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沈佳怡神情有些疑惑 。
“善叔,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開始了?”
看著亭內的兩人,杏眼上的眉頭微微蹙起。
“小姐別擔心,是石世羽鬧著要和少爺比劃,鬥寶還沒正式開始。”
聽到這裡,沈佳怡這才微微點頭。
“那我先去知會姥爺一聲。”
說罷,王善便是躬身告退。
“劉延,有信心嗎?”
胖子湊過來振奮道。
劉延白了他一眼,“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憑藉自己這雙眼睛,斷定年代,絕對不是什麼問題,只不過關於古董的詳細,可能說不出來。
注視著不遠處的青年,劉延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石世羽臉上那種不羈的笑容,好像和龍卿重疊了起來。
龍卿那張臉上,也是如此一般的笑意,無形的怒意從劉延心底升起。不覺間,指甲已經嵌進了肉裡。
等劉延抬手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手掌上有些血跡。
“血?”
劉延神情有些疑惑,張開手,手掌被指甲掐破了皮,可是劉延剛才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碰了碰傷口,也並沒有痛覺。
為什麼不會感到疼痛?
這一瞬間,劉延才會想起來,昨天洗澡的時候,搓破了皮,似乎也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再次恰了一下流血的傷口,劉延沉默了。
他能夠肯定,他真的已經失去了痛覺。
其他的感官一切正常,包括手指壓在傷口上,也會有壓迫感,可痛覺並不明顯,這種程度的傷口,劉延根本沒有絲毫感覺。
一時間,劉延心中冷氣直冒。
“劉延?”
沈佳怡見劉延發呆,下意識的在身後呼喚道。可劉延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你怎麼了劉延。”
胖子也是走過來,“不會是太緊張了吧。”
說著胖子拍了拍劉延的肩頭。
亭臺裡,石世羽朝著旁人招了招手,“把那玉座拿來。”
話音落下,石家的侍者捧著一個小錦盒走來。
錦盒掀開,裡面是一枚精美的金鑲顏如玉,底座鑲嵌楠木,古玉在光線的折射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而鑲嵌在玉質頂端的黃金,看起來有些暗沉。黃金浮雕出一個寓意吉祥的雲紋。看起來應該是一樣書房擺件。
“既然我看完了你的,那輪到你了。”
石世羽傲然的笑著,在他看來,沈家之中年輕一輩,都沒有多少能耐。
這場鬥寶,是他贏定了。
被石世羽自信的目光注視,沈柏然一時間居然不敢上手。
這件玉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不僅有木還有金和玉,而他沈柏然在古董方面,只能夠在瓷器上斷言幾句。
看著沈柏然的惆悵,石世羽冷笑著,“沈家難道就沒人了嗎?”
這句話聲音並不小,石世羽的目光環視全場,剛才交談間他就已經看到沈佳怡的身影了。他早知道沈佳怡找了應戰的人選,但沈佳怡旁邊一個慶家的胖子,一個沒見過的瘦子,模樣看起來還呆呆傻傻的,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若這就是沈佳怡的人選,那在場的各位,還真沒誰入得了石世羽的眼。
這就是石世羽的傲然。
果不其然,這句話音落下,場內頓時響起了低聲的議論。
有人盱眙石世羽的傲氣,也有人覺得沈家是故作清高,落得現在的處境。
石家雖然不是世家,但這些年頭發展迅猛,在這重慶的地界上,石家已然是豪門新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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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有什麼不好的?
這些議論聲,石世羽自然是沒有聽到。
目光和臺下的白淨少年短暫接觸,只見少年眼神中彷彿有熊熊烈焰。
這一刻,劉延抬起了頭,神色寧靜。
白皙的臉上,除了秀氣,更多的是一種堅毅。
如此相似的眼神,如此相似的姿態。是什麼依仗讓你們能安然的高高在上?
劉延腦海里浮現的是龍卿的笑容,這一刻,少年將心中的怨氣,都轉移到了眼前的青年身上。
片刻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這邊。
冷冷的笑意在臉上浮現,劉延終於開口。
“你的對手,是我。”
語氣非常平淡,但卻在眾人心中宛如一道驚雷炸響。
“沈家的人選,就是這位?”
“看起來也太小了吧?以前都沒見過,這是誰家的孩子?”
“我估計年紀還沒石世羽大呢。誒,沈家糊塗啊。”
眾人低聲議論著,而劉延已經朝著小亭走去。
沈星文的目光也落在了劉延身上,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好像感受到了劉延身上的氣勢。
“倒是有幾分姿態。”
沈星文喃喃道。
看著劉延朝自己走來,石世羽輕蔑的笑了笑。
“小朋友,多大了?”
“呵呵。”
劉延冷笑著回應,這種傲然的姿態,是讓他越看越不爽。
“你不覺得自己很像個小丑?”
話音落下,石世羽不由得一愣,怎麼上來就開罵了?
