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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鋼七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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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團長辦公室內/日

[王慶瑞解開手上那封標著“機密”的卷宗,將裡邊的檔案遞給參謀長。

[兩個人的神情都絕對的沉重。

參謀長:為什麼是他們?

王慶瑞:因為他們最好。

參謀長:非得把最好的拆散?

王慶瑞:最好的,拆不散。

2、靶場外/日

[一陣自動步槍的急速射擊,七連正在打活動靶,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有

幾個團部參謀拿著本在各人身後記錄。

[人人都格外地抖擻精神,經常出現幾支步槍同時打得一個活動靶四分五裂

的情況。

[參謀面無表情地記錄。

[槍聲漸漸稀落下來,只剩下伍六一和許三多兩個人在射擊,眾人都看著,

因為看這兩人的射擊簡直是一種享受,似乎他們和子彈有一種默契。

[參謀面無表情地記錄。

[伍六一打完一個彈匣,迅速換上另一個彈匣。

[許三多忽然打脫了一槍,又是一槍。

甘寧(看一眼身後的參謀)怎麼啦?

[許三多搖搖頭。

[射擊場上只剩下伍六一的步槍獨奏。

3.靶場外/日

[許三多從停放的步戰車中間走過,發現白鐵軍和新來的學員兵馬帥在

著什麼。

許三多:這是聊天的地方嗎?

馬帥:是。(跑開)

白鐵軍:噯喲,許班代,這廂有禮!

許三多:代理班長就代理班長,別班代。

白鐵軍:我看著你長大,有權使用老兵專用詞。

許三多:老兵哥,有話就。

白鐵軍:絕密內參。

許三多:那你怎麼是個散播謠言的表情?

[白鐵軍絕不怕被人,他指著許三多看,遠處幾個參謀在交換著意見。

白鐵軍:他們為什麼天天跟著咱們?

許三多:評估。

白鐵軍:為什麼要評估?而且出動團幹部評估?

許三多:做坑主時候有很多想入非非的機會?

白鐵軍:是透過表象看本質的機會,本質就是,鋼七連即將改編!

許三多:聽到了,聽過了,過了氣的謠言。

[白鐵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許三多:別又搞怪。

白鐵軍:班代,也許我該認真叫你班長,因為你班長做得很認真,馬上就知道維

護軍心第一重要。

許三多:也許我該放你去跑十圈。

白鐵軍:你知道這回是真的,要不你打靶時候為什麼讓著伍班副?

許三多:今天競技狀態不好。

白鐵軍:現在似乎無意搞的每一次測試,都關係到每個兵以後的去留,所以你讓

他。

許三多:沒有。

白鐵軍:我肯定是去的那一部分,我也不是要跟你傳播謠言,不過你人還不賴,

最大的優是連對老白我都很待見……

許三多:你不被待見的最大原因是廢話太多。

白鐵軍:好吧,只簡單提醒一句,班代很多情,別多到連立足的地方都給砸了…

這是老白我復員前最不願看到的人事變遷。

[許三多嘆了口氣,他瞞這件事已經瞞得很吃力。

許三多:謝謝。不管怎麼,改編的事是流言蜚語。

4.戰車內/日

[戰車在行駛,晃動著車裡的兵。伍六一在整理裝備,許三多在出神,兩人

都似乎漠視對方的存在。

伍六一:今天怎麼回事?

許三多:沒發揮好。

伍六一:最後幾槍打得比白還飄。

[白鐵軍笑了笑,一副“你瞧”的表情。

許三多:他進步快。

伍六一:你現在話越來越象班長了。

許三多:我是班長。

[伍六一頭,過了一會。

伍六一:今天不算,單挑吧。

[許三多不話,車裡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5.三連食堂內/日

[灶上的大鐵鍋被人給揭了下來。

[司務長急得直跳。

司務長:喂,改編的事傳了個滿天飛!你們還給我掀鍋!

伍六一:瞎什麼。

[伍六一和幾個兵,兩人抬一口鍋,到門口。司務長只好跟著。

伍六一(對門口的許三多)這是單兵攜行具裡最難背的傢伙。

司務長(牢騷滿腹)單挑這個?上坦克連借坦克呀!

