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宏帶著自己五個手下，兩輛車，差不多把長春市區內大小酒店都翻遍了，也沒找出向北寒一行人的落腳地。
天都快亮了，邱宏眼見著找不著，也不得不找了一家賓館先住下了。
“舵爺！這幾個小子這是去哪兒了？不會是只是從長春路過，沒站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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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宏手下一個心腹金輝問道。
搖搖頭，邱宏說道：“他們肯定在長春。”
“那怎麼就找不找呢？”
金輝想不明白地說道。
“別想了，明天聯絡一下長春的徐鵬，讓那小子留一下長春的古玩行。我就不信他們能上天入地。”
邱宏躺在床上，狠狠地說道，緩緩閉上了眼睛。
邱宏現在心裡盤算的並不是平白地無辜地讓向北寒拿走的那只“魚穿”，而是在掂量著日本人高橋隆田對他下達的指令。
那套“十二花神杯”，以及那只紅木的盒子，只要拿到手，一千萬人民幣就是到手了。
雖然邱宏知道，那套清代雍正官窯的杯子和紅木的老匣子，並不值一千萬人民幣，高橋隆田的目的肯定不是東西本身。但人家給錢啊！只要有錢，邱宏是什麼都肯幹的。
早上，在沒燒火的火炕上睡了一夜，幾個人除了感覺到胯骨有點兒硌得慌外，身體各部位都感覺到舒暢，渾身充滿了力量。
“沒想到這火炕睡起來這麼舒服。”
馮佳瑤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說道。
“知道火炕的好處了吧！火炕養人，這就叫接地氣兒。”
趙勇樂呵呵地說道。
吃過早餐，趙勇做導遊，就帶著所有人去逛長春市區了。
向北寒則是留在了農家樂等人。不到九點，遲海潮和靳松超兩個東北古董文玩行的老玩家就應約而到。
“兩位老闆！我這次來長春，就是想要感受一下東北的古董文玩行業的情況。”
向北寒對遲海潮和靳松超說道：“在古董文玩行裡都有這樣的一種認識，東北不是文物豐富的地區。但這裡的東西卻很有地緣文化的特點。我很感興趣。”
“這話說得對！遼、金、元三朝的發祥地，這裡的東西都很有特點。而且，偽滿洲國的京城就在這裡，末代皇帝溥儀把皇宮裡的東西帶過來不少。我們上次到手的那幅雍正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十有八九就是溥儀帶出宮的東西。”
遲海潮說道。
點點頭，向北寒說道：“兩位老闆！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多看一些清宮的舊藏。能不能入手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能對東北散落民間的文物進行一番普查。”
“啊！這事兒我們知道了，你現在是北京大學歷史考古專業的研究生，已經開始做學文了。我們這個行當裡能出你這麼個大學文的人，我和遲大哥都挺高興的。”
靳如超雖然脾氣火爆，但對向北寒還真是打心眼兒裡佩服。
“不、不……我不是什麼研究生，充其量就是個旁聽生。就是想多學點東西，彌補一下缺憾。說真心話，如果有機會上學，我寧可放棄現在的一切。”
向北寒真切地說道。
頓了一下，向北寒接著說道：“遲老闆、靳老闆！在長春行裡面有沒有一個姓徐的蟲兒？”
說著，向北寒就把昨晚在餐館遇到的那個徐哥的樣貌大致描述了一遍。
“是徐鵬。嗯！他是長春，甚至是東北行裡都有名號的玩兒家。消息靈通，有進貨渠道，更有出手的路子。不過，我們老哥倆個和他沒什麼太多的交際。那小子什麼東西都碰，什麼貨都接。髒的、腥的，來者不拒。我們不願意搭理他。”
靳如超直來直去地說道。
遲海潮點點頭，說道：“徐鵬手底下有一夥兒小弟，專門給他找貨源。他上面還有個人，在東北的名頭更響……”
“是不是沉陽的邱宏？行裡人叫他舵爺。”
沒等遲海潮說完，向北寒插嘴問道。
“哦！是啊！兄弟！你怎麼知道這個人？”
遲海潮有點兒意外地問道。
向北寒一笑，就把兩天前，自己在沉陽和邱宏碰面，一來一回幾個回合的交手經過大概齊說了一遍。
“哎幼！兄弟！你可真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呀！兩年前，邱宏那個王八蛋，仗著在他的地盤上，低價強收了我們一對漢代的錯金銀帶鉤。媽的！比他媽土匪還恨人。”
靳如超火爆的脾氣上來了。
遲海潮趕緊地抬手制止他，說道：“如超！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提他幹什麼。”
轉過臉，對向北寒說道：“自哪兒以後，我們就從來不到沉陽掃貨、出貨了。邱宏能在沉陽一手遮天，也不是沒有他的道行兒。那老小子的路子確實夠廣，這兩年他還經常去日本、東南亞，還有俄羅斯做買賣。不光是古董文玩了，什麼賺錢做什麼。”
聽了兩個人的介紹，向北寒看出來兩個人對這位舵爺也沒什麼更多的認識了，也就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話風一轉，向北寒問道：“兩位老闆！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入手什麼高貨啊？”
靳如超眼睛一亮，說道：“是不是高貨我們不知道，但看上去感覺挺奇怪的，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件兒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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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了嗎？方不方便讓我看看？”
向北寒馬上來了精神。
“知道你要來，這件兒東西我們入手後，就等著你來給掌眼呢。”
遲海潮說著，就從隨身揹包裡掏出一個布包，放到了向北寒的面前。
“因為這件東西，我和如超還吵吵了一場，他說是蛐蛐罐，我說是茶船（一種置茶盞的承盤）。誰都說不過誰。我們就打賭，等你來了，讓你掌眼，誰輸了就請吃飯。”
遲海潮說道。
向北寒笑了笑，說道：“什麼東西，讓您二位這樣的老玩兒家都犯了難。”
輕輕開啟布包後，一件鬥彩花卉人物的瓷器展現在向北寒的眼前。
仔細打量一番後，向北寒一笑，衝著遲海潮和靳如超說道：“二位老闆！看來你們誰也沒輸，可也都沒贏。”
聽了向北寒這麼說，兩個闖蕩古董文玩行四十年的老玩家，都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