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身上的詛咒道具拿出來。”暮雨瀟寒用匕首指著山月,蹙眉道:“不然的話,你就自己跳下去喂它。”
“別這樣,我拿,我拿。”山月訕笑著搖了搖頭,從空間揹包裡取出了一卷畫。他指著前方,對暮雨瀟寒說道:“這是我手中能力最強的詛咒道具之一了。這幅畫裡附著著上百人的怨念,可以吞噬出現在周圍的一切,哪怕鬼物也不在話下。若是發動,應該能壓制住這樓內的東西。只不過,我們也必須承擔一定的風險。如果我沒有及時收回道具,恐怕樓裡所有的人,都會被道具吸收進去……”
暮雨瀟寒點了點頭,眼中沒有任何遲疑。
見她鐵了心要救人,山月也明白自己多說也是浪費口舌。更何況,若是繼續放任這鬼物暴走下去,以大樓崩壞的速度來看,恐怕一層的所有人也無法活著離開。
於是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道具能力雖強,卻必須在極近的距離內才能發揮作用。所以,我們還要再靠近一點那個地方……”
似乎想起了什麼,山月忽然笑了。
暮雨瀟寒蹙眉,卻見對方摸了摸鼻子,語氣也十分輕鬆:“誰能想到,這鬼物的真身,竟然一直藏在電梯裡呢。”
二人的視線之中,無數粉色的觸手正源源不斷的從一層電梯轎廂內往外延伸,山月一邊朝周圍丟著石子分散觸手的注意,一邊說道:“現在厲鬼的注意力都在六樓那幾個人身上,希望他們能夠再多撐一會兒吧。走吧,我們也得抓緊了……你怎麼了?”
他回過頭,有些意外的發現之前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不苟言笑的暮雨瀟寒,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走神。
“……沒事,走吧。”暮雨瀟寒回過神,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此時她的心底深處,忽然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電梯……預知……
在進入大廈後,容與曾經說過的話再一次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裡。暮雨瀟寒第一次感覺這麼心慌,現在自己已經無法跟樓上的同伴取得聯系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進度,立刻結束這場遊戲!
“該死,它的攻擊頻率越來越高了!”莫測說著,一個閃身,躲過了一條從天花板上延伸而下的觸手。若是他反應再慢一步,恐怕整個頭顱都已經被刺穿了。
如今的走廊以及周圍的房間都已經被鬼物所佔領,而後方李炳燦的鬼魂依然窮追不捨。段惜言丟出了身上最後一張符咒,準確的命中了厲鬼。符咒燃盡,鬼魂也驟然消失了。
但三人明白,要不了多久,那鬼魂便會再次出現。
“江離他們應該沒事,他手上有道具,可以應對秀秀的襲擊。”段惜言對關山行說道:“距離任務結束還有不到三分鐘,我們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進房間的話不是死路一條?”莫測反駁:“在那種狹窄的空間裡,我們是無法躲避鬼物的襲擊的。”
“難道你還沒發現麼。”段惜言一邊跑,一邊指著前方樓道的盡頭:“再跑下去,我們就徹底走進它的陷阱裡了。”
三人回頭,看著身後愈發逼近的觸手,不斷後退。
“你的意思是說……電梯那裡有危險?!”想起容與的話,關山行猛地反應了過來。
“沒錯,現在只能搏一搏了。哪怕再多堅持幾秒,或許也會有轉圜的餘地……”段惜言回應著他的話,用腳踹開了身邊的房門。他率先一步跨入屋內,隨後朝門外的關山行伸出了手:“快,進來!”
然而此時,電梯轎廂忽然開啟,門內猛地伸出了一雙蒼白的鬼手,徑直朝著走廊裡站著的兩個人襲了過來。
漆黑的房間內,容與大口喘著粗氣,心有餘悸的望向身邊的江離,忍不住道謝:“還好還好,多虧你來得及時……”
就在剛才自己被拉進牆內的時候,江離及時使用了手中的降魔杵道具,擊退了秀秀的鬼魂,這才使得自己倖免於難。
“沒事。”江離眉頭緊蹙,表情依舊沉重。儘管女鬼已經消失,但二人卻被拉到了一間陌生的屋子裡。而更加不幸的是,這間屋子裡盤踞著幾條鬼物的分身觸手。
如果試圖打開門離開房間,必定會引起那些觸手的注意;可就這麼呆著,也不是個辦法:因為那些觸手正不斷探索著房間的各個角落,眼看著越來越近,即將就要來到二人的腳邊……
距離任務結束還有最後一分鐘——
容與死死地咬著牙關,緊張的注視著面前的觸手。
“該死的,快消失啊!”
他在內心不斷祈禱著,然而事情的發展似乎跟自己預期的方向大不相同。似乎是感應到了任務即將結束,觸手的動作變得愈發狂暴。眼看著其中一條直勾勾的襲向了自己的面門,容與下意識蹲下了身子;而江離也抬起手,準備狠狠揮出手中的道具……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觸手全都消失了。
【由於本次任務中的厲鬼已被玩家山月封印,任務到此結束】
系統提示在腦海中響起的瞬間,容與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就差那麼一點點,自己跟江離就要徹底交待在這裡了……
【即將開始傳送,本次任務倖存者:山月、八陣、昔拉、暮雨瀟寒、老魚幹、陌上灕江、莫測、江風眠、容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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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老魚幹沒事後,容與重重舒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一把攬過江離,笑著說道:“這次算我欠你的,還好結局皆大歡喜。”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卻又忽然怔住了:“不對,還差一個人。怎麼搞的,為什麼少了關老師?!”
另一邊,江離已經甩開了他,飛快擰開房門衝了出去。
江離沿著走廊狂奔著,口中一片腥甜,心臟跳動的頻率之高,幾乎快從自己的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此時,莫測和段惜言正纏鬥在一起,由於技巧上的壓制,莫測很快便落於下風,被段惜言按在了身下。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眼看著就要刺向莫測的胸膛。
然而就在此時,身後卻傳來了江離的怒吼:“你在幹什麼?!”
五米開外,江離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二人身後不遠處那扇不斷開開合合的電梯門,方才如夢初醒般的後退了幾步。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我應該跟你說過,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江離喃喃的開了口,雙目儼然變成一片血紅。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先聽我說……”段惜言停下了動作,一向戲謔紈絝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他本想說些什麼,卻被莫測看準時機反身鉗制住了動作。
江離的視線之中,只剩下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他哆哆嗦嗦的向前走了幾步,看著那逐漸蔓延至自己腳邊的鮮血,終是承受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