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延明顯有些意外,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呢?你們要去哪?”
胖子在一旁不答應了,一臉懷疑的看著劉延和沈佳怡兩人。
“你去接一下我媽,她在回來的路上,我有正事要和他單獨說。”
沈佳怡說著,已經是走到了劉延身邊,一種薰衣草的香氣鑽入鼻尖,這種自然的味道很好聞。
胖子聽到沈佳怡要讓自己去接夏伯母,倒也沒有在說什麼。
畢竟在他看來,去接沈佳怡的媽媽,已經是關係很親密的感覺了。
劉延點點頭,跟著沈佳怡下了樓。
別墅前院的小路上,兩人並肩走著。
沈佳怡換了一身居家風的蕾絲小短衫,小熱褲下裸露著白皙的雙腿。
嗅著空氣中獨屬於女孩的少女氣息,劉延只覺得心曠神怡。
只是一路走來,兩人都沒有說話。
因為剛才的事,氣氛不免顯得有些尷尬,劉延也不知道怎麼找話題。
“話說……”
劉延剛開口,一旁的沈佳怡居然停下了腳步。
正在劉延疑惑間,沈佳怡站在劉延面前,輕輕踮起了腳尖。
這是要親我?
香味湊近,劉延心臟噗通直跳。
一隻纖細的手朝著自己胸口伸來,沈佳怡輕輕拉開了劉延的領口。
這舉動,讓大男孩身體瞬間僵硬住了。
“這些符紋印在身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沈佳怡悅耳的聲音就在劉延耳邊響起。一雙杏眼,目光正落在劉延領口下的赤色符紋上。
劉延一下子反應過來,身體也自然了許多。
拉了拉領口,劉延沉聲道,“沒什麼感覺,可這些東西,洗不掉了。”
說起這個,劉延的臉色有些陰沉。
“還有,我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了。”
“應該說,疼痛的感覺,在我身上削弱了很多。”
劉延摸了摸額頭的疤痕,這裡還有一道淺淺的紅印,在劉延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異常顯眼。
手指觸碰傷口,劉延感受不到任何痛覺。
“那應該是趕屍符沒錯了。”
沈佳怡的神色也是有些嚴肅。
“具體的我不是太懂。”
“走吧,我帶你去見見家裡那位先生。”
話音落下,沈佳怡已經是邁出了步子。
揹著小手走在前面,沈佳怡忽然回過頭來。
“不過說實話,你膚色好白啊,真是我都羨慕。”
此刻,沈佳怡身影正好逆著陽光,那張臉在劉延的視線裡,不覺間明媚起來。
愣神了片刻,劉延苦笑道。
“我也不想啊。”
……
朝著別墅的小路一直行走,偏院裡面,有處一層小樓。
“秦川爺爺算是我家客卿,在我家已經很久了,家裡的風水都是他看的。”
“今年已經八十多了,很有本事,你這情況他應該會有辦法。”
敲門前,沈佳怡朝著劉延交代道。
“謝謝。”
劉延低聲道了一句。
沈佳怡輕輕叩門,“爺爺,我帶了個人來看你!”
不多時,屋子裡傳來一些響動,房門緩緩開啟。
門前,站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身上穿著樸素,但卻異常的乾淨,有種一塵不染的感覺。
“哦,怡怡這是怎麼了?”
老頭子話音剛落,目光猛地落在劉延身上。
“你身上,染了什麼東西?!”
老人的目光,有一種穿透力,讓劉延渾身一僵。
“秦老先生,這次就是來求您幫我看看的。”
劉延微微躬身,朝著秦川恭敬道。
“進來說吧。”
秦川目光頓了片刻,終於開口道。
進了屋裡,整個客廳沒有什麼裝潢,顯得很是樸素,簡單的掛著幾幅字畫,應該是老人的得意之作。
“爺爺,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可詭異了。身上貼著一張趕屍符,應該是有人想害他。”
沈佳怡和秦川的關係應該很好,一進屋就纏著老人說道。
交談間,沈佳怡把昨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你身上,印有符紋?”