6.操場外/日

[一軍帽握在甘寧手上,甘寧發聲口令,軍帽落地。

[許三多和伍六一一人背口鍋,手上兩箱機槍彈,射了出去。

[很想清那樣跑起來有多彆扭,背上一口直徑一米多的鍋,手還佔著沒法

扶。

[每一步,鐵鍋沿都在兩人腰上重重打磨著。

[許三多皺著眉,伍六一象塊木頭,他那接近自虐。

7.操場外/日

[高城心事重重地在旁邊看著。洪興國過來。

洪興國:這兩兵有過。

高城:別管。

洪興國:別出事。

高城:這兩人不會出事。

[洪興國看看高城,高城看著那兩兵。

洪興國:謠言越來越多。

高城:謠言論噸裝,也還是論噸裝的謠言。

8.操場外/日

[甘寧卡下秒錶,伍六一終於比許三多領先一步衝過終。

[伍六一也是強撐的,跌跌衝衝撞在士兵身上,士兵扶住,將他背上的鐵鍋

解下來。

[甘寧和白鐵軍解下許三多身上的鐵鍋。許三多苦笑著被人扶開,迎頭卻

碰上伍六一。

伍六一:不算。

許三多:別自虐。

伍六一:這話輪不到你。

許三多:我輸了。(他想走)

伍六一:七連沒有認輸的班長。比出來算。

9.七連宿舍外/日

[伍六一和許三多在宿舍門前此起彼伏地做著俯臥撐,甘寧和白鐵軍分別

給兩人記著數。

[一群士兵在旁邊吶喊助威。

甘寧:274,275,276……

白鐵軍:270,271,272……

許三多(os)我始終沒能做好這個代理的班長,三班也始終沒回到從前的融洽。

連長我只算半個兵,時間長了,我都為缺了的那半拉覺得遺憾。

[許三多終於癱在地上。

白鐵軍:班代,起!

[許三多不動彈,過會搖搖頭。

[伍六一又撐著多做了一個,終於在戰士的嘆息聲中整個人砸了下來。

10.三班宿舍內/暮

[許三多和伍六一,兩個人大眼對眼地躺在床上,一個趴著,一個側著。

[外邊操場上的連隊正在集合,報數聲。

高城(聲音)列隊進入,一排先行參觀。

[伍六一悻悻地將目光從許三多臉上轉開。

[門開了,一個排的士兵神情古怪地列隊進來,高城領著隊。

高城:成縱列隊形,向右轉,立正,稍息。現在看好了,兩位人瑞,下午超負

荷跑了一萬米,而後,兩百多俯臥撐,現在大稍息,趴了。兩位,有颱風,

衣服撩起來。

[兩人不情不願地撩衣服,兩張磨破的背上全打著繃帶。

高城:同志們什麼感想啊?

伍六一:爬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高城:爬起來先做檢討吧。白鐵軍,你們同班,又是幫兇,你發個言。

白鐵軍:班代……

高城:什麼?

白鐵軍:班長和班副這種敢練敢比敢拼的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高城:嗯,現場學習吧,兩百俯臥撐。

白鐵軍:報告連長,我不是尖子,撐死五十。

高城:一百。

[白鐵軍二話不就做。

高城:甘寧,你態度。

甘寧:我能做一百,一百五十吧。

高城:兩百五十。

[甘寧趴在白鐵軍身邊開始做。

高城:現在二排來。

洪興國(聲)有個意思行了。

高城:不剎住這種歪風邪氣,我怕他們至死方休。

[白鐵軍和甘寧一上一下地起伏著,大聲報著數。

[許三多趴在枕頭上展示著傷口,出著神。

11.團大院外/日

[今天的許三多如劈了胯的山羊,扶著腰從操場上蹣跚走過,士兵們年青的

臉從眼前一張張晃過,許三多二十一歲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些許蒼涼。

成才(聲音)三多?三多?

[許三多站住,很艱難地轉身。

成才:你怎麼啦?

許三多:沒怎麼。

成才:我請你吃飯好嗎?

許三多:我正上食堂。

成才:跟我一起吧。我很久沒跟朋友吃飯。

[成才的眼神裡比許三多更加落寞,明顯得許三多都能看得出來。

12.軍地餐廳內/暮

[是吃飯,實則是喝酒,成才一口氣又拎過來四瓶啤酒,許三多看看已經

有打晃的成才,阻擋。

許三多:成才,我們都不是能喝酒的人。

成才:天下有能喝的人嗎?沒有。只有能扛的人。當兵的都是能扛的人。

許三多:……三連不開心嗎?

成才(似哭又似笑)三連?三連?我真想回鋼七連。

許三多:你自己一雙腿只能走一條路嘛,對呀,看你走得多好……

成才:好嗎?打晃的好?

[許三多疑惑地看著他,忽然發現一件早該發現的事情,成才的軍銜和他不

一樣了。

許三多:你是士官了?已經是士官了!哈哈,看你高興的!

[成才看看自己,他都有些懷疑。

成才:高興嗎?我是高興的?

