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這樣陽光而充滿正能量的女孩子,也喜歡那個由她獨自撫養卻開朗歡樂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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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想給她一個瞑目。
見周牧還是不說話,安小夏繼續無情無緒地往下說,“何晴兩年前和顧安分手,兩人基本算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且門當戶對十分相配。顧安雖然同為伯裡克大學畢業,但是音樂上終究缺了一些天分,最多也就只能到你的工作室做個首席小提琴手。在你開出的高薪誘惑下,他於是答應了你,邀請當時已經被好幾個一流樂團相中的何晴。”
安小夏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要不是能確定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他們三個,周牧幾乎都要誤會安小夏一直在暗中看到了所有的事情!
他的臉色發白,僵硬地挺直後背,想阻攔安小夏繼續說出來的話,可是卻又身不由己地任由她繼續說下去。
“何晴抵不過男朋友的邀請,於是答應跟你見一面。你開出的條件確實比一流樂團給何晴開出的要高許多,可惜,何晴拒絕了。”
“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她只想單純而簡單地彈鋼琴。”
安小夏這時候已經不在看周牧,而是將視線轉向周牧辦公桌上一張整個樂團合影的相框上,照片中,何晴站在最中間,旁邊分別是周牧和顧安,大家都是笑著的,唯有她,似乎在出神,連眼睛都沒有看向鏡頭。
她收回視線,聲音陡然冷銳了幾分,“可是,你卻不願就此放過這麼一個天才鋼琴家,而當時,你的工作室已經瀕於破產的地步,你急迫地需要這樣一個人,來為你支撐起你那花在牛郎店裡天價的開銷。所以,你設計了何晴。”
廖林本來也在看著那張照片,聞言,猛地轉過身來。
安小夏冷靜的聲音平平軟軟,可卻像一把尖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剖開了周牧最陰險的內心。
“那之後,何晴便有了孩子,是不是?”
過程安小夏並沒有詳述,可是就這單純的一句總結,已經昭示了太多的意思。
廖林渾身顫抖,幾乎不敢相信——他原本還以為那個可愛的孩子,是姐姐和某個男人浪漫而美好的結晶,可現在,安小夏居然說……
巨大的悲慟湧上心頭,他根本無法想象,姐姐到底是怎麼忍受了那可怕的陰謀算計,到底怎麼樣渡過的那段漫長而辛苦的孕期,最後,又是選擇忘卻了什麼樣的痛苦,才能那樣無私地愛護著那個本不該在她生命力出現的孩子的!
他忽然一下子死死地揪住自己的頭髮,埋頭,低低地嗚咽了一聲。
周牧已經被安小夏的所說徹底嚇慌了,他真的做的天衣無縫,這個警察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他手忙腳亂地避開她過分看透一切的眼神,匆匆忙忙拿起剛剛灑落一些的咖啡,掩飾住自己太過心虛的表情,喝了一大口咖啡。
等他放下杯子,安小夏再度發問,“所以,那晚的男人,到底是誰?”
沒有再用孩子的父親來形容那個能對這麼無辜的女子下手的男人。
周牧張了張嘴。
突然。
“噹啷!”
手裡的咖啡杯倏地從他手中滑落,清脆地砸在玻璃茶幾上,發出格外刺耳的撞裂聲。
咖啡也隨之灑落,散出格外濃郁的咖啡香氣。
安小夏看到,周牧忽然捂住自己的脖子,窒息而痛苦地朝她拼命地伸出手來,像是要抓住她,可是隨後,卻掙扎著,從沙發上滾了下去。
劇烈的抽搐後,手臂轟然倒地。
安小夏瞳孔劇縮,只不過兩個呼吸間,渾身已如同墜入冰窟。
她驚慌地試圖站起來,卻一站之下雙腿發軟,一下子摔回了沙發裡,再試圖站起來時,居然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抖。
一隻手從旁邊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是現了人身的廖林。
“死了。”廖林雙眼通紅,眼角溼潤,可是看著周牧的屍體,卻沒有絲毫同情,甚至還帶上隱隱痛快的冷意,“魂體已經要自動被收回鬼界了,在那。”
安小夏抬頭,果然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卷著圈,徑直往上飛去。
“用不用我幫你問問,孩子的父……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廖林收回手,握了握拳。
安小夏又低頭看向周牧發青的面孔,搖了搖頭。
這時候,辦公室有人敲門,“周團,沒事吧?”大概是聽到了咖啡杯碎裂的異響。
廖林往後一退,化作鬼身,可這一天人鬼變換太多,他的魂力也已經十分吃不消。
成了鬼魂狀態後,已經接近透明,於是對安小夏說道,“我需要先回去一趟,你這的事……我會告訴老慕。”
安小夏抿嘴,依舊沒說話。
這是,辦公室的門已經被從外推開,廖林也隨之煙消散去。
“啊!!!”
