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在中年人身上的紅衣厲鬼死了,但是中年人還有一口氣在。
靈紋手槍,打出的子彈,只要是針對鬼魂,對於肉體的傷害並不算大。
“咳咳咳……有什麼想說的?”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在吐出一口鮮血之後,終於勉強緩了過來。
面對著陳久,他自嘲一笑,“你已經把我復仇的希望都給破滅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並不想與陳久多說什麼。
陳久皺了皺眉,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你與粵中實業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在這裡的普通人是無辜的,你知道任由那厲鬼這樣下去,這裡要死多少人嗎?”
在他進入到這片城中村的時候,這一片的陰氣已經非常的濃郁,尤其是中年人所在的這棟樓,陰氣更是濃郁的可以直接養鬼了。
如果再晚上個十幾天來到這裡的話,這棟樓的人恐怕都要死的差不多了。
一旁的劉倩楊見中年人半死不活不肯開口的樣子,直接開口斥責道:“丁承業,你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多少人嗎?在擁有那樣的能力之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為人民做事,而是想著去害人,你不慚愧嗎!”
丁承業是中年人的姓名,在來之前,劉倩楊就已經把他的檔案給調動了出來。
“慚愧?!”丁承業冷笑一聲,“慚愧有用嗎,如果你們這些人有用的話,我的孩子還會死嗎?!”
“你知道這二十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的孩子被人掏空內臟慘死,我的妻子承受不住打擊自殺,我去找警署,然後呢?告訴我等待,等待,等待!”
“我等了整整二十年!結果等來了什麼!”
劉倩楊原本想要繼續說話,但卻又被丁承業的話堵了回去,她只是查了丁承業的基礎檔案,對於其他的內容卻是不清楚,只能底氣不足的說了一句,“警署怎麼可能會這樣呢,一定是還沒有查清楚.....”
“好了,別再說了。”陳久嘆了一口氣。
對於丁承業這樣遭遇的人,說這樣的場面話根本就沒有用,對方的遭遇已經夠慘了,能夠忍住二十年不報復,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想要問出一點訊息,還得拿出真正能觸動的他的東西。
“丁承業,你認識張平嗎?”陳久開口問道。
“張平?”丁承業終於有一點觸動,“這名字有些耳熟。”
“他是二十年前,利久大廈的一名保安,遭遇與你的兒子一樣。”陳久嘆了一口氣道。
“原來是他”丁承業眼中露出一絲恍然之色,“可是你為什麼會知道他?”
“我受他之託來調查粵中實業的案子,但是很可惜,時間隔得太久一直沒有結果,我也是最近接觸到了你的案子之後,才有了一些線索。”陳久解釋道。
“關於粵中實業的訊息,你還知道什麼嗎?或許我可以幫助你,還那些死者一個公道。”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沒有了,我一個人查了二十年,也只查到了這五個人而已。”丁承業自嘲一笑,“我追查了二十年,最終也就只找到了五個小蝦米,他們甚至連核心員工都算不上。”
粵中實業這個公司真的藏得太深了。
當初表面上的幾人,也只是這個公司推在臺面上的人的罷了。
而背後的人,就連他殺死的五人都不知道那背後的人身份究竟是什麼。
但哪怕只是如此,這背後的利益,也讓他們成為了海市之中的那批富人。
“咳咳……如果你想知道一些什麼的話,可以看一下我的日記本,關於我的事情,還有這五個人的罪證,我已經全部記錄在上面了。”丁承業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整個身子弓成了一隻蝦米。
忽然他灰霾的臉上浮現出一紅潤之色,看著陳久說道:“我知道我犯了很多的錯事,所以我也並沒有指望我會有一個好下場,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陳久嘆了一口氣道:“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幫忙的。”
他知道此時的丁承業是迴光返照,無論陳久答不答應,他都活不過今天了。
“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我和我的妻子兒子葬在一起。”丁承業祈求道。
陳久沉默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在聽到陳久的回答之後,沒過多久丁承業就徹底斷了氣。
其實從某些角度上來說,丁承業只是一個可憐的老人罷了,中年的時候喪子喪偶,追求了二十年的兇手和證據,卻一直得不到一個公正的審判。
最終還是藉助紅衣厲鬼的力量,才變相的報了仇。
“我去通知特事局的同事來善後。”劉倩楊深呼一口氣,對陳久開口道。
如果這一次不是陳久提前發現了這只作惡的厲鬼的話,整個這一塊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人。
陳久點了點頭,倒也沒有急著走,而是去找丁承業口中的筆記本。
在抽屜裡,一本封存完好的筆記本,被陳久取了出來。
筆記本的書皮已經有些泛黃,翻開第一頁,是幾行端正的字型,看的出來,寫字的人在文學方面有一定的素養。
略過前面一些無關重要的內容。
陳久直接翻到了關鍵的地方。
“9.21日,我發現了我孩子的屍體,渾身內臟被掏空,我不知道究竟是多麼歹毒的人才能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9.22日,我的太太因為悲傷過度暈厥,最終沒有搶救成功,我在短短兩天之內,失去了兩位最親的人。”
陳久繼續翻了下去,不過日記的中間一段空白了很長的時間。
他猜測日記的主人丁承業這段時間是因為過於悲傷或者忙於兒子和妻子的喪事,才導致了這一段時間之內的日記空白。
“這人也太慘了吧?”一旁的劉倩楊湊過頭來,看著日記的內容也是一臉的唏噓。
陳久搖了搖頭,“慘的還在後面呢。”
對於丁承業而言,二十年追兇未果,獨自承受妻兒離世的痛苦,這才是最慘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