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城，城北，躍馬町。
跟著蘿書白，一路到了躍馬町，他卻是讓葉明先去換了一身行頭。
黑袍黑衣，在大白天穿成這樣反而有些顯眼，不過隨著兩人過了一個街角，順著有些隱秘的臺階而下後，躍馬町的地下市場，徐徐展開在葉明面前，這個困擾的問題就消失了，因為地下市場裡行走的人們，似乎全都是穿著這種風格的衣服。
都穿著偏向陰暗，遮蔽面容，乃至遮蔽體型，減少暴露面容或者身體特徵的衣服。
臉上不是帶著面具，就是戴著面紗，像他們這種只是單純換了衣服的都算是少數的了。
這裡，就彷佛是白霧城的地下一層般，同樣修有完整的街道，房屋，建築。
不過在建築風格上，明顯偏向破舊，像是被遺棄的貧民窟似得。
街道都是臭水贓物，以及一些垃圾堆積地，周圍人來人往，卻好像對這種惡臭環境早已習以為常。
“青兄，從這裡開始，便是法外之地，我們青鳥司只管地上，不管地下，這是白霧城的規矩。不同與上面，這裡的人，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可以的話，最好不要輕易與人惹上關係，否則會很麻煩。”
還有這種說法？
葉明好奇問道：“那若是在上面犯了事，躲到下面，豈不是沒人追究了？”
“理論上是如此，不過但凡犯事後還敢在上面出現，就會立刻被我們懸賞逮捕，不然就是一輩子只能在地下過著過街老鼠的生活。而且……若是犯的事影響很惡劣，青鳥司也會出動人手下來抓人，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那也相當離譜了。
這不完全就是個地下小王國了！
果然是法外之地啊，葉明忽然知道了為什麼那[瘋鷹手]林漢能那麼多年沒被抓捕歸桉了，感情是往地下一躲就沒人追捕了。
不過地下世界沒有規矩，全看弱肉強食，沒點實力恐怕也混不下去。
“白兄，白霧城裡像這樣的法外之地有很多嗎？”
“不多，就五個町享有這樣的特權。這五個町也被人們稱之為[五馬町]。每個町的地下空間，都有一名馬王。五個馬王管理各自的地下世界，互不衝突，也從不去地上。在白霧城，這五人是某種意義上的地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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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上呢？”
蘿書白頓時被噎住。
“額，自然是地上有敵，不提那位大人的存在，光是青鳥司就有好幾人能鎮住那五位馬王，更別提其他大勢力了。”
“那為何不掃蕩掉這些法外之地？”
“不知道，還是那句話，青鳥司只管地上，不管地下，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青兄別看我好像在衙門很風光，實則在暗部也只是小卒而已。”
這讓葉明頗為意外。
但很快意識到，這應該是蘿書白謙虛的說法，以他在衙門法號司令的模樣來看，就算是小卒也是高階小卒，手下帶兵的那種。
由於初來乍到，葉明連路都認不全，自然是乖乖跟在蘿書白後面走，順便探頭探腦地看看周圍。
忽的，一批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條長長的鎖鏈，鎖鏈後方連著十幾名赤足的瘦弱少年少女。
“那是往生教的人。”似乎發現葉明的視線，蘿書白低聲解釋了一句。
往生教？
葉明一愣，感到有些耳熟。
很快就想起來了，剛進遊戲時，那個馬芳芳好像就誤認為他是往生教的人。
“往生教還賣奴隸？”
“不……後面被鎖鏈困住的那十幾個瘦弱少年少女，才是往生教的人。
往生教信奉[往生]，[魂遊軀滅，魄渡九生]是他們的教義，這些瘋子信奉每一次的死亡都是一次往生，魂魄可脫離肉軀，九次死亡，九次往生，可得[超脫]。
所以他們基本都不把自身當回事，有些甚至是自願成為奴隸，尋求不一樣的死法。”
葉明頓時愣住。
“這不是純純的瘋子嗎？”
“可以這麼說，但往生教基本不鬧事，且雖教義極端，卻都是教徒自願行為，我們也沒辦法做什麼。而且往生教勢力不小，教徒中也確實有人得到過[賜福]，可見確實是有真本事的，上面都交代過不可輕易招惹。”
賜福？
往生教也有賜福？
葉明心頭好奇。
看官方論壇，好像所有玩家都是迴天教教徒，沒有其他教派的說法啊。
至於賜福，好像確實只有最先進遊戲的一批人有賜福，往後再沒這種說法。
回想賜福的說明，好像是什麼迴天大悅，賜下賜福。
該不會是那什麼迴天觀音最開始看到玩家上線，心情很高興很激動，就把賞賜給下去了，然後後續沒那麼激動了，就不給好東西了吧……
若真是如此，總感覺那什麼迴天觀音很不靠譜啊……
不過既然存在迴天教，說不定遊戲還能改投其他教派呢，就是不知道投入其他教派有什麼好處沒。
沒有深想，葉明繼續跟著蘿書白往前走。
他似乎對這裡輕車熟路，路上甚至會有人對他打招呼。
“這地方，白兄經常來？”
“不算經常吧，不過有些任務，會需要來這裡打探訊息。另外我修煉的詭武材料，地上很難在正常渠道獲得，這些地方就比較容易獲取。還有就是……有些逃犯，我會不定時地下來觀察他們的近況，若是能逮到他們回到地上的機會，便可以當場拿下。”
好傢伙！我直接好傢伙！
別人都躲老家了，你還要蹲點是吧……
葉明早就發現了，蘿書白性格好像頗為熱血正義，對那些犯罪的事很看不過去，但同時為人又有些迂腐，很守規矩。
和蘿書白做朋友，會和安全，舒適，不用擔心背叛等問題，但有些陰暗的事卻不便與他討論。
在葉明想到這的時候，蘿書白忽然給他發了一個白色的狐狸面具。
“前面就是這次的交易會地點了，你第一次來，我會帶你熟悉一二，具體要交易什麼全看你自己，我主要是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一個連煞身境都沒有的武者，來這種地方，若沒實力足夠強大的同伴跟著，會有發生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的。”
說著，蘿書白對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