女秘書淒厲的尖叫,驟然破空而出。
半小時後。
幾乎要瘋的張宇達對著安小夏點手指點得都快抽筋!
“你說說你!私自行動也就算了,居然還不讓人跟著!人在你面前被下了氯化氫,現在倒好,證據你沒找著,自個兒倒成了嫌疑人,你說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趙毅也在旁邊著急,“可小夏沒有作案動機啊!隊長,你不能不相信小夏啊!”
“我什麼時候不信她了?!”張宇達火爆栗子一個砸的趙毅腦袋一縮,“我是要被她氣死了!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是不氣死我不成活是不是!啊?啊!”
他捨不得教訓安小夏,只好一下下戳趙毅出氣。
趙毅表示好委屈。
這時候,旁邊的王明走過來,看了看幾人,臉色也有點為難地問道,“小夏,何晴……跟慕南濯相過親?”
“……”
張宇達和趙毅一起消音,然後又齊刷刷看向安小夏。
卻看這丫頭抿唇,沒說話。
預設了!
“不是吧!”趙毅跳腳,“那殺人動機針對的也是何晴啊,跟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周牧有個毛關係啊!”
張宇達一巴掌呼過去,“怎麼說話的!我們小夏能殺人麼!”
趙毅捂住腦袋,鬱悶,“那不是看王副這意思……”
王明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意思都沒有,是後頭那個。”眼神朝後一瞟,“有什麼意思。”
趙毅和張宇達再度一起看過去,同時臉色一變。
居然是‘重傷’初愈的韓玉斌。
“艹!”趙毅罵了句髒話,“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存心的吧?”
用小腳趾上的指甲蓋都能想得出來,這賊崽子又想幹嘛了。
果然,韓玉斌雖然臉色還不太好,可是卻已經恢復那一貫假惺惺的文質彬彬的‘衣冠禽獸’模樣。
他笑著走過來,對張宇達點了點頭,然後才頗為遺憾地對安小夏說道,“小夏,實在抱歉了。我懷疑,周牧教唆何晴去勾引你男朋友,所以你心中不忿,預謀殺害了這兩人。現在,”又看向張宇達,“我要求張隊長,將安小夏革職調查,等真正排除嫌疑之後,再恢復她的工作。”
“你大爺的韓玉斌,你特麼才有嫌疑!睜眼說瞎話,也不怕遭報應!”趙毅一下子火了,上來就要揍人,被王明強行拖走了。
韓玉斌絲毫不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對張宇達笑了笑,說道,“事實上,何晴的案件,安小夏並沒有不在場證明。而周牧死亡的時候,案發現場只有一個安小夏,處於完全的密室狀態,有作案機會的,也只有安小夏。所以,張隊長,您還不執行命令麼?”
韓玉斌用了‘執行命令’幾個字。儼然他已是凌駕整個刑偵隊最高的位置了!
張宇達還算淡定,只不過如鷹的眼神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而旁邊幾個隊員,尤其是宋奇幾個,已經明顯露出不滿。
有幾個爆脾氣的按捺不住想過來說兩句公道話,可是卻聽安小夏說道,“隊長,收回我的證件吧。”
張宇達眉頭一皺,卻看到了安小夏投過來的一記眼神。
忽又想到何俊之前說的話。
猶豫了下,又掃了眼韓玉斌,點頭,“那行,你這幾天就在家休息,案子的事我們調查清楚再還你個清白,你……”
“隊長,”打斷他的又是韓玉斌,“這可不合適,安小夏現在是嫌疑人,要接受調查的呢!”
他說著,邊還對身後幾人招了招手,“我介紹一下,這幾位是省局的同事,刑偵問訊的能力都十分傑出,咱們為了避嫌,就把安小夏交給他們調查吧?”
明擺著是算計好了過來的!
張宇達沒說話,宋奇更是提了心——韓玉斌口口聲聲說是安小夏作案,實際上,目前證據不足線索不夠,完全不足以給人定罪。而他所說的安小夏的作案動機也十分牽強,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故意針對安小夏呢!
而安小夏又願意配合,他大概猜到點她的意思,可還是忍不住擔心。那幾個所謂的省局同事,看上去就十分不善,一看就是行裡的‘dirtycop’,幹灰色邊緣的那種工作的。
韓玉斌,這是想整死安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