送玉靜回江北秋月觀,燕趙開著車,一直在後面緊緊跟隨。

到了秋月觀前,玉靜下了車,司機並沒有跟下來,燕趙也就沒有找到機會去偷錄像機,又跟著車回到了江南,天昊公司院內人員進進出出,燕趙只得耐下心來接著等機會。

五點鐘,天昊公司下班時間,各級員工蜂擁而出,這一次,任子嘯沒有走在最後,搶先和華都走出了大樓,各開一輛車離開,燕趙惦記著錄像機,牢牢跟定任子嘯的那部勞斯萊斯,眼睜睜看著這輛車,駛進了舞傾城居住的碧海觀瀾小區。

難道他們已經......

舞傾城不比蘭雨曦,是國色天香的大活人,燕趙對她傾注的感情和心血,更在蘭雨曦之上,毫無保留,他雖然想斬斷情絲,忘卻這段感情,可是,三年的沉澱,豈是在朝夕之間就忘得了的。

燕趙心中刺痛,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把車在院外一個隱蔽的位置停了下來,任子嘯下車,走進院內,燕趙吩咐綠豆找機會去偷錄像機,他一瘸一拐的跟了進去,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任子嘯得逞,硬攪也得給他攪黃了!

任子嘯來到舞傾城家樓下,並沒有上樓,而是打了個電話,然後便站在樓下悠哉悠哉的等候,燕趙微微放下心來,暗歎自己可笑,舞傾城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有什麼資格去管她的閒事,可是,讓他就此放手不管,燕趙還做不到,草!燕趙也暗自己完犢子,拿得起,放不下,淨幹一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十幾分鍾過後,舞傾城和秋引夢一前一後下了樓,數日不見,舞傾城的面容依舊美豔,不過,眉宇之間,隱隱約約透露出著幾絲憂鬱,貌似捧心的西子,讓人又愛又憐,燕趙心中又是一陣絞痛。

看到舞傾城,任子嘯像狗腆肚兒一樣迎了上去,燕趙自己則躲了起來,心中五味雜陳,目送他們走出小區,回到車上,勞斯萊斯已經不見了蹤影,綠豆一臉得色,對著燕趙做了個ok的手勢,意思是錄像機已經到手。

燕趙把玉靜小道士的追形符,貼在了家中的牆上,迷惑視線,任子嘯和玉靜,一直誤以為燕趙躲在家裡沒出門,大意之下,終於被綠豆得了手。

燕趙默默的點了點頭,錄像機到手的喜悅,並沒有衝淡他心底的悲涼,無論舞傾城對燕趙的態度多麼惡劣,她仍然是燕趙心頭,那一縷揮之不去的牽掛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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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綠豆興沖沖的翻出錄像機,這個精密儀器,他們之前從來沒有捅咕過,不知道怎麼使用,鼓搗了好半天,才弄出影像。

草!燕趙大跌眼鏡,鏡頭內,三男兩女,盡是各種不堪入目的醜態,燕趙既覺得噁心,又覺得驚豔,血脈賁張,比那天晚上看肖綿青的裸體更加刺激,眼睛裡彷彿長出了鉤子,再也捨不得挪開。

自從學過生理衛生以來,燕趙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種男人與女人之間性的結合,曾經無數次的幻想,活生生的呈現在面前,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表。

a片兒啊!綠豆大樂,他是過來人,和燕趙頭挨著頭,坐在床上品頭論足的欣賞......

這個錄像機內,不但錄有今天任子嘯幾個人鬼混的場景,而且還有其它幾段任子嘯單獨和幾個女人在床上的畫面,同樣不堪入目。

**********

原本,燕趙打算把這個錄像機寄給舞傾城,讓她瞭解一下任子嘯到底是一個什麼德性的人!這就是個花心大蘿卜!而且,還是個大淫棍,思來想去,最後,燕趙還是決定放棄。

“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任子嘯可以不要個比臉,在舞傾城面前詆譭燕趙的聲譽,燕趙自問做不到這一點,男子漢大丈夫,有話講在當面,不能做背後捅刀子的事情,那是小人才幹的事兒。

