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報,就是你能透露的全部吧。”易昊答非所問的平靜問道。
鬼影先是一陣錯愕,隨後臉色難看的說道:“到了現在,你依然還在算計我,逼迫我吐露更多情報。”
“很多時候,逼問的效果遠遠比不上自述。雖然你在自述中,會夾雜一些謊言,但沒有相關問題的提醒,你的謊言也沒有針對性。”
易昊坐在牆頭,無奈聳了聳肩膀,又故作惋惜道:“我承認,你的提議打動了,我也認真思考過。
但你隱藏的謊言,卻又讓我打消了所有妥協。我們就到這吧,既然是狩獵,那麼就分出勝負吧。”
易昊平靜的話,宛如萬噸巨錘轟擊鬼影,砸的他心神震盪,險些失去身體控制被高壓電擊殺。
“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能因為懷疑,就徹底放棄自在生活的希望。”
鬼影徹底慌了,他確實沒有說謊,但真實的謊言才最致命。他不認為易昊能看得出,更不認為易昊能分析的透。
“果然是鬼話連篇呢。”易昊翻手看了下腕錶,才又不疾不徐道:“還有點時間,那麼就擊碎你最後的幻想吧。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話,就算我們不再相互傷害,假設一切不可思議的前提都能實現。
那我問你,我有可能被抹除記憶,並完全脫離黑暗世界嗎?
你確實沒有說謊,但卻隱藏了參與度的問題。我可不相信,幾乎將獵人算計死的獵物,會被抹除相關記憶。”
易昊的話直指要害,眼看求生無望的鬼影,惱怒的仰天大吼。他想奮力掙扎著站起來,與易昊同歸於盡,但卻已有心無力。
易昊就這樣平靜看著,直至青年被燒成了焦炭,直至猙獰的鬼影徹底消散。
腕錶時間剛好停在凌晨1點50分,這也是易昊計算的安全時間。
從醫院到舊城區需要20分鐘,從舊城區到變電站需要10分鐘。警察看透他布的疑局,並開車前往舊城區,最快時間應該在1點30分。
換句話說,現在警察應該剛進舊城區,易昊還有10分鐘的時間,躍下圍牆從容的駕車離開。
易昊也這麼做了,他輕飄飄縱身躍下,但卻扯動了胸膛的傷口,頓時又有大量鮮血流出。
易昊捂著胸口,齜牙咧嘴的前進,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但未知的變化卻發生了。
鬼影死亡後,漆黑鬼氣並未消散,而是因為狩獵儀式結束,易昊無法在看到那些東西。
隨身吊墜在接觸他鮮血後,就生出無形旋渦不斷吸收著鬼氣,並大量吞噬著易昊的鮮血。
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間進行,哪怕是當事人都沒覺察絲毫。
圖書型吊墜上,那神秘繁奧的花紋,被黑色鬼氣和殷紅鮮血,一點點全部爬滿。
黑紅交錯的神秘花紋,給人以恐怖、死亡、頹廢、深淵、黑夜、詛咒、黑暗、恐懼、孤獨、絕望,等等等等一系列破敗的高貴感。
似乎這吊墜就是死亡之書,他濃縮了有關死亡的所有觸感,以致被人看到,就會感到被死亡絕望籠罩。
起初,易昊並沒有在意,哪怕他臉色越來越蒼白,哪怕他失血越來越多,他也以為只是傷口的問題。
當吊墜吸收到足夠鬼氣後,從另一面釋放出宛如實質的黑暗時,易昊就明顯感到全身冰寒。
易昊還未反應過來,吊墜自動懸浮而起,漂浮在易昊面前,綻放出黑紅色光芒。
“這是什麼東西!”
這樣的想法剛浮現,易昊還沒來得及細想,爬滿黑紅色神秘花紋的扉頁,就釋放出宛如實質的黑暗。
上面的扉頁不斷吸收著鬼氣,下面的扉頁不斷釋放著黑暗,構成了一副讓人迷醉的畫面,易昊一時也看呆了。
比鬼氣純淨萬倍的暗黑,不給易昊任何拒絕的機會,化成一道細小的旋風,狠狠刺入了易昊的胸膛。
“啊!……”
易昊瘋狂大喊著,撕心裂肺的疼,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黑色霧氣在他身體裡亂竄,就像有無數小刀刮他的血與骨。
那團黑色霧氣,就像最暴躁的租房客,在進入易昊身體後,似乎很不滿意他結構,不斷破壞著易昊的身體。
“我太狂妄了嗎,竟然妄自踹度鬼神的規則。鬼影早就提醒我,勝利者無法脫離黑暗世界,這就是無法脫離的原因嗎?”
易昊大腦不斷思考,他試圖藉助轉移注意力,減輕身體上的痛苦。雖然想法很不錯,但在這種劇痛下,作用卻微乎其微。
“不對!我走入了誤區。事情的關鍵不是勝利,而是吊墜,那一直伴隨我的吊墜!
吊墜到底從哪來?為什麼能吸收鬼影?注入我體內的東西是什麼?我的父母到底是誰?三年前的車禍是意外嗎?”
無數的疑問接踵而來,在易昊腦海裡炸開,並行成了思維風暴擴散。將易昊震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只能痛苦的蹲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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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昊被疑問淹沒了,甚至連雙親的死亡,以及今晚遇到一切,都歸為了有人精心設計。
他獲得的資訊太震撼了,以致他忽略了最致命的問題,也是最迫切要辦的事情。
就在此時,易昊手腕的腕錶震動,將易昊快已迷失的意識喚醒。這是易昊設定的時間提醒,以防止他因為驚慌,而失去對時間的判斷。
“該死!現在可不是想這些時候,想調查清楚車禍的事,就決不能被警察逮捕。”
易昊咬牙站起身,艱難的向變電站外走去。此時已經是1點55分,再有5分鐘就進入危險時間了,他沒有時間再去耽誤。
因為五分鐘後,警察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他還有很多疑惑要調查,他決不能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原因進監獄。
易昊全身針扎般疼痛,每艱難邁出一步,腳下就如有萬枚鋼針在扎。每晃動一下身體,就像有無數刀刃在刮他的骨頭。
當易昊重新坐回車裡後,就像在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全身被汗水浸透。
易昊虛弱的眼前發昏,但卻強打精神發動汽車,向著公主墳下駛去。
他踩在油門上,就像踩在鋼針之上,為他帶來無盡痛苦的同時,也不斷刺激他快昏迷的神經。
“該死!還不能昏倒,我還有事情要做!”
易昊心裡惱怒大吼,取出一瓶功能性飲料,仰頭一口灌下後,總算恢復了些許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