許三多:你看看,你什麼都走在我前邊。得慶祝一下。我喝酒?我不喝酒的。我

給你敬個禮吧,士兵給士官敬個禮!

[他真給成才敬了個禮。

成才:我不高興!連你也取笑我?我真的就那麼好笑嗎?

許三多:笑?沒有啊。

[他臉上仍帶著笑紋,不過是高興,而絕非取笑。

成才:還在笑還在笑。好吧,許三多,我很笑,我知道我要去的班就衝著自己

傻笑-你知道我去哪個班嗎?

許三多:哪個班?

成才:……你來的地方。

許三多:……我來的地方?

成才:你從哪來的你不知道啊?

許三多:……下榕樹鄉?咱老家沒駐部隊呀。

成才:荒漠裡,油管邊,舅舅不痛,姥姥不愛……

許三多(驚訝得要笑出來)……紅三連五班?!

成才:你看看!你又笑你又笑!

許三多:我是覺得真巧……(他想了想)我想他們。

成才:巧啊,你來自落後兵的療養院,所有班長的墳墓!我要去落後兵的療養

院,所有班長的墳墓!

許三多(笑)不是你的那樣。

成才:好大的一個圈啊。醒不來的夢。七連的人得罪光了,三連也沒朋友……

許三多(回味著)五班不錯,老魏、薛林、李夢,都不錯。

成才:還李夢,就這李夢,好好的班長不幹了,他去團部做公務員!我剛提士

官,整好他的缺!

許三多(對他來是又一個驚喜)李夢去團部啦?

成才(陰著臉)聽管團報的張幹事特賞識他,他文章寫得好,雜誌發表的

有……

許三多(又一個驚喜)他的終於寫出來啦!

成才(越發地陰鬱)他能在一裡外打一個煙盒嗎?我能。他在臭溝裡一趴一天

等一個目標嗎?我等。他拿老鼠肉作過節日大菜嗎?我吃。他……

[許三多一直看著他在苦笑,成才忽然覺得很沮喪,他不下去。

成才:罵我兩句,三多。

許三多:罵什麼?

成才:機關算盡,自私自利什麼的。

許三多:你沒有啊……至少,都能理解。

成才:只好你比較寬宏大量……我要是象你一樣踏實就好了,我就還在七

連,除了我的狙擊步槍什麼都不想……三多,天天想那些真的好累。

[許三多呆呆地看著他。

許三多(os)如果還在七連,改編就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這些天,全連的

人都在等著那把刀落下。

13.團部團報編輯室外/日

[許三多敲門,對著開了的門敬禮,張幹事正拿一塊剛剛刻的印在桌沿上

可勁兒摔打。

許三多:報告!

張幹事:等一下。

[就等,莫名其妙瞧著一個人在好好的印章上製造裂紋。

張幹事:是找我嗎?

許三多:找李夢。

張幹事:喔,李夢……我怎麼瞧你眼熟?

許三多:您畫過我。

張幹事:我畫過的兵多了……噯,噯,你是拿了全軍獎的那個!

許三多:是您拿了全軍獎。

張幹事:當然是我拿了。那幅畫畫的誰也不重要,是構圖和筆觸創造的意境……

什麼事?

許三多(有不習慣這麼個渾噩)……找李夢。

張幹事:對,你們是戰友來著。等等,等等,你來了個正好。(他甚至把他的印

章給放下了)我正寫一篇關於戰友離別之情的徵文,聽你們連就快拆

了,正好談下體會……唉,太忙太忙,浮生空自忙。

[許三多愣了,頓時僵在那塊,低了頭看著桌邊。

張幹事(以為在看那印章)這是撰刻。一種古老而高雅的藝術。

許三多:哦。

張幹事:可現在咱們先把文章搞了。戰友-嗯,這兩字現在讓你有一種神聖的感

覺嗎?

[他有象要把許三多給催眠了,又象要唸咒施法,許三多奇怪地看著。

許三多:什麼是……神聖?

張幹事:無法形容的?難以言喻的?衝動?

許三多:衝動的兵不好。

張幹事:哭?

許三多:也不好。

張幹事:別壓抑啊!放鬆……放鬆。

[許三多只好把立正改成了稍息。

張幹事:唉,如果我能精確地形容還問你幹嘛呢?……一種超越一切的…情感?

你知道,炮彈炸過來,你會撲在他身上。

許三多:都是模擬彈,那麼搞會捱罵的。

張幹事:你可以想象啊!

許三多:我不願意去想我的戰友…流血…犧牲…或者走了。

[張幹事搖搖頭,他徹底絕望了,繼續砸他的印。

許三多:為什麼砸壞它?

