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十分尷尬，空氣都彷彿凝固了，整個諾頓館十分的安靜，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老唐此時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
腦海之中不大會想著剛才奧黛麗所說的話語。
【奧黛麗面帶微笑地看著他：“你知道我的在學院裡面的稱號嗎？”】
【“我是正義”】
我是正義……
是正義……
正義……
義……
i……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唐差點眼前一黑，直接背過氣去。
他的眼神四處打量著，看看地上有沒有什麼縫隙，好讓他可以鑽進去。
……現在這叫個什麼事情啊？！
他只不過是想發展一個傻子兄的信徒而已，為什麼會傳教傳到正義天使的身上啊！
這都舞到正主頭上了啊！
而且他剛才，雖然前半部分都是根據《詭秘聖典》的內容所說的，倒也是沒有多少問題。但是最嚴重的是後半部分，他本來以為眼前這個女孩對詭秘之主並沒有多少的瞭解，於是便胡編亂造一通。
雖然主要目的是為了塑造傻子兄無所不能的形象，但是他其實在其中還是摻雜了一些不少的私貨的……
可是……如果是對此不瞭解的人也就算了，偏偏，眼前這位可是正義啊！
就算龍王臉上的鱗片再怎麼厚，此時此刻的老唐現在已經漲紅了臉龐，整個人尷尬的不要不要的。就差直接跑路了。
如果不是最後的理智讓他繼續待在這裡，他估計就要連夜扛著康斯坦丁離開這個令他尷尬，留下黑歷史的可怕地方。
他覺得火星就不錯……
奧黛麗看著眼前的老唐，知道他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清楚自己的底細，不然的話也就不會那麼自信滿滿的過來找她傳教了。
對面那個龍王此時頭上冒青煙，臉色漲紅，就好像坐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怎麼樣都不自在。
奧黛麗隨手丟了一個安撫過去，怎麼說還得穩定一下對方的情緒。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的話，她也會非常的尷尬的。奧黛麗善意地體諒了老唐的心情。
“真的非常抱歉！”好不容易平復下來自己心情的老唐狠狠的朝著奧黛麗低下了自己的頭，聲情並茂地向著對方道歉。
同時內心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絲絲的絕望，他的一世英名啊。
為什麼偏偏要栽在這裡？
“沒有關係的。”奧黛麗與其溫柔的回答著老唐的話語，那溫和的聲音，就好像有魔力一般，眼神也十分的平靜。她的周圍似乎也散發出了一股有一股讓人安心的氛圍。
在這股讓人平靜的魔力之下，老唐的理智終於漸漸的回籠。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的腳趾還是非常靈活的扣動著，差點在地板上摳出了一座青銅城，但是好在經過了奧黛麗的安撫之下，他終於不是那麼的絕望了。
“這也是我的過錯。”奧黛麗微微的搖了搖頭，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歉意，眼神十分的真摯“如果不是我當初在你的腦海中把有關我的相貌的記憶抹去，應該就不會發生在這種事情。”
她一邊說著一邊喚醒了老唐當初的記憶。
她當初也是出於謹慎的考慮，在臨走之前，把和自己一切有關的線索都儘量的抹除，其中就包括在別人眼中自己的相貌。雖然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太多能夠威脅到她的東西，但是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這是愚者先生的寶貴經驗。
她原本以為，除了在小阿卡納會議上，她應該不會和老唐有太多的交集才對，而且就算有，也不應該是以現在的身份，在這麼尷尬的場景下相遇。
要知道老唐可是一位龍王啊，青銅與火之王，他怎麼可能來一個專門屠龍的混血種學校呢？
原本奧黛麗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現實嘛，可謂是非常的滑稽了。
老唐終於回想起來了阿爾弗雷德的長相。想起來了那個金色短髮的英俊青年男子。
他一邊回憶著那個年輕男子的相貌，一邊一言難盡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子。
不得不說，不愧是一個人，長得幾乎就是九成相似，看上去就好像是雙胞胎一樣……
……如果是這樣，難不成眼前這位金髮的美麗女子，也是和傻子兄一樣，原本是男的，不過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變成女性的？就好比傻子兄的分身之一，那位紅髮伊蓮？
是不是因為女性的長相會讓人放鬆警惕？不那麼的具有攻擊性，方便對別人進行心理治療？
想到這裡，老唐覺得自己猜的應該沒錯。畢竟最上面的愚者的例子擺在面前，下面的信徒跟著模仿也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情。
而且這個正義的稱號聽上去也不像是女孩子，倒像是一個具有中二病的小男孩。
“……”奧黛麗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了。
作為一名觀眾途徑的天使，哪怕他現在出於對愚者先生的尊敬，沒有貿然的窺探老唐的大腦，但是她還是可以很輕易的從對方的肢體語言，以及一些微表情神態，判斷出來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老唐在想什麼東西，奧黛麗基本上已經知道了。
“您剛才在想一個失禮的事情，”奧黛麗很輕鬆的就控制住自己的心情，露出了完美的微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神話生物雖然沒有性別，但我最初確實是現在這般。”
老唐的神情再一次僵硬在了臉上，他的腳趾又再一次的靈活的扭動了起來。
媽耶，他剛剛在心裡面的吐槽，完完全全被這個傢伙給聽到了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老唐想起來了，伊蓮曾經說過的話語，提到的有關於觀眾的事情，還有康斯坦丁之前說過的奧黛麗疑似擁有精神方面的言靈……
難不成這位正義小姐擁有讀心的能力？