老人轉過頭冷聲道。
劉延點點頭,“幾天前,龍卿說我身中蟲蠱。必須要去找高人才能解。”
“身上的符紋,就是那位道人留下的。”
劉延說著,也不避諱,將自己的衛衣拉開了一些。
赤色的符紋,在陽光下,顯得異常顯眼。
蜿蜒的盤踞在劉延的胸口,蔓延了整個前胸後背,直到鎖骨。
反正昨晚昏迷的時候,沈佳怡也看到過了,劉延倒是覺得沒有什麼。
只是他沒注意到,沈佳怡在剛才劉延拉開領口的一瞬間,小臉隱隱有些通紅。
見識了劉延的張狂之後,劉延這種舉動,的確讓她有些害羞。
人老了都是人精,秦川自然是注意到了沈佳怡的神情,只不過以為是沈佳怡的小男友,他也懶得多話。
朝著劉延走了兩步,老人仔細打量起來。
“給你刻下符紋那人,可知道他名諱?”
收起目光,秦川抬頭問道。
“我只知道,他叫玄樸道人。”
“玄樸?!”
此話一出,老人頓時震驚。
“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什麼?!”
劉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秦川問道。
“老先生您認識他?可…可那人親自說的自己就是玄樸,三十年前他還見過龍卿。”
秦川冷哼一聲,劉延說的這兩人,他自然都認識。
這個圈子本身就很小,但凡有些名諱,都能叫出個道道來。而玄樸這個名諱,老人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何止是認識?我曾和他鬥過法,他這人濫用禁術,不講因果,遭了反噬。”
“三年多前的樣子吧,他的徒子徒孫,就已經傳出了他羽化的訊息。”
聽到這話,劉延頓時一身冷汗。
那這麼說來,那日自己在鳳凰山上遇到的那個老人,不是玄樸?
又或者說,那是已經死了的玄樸道人?
越是細想,劉延越發覺得詭異。
整件事情撲所迷離,龍卿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害自己?
“可…可我明明遇到了,吃了我的酒肉,就答應替我解蠱。”
劉延愣愣地說道,像是自言自語。
“給我說說他的樣子。”
老人在藤椅上坐下身來,眼裡透著一抹冷意。
劉延不敢怠慢,連忙將那玄樸的模樣描述了一遍。
雖然那夜看得不是太清,但玄樸道人身上的氣勢很特別,劉延描述起來沒有什麼問題。
連帶著將那個怪異的村落也說了一遍,一個好端端的村落,為什麼會晝伏夜出?而且白日所見,床上躺著的居然是一個個的陶俑,這是劉延最不能理解的事情。
聽著劉延的描述,老人臉色不斷變化。
直到劉延說完,秦川臉上,已經是一抹冷笑。
“那這麼說來,那玄樸還真有可能沒死。”
“呵呵,活著不講規矩,死了也不消停,簡直就是個禍害!”
聽著老人的說法,劉延更加不解,怎麼剛才說玄樸死了,現在又說有可能沒死呢?
“秦老先生,還勞煩您指一條明路,我不想死,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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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延話還沒說完,秦川便是又一次冷笑。
“你的確沒有得罪過他們,只不過你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罷了。”
目光在劉延身上仔細打量,老人沉聲道。
“你身上的,是一道鎮屍符,小妮子沒說錯,但說得並不對。”
“屍體,並不只有一種。活屍飛屍,旱拔山魈,飛頭屍血屍體……”
秦川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你身上的鎮屍符,便是用來鎮壓這些邪祟之物的。”
“至於現在你的情況更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活人身上染了屍氣,身上更是又一種我都看不透的氣。”
“就像是……”
老人說著,語氣遲疑起來。
“不像是人類的軀體。”
說罷,老人看向劉延,“要真說起來,你現在算不算活人,都有得另說。”
“啊?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嗎?”
劉延頓時愣住了。
“鎮屍符的作用和你本身之中有的那股氣相互鬥爭,無時不刻都在消耗你的壽元。”
“身體應該不會感覺到疼痛了吧?”
老人開口問道,劉延當即點了點頭,“是。”
“呵呵,體若死屍,等壽元耗盡時,你想死得安寧都難。”
秦川擺手道,“既然玄樸這麼狼子野心,也別怪我壞了他的好事。”
“你這咒文,唯有一法可解。”
秦川鄭重道,“就看你想活命的慾望有多強烈了。”
“還請秦老先生賜教!”
聽到有辦法,劉延當即拱手道。
注視著劉延眼中強烈的求生慾望,秦川臉上笑意更冷。
“施術者,身死則術消。”
“想活命,那就只有殺了玄樸!”
“否則,此咒霸道,本就是為鎮四方邪祟而創,用在活人身上,無法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