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了電話,劉延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扭頭看了一眼劉延若有所思的模樣,石世羽不禁開口道。
“誰啊?怎麼看你心神不寧的?”
放下手機,劉延沉聲道。
“一個叫林凱的。”
“林凱?”
聽到這名字,石世羽也沒反應過來。
“他說是他下令放我離開的。”
話音落下,車上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凱?市局裡那個林凱?!”
“臥槽,劉延你還有這層關係?!”
最吃驚的就是胖子,他認識劉延四年了,不是一天兩天。
林凱那是什麼人物?在渝都這片地方,說是在站在金字塔頂端也不為過。
“我不認識他,只是他約了我晚上見面,想和我談談。”
說到這個話題,車上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是因為棚柴村的命案?”
石世羽開口問道。
“恩。”
劉延點了點頭,“這個案子,和成橋醫院一樣……”
話音戛然而止,劉延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個鬼嬰,還在審訊室裡!
這裡是渝都市區,距離棚柴村的位置很遠,他也不知道鬼嬰是如何跟著到這裡的。
難道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鬼嬰並沒有敵意,這不禁讓劉延如此猜想。
可是它對劉延沒有敵意,不表示對所有人都沒有敵意。
普通人看不到他的存在,可是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那十八條人命,就是活生生的證明!
“你又怎麼了?”
看著劉延,石世羽的車速也慢慢減緩。
這裡已經到了劉延租的公寓小區了。
“怎麼老是發呆?”
“沒…沒事……”
劉延回應了一句,心裡想著只希望不要出事吧。
或許,鬼嬰影響現實,需要某些條件?
只能希望是這樣。
其實劉延更擔心的,是鬼嬰一直跟著自己。
在暗處,有著一個看不見的怪物,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甚至在你睡覺的時候,他會趴在床邊,觀察你的呼吸。
這種感覺,劉延想想都難受。
他也弄不明白,鬼嬰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們上去坐坐吧,我洗澡換衣服。”
“我也得洗一個。”
胖子在一旁附和,一行人鎖好車,上了劉延的公寓。
說實話,這個公寓,劉延租來就沒在裡面睡過幾次安穩覺。
推開門,屋子裡一切都沒有變化,還是離開時候的樣子。
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劉延覺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
這幾天太奔波了,先是遭遇了成橋醫院,之後和胖子進貨,居然又撞見了人俑裹屍,在荒野裡睡了一夜。
但現在劉延的精神疲憊程度,已經是崩到了極限。
這種精神力的消耗,和雙瞳有關,想要看到那種血紅世界,消耗的是劉延的精神。
這是劉延深切的體會。
就算他現在很想驗證一下鬼嬰究竟是不是在自己身邊,劉延也不敢胡亂的集中注意力。
搞不好,精神潰散。
等著他的不是死就是瘋。
永遠在血紅世界與現實之間徘徊。
站在房間裡,劉延擦乾了頭髮。
放在桌上的,除了臨走時還在翻看的手札,還有一塊陳舊的錦帛。
‘周王祀,時煉末法,敗……通天,可開屍山。’
這是錦帛上金文的翻譯,劉延並不能完全理解,金文劉延不懂,而由金文翻譯過來的屍山,是否就是本來的意思?
現在縈繞在劉延腦袋裡的疑惑太多了,包括成橋醫院,包括棚柴村。
這兩處地方,都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是共通之處,像是有人,想要故意培養怨念一樣。
把嬰兒裹進人俑裡,把小孩鑿進牆裡!
“聚怨念於方,通天,可開屍山……”
從劉延的口中,輕聲吐出這句話,他好像已經抓住了什麼。
這張錦帛,很有可能就是幕後之人想要達到的真正目的!
錦帛,醫院,棚柴村。
三者之間,有著某種隱秘的聯絡。
可劉延覺得始終抓不住關鍵。
他知道的東西太少了。
眼前漸漸展開的隱秘世界,劉延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嬰兒。
越是思索,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疼得裂開。
屋外傳來敲門聲。
“好了嗎?”
石世羽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走出房間,劉延朝著石世羽笑道,語氣中透著些疲憊。
“你這套西裝,怕是洗不乾淨了,我重新給你買一件吧。”
聽到這話,石世羽不禁輕笑。
“行啊,有空給我送過來就行。”
說著,石世羽朝劉延拋來一把鑰匙。
“以後這輛路虎,你就拿著開,走哪裡方便一些。”
“不是,你說真的?”
看著手上的鑰匙,劉延有些難以置信。
上百萬的豪車,說送就送了?
而且劉延手上這輛路虎,還是國際版頂配,光是關稅就得上萬。
“那不然呢?”
石世羽白了劉延一眼,“我點了外賣,早飯就在屋子裡吃吧,你和胖子都該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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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兩修養好了,再聚聚也不遲。”
劉延沒有反對,點了點頭,擦著頭髮走到了客廳。
沈佳怡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叉翹起。
今天她穿了黑絲,看起來有些成熟的韻味。
黑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很是誘人。
劉延不動聲色的咽了一口口水,食色性也,要說劉延不好色那是假的。
像是察覺到劉延的目光,沈佳怡微微白了劉延一眼,把翹著的腿放了下來。
“你和胖子兩人,真是讓人不省心。”
劉延尷尬的笑了笑,坐在了沈佳怡對面。
面對沈佳怡,他不知道說什麼,胖子還在浴室洗澡。
轉過頭,劉延朝著石世羽問道。
“那家福利院,你去過了嗎?”
“恩。”
石世羽點頭,“不過,我感覺沒有問出太多有用的東西。”
“五年前,那女孩才9歲,說的東西很模糊。”
“她說了什麼?”
劉延不禁皺起眉頭。
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沈佳怡,石世羽像是在徵求劉延的意見。
“沒關係,她知道一些東西。”
劉延擺了擺手。
“你兩在說什麼?”
見到兩人神神秘秘的樣子,沈佳怡也是有些好奇。
石世羽做個手勢,示意沈佳怡安靜聽。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畫畫,我以收養諮詢的名義,單獨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
“關於她的母親,她只說了一句話。”
劉延秉著呼吸,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什麼話?”
“媽媽一直還活著,只是他們不要我了。”
石世羽說罷,掏出一根煙點燃,眼神裡居然有幾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