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都給妞妞做了些什麼檢查啊！”牧原收起手，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大夫讓檢查什麼，我就檢查什麼唄！”妞妞媽媽指著床頭上的一袋子體檢報告說，“都在這呢，我不識字，也看不懂！”
牧原沒去管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而是把一疊收費單子拿了過來，一看之下，牧原更是氣憤不已。只見那單子上的第一個就是掛號費，五十元，現在在那些國有醫院，掛個號才五塊錢，如果要病歷本的話，最多也才八塊，這裡的收費足足提高了十倍。再往下看，後面的檢查專案足足有十幾項，比如測體溫、抽血看白細胞、淋巴細胞、血小板，此外還有X光肺部檢查、腦CT以及一些牧原看不懂的名詞。牧原直接翻到了最後，那是一張醫生開出來的藥品名單，除了葡萄糖之外，還有一堆的藥名，其中居然還有胎盤，基本上都是吃多了不死人，不吃也不影響病情的營養藥品。
這有點像患者感冒了跑去藥店買感冒藥，醫生總要問一下患者的睡眠，然後推銷一下維生素B，問患者是否勞累推銷一下維生素C，套路都是差不多的。
“這一上午我就揹著妞妞樓上樓下的跑了，出了這個門進那個門，光檢查費就花了小兩千了！”妞妞媽媽心疼地說，“如果後面再加上住院什麼的，還不知道多少呢，我得趕快讓妞妞他爹去工地老闆那多支點錢出來才行！”
新千年剛過這會兒，大學生的畢業工資只有一千多，像妞妞的爸爸這種有技術的建築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在四千左右，不過妞妞她媽卻連小工都抵不上，只能在工地上做點零活，工資最多一千。這一上午下來，兩口子半個月的工資就沒了。如果長期住院的話，估計兩人的工資估計只能夠個零頭。
“阿姨，你還是帶妞妞出院吧，後面的那些醫藥費也不用交了！”牧原實在有些不忍了，“妞妞的病我能制，保證她一點兒事都沒有！”
“真的？”妞妞媽媽驚喜地問，不過隨後又猶豫了，“可是這裡的大夫都不能確定妞妞的病呢，你真的能行？”
“阿姨，放心吧，牧原肯定行的！”鄭步底氣十足地說，只是牧原也不知道他這底氣是從哪來的。
“阿姨，妞妞這不是什麼大病，就是被嚇到了！”龍靈兒說，“在農村，小孩子經常這樣的！”
這話一出，妞妞媽媽頓時恍然大悟，自己女兒的病症不正合那些丟魂的孩子差不多嗎？只不過是表現的更嚴重一點，這在農村還真的不算病，只要找個巫婆子給收下魂就好了。
“好，我這就去給妞妞辦出院！”妞妞媽媽點頭應承道。
聽到這句話，牧原並沒有高興，反而有些擔憂，萬一以後妞妞得了其它的病，這當媽的可千萬不要等同對待啊，弄不好那可是要害死妞妞的，只是此時也不是解釋的時候。
“出院，誰准許你們出院的？”
一聲高喝之後，病房外走進一個年輕的白大褂，長得一副尖嘴猴腮，也是酒糟鼻子上架著一副眼睛，小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牧原幾人，這相貌居然和任墨有幾分的相似。他的胸前也掛著一個工作牌，上面寫著：苟洋，醫師助理。
看到這名字，龍靈兒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來，加上剛才的那個酒糟鼻子主任醫師，這兩個剛好配成一對，就是一個人模狗樣嘛。
“笑什麼！”龍靈兒如同精靈一般的打扮和氣質讓苟洋一愣，失神片刻之後又繃起了臉，“這裡是病房重地，誰允許你們在這裡打打鬧鬧的！”
“大夫，我們不打算住院了，麻煩您告訴我們怎麼辦理出院手續！”妞妞媽媽說。
“不住院？”苟洋一愣，“不住院你們打算住哪裡？”
“我們已經請到大夫了，準備帶孩子回去治療！”牧原解釋說。
“請到大夫了？哪裡的大夫？難度道比我們醫院的治療技術還好？別不是什麼江湖郎中吧！”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牧原冷冷地說，“麻煩你還是幫我們辦理出院手續吧！”
“對不起，這個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苟洋嘴巴一撇，“想知道的話去問前臺！”
“你們怎麼能這樣呢？”妞妞媽媽一聽，心裡就不高興了，“這一上午可都是你帶著我們去做檢查的，怎麼這該出院了，你就不管了呢！”
“這有什麼啊，我是任專家的助理，我只負責病人的協助治療工作，你們既然要出院，那這事情就不歸我管了！”
“沒事，阿姨，你把那些手續都給我，我去辦！”鄭步挺身而出。
“怎麼回事？怎麼吵起來了？不知道病房裡需要安靜嗎？”任墨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夫，我準備給我女兒辦出院手續，這院我們不住了！”
