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看來可以辦喜事了。
雷震和阿寶住下來沒多久,蘇杭安放在紅會攜帶妖怪身上的式神忽的取不到任何聯絡。
這式神除非被破壞,亦或是攜帶式神的載體死亡,否則不會忽的沒了聲息。
就算他神識遊離,也尋不到式神的蹤跡,隱隱約約最後一幕只能探查到隊伍到了漠北周邊。
剛收回神識,一睜眼就看見一張血盆大口,就算蘇杭再怎麼冷靜自持,太陽穴也突突的跳了兩下。
"蘇哥哥。"段信撲上來,手腳並用把人死死纏住,"我們去賞花吧。"
"不去。"蘇杭推著猶如面具的臉。
"去吧,賞花對你的病症有好處的。"
這叫段信的,是不是真的瘋癲他不知道,但天下的蒼蠅不會叮沒有縫隙的蛋,蘇杭應了,倒是要看她玩什麼把戲。
段信高興的呼了一聲,讓人先在屋裡等一等,她要去準備一下。
人剛走,蘇白就抱著抱枕進來了,最近天氣驟降,她總覺得好冷,抱枕不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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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暖爐。"
暖爐?這是南方,且現在天氣算是涼爽,用不著暖爐吧。
"不管,我要暖爐!"
蘇杭摸摸她額頭,溫度倒是有點低,他不是怕招不來暖爐,是怕熱壞了人啊。
"現在你就去找暖爐。"
蘇白打了個噴嚏,把抱枕抱緊了一點。
"蘇哥哥~"段信飄進來,圈著人手臂,"蘇哥哥不能給你找暖爐,因為他要陪我去賞花。"
看著段信頭上三朵大牡丹花,面上的白麵比平常還要厚,蘇白竟然相信了,神情有點複雜,所以當初他追得要生要死的男人,居然喜歡的是這種型別,如果是這樣,她甘拜下風。
蘇杭真的和段信出了門,門口馬車已經備好,等兩人上車後,車伕一揚鞭子便往城外走。
馬車裡茶具俱全,窗外景色緩緩而過,茶香嫋嫋。
"蘇哥哥,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打扮成這個樣子嗎?"
"我以為,段公子玩膩了自然會另尋樂子。"
"那麼尋蘇姑娘也可以咯?"
蘇杭不緊不慢的看了一眼,後者又恢復笑嘻嘻的神情,湊過去壓在他耳旁,卻是以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緩緩道:"因為在濟世山莊,女子不能坐上莊主之位。"
話剛落,段信袖子內的細針紛紛飛出。
一聲巨響,馬車四分五裂,蘇杭和段信已經纏鬥在一起,那馬車伕吹哨,林子裡又飛出眾多黑衣人,各個直逼蘇杭。
蘇杭入了凡間,自然要受凡間諸多限制,這段信武功高超,加上其他人不間斷的攻擊,一把利從他手腕嵌入,釘在樹上。
"我已經查過,李家根本就沒有你住種親戚,難不成是我哥派你來試探我?"見人目光淡然,他笑著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畫卷,抖開,"我曾在哥哥屋內找到一張畫卷,這裡畫著的人應該就是蘇姑娘吧。"
蘇杭眼神第一次有了變化。
"我們濟世山莊和從未見面的蘇姑娘能有什麼關係呢?想來想去,也只能和獻祭扯上關係。"
他不願再說,而是逐漸逼近,壓低聲音,"你武功不凡,我對你和那位蘇姑娘有什麼目的,不過你要和我合作,殺了我哥。"
"親兄弟都要自相殘殺,何苦呢。"蘇白從樹枝上跳下,"裝了那麼多天只為了試探我們的身份,演得又不好,何苦呢。"
段信冷笑,又把釘著蘇杭手腕的劍刺得深了些,"看來蘇姑娘還真不是一個好同伴呢,看見自己人被打得那麼慘也能呆得下去。"
蘇白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誰叫他不給我暖爐而是要跟你去賞花的。"
"你是在吃醋嗎?"
