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隊長等人押著薛南來到路旁的一個小樹林中，薛南很快就指認出來，警員們也動手挖了起來。
沈琪小手拉了我一把，看著關玉濤說道：“關哥，你帶著小直先回去，他年紀還小，膽子也小，再說了，這也沒什麼好看的。”
“小直，你先回車上等著。”關玉濤不想走，什麼熱鬧都想看：“我看一看，一會兒回去找你。”
我本身就不想看了，更能感覺到沈琪對我的關心，也就轉身回到車上。
沒事兒也把這個案子想了一下，覺得也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是一些細節問題沒弄清楚，似乎沒有必要去找永濟大師了。
我這麼想著，沒等多久，看到大家都出來了，確實有警員抬著一個袋子，應該就是方麗茹的屍體了，也知道這不會有錯。
沈琪和關玉濤很快就上了車，關玉濤還給我說起了慘狀，確實是一起駭人聽聞的案子。
今天沈琪雖然著急回去審理案子，還是把我和關玉濤送了回來。
下車的時候才看著我說道：“你們明天等著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找你們，咱們一起去找永濟大師。”
我笑著問道：“琪琪，你想問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問你？”沈琪小嘴兒撇了一下：“你個小毛孩子知道什麼？案子破了，明天黃隊和鐵局問起來，我怎麼說經過？就說他們被怨念纏身？我不想幹了？”
我也是暈了，只想著案子是怎麼破的，這些人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真沒從沈琪的角度考慮過，要說是我發現這幾個人感知到方麗茹的怨念，從而一直盯著破了這個案子，那真是說不過去了。
沈琪看我發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很快就開車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診所裡還是前兩天的那個患者，已經好了許多。
接待過之後，快到十點了，電話才響起來，正是沈琪打來的，在下面等著我呢，我看上午也沒什麼患者了，立即下了樓。
關玉濤也在等著我，跟著我就出了健身館。
沈琪看到關玉濤也跟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關哥，你怎麼又跟著啊？”
“抓人的時候用到我，這時候就嫌我煩，影響你們啊？”關玉濤逗了兩句，這才說道：“我也想弄清楚，這一切是不是有鬼，要不是跟著你們，這些事情我根本不信的。”
沈琪俏臉微微一紅，隨即笑了起來。
其實以往我也不信這些，但是這幾起案子下來，我不得不信，雖然說世界上沒有鬼，這不散的意念也非常奇妙，尤其是不散的意念和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非常微妙。
想起來昨天那個案子，我又想起了楊曉濤，連忙問道：“琪琪，楊曉濤的鑑定結果出來了嗎？有沒有精神病？”
“出來了，根本就沒有病！”沈琪立即脆聲說道：“他就是心病，心裡有鬼，害死方麗茹不說，還害死他爹。”
我倒是同意這一點，也笑著問道：“琪琪，黃隊長沒問起來你怎麼破的案子啊？”
“還沒顧得上問呢！”沈琪嘻嘻笑了起來：“今天上午又把楊曉濤弄過來審問，把三個了的口供對比一下，又聯絡方麗茹的老公來巡捕局，我這不是擔心他們問起來，急忙就過來找你們，讓大師指點一下，我要怎麼說啊？”
這下我和關玉濤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案子都破了，這大美女立了功，倒是無法交代了，有些事情真是有意思。
不過問一下也好，我也能清楚這裡面到底是什麼關係，因為體質的原因，可能以後我還要遇到類似的患者，對我也有好處。
一路說笑著很快就來到普陀寺，我們三個徑直來到方丈室，如願見到永濟大師。
大師看我們三個又來了，也忍不住打了個哈哈：“三位施主，你們又來了？那個案子怎麼樣了？”
“案子都破了。”沈琪皺著小鼻子笑了起來：“可是到頭來我卻不好解釋了，這才來請教大師的。”
關玉濤也急忙問道：“大師，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就拿這個案子來說，不就是人們常說的鬼附身嗎？要不然怎麼都忽然之間發瘋了？”
“這世界上沒有鬼，老衲說過的！”永濟大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們不要糾結這件事兒了，誰見到過啊？”
“您可別這麼說！”沈琪立即說道：“大師，那個永仁村的孫羽或許就見到過呢？”
“好，那你去問他啊！”永濟大師笑得不行了：“你問個清楚，鬼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又是怎麼見到的？”
這下沈琪頓時暈了，關玉濤也不吭聲了。