張幹事:我是在這方印上造出歷盡滄桑的效果,看見這裂痕沒?這代表歲月的

年輪。

許三多:就這麼造呀?

[張幹事很敏感地抬頭瞪他一眼。

許三多(連忙找補)我是您真行,這也能造。

[現在張幹事瞪牢他不放了,幸虧李夢進來,先把一塑料袋土豆放在桌上。

李夢:買回來啦,這可是新土豆……許三多!他是我的戰友啊!您不正要寫戰

友情嗎?

[他熱情奔放地把許三多一把抱住,可最後一句多少讓這種衝動有些做作。

14.團部大院外/日

[許三多翻著一本很不知名的雜誌,終於看見一篇叫《荒原上的老馬》。

許三多:夢爾斯泰?

李夢:筆名。我的。

許三多:老馬?

李夢:人物。我的。

許三多:哪個老馬?

李夢:當然是那個老馬!但在我的筆下他終於不那麼庸俗了,浪漫了,也脫俗

了,他甚至開始追求……當然,愛情。

許三多:……是老馬臨走時的那個?他和牧羊姑娘啥啥啥的?

李夢:很純潔的情感,為什麼被你成啥啥啥的這麼曖昧。

許三多:可嚴重違紀了呀,要被處分的……

李夢(把書拿過來合上)所以它是而不叫散文。

許三多:……可是老馬會不高興的。

李夢:他當然會高興的,不是每個人都能被寫進的。

[許三多的眼神裡寫著否定,可李夢決定相信自己的話。

許三多:薛林和老魏呢?

李夢:薛林還五班。老魏復員了。

[他輕鬆得如風過耳。

許三多:……為什麼不通知我?

李夢:……你很忙,尖子嘛。

許三多(默然了一會)……你們每個人走的時候,我都想在。

李夢:我可不會走啦,許三多,我以後就在團部了,以後你那邊有什麼先進事

跡要先告訴我,我是軍報的特約通訊員。以後你抓事蹟我寫稿,咱們倆一塊

風光……

許三多:天天訓練,有什麼先進事跡。

李夢:那就挖掘一些有亮的語言吧!比如現在鬧改編,弄些象別看人走心

不涼,回家建設為國防一類的……

許三多:我回連隊。

[李夢看著許三多低著頭走開,臉上終於露出些不滿之色,悻悻回屋。

15.團報編輯室內/日

[張幹事終於把那塊印砸完了,如釋重負地放在桌上,挑肥揀瘦地檢查土豆。

張幹事:李,你這戰友麻木得很哪……土豆也不咋的嘛。

李夢:挑土豆我有一套,聽我的錯不了……戰友嘛,他怎麼的我都不在乎,這

樣的情感是不計較回報的。

張幹事(扔了土豆)這話是對!李子,你再給我來兩句。

李夢:同了班,那是身上長出的胳臂呀,一塊長了兩年,你能跟自己胳臂計較

嗎?

[張幹事在電腦邊敲著字。

張幹事:調你來,就看中你生活的語言。接著。

李夢:戰友絕不會成為往事的,因為我們都是一塊兒成長的……

張幹事:你有!這文章差不離了。李子,這文章咱們倆一塊署名!

李夢(倍受鼓勵地)那是最男兒的交情,因為我們在磨鍊時相識;那是最無私

的交情,我怎能跟自己胳臂計較……

張幹事:胳臂有了。

李夢:哦。戰友不是某一個人的名字,是一個整體,一個世界。如果你犧牲了,

我不會哭只會痛,因為我也失去了一部分,胳臂……

張幹事:胳臂有了,有了。

李夢:膀臂?

張幹事:膀子?

李夢:肘骨?

張幹事:這樣倒是有解構主義的感覺。把每一個戰友比作身上的一個部位。

李夢:左邊心房下邊的第三根肋骨?

[由他們造去吧。

16.七連連部外/日

[七連操場上幾個活動的士兵齊齊愣住,因為暮色下參謀長和幾個團部軍官

正向這裡走來,從表情和陣勢看,來的是七連兵一直哽在喉頭的一樁心事。

[甘寧發著愣,手上的排球落地,一直滾到參謀長腳下。

軍官:你注意……

[參謀長搖搖頭,撿起那個球遞到甘寧手上。

[甘寧有些茫然地接過來,和參謀長短暫的對視中,他的臉上忽然現出一

絲悲愴。

17.七連連部內/日

[高城和洪興國在視窗看著,兩人的面色一般的沉重。

[洪興國轉身,戴上軍帽。

洪興國:走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高城:什麼叫該來?要來的又是什麼?

