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
談陌看著火兒，靜待下文，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然而，火兒說完那番話就看著談陌，一聲不吭。
談陌會意，道：“說完了？”
“嗯！”
“沒了？”
“沒了。”
你就知道這些啊？你在上個紀元到底是怎麼當神仙的？談陌看著火兒，真想把這番吐槽給說出口。
“那我們還能出去嗎？”相較於這上古魔獸虛的資訊，談陌更在意這一點。
管它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出去就好！
“等到明日正午的時候，如果這些骸骨生出血肉，那麼小和尚你再用開啟的咒語試試，沒準我們就能離開了。”火兒想了想後說道。
“骸骨生出血肉？這是什麼意思？這虛還會復活不成？”談陌問道。
“虛是一種與正常相反的生物，上古時期，大能們曾猜測虛雖然是戾氣所化魔獸，但其實是一種妄念妖鬼，也就是我們仙佛和凡人們的無數妄念，結合了戾氣後所形成的一種特殊存在。當生機展露，就是虛死亡之時。而當骸骨現形，就是虛甦醒之時。”
“你是說，虛現在甦醒著，所以我們才無法離開？”談陌對火兒的話總結了一下。
火兒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麼明天再試試。至於現在……”談陌說著，就忽然停住不說。
“現在怎麼辦？”
“先休息，你晚上睡哪兒？小僧袖子裡，還是小鈴鐺枕頭邊？”
火兒沒有猶豫就指了指談陌的袖子。
至於小郡主的枕頭邊……
她那是想被壓死吧！
她可是知道這位小郡主的睡相很不好呢！若不然，這個小和尚為什麼始終都不睡這個小郡主的身邊？而是選擇打坐誦經一晚上，並且坐得距離這位小郡主特別遠。
談陌點了點頭，就張開了袖子。
火兒立馬跑進去。
談陌便繼續坐在船頭打坐誦經，至於寶船的禁制，則時時刻刻開啟著，反正這點消耗，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一夜無事，很快過去。
翌日清晨，談陌迎著朝陽沉默不語。若非昨晚用水晶窺真所見，他恐怕是真的不會覺得自己所處之地，會是在一種上古魔獸的肚子裡。
果然，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這種從上個紀元勉強苟延殘喘下來的魔獸，都能靠著些許本能，輕易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三聖、歸一……”呢喃自語，談陌第一次對歸一境產生了強烈的渴望念頭。
若是他此時有歸一境的實力，施展萬化魔經，以魔經的魔意，他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完全拿這個上古魔獸沒辦法。
如果他此時已然踏足莫測境，那麼他或許可以一口吞下這上古魔獸——虛！
念及此，談陌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他心中明悟頓生，像是生出了無量法，令他情不自禁的抬起了一隻手。
緣分到了！
無法無天！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只有一股清風拂面……
好吧，這次是有緣無分。
談陌默默地縮回了手，這無法無天真是一如既往的佛系。哪怕他都要被困死了，這無法無天還不肯給他開個後門。
心中低嘆口氣，談陌無法，只能開始準備早飯。
昨晚上吃了牛肉火鍋，今兒就吃些清淡的，牛肉砂鍋粥。素菜船上只放了兩罈子，一攤子鹹菜和一攤子韭菜根，韭菜根是曬乾後封存起來，取用後算是冬日裡少有的一道素菜。
小郡主起來的時候，已經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粥香。
頓時就一蹦一跳的跑向了談陌。
用過了早飯，談陌弄了根魚竿，哄騙小郡主這水裡有魚，讓她去釣魚，他則盤膝坐在船頭，等著正午時分的到來。
忽然，水聲嘩啦。
小郡主的聲音顯得歡快。
談陌扭頭看去，只見小郡主正高舉魚竿，一尾金色的鯉魚被她給拖拽了上來。
談陌：“……”
這水裡哪來的魚？而且還是金色的鯉魚？
這水下可是只有數不盡的枯骨！
“這就是虛的能力了。”火兒的聲音從談陌袖子裡傳出來，“化虛為實，因念而顯，是真卻假，似假但真！上古的大能們都對此無法分辨清楚，這才有虛是妄念結合戾氣所化的猜測。這是一尾真的金鯉魚，但也可以不是一尾金鯉魚。”
“不是水下枯骨所化的障眼法？”談陌卻突然這樣問，他眼中有一個圖案一閃而逝。
“自然不是。”
談陌卻搖頭，道：“小僧不信。”
說罷，他引動萬化魔經魔意。一瞬間，天空中烏雲密佈，滾滾黑風從四處翻湧而來，好似巨浪一般。
而就在這一刻，被小郡主釣上來的那一尾金色的鯉魚，直接化作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骷髏頭。
一股無形的暴怒之意，隨之在空中瀰漫。
不過這時，談陌卻念起了咒語。
咒語念的飛快，暴虐之意匯聚而來，但沒等接觸到寶船，整艘寶船便憑空消失。
轟隆！
暴虐之意沸騰。
一時間，清澈的表層水面變得渾濁不堪，無數枯骨從睡下浮了出來，一根根枯骨歸於其位，然後血肉生出，恢復成這些枯骨主人生前的模樣，只不過一個個目光腥紅，好似厲鬼般嘶吼一聲，就朝著天空撲去。
但雷霆炸響。
轟隆隆一聲過後，那些枯骨所化的，血肉頓消，一根根枯骨再次散落在水中。
噗通、噗通。
一聲接著一聲，好似下餃子般。
虛空中，一根根骨刺生出了血肉，最終，這地方的一切都隨之平息。
……
寧嘉縣，蓮花寺內。
談陌正和他師兄蓮花僧大眼瞪小眼，兩人都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後，蓮花僧收回目光，忍不住開口道：“小師弟，貧僧有一事不解。”
“師兄但說無妨，能說的，小僧一定說。”談陌木著臉，好似鎮定的說道。
蓮花僧聞言，嘴角抽了抽。
這怎麼一段時間不見，自家這小師弟變得這般欠揍了？
到底跟誰學的？
念及此，蓮花僧乾咳一聲，道：“小師弟，為何你到了一處，那一個地方便要生出事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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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此言差矣，小郡主明明也在場。”談陌說完，就看到他師兄又在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