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月桂沒有半點同情,反而覺得理所應當,看著劉青楓的情況,月桂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他的靈魂已經被養鬼人抽走了,肉體的精力也被養鬼人吸收,多年的努力如今只剩下一把枯骨。”
對月桂所說的我並沒有反對,畢竟他所說的全是事實,不過像他這樣冷血,我還是無法全部做到。劉青楓的眼睛始終無法閉上,我輕嘆了一口氣,將被單輕輕蓋在他的面上,也算讓他不太過難堪。
狹小的病房內躺著四個人,三個重傷,一個已經去世了。
我已月桂,肩並肩靠在窗戶邊上,不願在看病房內的情景,我們兩人像是被困住的鳥一樣,只覺得煩躁的厲害。
窗外的夜依舊是車水馬龍,五光十色,聽得到汽車的鳴笛和人群的喧譁,這座城市從始至終都是繁華的,山城之中卻讓人覺得繁華無比。
月桂在我身邊輕輕的嘆一口氣:“我們這次來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撓撓頭,對他傻笑著說道。
也許是聽我這樣說,月桂也悄然松了一口氣,扭著我的耳朵說道:“你倒是一個看得開的。”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響了,幾次敲門聲打破了病房內原有的安靜。
“是誰?”我將月桂攔在身後,緊張地問道。
“是我,”門外的人平靜的說道,“竟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直接撲了過去,終於看到親人了。
開啟房門,莊成就站在我面前,眼淚竟然不知不覺的奪眶而出,我一把將她緊緊抱住,不停的哭訴著:“你為什麼才來?為什麼才來?為什麼要對我有所隱瞞?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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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成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孩子氣,應該長大了。”
說著拉著我進了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的四個人,莊成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對著金笑輕聲說道:“我說過你不應該這麼信任他的,可你偏偏不信,如今就變成了這樣……”
面對如此突發的情況,我之前與莊成商量的計劃不得不再次做出改變,上山的計劃也不得不推遲下來。比起我的沮喪莊成更多的是淡定,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在莊成離開醫院之前曾單獨找我聊天,我與他從來沒有什麼所謂的秘密,我倆關係情同手足這一點從來不用質疑。
他離開前的那天晚上,獨自一個人偷偷摸摸找上我,神色與之前並沒有任何不同。這是言語間十分冰冷沒有絲毫熱情,我雖然覺得奇怪單想著他這兩天怪異的舉動,只是沉默著看著他。
他起先並沒有說正事,只是於我胡亂瞎侃,雖然他極力偽裝,但依舊與之前和我相處的態度並不相同。只是他不願意提及重點,我也就沒有開口靜靜的看著他。
那他自顧自地說著一直低著頭,延伸不知看向哪裡,雙手放在胸前,不停的揉搓十分緊張的模樣。看他這幅緊張的神態,我不由得覺得奇怪,這與他之前,完全不同。
我心裡正想著事情,他猛然抬頭看向我,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悲傷
“他不信任我。”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真話,“他為什麼不信任我?偏偏信任他?我不懂我實在不懂,那個男人分明就是在欺騙她,她為什麼就那樣無條件的信任他?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他彷彿陷入癲狂緊緊抓住我的肩膀疼,神色慌張瞳孔不停地晃動著。一張俊俏的臉扭曲起來,讓人心疼。
看著他那兩天的情況,我雖然已經猜到他與金笑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沒有想到對他的傷害竟然那麼深!
我捧住他的臉,死死的盯著他,吼道:“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你是個男人,哭有什麼作用!”
莊成呆呆的看著我,眼睛已是通紅,臉部肌肉猛烈的抽搐著。像是咬著牙一樣,說道:“你說的對,我要冷靜,我要冷靜……”
他反覆重複著這一句話,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他才真正的開始冷靜下來,緊緊抓住我肩膀的手,也緩緩松了下來。
我苦笑著說道:“現在又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你必須冷靜下來。”
他看著我,全身上下痛苦根本抑制不住:“可我做不到,做不到……你知道嗎?我不明白,她怎麼就那麼相信他?那個歐陽匪君在欺騙她,在騙她,可金笑卻偏偏就聽他的,這醫院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我讓她走,她偏偏不願意!”說著,他情緒越來越激動,周圍不停的有人看過來,我尷尬的厲害,一把將他按了下去。
“莊成!”我厲聲吼道,“你冷靜,不要讓她影響你的情緒!”
