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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傲嬌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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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為何星星先生突然發難,但是尹格納並未感到慌張。

哪怕他現在無比的狂躁,無比的想要破壞,他依舊沒有攻擊星星先生。

這一定是星星先生的試探。尹格納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在對方的鐮刀噼向他之際,尹格納直接使用手套中記錄的“傳送”躲開了星星先生的攻擊。

但是,當尹格納到達了“閃現”的地點之後,星星先生的鐮刀依舊近在遲尺!

星星先生就像是預料到了尹格納會使用閃現,並且確定他會出現在哪個位置一般,鐮刀揮舞的軌跡並沒有絲毫的停滯。

面對星星先生的進攻,尹格納想要再次使用“閃現”避戰。

但是,這一次,他的“閃現”卻失效了。

不知道為什麼,就剛剛“閃現”過一次之後,尹格納的身體突然變得無比的沉重,身周也在一剎那間變得無比的寒冷。不僅僅是身體,似乎思維也像是凝滯了似的。

在他的視野之中,在他身周的“靈界”裡,似乎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綿延無盡的鎖鏈,將他所處的環境,完全地封閉了起來。

這一剎那,尹格納立刻反應了過來,那是被星星先生驅使的,強大的靈!

“唰——”

黑色的鐮刀攜著狂風朝尹格納噼來。

看著眼前的巨大鐮刀,尹格納可以肯定,如果這一次星星先生成功了,那就能夠將他漂亮的、完整的一分為二。

“啪。”

然而,被一分為二的卻是一個小小的紙人。

尹格納的身影出現在了星星先生的背後。

但是,他沒有退走,亦沒有進攻。只是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柄銀白色的長槍,作防禦的姿態。

星星先生的身影也在剎那之間消失在尹格納的眼前。

隨之同時消失的,還有整個空間中的最後一絲光亮。

尹格納的身周彷佛陷入了完全的黑夜,沒有任何的光芒。除了他自己的心跳聲之外,只剩下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尹格納什麼都看不見。

但是他的雙眸之中再次有書頁翻動。

然而,空間之中,依舊是一絲光芒也無。連尹格納使用非凡能力也沒有辦法帶來任何的光亮。

這一刻,尹格納彷佛成為了一抹幽魂,被困在了無邊無際的黑夜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尹格納第一千三百次的心跳過後,他終於聽見了聲音。

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他再次看見星星先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的心跳速度沒有變過。”帶著面具的星星站在尹格納的面前,他不帶感情的陳述道。

“在最初的兩次嘗試過後,你就直接開始了等待。”星星先生扯了扯嘴角,邊說話露出了一個似乎有些具有嘲諷意味的笑容。

“是什麼讓你如此有自信。”星星問道,“讓你覺得我不會殺了你。”

尹格納看著星星有些懶散的站姿,聽著他有些意味不明的話語,不由得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星星先生這是在做什麼?

最初的測試尹格納尚可理解,但是後面星星先生的話語,搭配上之前有些意味不明的考察內容,真的讓尹格納感覺費解。

後面這額外的測試有什麼意義?

難道星星先生對我有意見?

但他又為什麼要對我有意見呢?

尹格納腹誹了兩句,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萬金油式的回答。

“我相信愚者先生的選擇。”尹格納邊回答,邊在心口畫了一個愚者教會的祈禱手勢。

他沒有把自己的疑惑說出口。

因為,他的靈性直覺提醒他,如果他將剛剛那句話問出來,恐怕星星先生大概會將他滅口。

果然,“星星”先生聽見尹格納萬金油式的回答之後,無可無不可地哼了一聲,聽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悅。

但與他的聲音所表現出來的不同。

在星星先生的話音落下後,尹格納的身遭在這一次回答之後便亮了起來。

只是光亮霎時之間從無到有,讓尹格納的眼睛有些不適。

等到尹格納再次掌握了自己的視野。他果然看到他們所處的位置與之前並沒有分別。就像是剛剛只是進入了一層只有他和星星先生知道的夢境。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尹格納望向了正義小姐,而正義微微頷首。顯然是旁觀了剛剛星星先生對他進行的考驗,只是對此心照不宣。

“他的魔藥消化沒有問題。”星星先生說道。

“審判”、“正義”、“魔術師”都紛紛頷首。

“那好。”魔術師從空間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手提箱交給了尹格納。“你現在可以開始調配魔藥了。”

尹格納鄭重地接過了“魔術師”小姐遞來的箱子。

開啟後,尹格納並不意外地發現佛爾思小姐為他帶來的是魔藥材料,而不是非凡特性。

對此,尹格納並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無論是不是伯特利·亞伯拉罕的非凡特性,他最終都會去到那個地方。

他動作精準、細緻地將魔藥調配完成。

這魔藥的色澤偏白但透明,就如同融化到一半的雪水。裡面時而會冒出一個個淺綠色的氣泡。(注1)

尹格納將魔藥放至一旁,拿出了一把銀質的小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將自己的血液滴至佛爾思小姐指定的試管之中。

這是等一會兒“星星”、“正義”和“魔術師”前往那個空間的憑依。“審判”小姐則會在一旁保證他們的安全。

“待會兒見。”

在向愚者先生祈禱完後,尹格納·亞伯拉罕對四位表情非常嚴肅的塔羅會高層笑道。

“審判”、“星星”、“正義”和“魔術師”的表情藏在面具之後,尹格納無從判斷他們的表情。

尹格納無聲地吐了一口氣,仰頭,將魔藥飲下。

瞬息之間,尹格納感覺自己體內和眼前泛起了一道有一道的光,它們橫衝直撞,開啟了一扇又一扇虛幻的門。(注1)

尹格納的意識難以遏制的進入了其中一扇。他的身體也變得虛幻。

他進入了一種思緒漂浮的混亂狀態,他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塔羅會、愚者、小周前輩。

白銀城、坎特伯蕾、記錄官。

原來的工作、春節的約定、玩了一半的遊戲。

尹格納險些找不回自己。

不過幸好,尹格納的意志非常堅定。而且在漂浮之中,他能夠感受到靈界之內那四個特殊的座標。藉助四個特殊座標之間的聯絡。

終於,尹格納一點點的清醒了過來。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靈界的深處。

而在他眼前,有一座精美華麗的類似於巴洛克式的建築佇立。

這座大型建築很奇怪,它看上去像是神殿,又像是居所。它的門無比的巨大、精緻、華美。明明位於靈界的深處,卻彷佛處在雲層之中,圍繞著無數白雲。

這座教堂似乎對尹格納有著非常致命的吸引力。

他幾乎下意識地想要靠近。

“不要過去。”一道聲音驀地出現在了尹格納的耳畔。像一道驚雷似的將尹格納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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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陌生而又熟悉,彷佛凌駕於靈界之上。

這時,尹格納才將自己的思緒勉強拉回。逼迫自己離開這個地方。

在遠離了那棟建築之後,尹格納藉助著先前標記的四個特殊的座標,慢慢地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並且,逐步地脫離濃郁疊加的色塊,和澹薄瀰漫的霧氣,尹格納穿過了靈界。

但他卻並未回到現實,而是來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地方。

他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潮溼,陰冷。

在他眼前的仍舊是那個記憶中的橘黃提燈,以及原本應該在亞伯拉罕地下室的“星星”、“正義”和“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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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旅行家魔藥晉升相關描述,主要參考,見第六卷逐光者,第三十九章冬禮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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