孫羽沒法再問了，已經瘋了，儘管我也知道孫羽可能見過什麼，但是用大師的話來說，那是他心裡有鬼，產生了幻聽幻視，這種情況下見到什麼都不奇怪，我今天來要問的也不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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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琪很快又問道：“大師，那他們三個相互發瘋，這個怎麼解釋呢？”
“他們有虧心事兒，能感知到一些什麼。”永濟大師笑了笑說道：“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例如說你們在平時遇到大事兒的時候，工作起來是不是也走神兒啊？就是這個道理，這不是鬼上身，沒有鬼。”
我覺得大師說的非常有道理，也連連點頭，解釋不清的事情，在大師這裡都能得到解釋。
沈琪聽得更是瞪大了眼睛：“大師，我也說不過你，不說這個了，我想······”
這句話逗得我們三個都笑了起來，沈琪小嘴兒也快，還那麼一副可愛的樣子，實在是有意思。
“你們跟著笑什麼？我說的不是實話啊？來的時候一籮筐問題，來了就暈頭。”沈琪抿著小嘴兒，自己也想笑：“大師，我想問一下，這個案子就是從小直一個患者開始的，他們都感知到怨念，別人也看不到，現在案子破了，我要怎麼解釋啊？”
“這個有什麼難的啊？”大師笑著說道：“最初楊曉濤去看病，懷疑心裡有問題，你們去了之後，發現楊曉濤沒有問題，那麼他晚上神情緊張，自然是有原因了，聯絡起前幾天的案子，你們還答應了胡秀麗，跟著楊曉濤也沒問題。”
沈琪瞪著大眼睛看著永濟大師：“那接下來呢？他們三個相互發瘋，又怎麼解釋呢？”
“楊曉濤的父親因為這件事兒死了，喝酒的時候和袁景民產生紛爭也正常。”永濟大師微微一笑，接著說道：“至於說醫院的事情，心裡壓力過大，推卸責任，這才導致打了起來，也沒什麼奇怪的啊？”
沈琪又不知道說什麼了，瞪著大眼睛看了看我，點頭說道：“要是這麼說來的話，也能說得過去，袁景民差點兒被殺，精神崩潰之下交代出來，我就破了案子，是不是啊？”
“對，對呀！”永濟大師哈哈笑著說道：“怨念就是人的感知，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但是總能用常理解釋過去，畢竟他們心裡上都有壓力，即便產生幻覺，也是正常的，不用去糾結這些事情。”
沈琪這次是連連點頭，彷彿聽明白了，不過大眼睛裡還帶著一絲不解，俏臉上也擠出兩個酒窩兒來，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我被逗得笑了起來，也看著永濟大師問道：“大師，我是相信怨念存在的，那麼怨念是個什麼狀態呢？在我們進入病房的時候，他們就好了一些，好像如夢初醒的樣子。”
“怨念沒有多厲害，無非是一種意念。”大師笑著說道：“能感知到的人，那感知到什麼什麼情況都有了，或許腦子都亂起來，就是他們產生了幻覺。”
我憋著好多問題要問，來了之後也覺得沒有什麼要問的，這種感覺真是奇怪的不得了。
我看了看沈琪，這才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大師，那這種不散的意念，會不會殺人？”
“這個你應該知道啊？”永濟大師更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意念根本就不會殺人，你們認為楊志是被怨念殺了，其實這不對，怨念根本就沒有殺人，而是楊志自己心裡上產生了問題，最終跳樓自殺的。”
我還是有些暈頭，只能皺起了眉頭。
“小直，不要執著於這些事情。”永濟大師接著說道：“例如你和我說過的這個案子，楊曉濤要殺了袁景民，袁景民和薛南又相互要殺了對方，這不都是心裡上產生了問題嗎？哪有什麼會怨念殺人啊？”
大師這話我也似懂非懂，以往也接觸過很多這類事情，確實不能說怨念殺人，也不能說怨念存在，即便是這個案子，也沒有怨念出來殺人，都是相互之間精神恍惚，這才造成一系列詭異的事情。
最初劉民的那個案子，大師也給我們解釋過了，劉民也不是怨念殺的，而是心理上產生了問題，休息不好，最終猝死的。
我看了看沈琪，苦笑一下說道：“琪琪，那我們走吧，別打擾大師了。”
“那好吧！”沈琪也是暈了，站起來說道：“大師，那我們還是走了，或許改天還會來的。”
永濟大師被我們倆逗得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好，歡迎你們來，我也儘可能的給你們解釋清楚。”
我們三個這才告辭離開，都有些暈頭。
上了車之後，關玉濤就笑著說道：“小直，小琪，我看以後也不用來了，大師心裡明知道，就是不說，轉著圈子解釋，再來也沒什麼用處了，這個案子的經過，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和沈琪都笑了起來，這就是個人的理解不同了，好在沈琪能解釋過去。
我也盼望以後不要遇見這類事情，不過遇見了就不能不管，這也是讓我最苦惱的地方，但有些事情偏偏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