莊成看著我,紅血絲佈滿了他的眼球,他全身上下不聽的顫抖著,根本控制不住。
我盯著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冷靜不下來,我就先走,等你冷靜下來,再來找我。”
“不要走!”
“……你找我究竟是要說什麼?”
“歐陽匪君欺騙了你們……”莊成低著頭,禿廢的說道,“你們都是他手上的棋子,他在利用你們,幫他找來他一直在尋找的人。”
“那個人是誰?”
對於歐陽匪君讓我們幾人留在醫院這件事,我並非沒有懷疑過,不過金笑他們幾人都對歐陽匪君信任的厲害,便是我想離開醫院也十分艱難。
不過我卻不明白,莊成又是怎麼知道歐陽匪君的計劃的。
不想莊成竟然搖頭,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壓低聲音說道:“不清楚,只是他尋找的人極難對付,你們所有人都未必是對手。”
我盯著他,拼命地告訴自己他是自己的朋友,不應該懷疑他,可還是忍不住發問:“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猜測可不能猜的這麼準的。”
莊成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有不信任我的一天。”
聽他語氣落寞我心裡也不好受,如今就事論事,我也不好以情感論事,只能艱難的開口道:“如今情況非同一般,我不得不防。”
莊成哭笑著點頭,也算是認同這一觀點,說道:“我在他身上味道了一股非同尋常的味道,而他身上的味道,我曾在我們一行人中聞到過。”
“那是什麼味道?”
味道?我自認為自己感知方面算得上靈敏,卻在歐陽匪君的身上從未聞到過非同尋常的味道,至於我們一行人更是沒有。
“那味道很輕,我說不清楚。”他搖搖頭說道,“只是我敢肯定,那味道絕對不屬於他,因為那味道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而一般的修仙者身上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種味道的。”
“哪我們一行人中,你曾在誰的身上味道過相同的味道?”
比起歐陽匪君,我更關心的則是我們一行人,我說我之前的夢是真的話,那麼我們中的內鬼將對我們所有人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必須要找到他!
莊成這次依舊是搖頭:“不知道,我們所有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幾乎沒有單獨分開過,我不知道究竟是誰?”
“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內鬼,你仔細想想。”對著他我幾乎是祈求。
莊成苦澀的看著我,輕嘆一口氣:“真的不知道。”
看他的深情我就知道他並沒有騙我,只是這個結果實在讓人失望。
莊成突然抬頭看著我,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其中有內鬼的?”
我看著他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我夢中所遇到的事情只與月桂說過,其他人還並未提及。
不過看著莊成對我驚訝表情,我知道他是知道我們一行人中存在內鬼的,這一點我到並不是十分驚訝,畢竟以他的智商,便是沒有那個夢,也應該猜測的到我們前段時間,所遇到的事,不可能只是意外。
見他神情執著,我就知道不能對他有所隱瞞,便將那天晚上夢中的事情與他娓娓道來。
聽我說完莊成突然笑了起來。
“五日後登臥龍山的計劃改變嗎?”看著依靠在床邊的莊成我輕聲的問到。
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天氣雖冷,他卻並沒有將窗戶關上,微風拂過,他像是一棵矗立的松柏,堅韌不拔。
他的眼神中,對映著外面世界的車水馬龍,眼底宛若有浩瀚星辰。
彷彿沒有聽到我所說的話,只直直的盯著窗外的世界。醫院住院部正對著城東的臥龍山,與城市的燈光璀璨,霓虹燈五光十色不同,臥龍山漆黑寂靜,像是一條沉睡的巨龍。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那邊是什麼?”
我看著他手所指的方向,不由得奇怪起來,他今天的態度,也不正常的很,卻依舊乖乖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是臥龍山。”
不想莊成竟搖頭,依舊指著窗外說道:“你看的再仔細些,我手所指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