[洪興國嘆了口氣。

高城:你打牌輸給我,打球輸給我,打賭也總輸給我。你信不信,這次絕對你

猜錯了!

[洪興國忽然轉過身來,深深地看了高城一眼,而這一眼也看得高城的身子

都幾乎蜷了下來。

洪興國:嗯,我輸了。

[高城再沒了話的勇氣,跟在洪興國身後出去。

18.七連會議室外/日

[參謀長和幾名軍官面色沉重地在偌大的一間會議室或坐或立,參謀長手指

間的一根煙已經燒出很長的一截菸灰。

[高城和洪興國終於進來,是極正式的裝束,極隆重的表情。

高城:鋼七連連長高城報到!

洪興國:鋼七連指導員洪興國報到!

[一名軍官被他們喊得身子微微震一下,挪挪身子將桌上的一本冊子攔住。

[但高城的目光已經從那上邊掃過。

參謀長:坐下。

高城:—請參謀長指示!

[高城的話和眼神都帶著敵意,帶著刀子,參謀長嘆了口氣。

參謀長:沒有什麼指示,七連長。

高城:請參謀長下達命令!

[洪興國終於捅了他一下。

參謀長:命令已經下達了,就在桌上。

[高城徑直地邁向桌邊,那名軍官讓開,高城翻開了那本薄薄的名冊。

[《三五三團第七裝甲偵察連編制改革計劃:首期人員分配名單》。

[第一個躍入眼簾的名字便是指導員洪興國,改任某團九連指導員。

[下一個是三班的老兵白鐵軍,復員。

[高城一張一張地翻著。

19.鋼七連連部外/日

[微風拂動,鋼七連那兩幅招搖的連旗顯得有些無力。

[高城和洪興國目送著帶來壞消息的參謀長離開,洪興國有些茫然地伸出一

隻手,高城會意地給他一枝煙,火的時候卻連打了四五次還沒有上,

因為洪興國的嘴和他的手都抖得厲害。

[兩名抖得不成話的軍官終於放棄,洪興國將手上的煙揉成了一團。

[外邊活動的士兵傳來一陣陣的笑鬧聲,那顯得極遙遠。

洪興國:……不要聲張,不要搞大。

高城:嗯。

洪興國:開個聯歡會,我來操辦。軍紀和人心都得顧到。

高城:嗯。

洪興國:三十多個人都得悄悄走,不能送,不能搞以前那種儀式了。一次走三分

之一,送就亂了,軍心可千萬得留住。

高城:…你下自己的事好不好?

洪興國:指導員……指導員自己幹嘛?

高城:我對不住你,我老壓你。

洪興國:我是指導員,是協助你工作的,你怎麼壓我了?

高城(欲哭無淚)我打球犯規,下棋使損招,打牌我跟對家使眼神。他們都

知道惹指導員沒事,惹連長就得出事,都幫我搗鬼。

洪興國:你是連長嘛,鋼七連的一號,你不能輸的。

[高城狠狠給了洪興國一拳。

高城:不要再噁心我。

[幾個兵拍著球進來,洪興國反跺了高城一腳。

洪興國:別穿幫。(對士兵笑著)一班贏了四班贏了?

[高城轉過身去看著連旗,一個背影恍似老成持重。

20.七連食堂外/暮

[七連炊事班的兵正從車上頗為豐盛的魚肉蔬菜,雞蛋水果。

[司務長一聲不吭地在一邊指揮。

路過的兵:七連是真不賴,伙食也是蓋全團第一。

司務長:滾!

[提著兩串香蕉進屋。

21.七連食堂內/暮

[幾個兵正鬱郁地在佈置聯歡會場。

司務長:死人啦?又不是殯儀館!音樂!

[一邊的音箱響了起來。

[從士兵們正拉起的橫幅上可以看出他們鬱郁的原因,上邊寫著“歡送戰友

懷念戰友祝福戰友”。

22.團隊操場外/暮

[操場上訓練的各部隊都已經拉著吃飯號子往食堂裡去。白鐵軍和許三多還

坐在操場邊沿。

白鐵軍:班代,開飯了。

許三多:等一會。

白鐵軍:等什麼?今天會餐呀!

許三多:不跟他們搶。

白鐵軍:不搶多沒意思!

許三多:你坐。

白鐵軍:就不坐。坐下你又車軲轆話!都半時啦!

許三多:不了……我謝謝你。

白鐵軍:現在站著你都了!該謝我的事多啦!你謝哪個季度的呀?