“那怎麼行呢！”任墨板起了臉，“我剛剛才聯絡好其它幾個科的專家，準備給你女兒做一個專家會診呢！再說，如果出院以後，你女兒的病情惡化了怎麼辦？有了生命危險怎麼辦？你這當媽的要擔負起做家長的責任才行，怎麼能拿孩子的生命健康開玩笑呢！”
聽到這一番恐嚇，妞妞媽媽突然猶豫起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那既然這樣的話，麻煩任大夫說一下妞妞的病情吧！”龍靈兒開了口。
“我們就是正在研究病人的病情嘛，剛剛我就說過了，需要在專家會診之後才能給出準確的治療方案！”任墨說，“在病症未完全確定之前，妄議病情和診斷方案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做法！作為一名主任醫師，我更不能犯這種錯誤！”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準備給妞妞換一家水平更高的醫院！”龍靈兒譏諷地說，“這都折騰半天了，各種化驗做了十幾項，你們卻連病因都找不到，再這麼等下去，你們就不怕耽誤了病人？”
“你？你？”任墨氣的臉都發青了，他指著龍靈兒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你們怎麼和醫生說話呢？還想不想治病了？”苟洋一見，向前一步，擼胳膊挽袖子地質問道。
“我們說的是實情！”鄭步擔心龍靈兒吃虧，急忙把肥大的身子擋到了前面。
此時，病房外已經聚集了大群的圍觀人員，還有不少的人都朝這邊張望著。
“苟洋，既然病人執意要出院，那就給他們辦理出院手續吧！”任墨見人越來越多，擔心事態失控，“不過，如果病人出現什麼閃失，可與我們這些醫生以及醫院沒有絲毫的關係，病人家屬需要在承諾書上簽字才行！”
“可以，不過請醫院也把相關的檢驗報告給我們一份！”龍靈兒說。
“那不行！”任墨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不行？”妞妞媽媽急了，自己花了這麼多錢，難道最後連檢驗結果都拿不到了？
“這些報告屬於我們的研究資料，是不能對外洩露的！”任墨理直氣壯地說。
“可是家庭有知情權！”龍靈兒分毫不讓，“你們讓做檢驗我們就去做了，憑什麼不把報告給我們？如果不給報告的話也可以，把醫藥費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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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任墨的火大了，這吃進嘴裡的還能吐出來？
“要麼給報告，要麼退醫藥費！走到哪裡我們都有理！”龍靈兒冷笑道，“我們還沒向你們要耽誤治療的損失費呢！”
樓道裡的人開始議論起來，雖然這些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不過基本上都站到了龍靈兒這一邊，這醫院的門雖然比廁所還好進，不過在這受得氣比在領導辦公室受得起還大呢。
“給他們，然後讓他們儘快出院！”任墨見形勢越來越壞，終於松了口，話一說完就邁步朝門外走。
“等一下！”龍靈兒突然伸手抓住了任墨，“那出院手續呢？”
“苟洋，一起給他們辦了，讓他們儘快出院，不要在這裡胡鬧，以免影響了其他病人的休息和治療！”任墨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了苟洋的協助，這次出院的手續辦理得相當的快，不到半個小時就處理完完了，不過鄭步的手裡卻領著好幾個袋子，除了檢驗報告之外，還有一堆已經交了費的藥品。
“謝謝苟助理了！”龍靈兒笑嘻嘻地伸出手，“剛才情緒有點失控，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把這麼一個客戶送出門，苟洋的火現在還沒下去呢，他本不想去搭理龍靈兒，不過看到龍靈兒那漂亮的臉蛋，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竟然不自覺地伸出了手。
“老么，這妹妹是玩的哪一出啊！”鄭步湊到牧原的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牧原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他看到龍靈兒在握住苟洋手掌的一瞬間，一隻蠍螯居然從袖口裡悄悄地探了出來，在苟洋的手掌上叮了一下就又縮了回去。
這就是牧原之前感覺到的那種危險的氣息，原來龍靈兒的身上居然還藏著這種東西，想到這裡，牧原不禁想到了任墨走出病房時龍靈兒拉住他的動作，如果不出意料，估計那個任墨也中了龍靈兒的暗算了。
只是牧原有點好奇，龍靈兒使出這麼一招，這任墨苟洋會有怎麼樣的一個下場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