郵給公安局,也沒有意義,證明不了任何事,任子嘯要是提上褲子不認帳,誰都拿他沒輒。燕趙意興闌珊,扔給了綠豆,讓他想辦法處理。

綠豆樂得一蹦三尺高,匆匆忙忙把錄像機收了起來,珍而重之藏好,準備將來睡不著覺,打手槍的時候多欣賞幾遍,可以保證槍法準一些,最好能打出幾個連發兒來。

晚上八點多鍾,兩個人開車來到任子嘯家樓下,第一次與任子嘯在大自然莊園吃飯的時候,任子嘯曾經和燕趙炫耀,自己居住的小區如何如何高檔,燕趙記性極好,雖然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卻把他居住的小區牢牢記在了心裡,當時沒想到會有用,意料之外的派上了用場。

燕趙把車停在小區外的隱蔽處,和綠豆帶著一條破麻袋,一根木棒,躲到小區綠化帶的陰影裡,眼睛瞪得像頭惡狼,死死的盯著小區入口。

半夜十一點多,勞斯萊斯開進了院子,司機剛離開,任子嘯醉熏熏的下了車,此刻,院內空無一人,只有風聲和蟬鳴,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綠豆率先衝了上去,趁他不備,從背後用麻袋套住任子嘯的腦袋。

這一招兒,綠豆也是從電影裡學來的,燕趙拎著棒子,雨點一樣,落在任子嘯的前胸、後背和雙腿上,多日來所有的的憤怒、委屈、絕望,燕趙全部發洩到了任子嘯身上,他不敢打腦袋,容易打出人命,舉著捧子,專門兒挑肉厚的地方削。

任子嘯被打倒在地,眼前漆黑一團,痛得像殺豬一樣嚎叫,深夜中遠遠的傳了出去,驚動了樓上的住戶,有人站在窗前,大聲的喝問。

燕趙照著任子嘯的雙腿又狠狠的削了幾棒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打斷,就被綠豆拉著,一瘸一拐的逃出了小區,他左腿,人的斷骨還沒長好,不敢著力,只能虛點地面向外跑。

終於報了一箭之仇,燕趙一抒胸中積鬱,回到家中,倒頭就睡。莊周曉夢迷蝴蝶,陳摶大夢移世間!燕趙希望可以透過睡夢,把一切煩惱憂愁,忘得乾乾淨淨。

**********

第二天,一大早,綠豆回了工地,他曠工太久了,必須回去報到,燕趙孤伶伶的站在窗前,望著東方,高樓大廈後漸漸生起的朝陽,望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久久不語。

擇一人相守,擇一城終老!他從農村走出來,前前後後,在這裡生活了七年,本打算終老雪雁城,而今,這裡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

風華正茂的時候,燕趙一心向道,藝成之後,卻選擇了一條自己並不喜歡的生存之路。當初,他進城推銷保險,是為了生計,一直堅持到現在,是為了舞傾城,而今,就連這個理由也無法支撐他的信念。

在雪雁城的班駁沉香中,舞傾城永遠是燕趙心中那第一爐香,

當他在揭開心中的那本如花相簿時,第一眼總是留給了舞傾城。

泛黃的記憶,模糊的視線,傷痛的經歷,總是讓他欲罷不能

平時從不吸菸的他,隨手點燃一根煙,煙霧繚繞,燕趙緊鎖雙眉,一臉落寞,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深山之鹿,不知歸處?萬般皆苦,只可自渡!

燕趙決定離開雪雁城,他要回到家鄉,回到家人的身旁,養好心靈上的創傷。此時此刻,只有家,這個“避風港”,才能帶給燕趙心靈上的安慰和寄託。

青春的字典裡,沒有失敗,一切都來得及,待傷口痊癒,他日,我燕趙一定可以東山再起,重新來過。

他給綠豆留了一封信,在信中,把最近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從誤入肖家開始,源源本本,全部告訴了自己的好兄弟,講清楚了自己之所以要離開的原因,又讓他把這件事轉告悲歌,這麼重大的決定,他必須和好兄弟們交待一下。

燕趙身無長物,身邊的東西並不多,全部收拾好,不過兩個大包,放在車裡,給房東打電話,約了個時間,結好帳,又去郵局把信郵走,上到高速,天色已經黃昏。

枯藤、老樹、昏鴉......

殘陽如血,慘淡著離愁別緒。

在出城口,燕趙開啟雙閃,把車停在路邊,回頭最後望了一眼雪雁城,腦海中一遍一遍閃過舞傾城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時光,如同白雲蒼狗,三年來的一切,都是過煙雲煙,燕趙微微一笑,別了,雪雁城;別了,舞傾城!

燕趙掏出手機,卸下手機卡,隨手拋到路邊!他是一個決絕的人,既然要斷,就斷得徹徹底底,絕不會婆婆媽媽的,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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