許三多:…所有的…全部的。

白鐵軍:那你幫我把襪子洗了吧。

許三多:……對不起。

白鐵軍:還有褲衩子。

[許三多看著他,一臉茫然。

白鐵軍:不敢叫你洗了,看得我汗毛都起立了。

[許三多苦笑,轉頭看看,他終於看見七連的一位班長扶著一個哭得不成話

的士兵向食堂走去。

[許三多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

許三多:走,去會餐吧。

白鐵軍:你玩死我了!真的,衝這也幫我把襪子洗了吧?它們現在也都能起立

了,還有褲衩子,象帳篷了……

[兩人成列,白鐵軍嘮嘮叨叨地跟許三多走向食堂。

23.食堂內/暮

[一個連的人都在佈置好的會場裡靜靜坐著,只有剛進來那幾名兵輕輕的啜

泣聲。

白鐵軍(聲音在門外)……還有背心、工作褲,對了,球鞋!再不出聲當默許啦!

哈哈,這種事情我可是非常較真的!……

[門推開,白鐵軍一張沒心沒肺的臉晃了進來,他看著圍了整圈的兵愣住。

[洪興國和高城站起來,毫不含糊地開始鼓掌,這是個訊號,全連的士兵一

絲不苟極其用力地開始鼓掌。

[白鐵軍終於看見那幅橫幅,他看著,似乎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

[掌聲漸漸停了下來。

白鐵軍:怎麼……又是我?(強笑)怎麼……就……就這麼快呀?

[白鐵軍蹲了下來,一隻手摳著桌角,他咧開了嘴,肆無忌憚地大聲哭泣。

24.食堂外/夜

[窗戶裡映出人影幢幢,哭聲一片。

[張幹事保護著他的相機,李夢抓著紙簿,被司務長和幾個兵毫不含糊地從

屋裡推了出來。

司務長:不要照相!

張幹事:上團報的!

司務長:不要上團報!

張幹事:團報啊!

司務長:報別的行嗎?我求你!

[那門砰的一聲在他眼前摔上。

[張幹事和李夢悻悻看著門。

25.食堂內/夜

[酒愁加離情,七連的歡送會已經發展成不分官階,不分班排的胡亂擁抱。

[一名士兵拿著麥克風跳到了桌子上。

士兵:以我的三等功保證——我會想你們!保證想你們!……

[他被連人帶麥克風掀了下來。

[在擁抱的人群中哭聲笑聲和罵聲嗡成了一片:

那一百塊錢不用還了。

來看我,管路費!

那你好好掙錢,我要機票。

和了啊。千錯萬錯都是你錯,但是和了。

你子不寫信我咒你八輩子!

[洪興國被很多人擁抱,高城積威猶在,散著雙手靠邊站,顯得很是難堪。

白鐵軍(身後)連長!

[高城轉身,歡快地張開雙臂。

[白鐵軍踏前一步,啪的一聲來了個軍事生涯中最為象模象樣的軍禮。

[高城失望地看著白鐵軍跟別人擁抱,好在他的屁股終於被人沒大沒地踢

了一腳。

[那只能是洪興國,洪興國張著雙臂。

洪興國:老七。

高城(嚴肅地)還好。

洪興國:我明天就兄弟團了呀。

高城:對手了。

洪興國:你非得這會裝嗎?

高城:總是不太好。

[然後很投入地和洪興國擁抱。

[許三多和伍六一坐在一起,因為按班排列坐,這對冤家不得不坐在一起。

[許三多靜靜地看著眼前,從他的神情能看出他把每一個人看進了心裡。伍

六一一根根填鴨子似地往嘴裡塞著香蕉,那種不辯滋味的吃法簡直充滿了

憤怒。

26.三班宿舍內/凌晨

[白鐵軍悄悄從床上爬起來,從床下夠出早收拾好的揹包。

[一個屋的人似乎都在睡著。

[白鐵軍走到門口,又鄭重其事地往這間住了三年的宿舍看了一眼,這回他

發現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在看著他。

[白鐵軍無聲地跟所有人揮了揮手,出門。

27.七連宿舍內/凌晨

[走廊上各班要走的兵都在各宿舍門前等待著,直到洪興國和高城輕手輕腳

從指導員宿舍出來,看大家一眼,向外邊走去。

[七連的兵已經很默契了,一個個跟在後邊。

[洪興國從連旗下經過,將揹包倒手給高城,珍而重之地對那旗敬禮。

[打連旗下經過的士兵一個一個地敬禮,然後出去。

[這一切都是無聲的。

28.七連空地外/凌晨

[外邊根本還是夜色,一輛車停在空地上,洪興國帶著他的兵無聲地爬上車

後廂。

[車無聲地開走。

[一切都很程式,與以往任何一次人走都不同,這次象是例行-因為這趟走

得實在太多。

[高城一直低頭站著,而其他人,包括洪興國,直到走的時候也沒再回過頭。

[高城孤寂地站著。

29.三班宿舍內/凌晨

[外面的車無聲地走了。

[屋裡的人躺在床上大眼瞪眼地看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他,他看著你。

[一片死寂。

[許三多在上鋪,他的位置可以看見空地上站著的高城,孤零零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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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許三多當日想念史今的角落-放垃圾桶的角落。

