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結束之後,沈琪先把謝飛送了回去,看得出來,謝飛在說出來之後,情況似乎好了很多。
返回的路上,沈琪就瞪著大眼睛說道:“我都被這個案子給弄暈了,還說謝飛要是不發那個簡訊,姚文倩也要被抓呢,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兒。”
我有些詫異地問道:“為什麼不是那麼回事兒?姚文倩雖然是被害者,準確來說是被騙者,也確實是張順天的同夥啊?”
“那不對,我是在你這裡看到的死亡影片,這才追查出來的。”沈琪嘻嘻笑了起來:“要不然的話,孫娟跳樓、陳志峰殉情,沒有姚文倩的詭異死亡,齊民華也不會去找你了,事情或許還會持續下去,什麼結果我們也說不清啊?”
我也是暈了,想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兒,警方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已經確定陳志峰跳樓殉情了,我們還都看得非常清楚,姚文倩確實是被車撞死的,就是交通事故。
有些事情根本就說不清,或許註定是這個結果吧?
“說起來謝飛是幸運的人。”沈琪接著說道:“和今天的牛福、常炳昌比起來,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我和關玉濤被說得都連連點頭,確實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但結果卻好像是註定的,還都被我遇見了。
把關玉濤也送回去,沈琪這才把我送回來。
等我下車,沈琪探出頭來說道:“小直,明天快到中午的時候等著姐,咱們一起去永濟大師那裡。”
“哦?”我也正想去呢,忍不住逗了起來:“你要找永濟大師幹什麼呢?”
“問一問這個常炳昌到底是怎麼死的?”沈琪毫不猶豫地說道:“還有,你也暈頭了,亂指揮一氣兒,這都是怎麼回事兒啊?這次不說也不行,我們問個清楚再回來。”
我更是被逗得笑出聲來,也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笑什麼笑?”沈琪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早點兒休息,我看你這這幾天精神頭也不好。”
我真是精神頭不好,總是遇見這種詭異的事情,能好才怪呢。
第二天上午,我給兩個患者治療過後,沈琪就給我打來電話,在樓下等著我。
我還沒結束通話電話呢,關玉濤的朋友就上來了,說要給我看著診所。
逗得我差點兒沒笑起來,就知道關玉濤也要跟著,一定是看到沈琪的車子,立即派人來給我看著診所的。
果然,關玉濤已經坐在車子裡,只不過是坐在後面,知趣兒地把前面的位置讓我給。
沈琪也立即發動車子來到普陀寺。
下了車沈琪就叮囑道:“這次你們倆別跟著攪和,我親自問,這次要問個清楚,永濟大師想糊弄過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知道嗎?”
我和關玉濤都連連點頭答應,每次來都是這樣的,滿懷希望,但是又問不出什麼來,不是永濟大師不知道,也不是說不清楚,而是我們理解不上去,這就沒有辦法了。
這次我也準備好了,問一些實際問題,看大師是怎麼說的。
我們三個都熟悉這裡,直接來到方丈室。
永濟大師正在打坐清修,按理說也有大辦公桌,但是永濟大師每次都不坐在桌子後面,看到我們進來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三位施主,你們又來了?”
“來了!”沈琪小嘴兒也快,立即說道:“大師,這次我們可要好好問一問了,您也要好好回答我們,別糊弄我們啊!”
“行,行啊!”大師站了起來,笑眯眯地看著沈琪問道:“你要問什麼?”
沈琪頓時就懵了,大眼睛也瞪了起來,看了看我,俏臉上又擠出來兩個小酒窩兒:“您還是聽我們從頭說,之後再問您!”
大師更是被逗得笑了起來,看得出來也非常喜歡沈琪,連連點頭,讓沈琪說。
我們三個這才把大楊樹的案子說了一遍,包括我亂指揮和那個女孩子說停在大楊樹下的事情,都仔細地說了一遍。
沈琪這才問道:“大師,那個常炳昌是怎麼死的?”
“撞死的啊!”永濟大師也忍住笑說道:“你們黃隊長不是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嗎?難道說還有其他的結論嗎?”
“這我知道啊!”沈琪仍舊是皺著小眉頭說道:“怎麼就那麼巧呢?還有小直和那個女孩子,怎麼就到那裡亂說呢?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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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玉濤在一旁看沈琪問得有些亂,連忙跟著說道:“我總結一下,就是說,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啊?”
沈琪白了關玉濤一眼,倒是也沒說什麼,其實我們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最核心的問題就是這個。
“沒有啊!”大師笑著說道:“我都說過好幾次了,人心裡有鬼是真的,還有就是不散的意念。”
“我就說你別問,這不是又轉回來了?”沈琪白了關玉濤一眼:“問這個能問清楚嗎?”
