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酒店包房，牧原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整個房間裡也被弄得亂七八糟，一個行李箱歪倒在牆邊，衣服等物品散落了一地。
除了鄭步以外，房間裡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如果不是鄭步事先在電話裡說此人是他的表哥，牧原一定會把他認為是鄭步的弟弟之類的，因為此人看外表實在是有點瘦小和年輕。
相必鄭步一米八的身高、兩百斤的體重，此人就像是一根竹竿，一米七的身高，體重估計剛剛只過一百，可能是因為內心煎熬的緣故，一張瘦臉顯得蠟黃一片，漆黑的鬍子茬，頭髮也亂得像個雞窩。
“老么兒，你來了！”鄭步從椅子上站起來，急急地迎了過來，“這個就是我表哥，侯振！”
“表哥你好，我是牧原，鄭步的同學！”牧原客氣地打了個招呼，直接從鄭步這邊借用了稱謂。
“你好！”侯振無精打采地點點頭。
“表哥，是吧，嘻嘻，表哥好！”龍靈兒從門縫裡擠了進來，一臉燦爛地說。
“啊！”侯振一愣，沒想到牧原後面還跟著兩個靚麗的小美女，他急忙從床上跳下來，不過樣子卻極其的滑稽，除了衣衫不整、蓬頭垢面之外，他還光著一隻腳，一隻襪子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什麼表哥嘛！”小龍蝦撅了下小嘴巴，“看起來這麼小，表弟還差不多！”
“再小也是長輩啊！”龍靈兒調侃著小龍蝦，“你還小一輩兒呢，叫表叔！”
“呸！”小龍蝦啐了龍靈兒一口，直接拒絕了。
“老大，先講講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牧原可沒心情去聽龍靈兒和小龍蝦的插科打諢，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我表哥這次是過來訂貨的，介紹人是以前的一個老主顧！”鄭步介紹說。
侯振來自晉西，只比鄭步大一歲，他的母親和鄭步的母親是親姐妹，兩人是姨表親的關係。侯振的父母同兩個叔叔從新千年伊始在批發市場經營著一家門店，主要從事服裝批發生意，經過幾年的努力，其規模已經是越來越大。由於侯振的學習成績一直比較差，兩年前高考落榜之後就開始涉入家族生意。
此次前來陪都主要是考察一下當地的市場情況，同時採購一批服裝樣本，由於此次牽線的是一個合作了長達兩年的客戶，根本就沒有什麼風險，侯振的父母就想透過此事磨練了一下他，於是就在家族中為他爭取了這個機會。
“輸了多少？”牧原問。
“一共……輸了差不多二十萬！”侯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二十萬？這麼多？”牧原一愣，一晚上輸二十萬，那這賭注也是夠大了。
“不是一次，是一共四次！”鄭步解釋說，“打的本地麻將，第一天我表哥還贏了兩萬呢，不過後面兩天就全都輸進去了！”
侯振是大約在一週前來到的陪都，前幾天都由那個老主顧帶領著他在批發市場上轉悠，期間為他介紹了大量的客戶，生意洽談進行地非常得好。此外，這個老主顧還帶著他好好地享受了一下陪都的夜生活，就在一個酒吧裡，他又認識了這個老主顧的幾個朋友，之後就相約打了場小麻將。
“開始的賭注很小的，就是十塊錢，一把輸的再大也就是幾百塊！”侯振說，“不過越往後面賭注就越來越大，從十塊到五十，再到一百，後面怎麼輸的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昨天打了一天，一直到今天凌晨才結束，我帶來的錢都輸光了！”
“老么兒，你可得想想辦法，這事要是讓我姨媽知道了，我表哥以後就別想在家裡呆了！”鄭步擔憂地說。
“這幾次都是在一個地方玩的嗎？”牧原問。
“不是！”侯振搖搖頭，“前兩次玩的小，就是在街邊的茶樓玩的，最後幾次玩得有點大，是對方找的一個地方，好像其中一個人的家裡！”
“那房間裡有特殊的佈置嗎？”牧原問，“比如說反光的鏡子，攝像頭之類的！”