許三多(os)那天走了三十六個。

他在我站過的地方站到天亮,連姿勢都一樣。我一直看著他,後來我看

見…

[他看見自己站在那裡,被迫在挫折中長成,憤怒、沮喪,甚至帶仇恨。

許三多(os)站在那的是我自己。

[馬帥的聲音甕甕地從下鋪傳來,帶著哭音。

馬帥:班長?

許三多:嗯。

馬帥:我們得一直這麼躺著嗎?不能送?

許三多:不能送。是死命令。

馬帥:躺到什麼時候?

許三多:……躺到我們站起來,別人不覺得我們少了三分之一。躺到那時候。

[窗玻璃上飄飛過第一雨,許三多看著高城還站在窗外。

30、七連宿舍內/黎明

[高城是伴隨著起床號一起進來的。

[步子在空空落落的走廊裡顯得很重,一步一個**的腳印,憤怒而無奈。

[安靜,在吹響起床號的時候七連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安靜。

高城:耳聾掉了嗎?-起床!

[儘管少去了三分之一,但三分之二的人跳落在地上的聲音象是地震。

[他們已經等了很久。

31、七連空地外/黎明

[雨水淅瀝下是雨衣烏亮的閃光,高城和他短了一大截的部隊站在雨地上。

[軍靴踐踏著雨水,雨水在雨地裡濺起溼濛濛的霧氣,槍械裝備在雨幕裡泛

著光。沒人發口令,七連在沉寂與靴聲的轟鳴中完成著變隊。

[高城沉默地看著,七連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少了三分之一,而是翻了個倍。

天天與連隊食寢與共的高城也感覺出一種威壓。

[佇列靜了下來,只有雨水淋澆的輕聲。

高城:你們列位……

[幾十雙看著他的眼睛,連目光都似乎凝固,動的只有雨水。

[這讓高城幾乎有不下去。

高城:…都很對得起七連的祖宗。……老洪,你來…

[他下意識地轉了半個身子,然後想起那個人已經走了。這讓高城又啞然了

幾秒。

[啞然。啞然之後是爆炸。

高城:目標靶場!全速!衝擊!

< p>[鋼七連炸了出去,成了貌似無序但殺氣騰騰的衝鋒陣型,高城衝在隊側。

高城:吼!

士兵:…吼什麼?

高城(揮了下並不該他這連長拿的自動步槍)-殺!

[士兵們都愣了一下,這樣的口令並不是拿來隨便喊的,尤其是在團大院裡。

伍六一:-殺!

[有第一個人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直到第十三個是一起喊的,往下呼應的

是一個排,半個連,整個連,全速衝擊的七連把那一個字喊得山呼海嘯此

起彼伏,帶著全部抑壓的憤怒-因全連命運而生的憤怒。

[許三多跑在隊伍的另一側,他是全連裡沒有吶喊的唯一一個,但他沒有拉

下一步。

32、團大院外/黎明

[王慶瑞和參謀長著雨看著那支漫過操場的隊伍,自然,那是所有晨練隊

伍中的最引人注目的一支。

參謀長(皺皺眉)七連長搞什麼?要起義嗎?

王慶瑞:他在鼓舞士氣。

[參謀長看著那些憤怒的、抑壓的士兵從他身邊衝過,那樣的旁若無人和充

滿了力度,從他們身上彈走的雨花甚至濺得他臉上生疼。

[一個戎馬數十年的老軍人漸漸被一群毛頭夥子感染、震懾。

[鋼七連的最後一個人也已經消失於雨幕,但猶存的勢頭仍讓操場上所有的

佇列啞然。

參謀長:也許真不該動這個連。

王慶瑞:你看見一個連嗎?