我和永濟大師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被沈琪給逗的,問來問去的,又轉了回來。
沈琪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忍不住問道:“大師,這件事兒確實是有些巧了,是不是意念也能操控一些事情,並非完全人的感知吧?要不然我不會也亂指揮呀?”
“你們要是執意這麼認為的話,那也可以說有,是能操控一些事情的。”大師點了點頭說道:“但是多半還是源自於人的感知,在你亂指揮的那一刻,就是感知到怨念的存在了,不是嗎?”
我一愣,這還是繞了回來啊!
“怨念可以有,但不是鬼,世界上沒有鬼。”大師又笑著說道:“隨時隨地可以感知到,這就是意念,所以古人常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就是這個道理,隨時能見到,不怪就沒有什麼了。”
我想了想才問道:“那事情還是要經歷的啊?”
“當然了,事情還是要經歷的,尤其是你這個體質的,還能看到一些異常。”大師微微遲疑一下就說道:“以後遇到也不要奇怪,就順其自然,如覺得有必要,就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怨念也是要伸冤的。”
我連連點頭,這次我感覺又聽明白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忍不住又問道:“大師,那在沒有意念纏身的情況下,人會不會自我感知到呢?”
“當然也會有啊!”大師立即說道:“正所謂的疑心生暗鬼,一定會有的,心態不好,自然會感知到,並非怨念強加於人的,你的患者不都是那樣嗎?”
我有些糊塗,但似乎又聽明白了。
昨天我還在想謝飛的事情,姚文倩的死,並非完全是謝飛害死的,姚文倩心裡也有鬼,況且又是交通事故死的,不該怪謝飛,那麼謝飛就是自己愧疚,導致眉宇間有一層黑氣。
按照大師這麼說,那就是謝飛自己弄出來的,昨天和我們說過之後,心裡應該能好過一些,或許就會好起來。
況且昨天我也說過,謝飛這種情況,我也可以幫他,這不正是大師說的那樣,是我的患者啊!只要我盡力幫助他,疏導他,他就能好起來!
沈琪此時也瞪著大眼睛看著我,良久才轉過頭去問道:“大師,照你這麼說,還是沒有鬼唄?”
“對,對,沒有鬼啊!”大師一聽沈琪說話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順其自然,怪異的事情時有發生,見怪不怪,當然就沒鬼了,有些事情也是當管就要管,福報自然來。”
“白來了!”沈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關玉濤,撇著小嘴兒說道:“你們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關玉濤是一臉的茫然,我覺得我又弄清楚很多事情,也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就點了點頭。
“大師,那我們走了啊!”沈琪還覺得有些不甘心,看著永濟大師說道:“您還有什麼要和我們說的嗎?”
“沒有啊!”大師微笑著說道:“但老衲歡迎你們常來。”
“常來有什麼用啊?您也不好好說!”沈琪一邊走一邊嘟囔著:“您一定知道這裡面是怎麼回事兒,我們繞不過你就是了。”
永濟大師在後面跟著送我們出來,又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還是沒說什麼。
我也被逗得直發笑,似乎倒是能理解,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還要靠我們去理解,去經歷,大師說的沒錯,我們順其自然,不用去糾結,這世界上沒有鬼。
回來的路上沈琪還一個勁兒嘟囔,說關玉濤攪和,大師兜圈子,不好好說,又白來一趟,本來都準備好的,到這裡就暈頭。
還請我們倆吃了一頓,這才去上班。
我和關玉濤回來之後也相視一笑,各自去忙。
下午我接待了一個患者,之後就沒有預約的了,還算輕鬆一些。
晚上天色黑下來的時候,我就想關業,儘管大師是那麼說的,我還是不想遇見這些事情,能避免就避免。
正當我站起來要關門的時候,樓梯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是一個女人高跟鞋走路的聲音,非常有節奏。
我微微遲疑一下,人已經上來了,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相貌也堪稱非常漂亮,穿著華麗,舉止得體。
只不過我看到她的眉宇間也有一層薄薄的黑氣,心裡就是一沉,又遇見了這樣的患者,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大師說的疑心生暗鬼,是愧疚而來的?
“您好!”我沒關上門呢,只能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有什麼能幫您的?”
“你就是魏直醫生吧?”女人進來坐下之後仔細看了看我,很快就說道:“你能幫我,只要你想,一定能幫我。”
“哦!”我心裡一沉,覺得這個患者有些奇怪:“那好,您是什麼情況啊?”
女人微一遲疑就說道:“遠離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