就連一旁正要起身給劉延讓位置的沈柏然都是身型一僵,差點嚇了一跳,這太他媽狂了吧。
劉延自己也反應過來,只是剛才這話到嘴邊,就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了。
看著石世羽變化的臉色,劉延話都懟出去了,也不能收回來。
既然裝都裝了,那就狂下去吧。劉延心想著,反正老子看你也不爽。
見到劉延入座,石世羽這才回過神來,朝著劉延冷笑道。
“這張桌子上,眼力為尊,在我面前裝逼下場很慘的。”
石世羽知道劉延是沈佳怡帶回來的人,心中也是有怨氣的。當時提親不成,難不成就是和這個小白臉搞在了一起?
劉延臉上的冷意,似乎也驗證了石世羽心裡的想法。
當然,劉延並不知道石世羽誤會了,他只是單純的覺得石世羽和龍卿某些氣質很像,單純的不爽而已。
“懶得跟你廢話,開始吧。”
說罷,劉延就要上手座上的玉座。
然而石世羽手掌輕壓,玉座望回拉了一些。
“誒,我也不賴你,免得你有推脫的由頭。”
“剛才是我和沈少比劃,現在既然換成了你,那就開始新的一輪,你再拿出一樣物件來。”
話音落下,圍觀的眾人都不禁有些笑意,石家這公子雖然不講規矩,但在這方面,還真是自負啊。
石世羽的意思,就是讓劉延再拿出一樣東西來,讓他掌眼。
鬥寶也有些規矩,若是挑戰者連第一樣物件都說不出個道道來,那就是丟臉。
剛才石世羽對膽瓶的鑑定,表現可謂完美,現在居然又主動提出再來一輪,當真是自負。
劉延擺了擺手,“不用麻煩。”
“沒興趣聽你分析。”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吸了口涼氣。這是沈家哪裡找來的狂人?比石世羽還不講規矩!
別人石世羽不講規矩,可嘴上至少說得委婉。這小子倒好,說得直接了當,實在是太狂了吧?
誰能想到這個少年,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卻是居然這般目中無人。
然而和眾人不同的是,一直在臺下注視著的沈佳怡,居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幹得漂亮!”
沈佳怡小聲的喊著,暗地裡居然揮起了拳頭。
“石家那位大公子恐怕還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比他還狂的人吧?哈哈哈哈。”
站在沈佳怡身邊的胖子也是跟著笑了笑。
“那是,我早就說過我兄弟絕對穩穩壓他一頭!”
見到劉延如此自信,胖子也是放心下來。
然而一隻小手朝著胖子伸來。
“我要吃橘子,給我剝。”
沈佳怡指著旁邊果盤的小金桔,神情專注的看著亭內的兩人。
接過胖子手裡的橘子,沈佳怡心裡想著,要是再有點爆米花就好了。還有什麼比看石世羽吃癟更精彩呢?
此刻亭內,石世羽也是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裡的怒意。
“我是怕你說我勝之不武,畢竟我可沒看過你的東西。”
“呵呵,第一局罷了,我可不會和你一樣沒品。”
劉延隨口說道,在他看來石世羽的確沒品,提親不成還上門挑釁,他的確不能理解這些豪門弟子是怎麼想的,感情的事不就是你情我願嗎?
又不是做一錘子買賣,買賣不成還要報復回去?
劉延的話,再次讓石世羽噎住了,深吸了幾口氣,石世羽把按著玉座的手鬆開。
“好好!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
與此同時,在這一旁的席位上,沈星文臉上也是沁著笑意。
“有意思,這小子狂得讓人喜歡。”
劉延的三言兩語,毫無疑問是說出了沈家的心裡話,簡直就是最有力的還擊。能夠這般狂妄,沈星文倒是對劉延的表現有些期待了。
這時候,王管家朝著沈星文走來。
微微欠身,王善模樣欲言又止。
“王伯,這是怎麼了?”
沈星文心情正舒暢,見到王善也是笑著轉頭。
“姥爺,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什麼事?”
沈星文略微收起了笑意,神色認真道。
王善神情猶豫了幾分,還是開口道,“剛才我接小姐時,看到小姐乾嘔了好些次,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適。”
王善說著目光朝著沈佳怡的方向看去。
“乾嘔?”
沈星文疑惑了一聲,也是朝著沈佳怡那邊看去。
只見沈佳怡面前擺著幾樣茶點,慶家的小胖子還在一旁殷切的剝著橘子。
而沈佳怡面前的茶點都是什麼山楂,葡萄乾一類的。這不由得讓沈星文吸了口涼氣。
“怎麼愛吃酸的?”
“我也不知。”
王管家也是面色惆悵,昨夜小姐徹夜未歸,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沈家的千金,家教很嚴,不歸家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沈星文自然是和王管家想到了一起去。又乾嘔又愛吃酸的,這明顯是喜兆。
一瞬間,沈星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可沈星文心裡還是疑惑,不會這麼快吧?難不成兩人早就搞在一起了?
可劉延這模樣,要是花言巧語些,也不是不可能。腦袋裡回想著以前女兒貪玩不回家的藉口,沈星文心裡就毛毛躁躁的。這事要是傳出去,簡直就是敗壞門風。
看著亭內劉延的側影,沈星文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等結束了,把那小子給我留下來。”
王管家微微點頭,沈星文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要不依,就給我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