侯振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老么兒，你是懷疑他們出千？”鄭步問。
“肯定是出千啊！”龍靈兒插嘴說，“這是典型的江湖把戲，套路和江湖千門如出一路，只不過千門往往幹的都是大買賣，這些人也就是些不入流的小魚小蝦而已！”
“千門？電影、小說裡說的那種？”鄭步問。
“嗯，對！”龍靈兒點點頭。
“等等！”侯振突然打住了幾人的探討，他猶豫了一下，突然說：“我好像想起點什麼！”
幾人都住了口，盯著侯振，等著他的解釋。
又仔細地想了一下，侯振才開口：“中間我內急去了下廁所，當時我輸得有點多，又玩得太久了，腦袋有點暈，在房間裡轉悠了很久才找到廁所。不過我不小心推開了一扇門，那個房間很小，裡面好像供著什麼香案，因為我聞到了很濃重的香蠟紙錢的味道！”
“案桌上供奉的什麼？”龍靈兒原本是懶洋洋地歪靠在沙發上，悠哉悠宅地玩弄著辮稍，聽到這句話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侯振又想了一下，卻搖了搖頭，說：“我沒看清，那房子裡的燈光有點暗，我當時就推開門掃了一眼，見不是廁所轉身就走了！”
“你再好好想想！”龍靈兒引導著，“有沒有看到金光閃閃之類的東西！”
“哎，對了，有！”侯振點點頭，“雖然沒看到案桌，不過牆壁上反射的光的確是金色的，我當時還以為是房間裡的光線有問題！”
“你想到了什麼？”牧原好奇地問。
“牧原哥哥，我們還是約他們再賭一次吧！”龍靈兒叉開了話題，不過靈動的眸子裡卻閃爍著光彩，“這一次，不但可以把輸掉的錢都撈回來，沒準還能再贏一大筆呢！”
“好啊，好啊！”小龍蝦贊成說，“我正愁沒錢花呢，再說我參加比賽還需要服裝、道具費呢！”
牧原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看著龍靈兒，問：“你是說……”
“嗯！”龍靈兒點點頭，“不排除他們出千，但是那個房間肯定有問題！”
“老么兒，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鄭步一臉糊塗地問，“出老千就出老千啊，怎麼又和什麼房間扯上關係了！”
“老大，你不用問了，今天讓表哥給那邊打電話，就說這邊正在籌錢，想翻翻本！”牧原說，“讓那邊定個時間，準備再拼一把！”
“這個沒問題，送上門的錢那些人肯定不會拒絕的！”鄭步點點頭，“可翻本也要本錢啊，我們去哪湊那麼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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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好辦啊！”龍靈兒笑嘻嘻地看向了小龍蝦。
“我沒錢！”小龍蝦都要哭了，她站起身，奪門逃跑的心思都有了。
“你沒有，你老爹有啊！”龍靈兒笑嘻嘻地說。
“我老爹也沒有，都讓我媽管著呢，而且我媽就是個守財奴，一分錢都要不出來的！”小龍蝦苦吧吧地說，連家醜都爆出來了。
“就說你參加比賽需要團隊運營費不就行了，你們家那麼有錢，要個一兩萬你老媽總會給的吧！”
“運營費是運營費，也不能拿去當賭本啊，萬一都輸了怎麼辦？”小龍蝦擔憂地說。
“放心吧，輸不了，輸了的話我來還！”龍靈兒自信地說，“要是贏了的話，我們連本帶利的還你！”
“連本帶利？”小龍蝦猶豫了一下，財迷地問，“利息多少？”
“借一萬還兩萬，借兩萬還四萬！”鄭步慷慨地說。
“不行！贏了的話翻倍，輸了的話，我也要收五成的利息！”小龍蝦叉著小蠻腰，一副包租婆的架勢。
“行！”龍靈兒點點頭。
“好，我去要！”小龍蝦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我先和我老媽提前預支點嫁妝錢！”
“這敗家孩子啊！”牧原在心裡想，“光想著放高利貸一本萬利了，卻不想想風險有多大！”
“表弟，看來你們才是做大生意的啊！”侯振一臉頹喪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