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菜品已上齊，請慢用。”
飯店隔間內，服務員將一碗麵食與冷菜放好，退了出去。
左道旋即道謝。
見隔間關上，他心念一動，兩張紙靈從其胸口中飄出。
一個飄在上空注視屋內，一個在門外四處觀察。
左道則大口吃著麵食，似乎口味很是合他。
一刻左右，用餐完畢。
“沒有異常。”
紙靈視角下，左道確認自己的安全狀態。
其之謹慎，可見一斑。
這時，他從揹包裡，依次拿出許多東西。
一份證件。一臺約手掌大小的終端。
一個鑰匙扣大小按鈕。
以及一個銀製煙盒。
證件是黑色的封皮，隨著翻開，裡面是關於自己的資訊，這說明他初步的目標達成了，這種因為各種原因促成的順當，還是讓人比較愉快的。
曾經世界的他，制服沒穿幾天就被派去當臥底，實在讓人內心千言萬語，但遺憾的是由於現在的特殊情況，他除開證件之外，相應的如桐妍權虎他們那樣的制服風衣，並沒配發。
合上證件，左道開啟終端，這是綜事局的內部終端，附近片區與警情都會在這裡閃過，而有事務下發的話，也會經由這裡，同時它擁有查閱他人檔桉的許可權。
不過他的身份和情況原因，大部分都是沒許可權查閱的。
且每次的訪問記錄都會被登記，這是奘啼臨走前告訴他的。
他放下終端，把玩著那個鑰匙扣樣式的小按鈕。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報警裝置，當自己遇到危險，或者說——
自己這個魚餌釣上魚時，那就無需猶豫，直接摁下，搖人。
然後要麼堅持住，要麼藏好，或者死掉。
再此之前與其之後，他要做的就是等真正的“專業人士”們過來便可，這樣物品嚴格來說不算什麼黑科技，但讓左道在意的是，琛久介紹時有講過，這個裝置，即便處於類似之前的儀式裡摁下，也能發出信號，這就很奇幻加科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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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個世界不僅神秘活躍那麼簡單的，在科技側方面，他們也沒停下專研與融合的腳步，於左道看來，這一點做的要比曾經的世界要好。
往昔世界時，如果人員碰上危機，那真的只能一切靠自己。
叫天天不應的那種。
他把終端放進揹包，證件放進內夾，報警裝置則放在最易拿的口袋。
最後，他拿起銀製煙盒，略感興趣的再次開啟。
其中有五個凹槽，放置五支香菸。
臨走前奘啼的話在他腦海中回憶起來。
彼時奘啼介紹中，頗為自信的說道：
“這是術式的一種，你把它拿起來就會自動激發。
“它會形成一個保護你的風罩，範圍約你三個身位。
“嚴謹來說硬挨幾發榴彈炮也能沒事，前提別在只剩菸屁股時去挨。
“同時你要注意，風罩形成剎那，它的保護邊界會臨時出現非常鋒利的邊緣，具有不低的殺傷力，原本是用來排除異物的，但要乾點別的事情，也不是不行，就看個人反應與臨場決斷了。”
奘啼如是說道，將煙盒交給左道，復又再言：
“你的術式怎麼說呢，有點過於簡單，並且防護手段不夠，所以我想了下這個最適合你...”
左道合上銀製煙盒，單手把玩，嘴角略微翹起。
“缺乏手段和簡單麼。”
他整了整行裝，開啟小隔間走了出去。
這家餐館，是前主曾經常來之地。
奘啼讓他自由時間下，一切如常的生活。
那麼...
左道決定根據前主的生活習慣來度過今天。
而這，也符合他的想法——
觀察這個世界。
......
“您的目的地已到達。”
車上，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停靠在路邊。
“謝謝師傅。”左道謝過，看下車窗外的目的地，他推開車門。
這個世界，也有著打車軟體的。
前方，是學校的大門。
花城一中。
這兒也是前主，和現在左道的學校。
時值週六，正常來說除住校學生，很少會有學生前來，畢竟每天上學的學業就已經足夠讓人血壓拉滿。
不過前主就是這麼一個異類。
由於家庭的影響，讓前主對閱覽歷史等類的書籍充滿興趣。
故而學校圖書館便是他在閒暇時常來之地。
這個世界似乎在全日制的要求並不嚴格，至少在中學是如此。
學生完全可以自主選擇是住在學校或是在外居住。
當然，前提還是荷包有錢，花城學校附近的出租房，普遍都不便宜。
隨著觀察，左道發現許是由於一中學生死亡的事件，四周隨處可見負責片區治安的綜事局幹員。
思索間，他像“往常”一般向校門側邊走去。
因為並非上下學時分，自己也非什麼大人物，電動柵欄既是正門，斷不會隨意開啟，正常時候呢，教師與學生們都在此處通行。
左道透過自動安檢進人學校，一路上，他像是漫無目的閒逛的學員，也非隨意亂竄，實際上是在觀察校園，有意識的透過紙靈的靈視，觀察學校的環境。
“並沒有什麼異常。”左道自語。
靈視下，他所過之處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如此，他順著記憶，朝著圖書館走去。
此前咖啡廳時，奘啼讓自己看的三份檔案，一份為有關於自己，一份有關於父母，還有一份，則是有關於那能扭曲現實，將人帶入儀式世界中的初步調查報告。
左道在檔案中發現，具有這個特點的‘迷霧儀式’並非首次出現——
在近十年中，出現過五起，並且都在花城不同的地方發生。
奇怪的點在於，這個儀式在此前，都沒造成人員傷亡。
即便有綜事局的幹員們被捲入，對方更多選擇他們，最後瀟灑離去。
但這個例外，卻在這次“一中儀式事件”裡破例了。
雖說這儀式的主持人，在懷陽路的做法仍是有著明顯的拖延意味。
然而，在其它花城其它地方，該儀式已經造成數人的死亡。
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迷霧儀式屬於助攻，地面神秘圖桉的儀式者，才是造成人員傷亡的主要元兇，這方面的資訊，自然也被綜事局方面總結歸納。
加上左道的口供描述。
兩個明顯不同儀式的出現，彼此間有著不加掩飾的配合，因此被綜事局判定為——此次神秘異常問題，出現了抱團作桉的特點。
以致檔案中的指導意見，明顯從排查摸清，轉為必須揪出消滅的決定。
由此可見綜事局的果斷：你可以踩線，但不能犯禁，不然就死。
往常你迷霧儀式者冒冒頭也就罷了，沒造成什麼大的社會問題，老子綜事局手頭上也忙，大家耗費時間就可以，但你現在搞出人命，那我可就得加班加點了，在左道看來，綜事局的內部約莫是如此想的。
而目前，綜事局方面將重心放在主城區與花城一中這邊，正進行多方位的排查，雖然迷霧儀式的幕後者尚未露出馬腳，但另外一場儀式的主持人則不然。
只要找到這個主持了數名中學生死亡的儀式者，那麼自然有極高機率找到這個藏了十多年的迷霧儀式主持者。
不過這之中也有一點讓左道困惑的，綜事局及其有關部門，為何會覺得後者比前者更容易尋找到呢？
左道不確定，可能是有什麼線索，也可能是有什麼手段。
分析間，他來到圖書館，走進冷清的館內。
就在左道尋思從哪方面的書籍看起時，他被人叫住了。
“小左啊，又來查閱書籍了啊？”
老人約莫六十多，胸口掛著圖書管理員的工作證，正面帶笑容的打招呼。
左道尋聲望去，對方的資訊在記憶中浮現。
沒等開口，他嗅到極為澹，卻又非常熟悉的臭味。
那是——
——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