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裡德爾沉默了很久,最終紙頁上緩緩浮現出這麼句話。也許每個孩子都知道神秘人,也許他們為他的故事而恐懼。但是除了黑魔王的殘暴和血腥他們對他一無所知。
“今天就到這裡吧,湯姆。”吉米寫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艾莉斯也在旁邊揉揉眼。
“梅林,才十點。”吉米嘟囔著,“今天跑了太多路麼,見鬼的這麼累。”
“艾莉斯也困了。”小女孩朦朦朧朧地同意著,“今天我們早點睡吧,哥哥。明天還要去見老蒙克。”“唔……”少年扣上墨水瓶的蓋子,用還帶著點墨水的羽毛筆寫了最後一句。
“晚安,明天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吉米?安特寫完這句話便合上本子放到一邊,帶著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去睡了。
“晚安。”被合上的紙頁中猛地出現這麼一句,字跡有些潦草,但是沒有人看到。
醒來的魂器不需要休眠。
最初的誓言是什麼來著?湯姆?裡德爾思考著,畢竟他自己都記不大清了。對,好像是――
黑髮少年穿著二手的校袍,圖書館陰暗的角落裡一筆一劃在心中刻下自己並不成熟的野心:“總有一天,我要讓全世界的巫師都知道我的名字――不是湯姆?裡德爾,那將是一個我所獨有的名字。”
那麼後來他算是成功了嗎?
日記本裡的男孩望著自己的雙手,它們不再是那麼透明――畢竟那是兩個孩子的生命力。
與lord voldemort的談判,也許梅策爾德並沒有取得最終的成功。這位傳言中的黑魔王確實很聰明,他警惕而手段狠辣,只是這些才智卻浪費到了一個毫無意義的目標上。
純血的利益?少到可憐的巫師中少到可憐的比例。看不起麻瓜?麻瓜才是他們最危險的敵人。梅策爾德是個標準的巫師,而且還是一個標準的黑巫師。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一定要輕視麻瓜,當初二戰的時候德國的黑巫師們可是真正投入了戰爭,和英國巫師界的隱藏完全不同。梅策爾德知道那些“科技”的力量,魔法在那樣的大面積殺傷力面前不值一提。
他記得那些焦黑的屍首,記得滿天紛紛揚揚像雪片一樣的骨灰。那些人數夠巫師界覆滅幾次的了?
[你總是喜歡把事情往最壞處想,馬提亞斯。]記憶裡金髮碧眼的首領笑得優雅而自信,那時身穿著黑色納粹軍服的蓋勒特?格林德沃意氣風發。[聽著,我們能用奪魂咒解決所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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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過於強大的力量會限制您的視野,我的主上。但是當時他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馬提亞斯?梅策爾德是個完美的部下,他冷靜而清醒,卻勸不回他的王。
[我們已經失去了翻盤的機會。]格林德沃這麼說過,臉上帶著過於複雜的表情。[那麼麻瓜之間的戰爭對我們來說,越殘忍越好。]梅策爾德自然也希望麻瓜自相殘殺得狠一些,這樣看來阿道夫?希特勒確實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但是真當戰爭開始,他的內心卻冷了下來――麻瓜已經領先他們太多。格林德沃無疑也發現了這一點,不過已經遲了。
[您不能放棄。]
[我不會放棄,只是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然而終究他們什麼都沒能改變。巫師仍然都是色盲。他們看不見眼前世界的另一種樣子――那美麗而險惡的景色。很簡單不是嗎,如果你固執地堅信世界上只有黑白,你又如何指出紅與綠的區別。
沒有比生命更偉大的利益,就算他的首領對巫師界再無眷戀,馬提亞斯?梅策爾德也不會放棄變革――直至他生命的終點。
他整整身上的黑袍,決定前往翻倒巷――他確定voldemort在哪裡找什麼東西,而這樣東西對他相當重要――重要到都不能託付給自己的部下。
第二天兩個安特很晚才醒來,艾莉斯對著破舊的掛錶尖叫了一聲。陽光穿過破舊的窗戶,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泛起一層溫暖的顏色。
不過很快這個房間就變得煙塵瀰漫,兩個孩子手忙腳亂地給自己套上衣服,連早餐也沒吃就衝了出去。當然,臨走前吉米沒有忘記順手拿上桌子上的日記本。很快破舊的房間就被兩人拋在身後。
“遲到啦――遲到啦!”一個瘦高的少年蹦著喊,他從一個窗戶外向兩人招著手,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安特家的也會遲到……啊哈,吉米,你也有今天!”
“閉嘴!”吉米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塊半真半假地衝男孩猛擲,男孩吐了下舌頭消失在視窗,然後門在他們面前開啟了。
“蒙克先生,我們很抱歉。”先進門的吉米衝坐在房間中央的老人低下頭,“我和艾莉斯都睡過了,您知道我們……”
“沒關係,我的孩子們。”老人招了下手示意他們找個地方坐好。老人蒙克的語音平和,長相卻絲毫談不上可親――他的臉上甚至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彷彿曾被刀刃從下巴劈到右耳耳根。眼神渾濁,花白的頭髮髒亂不堪,怎麼看都和“親切慈祥”沾不上邊。
湯姆?裡德爾所獲取的生命力已經足夠窺視本子外的世界,他仔細地觀察著老人,突然雷劈過電一樣愣住了。雖然只是主魂的記憶,主魂不會對他每個部下的長相都那麼清楚――但是那道疤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是盧修斯的父親當著主魂的面留下的。
傑森?蒙克。一個食死徒。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一個食死徒,在翻倒巷照顧小孩子?他果然和這個時代隔絕太久了。
但是蒙克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訓練這些孩子或者做類似的什麼事情……他只是聽了下這些孩子的生存近況,同時為他們所不確定的黑魔法贓物作了鑑定。沒有一個小時便離開了。這個過程中他臉上的表情甚至說得上柔和。
“嘿,夥計們,這兩天有沒有搞到什麼好東西?”剛才在窗戶處喊叫的男孩隨著蒙克離開快活地咋呼著,“我聽說安德魯搞到一隻會咬人鼻子的茶壺!”
“我們也搞到一個好東西!”吉米笑嘻嘻地拿出日記本,衝同伴們擠眉弄眼。“比上次那個只會尖叫的手環好太多了――”
孩子們七七八八圍了上去。
霍格沃茨開學第二天晚上,格蘭芬多寢室。
“仍然沒有線索。”
“為什麼總覺得你給我一種……出去找不到錢包的感覺?”哈利無奈地打量著voldemort掩飾不住的鬱結表情。“要不要先等一陣,等哪裡有一些奇怪的傳聞出來。畢竟你是主魂,只要趕得及就沒問題。”
“生命力的流失不是那麼明確寫在臉上的東西。”
“可是你如果每天都出去,我無法保證你一定不被發現。”
“一個星期,最多一個星期。”voldemort做出讓步,如果是魂器從失蹤那天開始就接觸到人和人交流,一個星期也不夠凝成實體。
“好,一個星期。”哈利頷首贊同。
“下個週末我們一起去翻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