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琪一看楊曉濤這麼吃驚，都感覺這個袁景民或許有問題，而且對楊曉濤詫異的表情也更加奇怪起來。
沈琪扭頭看了楊曉濤一眼問道：“你對於剛才的一切都不知道？這個袁景民到底是什麼人？”
“我知道什麼？也沒看到袁景民，都是你們說的。”楊曉濤也是一驚之後就恢復常態，撇著嘴說道：“袁景民就是我的一個朋友，根本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只不過不是本市人，是懷縣開旅館的。”
沈琪看了看我，也捉摸不透楊曉濤是怎麼回事兒了。
我也正詫異不已呢，要說楊曉濤剛才是發病狀態下，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所知，也說得過去，可這是什麼病呢？真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種？
楊曉濤此時又看著我冷冷地說道：“魏醫生，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媽找你不是給我看病的嗎？你帶著一個巡捕來我們家裡，還抓了我，這是什麼意思？”
“你別廢話！”沈琪可能知道我不好回答，立即瞪著大眼睛說道：“我是巡捕不錯，還是他女朋友，跟著去有什麼不對的？你殺人未遂，還有理了？一會兒回去給我老實交代！”
楊曉濤被沈琪的話說得臉色一變，滿臉茫然的神色，倒是沒再說什麼。
我確實不太好解釋，這件事兒發生的太意外了，本來我和沈琪是想在外面偷著觀察他一番，即便是抓人，也要證據確鑿，哪知道突然之間發生了這種事情，不得不抓了他。
不過我對沈琪承認是我女朋友的事兒，倒非常開心，不管是不是真的，這大美女自己說出來的。
車子很快就停在巡捕局大院，我們三個一起上了樓，這個時間巡捕局都下班了，沈琪直接把楊曉濤帶到一個辦公室。
我就不能進去了，好在沈琪給我把門留了一道縫隙，我在外面聽著。
“你為什麼忽然之間殺人？”沈琪在裡面冷冷地問了起來：“那個袁景民是幹什麼的？和你什麼關係？”
“警官，袁景民是我的朋友，我說過了，一個開旅館的。”楊曉濤也毫不示弱地說道：“至於說殺人，那是你們說的，我根本就沒殺人，也不能胡亂地推在我頭上啊？”
“事實俱在，酒店還有監控影片，你想抵賴是不可能的！”沈琪冷冷地說道：“你還是老實交代，袁景民和你有仇嗎？還是你們在做什麼不正當的生意？”
“我真的沒有抵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那家酒店。”楊曉濤的聲音有些無奈：“至於說袁景民，我們關係還非常好呢，根本就沒有什麼仇，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他啊！”
“問他？”沈琪冷冷地說道：“袁景民被你刺了兩刀，現在生死未卜呢，你是不是認為我們死無對證啊？”
“啊？”楊曉濤一聲驚呼，隨即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切我都不知道，你也別問我了，我們真的沒仇。”
我在外面聽著這一切，覺得楊曉濤那聲驚呼也不是裝出來的，好像真的不知道，那麼他真是在發病期間？
沈琪看起來也有些疑惑，又問了幾句。
楊曉濤還是那句話，他們是好朋友，根本就不知道殺人的事情，也沒有仇恨，就連自己怎麼去的那家酒店都不知道。
沈琪很快就出來了，吩咐警員看著楊曉濤，不能放走，也不能讓他出了什麼問題，這才拉著我下樓。
“小直，這個傢伙在抵賴還是犯病了？”沈琪邊走邊問道：“看他那吃驚的樣子，好像真的不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我也不確定。”我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說是發病的話，倒可以解釋，只是這病發的有些怪異，我還沒見過這種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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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琪也奇怪地說道：“是啊！晚上一個個的約人過來，之後打發走，見到袁景民就動手要殺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那個袁景民不會死。”我肯定地說道：“我們去醫院問一問袁景民，也許能知道一些情況，起碼他們之間有沒有仇恨，總能問出來。”
沈琪應該也是這個意思，一邊上了車子開出大院一邊問道：“你怎麼知道袁景民不會死？我看胸前好像中了一刀，很危險，關哥也沒打電話來。”
“他沒有脫相啊，起碼在幾天之內是不會死的。”我非常確定地說了一句，隨即就說道：“但是這個袁景民也有些奇怪的地方，他好像忽然之間被怨念纏身了。”