蘇杭的目光追了過來,蘇杭以冷笑回之,"那你立刻給他一刀,就可以看我是不是吃醋了。"
段信抽過下屬的劍搭在蘇杭脖頸上,"你們只有一條路,殺了我哥,我放過他。"
"不用選,你隨意殺吧,我最恨人威脅我。"
蘇白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要是神仙那麼容易殺,就不會有那麼多人修仙了。
聽見乾脆利落的聲音,她回頭,剛好看見蘇杭的頭被削得飛了出去。
一聲野獸的嚎叫,白色的神獸撲向無頭屍體,接觸蘇杭身體的時候,卻忽的消失。
密林中,白鹿低頭喝水,水波輕微盪漾,引得白鹿緊張抬頭,耳朵動了動,好一會都凝視著密林深處。
蘇白踢開腳下枯枝,這個地方他很熟悉,當年被天雷劈到的林子,往深處看,過聽得溪水潺潺,那時她便是坐在那裡,一邊等著黑無常,一邊等著天兵來卓。
"小白。"蘇杭走出,她一時未反應過來,就好像當年他真的來了一樣。
"這裡是哪裡?"她撇過頭,壓了壓眼角,事到如今居然還有想哭的衝動,真是可笑。
"我的神識裡,身體畢竟受到了重創,只能封印神識。"
"我可不是自願進來的。"
蘇杭笑,他當然知道,當頭部被削時他便立刻開啟了神識,能進入他神識的機會只有短短幾秒,若不是看見後立刻衝過來,是不可能進得來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白不認為凡間的刀劍真的困住得了一個神仙。
"我曾經說過,和你結了血契,若是你有異樣,我一樣能感受得到,今日覺得身體乏累,使不上力氣。"蘇杭邊說邊又伸手觸碰蘇白額頭,"看來真的生病了啊。"
蘇白又打了噴嚏,把人手拍開,"所以叫你給我買暖爐啊!"
兩人說話間,打鬥聲由遠及近,與蘇杭一樣長相的和惡鬼纏鬥,那是兩人還是黑白無常的時候。
黑無常擋住要前去尋白無常的太子鬼魂,手腕上的鮮血大股大股的流淌,黑色衣袍和鎖魂鏈融為一提,黑色的鏈條此時顏色變得更加飽滿,隱約透出一股深藍。
放開我!讓我吃了她,我一定要吃了她!"
"吃了她後你想做什麼?"黑無常擋在前方,望著太子的眼神裡有諸多情緒,遺憾,抱歉,後悔,最後又全部歸於平淡。
紅色鬼魂身上的戾氣淡了點,太子本人似乎也陷入了疑惑,是啊,吃了那法力高強的女人後又要做什麼呢?
黑無常走近,聲音放緩,"太子殿下,您究竟要做什麼呢?"
後者怔怔站了一會,刺紅的眼睛忽然閃了閃,"找到蘇杭?"
"找到他後呢?"
刺紅的眼睛忽的爆發出強烈的恨意,"我要殺了他,都是因為聽了他的話,我朝才會滅亡!他負了我的信任。"
忽的,禁錮著左手的鎖鏈忽然鬆開,帶著強大怨氣的利爪一下子穿透眼前黑衣人的腹部。
黑無常一把扣住要抽出來的手臂,一開口便是溢位唇的大量鮮血,"我欠你的,會還給你,同樣的,你也必須和我一起會離開,我不會讓你傷了她。"
厲鬼咆哮,趁著另外一隻手的禁錮被卸掉之後,毫不留情的伸向黑無常的胸膛,緊接著身體猛的撲上去,對著還溫熱的身體一陣啃噬。
近距離看著黑無常的身體就這麼被啃噬著,蘇白身體一震,眼前一黑,蘇杭將人抱進懷裡,低聲道:"別看。"
白鹿從兩人面前跑過,她退開溫暖的懷抱,直勾勾看著太子鬼魂化作淒厲的喊聲,奄奄一息的人拖著身體艱難前行,直到看見坐在溪水旁的人。
白無常用身體擋住白鹿,接著天雷。
倒在灌叢裡的男人已經動彈不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被天雷擊中,一刻都不曾離開,痴痴看著倒地不起的人,手臂還拼命往前伸著。
"那時候我在想,既然你不來,那就算了,反正也是故意躲著你,本來想等天兵天將來的時候再見你最後一面,讓你愧疚,讓你懊惱,總歸是好好報復了。"
蘇白想,被天雷劈中的那時候腦子裡再想什麼呢,似乎什麼都沒想,只是看著湛藍的天空,卻沒想過要回頭看。
蘇杭緊緊牽著她的手,難得的,這一次蘇白沒有反抗。
畫面轉動,四周景色搖搖晃晃,一眨眼又換成另外一處山清水秀之地,明明是郊外,卻有一處宅邸。
蘇杭臉上顯出一絲尷尬,似乎不想蘇白靠近。
這神識內,不僅存人印象最深之事,也會存人臆想最深之事,難得見這人發窘的樣子,說不能看,那必須得看啊。
蘇白一掃剛才失落,興致勃勃衝過去。
潔淨的房屋沒有關窗,屋內不斷傳來不可忽視的聲音。
蘇白只覺得女聲熟悉得很,不可置信的走近一看。
屋內,又是一個蘇杭和蘇白,只不過兩人正火,面頰各自緋紅。
"你....你."蘇白結巴了。
蘇杭耳根子紅得快滴血,誰知道存在腦子裡的幻想有一天會被當事人看到。
見人不動,他無奈,"別看了,走吧。"
"你這想象和實際很有偏差啊。"蘇白指著兩人,比如我那麼安靜斯文,叫都不敢大聲叫出來,你幻想裡的我是這樣的嗎?還是你喜歡這樣的?
蘇杭:.....
第一次體會到被逼到無話可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