“是的，沒錯。”奧黛麗點點頭，“不過也沒有那麼誇張，我並不是真正的閱讀你的內心，我只不過是從你的表情和神態推斷出來的而已。”
“……”安撫在身，老唐倒是情緒比較平穩。但是安撫這個技能就像是麻醉劑一樣，可以短時間內穩定下來一個人的情緒。可以，但超出了安撫的範圍，他又要經歷全方位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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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老唐無意識的哼唧一聲，自暴自棄的開始轉移話題，“好久不見了，奧黛麗……不，阿爾弗雷德……哦不，正義天使……”
老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稱呼奧黛麗。因為他不知道眼前這位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也不清楚她現在的長相到底是不是對方真正的長相。
自從認識傻子兄，瞭解了傻子兄的本質，知道了傻子兄的能力之後，他就得到了一個奇怪的ptsd，總覺得周圍的人都是周明瑞，又或者覺得周圍的人的相貌都不是真的……
畢竟伊蓮，格爾曼他們可是當著他的面，把自己的臉換掉的。雖然他表面上接受情況十分良好，但是那個畫面真的是非常可怕而又驚悚好不好。
哪個正常人看到一個人臉像橡皮泥一樣隨意蠕動，都會出現心理問題的好不好？他雖然不是普通人，是龍王，但是那就更糟糕了啊。他作為龍族，本來精神狀態就有點瘋癲，再加上傻子兄的刺激，他還是得到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奧黛麗看出來了老唐的窘迫，善意地笑了笑：“你可以叫我‘正義’小姐，就像是在小阿爾卡那會議上一樣就行了。”
“好的，正義小姐。”老唐點點頭，內心的侷促緩和了不少，四周的空氣也都緩緩地開始流動，終於不再像是之前那麼的凝固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還是有點尷尬的。
老唐本來其實接下來的話題已經準備好了。他原本是打算傳教之後，勾起這位奧黛麗小姐的注意，然後再深入的談論有關於宇宙神學方面的問題，加深彼此之間的溝通和瞭解。
……可是事情發生的實在是讓他措手不及。
誰知道眼前這位就是正義啊！
他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人告訴他啊！
奧黛麗率先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唐先生，您這段時間陪著愚者先生，真的是非常麻煩了。”
她朝著老唐行了一禮。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原本應該是我跟隨在愚者先生旁邊的才對，但是事情變化的實在是太突然，我也沒有反應過來。”
“啊……”老唐撓了撓臉頰，臉色微微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實沒有什麼關係了，畢竟傻……愚者先生也是我的好兄弟，更何況那個尼伯龍根還是以前的我所製造出來的，無論如何我總要負起一些責任。”
在奧黛麗有意的引導之下，老唐已經從剛才那強烈的社死情緒之下走了出來，開始恢復了正常。
“以前的我製造出來的那些爛攤子還怪多的，就比如說那什麼七宗罪，現在還有人一直想潛入我的青銅城裡面去挖掘，但是好在我早就已經把那七宗罪給轉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除了我誰都不知道呢。”
老唐輕鬆隨意的說道，就好像是在和一個很久沒有見到的老朋友聊天。他的情緒確實是穩定下來了。
就是不知道之後的反彈怎麼樣了。
老唐剛才說的都是事實，現在的他，完全不想牽扯到有關於龍王的事情，也不想拿起武器和其他的兄弟姐妹拼命。
他只想安心的窩在一個小地方，和自己可愛的弟弟在一起，快快樂樂的鹹魚，這才是他現在的人生理想。
“……”奧黛麗一時之間有些無語。
她回想著當初在精神世界之中看到的諾頓，是那麼的殘酷暴虐……
再看看現在一心只想和弟弟過小日子的老唐，反差簡直不要太大啊。
……不過這一切好像都是她造成的就是了。
“對了，”老唐忽然想起來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這幾個月我都和愚者先生待在另一個世界，完全沒有辦法參加小阿爾卡那會議。現在會議那邊怎麼樣了？”
畢竟連世界都不一樣，就算傻子兄的能力再怎麼強悍，估計也不可能跨越兩個世界，把人聚在一起吧？
事實上，老唐的猜測確實得到了證實。
正義小姐輕輕的點了點頭，與氣質中略微帶上了些許的苦惱：“這一段時間以來，不僅你不能參加會議，而且我們都沒有辦法參加。因為原本主持會議的愚者先生和你在一起。”
這個世界並不像他們原來的世界，並沒有源堡的存在。平時開會時候的灰霧之上，也是依靠在愚者先生的精神世界之中的，愚者先生不在這個世界，會議當然不能繼續下去了。
“什麼？”老唐愣了片刻，“之前的回憶都是傻子在主持的嗎？傻子兄不是還在沉睡嗎？”
“當然不是，”奧黛麗解釋著說道，“就算愚者先生現在在沉睡，但是還留有一部分的意識維持著運轉，其中也包括著主持會議的那一部分。就好像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大腦皮層還在活躍。”
“哦……”老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太理解，但是一想到做出這份操作的是傻子兄，就似乎沒有那麼驚奇了。
“這段時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老唐問道，“會議沒有如期的舉行，各個成員之間的資訊交流還是有些麻煩的，對吧？”
“確實如此。”奧黛麗贊同地點點頭。
這段時間由於資訊的不流暢，也確實發生了不少問題。但是好在她還在，這些問題基本上都已經解決了。
其中就包括期間楚子航被控訴血統有問題的事件。因為愚者先生本體不在，特切爾也變成了一個這事稍微有一點特殊，普普通通的小貓咪了，所能做的事情非常的有限……
不過有她在，愚者先生的眷者絕對沒有任何事情。
“那現在我們都回來了，應該沒啥其他事情了。”老唐擺了擺手。
“並不是哦，耶夢加得那邊有問題呢。”
“……失聯了幾個月，她等不了了，打算對她的哥哥出手了。”
“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