[參謀長看著他。

王慶瑞:我看見槍林彈雨,剛射出去的子彈。…他們夠種,能找到他們要的答案。

32.公路外/黎明

[靴聲,視線中的公路在奔跑中晃動,呼吸,心臟的跳動。

[雨幕中前邊戰友晃動的身影,路人驚詫的目光,路邊打橫停下的車輛。

[視線中的路有三條,都被淹沒在濺飛的雨霧中。

許三多(os)出了團部有三條路。最寬闊的那條代表漂亮得只能想象的少艾男

女、璀璨都市,它與我們永遠無關。最窄的那條通向草原,演習場地,可

也是大笑、奔跑和會餐的地方。我們總在走的是現在這條,通向更多的軍

隊和更多訓練場,也通向接兵與送兵的車站,這條路是命令、服從、忍耐、

堅持。血。淚。汗。

33、靶場外/黎明

[射擊陣位已經積了深深的雨水,那已經是個近尺深的泥坑。漸近的跑步聲

讓它泛起了微紋。

[然後一個年青的軀體撲了進來,別管它是誰了吧,在泥漿裡每一個人都是

一樣的。畫外響著同樣的,在泥水裡滾跌的聲音。

[然後,瞄準一個雨幕下的目標,擊發。

[一發出膛的子彈。

[全黑。

34、紅三連宿舍內/日

[許三多也顧不得燙,一口將成才剛端過來的熱水喝下了一半,他看起來很

萎靡,病了,被燙得一時不出話。

[這是成才的宿舍,沒別人,兩個朋友在談私話。

成才:你們連最近很拉風呀。玩命呢。

許三多:士氣嘛。必要的。

[成才沒話,從抽屜裡翻出幾片藥放在許三多面前,許三多心地打量。

許三多:感冒藥……吃了不會困吧?

成才:困就困,你還要玩命嗎?

許三多:不是,班裡事太多。

成才:代理班長。

[許三多看看成才的軍銜,微微有些苦澀。

許三多:早問你了,我轉士官怎麼樣。你又不。

成才:我在想。

[如果以前這話是在應付,那他現在是真為許三多在想。

成才:我現在是士官,我很後悔,以後的日子要在荒漠裡過了。你呢?如果我

還在七連,我就你看著辦,因為我們是對手。現在沒那個了。

許三多:我知道。

成才:七連以前是最有前途的,那是以前,現在是全團最沒落的。從你們連長

開算,個個朝不保夕。你明白嗎?

許三多:明白。

成才:你現在單槓大回環能做多少?

[許三多有赧然,他是把那當作羞恥事的。

許三多:早不做了。

成才:多少?

[他又有不耐煩,這讓許三多誠惶誠恐。

許三多:三百六十七……不能再多了。

成才:就這一件事,你花的這份心思,做什麼不是輕輕鬆鬆的?你可以志向遠

大一吧?

許三多:……不懂你的意思。

成才:出了團大門,最寬的那條路,上高速,到盡頭是大城市,寬得沒盡頭的

大城市,咱們誰都聊過,誰都沒有去過,機會很多的地方,很多選擇的

地方……你這樣認真的人,到哪都天下無敵。

[許三多惶然看了他一眼,低了頭專心吹涼那杯水。

成才:嚇到你了嗎?話都不。

許三多:走那條路……象個逃兵,七連,為戰爭生存。

成才:那是你們連長。我們這些兵豆豆,為生存而戰爭。

許三多:那條路…走上去會覺得欠了好多人。

成才:你欠的人已經走了。

許三多:……很難得清。

[成才苦笑,把那幾顆感冒藥又推過去一次,看著許三多服藥。

成才:七連是幢樓,這樓著火了,你打算戳那看火燒到最後?(他搖搖頭)總是這麼天真,我走的時候會不放心的……許三多,明天我就走了,去荒漠,五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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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多愣了,成才給他倒水,許三多看著水汽在成才臉前蒸騰消散。

[一個人影在對面狂揮著手,那是甘寧。

成才:怎麼會知道你在這?

許三多:我跟他了。怕班裡有事。

成才(苦笑)你不會走最寬的那條路,你比感冒還頑固。

[許三多甚至沒在聽,他已經開啟了窗。甘寧沒有多看成才一眼,鋼七連

的叛徒。

甘寧:班長,連長要上團部去打架!

[成才和許三多愕然。

34.鋼七連連部外/日

[鋼七連的一幫兵扎上了武裝帶,擼起了袖子,連那兩杆連旗也扛了出來,

看起來不善。

[許三多和甘寧匆匆跑了過來。

許三多:連長!

高城:許三多,你浴血先鋒!伍六一,你裝甲之虎!

[他的是那兩杆旗。伍六一二話沒有,把一杆旗扛了上肩。

許三多:連長?

高城:想做連史上第一個逃兵?你有這素質!

[許三多扛上旗。

[這一隊兵踏著雨水向團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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