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啊……
這事兒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
大概是那一年,10年。
兩隻恐怖的怪物在紐約出現,它們幾乎摧毀了它們能見到的任何一座建築,直到浩克在哈萊姆擊敗憎惡。
何港的妻子被浩克無意間傾覆的建築淹沒,當人們發現她的時候,她早已經停止了呼吸。
那一年,囡囡五歲。
美國政府推脫了他們的責任。
但軍方資助的基金會向何港提供了一大筆賠償,靠著這筆賠償,他甚至能在法拉盛買到一小間屬於自己的房子了。
也在那一年,何港確診了肺癌。
晚期。
他就要死了。
但當姓基裡安的男人出現在何港面前,一切好像又都有了希望。
基裡安告訴何港,那個叫託尼.斯塔克的富人、鋼鐵俠曾何等高傲、自負地把他丟在寒冬大雪裡的樓頂。
他曾一度是斯塔克的瘋狂粉絲,但卻遭到了這樣的侮辱。
基裡安說,他在跳樓自殺之際看到煙火時,體驗到無與倫比的絕境,萌發了堅決的復仇之心。
基裡安說,何港也有這樣的復仇之心。
基裡安說,是浩克殺死了何港的妻子,摧毀了何港等了多少年才等來的幸福。
基裡安說,他們這樣的英雄就該去死。
基裡安說,我們都一樣。
我們都曾感受痛苦,我們都曾失去所有,我們都曾……絕望過。
他一邊說著,一邊撫摸何港高溫的額頭,一邊用全世界最昂貴的器材維持他脆弱的身體。
“他活不下來的。”
那個名叫瑪雅.漢森的女人輕聲說。
她是叫那個名字吧。
大概吧……
何港覺得自己就快睡著了,他做了很多次化療,基裡安承擔了所有的費用。
他的頭髮掉光了。
他骨瘦嶙峋。
囡囡現在寄宿在基裡安的家中。
“囡囡……”
何港的眼中好像有光芒萬丈,他大抵是死了,靈魂出竅、死不瞑目。
他這種人,就算死了也上不了天堂吧。
說來我也不信耶穌。
何港自嘲地想。
有東西從動脈刺入他的身體。
這種感覺很熟悉,頸動脈藥物注射,化療開始以來他已經經歷了很多次。
何港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面色惋惜的瑪雅.漢森,看到神情一點點堅毅起來的奧爾德雷奇.基裡安,看到一塊接一塊白色金屬貼合在一起的天花板。
他好像還看到逝去的妻子在朦朧的光裡等他,還是那麼美麗,還是那麼溫婉,好像生離死別不過一場曠日持久的夢。
“等我……”
“我來了……”
何港又閉上眼,他太累了。
他太痛了。
仇恨什麼的……
就這樣吧。
可有那麼一股熾熱的力量整沿著刺入頸動脈的針尖擴散到何港的全身。
這力量像洪水那麼勢不可擋,頃刻間便摧毀了病變細胞在這具幾乎依靠宣告死亡的身體裡構築的防線。
“你瘋了!”
“我沒瘋。”
基裡安的聲音很平靜,他拔出已經空了的針管,看著熾熱而紅亮的光逐漸擴散到眼前這個將死中國男人的全身。
他的眼睛裡……
有憐憫。
他說:“只有這樣,我們或許才能救他。”
……
一直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窺探這段記憶,喬治的心跳都異常沉重。
他看到一個受盡了苦難的男人走向生命的終結,又看到這個男人在幾乎將要失去一切的時候終於拾起了希望。
但直到現在,他已經無從知曉絕境信徒為何出現。
或許,故事還沒有結束。
……
紐約在美國。
富裕、平和、繁華。
有人說紐約是北美的一顆明珠,即使全世界都黯了,這裡也必將依舊繁華。
是啊,依舊繁華。
說起紐約,曼哈頓絕對是一個不能被忽視的城區,像是黃埔之於上海、米特之於柏林,曼哈頓也絕對算得上是富甲天下名譽美洲。
那時候,第五大道和這條大路通常要經過的中央公園,是這個城市最主要的政客秀場。
後來大富豪託尼.斯塔克承認了自己便是鋼鐵俠,人們便時常聚集到這裡來想要一鋼鐵俠的英姿。
可有這麼幾天,高居雲顛的資本像是開啟了天國的大門,紛紛出現在第五大道。
他們翹首以盼,他們興致沖沖。
有兩個最重要的資本家、武器專家彼此為對手,在這條大道上鬥了好些年了。
但不管漢默工業如何如何,總歸是斯塔克工業風頭更盛一些
不過這一次,在一個俄羅斯人的幫助下,據說賈斯汀.漢默也弄出了鋼鐵戰衣。
和斯塔克不同,漢默明碼標價,直接便要把這種恐怖的武器賣給軍方。
當然,或許也不僅僅是軍方。
於是這幾日是一個好不熱鬧。
賈斯汀.漢默和他的漢默工業像是芒果臺的小丑一樣譁眾取寵引人注目,甚至一度在CBC的頭版超過了某個大牌常年常駐的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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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是……夏季。
但何港總冷得慌。
他把自己裹在厚實的披風俠,行走在熙熙攘攘的第五大道,小心翼翼地避開擁堵的人群。
他被注射了還沒有研製完全的絕境病毒,成功治癒了肺癌,卻也不可避免地被病毒的副作用侵襲。
基裡安沒有要求他做什麼。
但何港總認為,承人恩、還人情。
於是他加入了基裡安的組織。
絕境病毒改善了何港的身體,他變得強壯、英俊,像是傳說中的天神。
組織裡有許多小姑娘藉著檢查身體的由頭去偷偷摸他的胸肌和腹肌。
她們送來的禮物堆滿了一整個儲藏室,時常會被被闖進去的囡囡見到。
生活啊……
好像漸漸就好起來了。
基裡安說他找到了一些託尼.斯塔克暗中幫助浩克逃離軍方追捕的證據。
他說何港你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他說我們的事業正在起步,所有曾讓我們絕望的都要死去,所有曾讓我們痛苦的都要覆滅。
他說……
我們會儘快找到改善病毒的方法。
可是何港知道,自己身上的副作用大概是沒救了。
他藏在人群裡,偷偷地看張揚的金紅色鐵人劃破低空,引起一陣女人的歡呼。
握緊妻子的照片,何港像一隻……鬼。
在黑暗中遊蕩、隨時準備撕碎仇人喉嚨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