“啊？”沈琪也吃了一驚：“忽然之間就被怨念纏身了？你看的到底準不準啊？”
“應該是準的吧？”我真有點兒遲疑，有些事情誰也不能太確定，想了想才說道：“最初我們看到袁景民，是他從車子裡下來，當時我們倆還說過，這個人可能是去找楊曉濤的，那時候我看袁景民還沒有什麼異常呢！”
“啊？”沈琪咧著小嘴兒問道：“就是後來他進去險些被殺之後，才看到怨念纏身的？”
“嗯！”我點頭說道：“似乎就是這樣的，我也不敢非常確定，按照以往的經驗看，就是這麼回事兒。”
沈琪驚訝地說道：“小直，那是不是楊曉濤身上的怨念轉移到他身上去了？”
“這個不好說。”我也被沈琪問得心裡一凜，搖頭說道：“一會兒我們去醫院，我再看一看情況。”
沈琪連連點頭，把車子開到最近的一家醫院，這才想起來未必就是在這裡，也沒問關玉濤去了哪裡，連忙拿出電話聯絡起關玉濤來。
關玉濤那邊也很快就接聽電話：“小琪，你們倆來了？”
“來了，是在第五醫院嗎？”沈琪問了起來：“那個患者怎麼樣啊？”
“就是在第五醫院，我也幫著忙乎了半天，正要給你們打電話呢！”關玉濤那邊說道：“患者基本上穩定下來，胸口的一刀並不深，就是劃了一道口子，大腿上的傷勢比較嚴重，縫了好幾針，問題不是太大。”
沈琪告訴關玉濤我們已經趕到了，問了一下病房，和我一起下了車，直奔三樓。
三樓一個病房裡，那個患者躺在最裡面的一張床上，手上打著吊針，還非常清醒，病房也沒有其他患者。
關玉濤就在對面的床上坐著，看到我們進來也站了起來：“他叫袁景民，是楊曉濤的朋友，問題不大了，楊曉濤怎麼樣？為什麼要殺他啊？”
我和沈琪一聽關玉濤這麼問，就知道關玉濤在我們沒來之前，已經和袁景民聊了一會兒。
沈琪衝著關玉濤搖了搖頭，這才看著床上的袁景民問道：“你和楊曉濤是朋友？”
“以往是朋友，都是生意上的來往。”袁景民有些氣憤地說道：“但是從今以後，未必是了。”
在沈琪和袁景民對話的過程中，我湊過來仔細看了一下袁景民，確實是眉宇間有黑氣，那種被怨念纏身的表現，也可以說他能感知到一些怨念了，是不是心裡有鬼，還是怨念搞錯了，這個誰也不知道。
沈琪此時也看了看我，我微微點了點頭。
沈琪也非常聰明，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確實是有怨念纏身，也就接著問道：“你在什麼單位工作，和楊曉濤的關係怎麼樣？”
“我在懷縣開了一家旅館，規模也不小，經過朋友介紹和楊曉濤認識的。”袁景民不假思索地說道：“以往我們的關係還算是不錯，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約我過來，還要殺我，真是氣死我了，警官，他是不是瘋了？”
沈琪也聽得一愣，果然是沒什麼仇恨，不由得又看了看我。
我也正有些暈頭呢，沒有仇恨的話，怎麼可能殺人啊？看楊曉濤毫無知覺的樣子，還真可能是發病了，也就微微搖了搖頭。
沈琪無奈地轉過頭去，盯著袁景民問道：“你們沒有什麼其他交集？類似生意之類的，或者是一起幹過什麼事情？”
“沒有，沒有啊！”袁景民似乎臉色微微一變，立即搖頭：“我很少來市裡的，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交集，也沒有一起幹過什麼事情。”
我的職業使然，對人的表情非常敏感，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起疑，想了想袁景民也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也就問道：“那你緊張什麼？”
“我沒緊張，沒緊張啊？”袁景民立即搖頭說道：“就是吃驚，要不是躲閃的比較快，真是要出事兒了，說起來還要謝謝這位關大哥！”
“別客氣了！”關玉濤不在意地說道：“好在你沒事兒，要不然我還要搭上醫療費呢，別提了，湊巧幫個忙而已。”
此時一個護士進來，給袁景民加上一瓶藥。
沈琪看了看我，我們三個都站了起來，離開病房。
“小直，他確實能感知到怨念了？”沈琪看著我小聲問道：“你確定嗎？”
“應該能確定。”我點頭說道：“最初我們看到他的時候還沒有。”
“可是這也太怪異了？”沈琪看著我說道：“他和楊曉濤沒仇，兩個人都是這麼說的，難道說楊曉濤真是發病了？”
我自然也不能確定，袁景民能感知到怨念，這一點我也不好解釋啊！
“那就沒有辦法了！”沈琪停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回去通知胡秀麗，再次把楊曉濤送進醫院檢查吧，要是有病，那就算發病了，沒有病的話，就是故意殺人未遂。”
我也只能點頭了，沒見過這樣的精神疾病呢。
這裡也不用我們管了，都準備要走，往裡面看了一眼，頓時都大吃一驚！
護士早已經離開，裡面的袁景民手裡拿著手機，還在懷裡拿出錢夾來，把一些名片也拿出來，仔細地翻看著，那情形和我們在楊家別墅看到的楊曉濤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