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重重地點了點頭：“對，你猜的不錯，誰也不會注意一個清潔工，我瞭解過祖旭陽家，只有他一個人住，我白天就藉著打掃樓道的機會，開了他家的門鎖，更換了含有引蛇草成分的洗發液，接下來就是放蛇咬死他了。”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這是很容易做到的，祖旭陽家沒人，打掃樓道的自然很熟悉環境，也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我在下面看不清情況，也不知道毒蛇是不是咬死了他。”朱清接著說道：“他家住的位置四周都是樓，我也不敢繼續在這裡停留，只能放棄把毒蛇收回來，好在還有一條，收拾其他兩個人也夠用了。”
“緊接著就是夏傑了？”沈琪盯著朱清冷冷地問道：“你可夠狠的！”
“我夠狠的？他們侮辱我賣女兒，侮辱致死，他們才夠狠的，不是人，畜生啊！”朱清厲聲說道：“夏傑這個畜生最該死，只不過我知道他沒有參與侮辱我女兒，只是埋屍的時候有他，才把他放在第三個。”
沈琪知道夏傑被害的過程，緊接著問道：“既然你女兒是他們害死的，你為什麼要對祖芳芳下手？一個女孩子，也沒有害你女兒，況且你已經殺了她父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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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芳芳？”朱清被沈琪問得一愣：“祖芳芳是誰？祖旭陽的女兒？我沒有對她下手，我也不會那麼狠毒的，我的女兒是女兒，祖旭陽的女兒也是女兒，他該死，她的女兒並不該死。”
“你還說謊！”沈琪厲聲問道：“那你把毒蛇扔上去，不是要咬死祖芳芳的？”
“不是！”朱清肯定地搖頭說道：“我要殺的是最後一個人，也就是沙振玉的助理鞏新，這個不是人的，參與侮辱我女兒，埋屍體的時候也有他一個，你們可能搞錯了，鞏新就住在祖旭陽家隔壁，只不過不是一個單元的。”
我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了，連忙說道：“琪琪，情況不對勁兒，快問一問黃隊，是不是抓到毒蛇了！”
沈琪也明白過來了，朱清要殺害的不是祖芳芳，而是鞏新，住在祖旭陽家隔壁，怪不得黃隊打電話的時候，就說祖芳芳沒事兒，毒蛇也沒有抓到，抓蛇的人在祖芳芳家中。
我們三個一起站了起來，出來的時候正看到黃隊從旁邊轉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案子奇怪極了，朱清沒說謊，那抓蛇的是在隔壁抓到的，封閉的不錯，但毒蛇是在排煙罩的管子裡爬進來，把一個人咬傷了，正是鞏新。”
“啊？”我們三個同時驚呼一聲，沈琪連忙問道：“那救過來了嗎？”
“應該沒問題，還是你們三個人的功勞啊！”黃隊笑著說道：“我怕出了意外，已經派人在醫大附屬醫院要來血清，咱們的人就在附近，及時給鞏新打了，現在應該在醫院，相信很快就能帶過來，沒事兒的，你們繼續審問吧，一會兒鞏新帶回來，你們再審問他。”
我們三個這才放了心，黃隊已經安排好了，那鞏新應該沒什麼問題，轉身回到審訊室。
朱清從始至終就不驚慌，看我們回來，不等我們問呢，就接著說道：“夏傑那個傢伙該死，毒蛇我也沒收回來，好像是被你們抓了吧？”
沈琪皺著眉頭問道：“那麼你今天放的毒蛇，是在哪裡弄到的？”
“昨夜我就去抓了，抓了一夜，到天亮的時候才抓到一條。”朱清竟然露出笑容：“有這一條就夠了，足以殺死鞏新，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根本就沒有必要收回來，也沒想到你們還守在這裡把我抓到，可憐我女兒······到現在還不知道被埋在哪裡啊······”
朱清說著話就哽咽著哭了起來，從進來到現在，朱清這是第一次哭出聲來。
我看了看沈琪，低聲說道：“琪琪，這也是祖芳芳今天早上脫相的原因，我想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的話，鞏新被咬死，或者逃走去醫院，那麼毒蛇朱清也沒想收回去，一定是奔著引蛇草的味道，去咬死祖芳芳。”
“嗯，太對了。”沈琪也連連點頭說道：“昨天還沒脫相，是因為朱清的毒蛇沒有了，昨天夜裡才抓到的，那麼祖芳芳也是今天早上才脫相的，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有聯絡的，要不是我們及時抓了毒蛇，祖芳芳也······”
我和關玉濤也對視一眼，真不知道這件事兒怎麼就那麼巧，祖旭陽還就住在鞏新的隔壁，只不過不是一個單元的。
此時事情大致上都弄清楚了，也只是兇手的犯罪經過弄清楚了，至於說他的夢境，是不是真實的，那還不好說。
沈琪看了看我，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問起來了，都站了起來。
黃隊就在隔壁，看我們出來，也連忙過來，警員們也從旁邊的辦公室帶過來祖芳芳。
我和沈琪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此時的祖芳芳，已經不再脫相了。
黃隊笑著說道：“你們可真行，救了祖芳芳一命，過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咱們去辦公室說，順便等一等鞏新，這個傢伙的問題不大，咱們總要商量一下。”
“警官！”祖芳芳看到我們出來，立即跑了過來：“你們問清楚了嗎？是她害了我父親？因為什麼啊？”
“現在還不清楚！”我只能這麼說了，朱清交代的都是作案過程，至於說原因，只是她的夢境啊，我隨即問道：“對了，你父親怎麼和鞏新住在隔壁啊？”
“鞏新？我不認識，不過聽我父親說過，是他們公司給買的吧？”祖芳芳想了想就說道：“當時他們公司有好幾個人，都是在街景小區買的房子，好像是他們公司給高管的福利，這案子和房子還有關係嗎？”
我們對視一眼，也微微搖了搖頭，原因也明白了，是一起買的房子。
說起來這個案子的告破，有我們看脫相的原因，還有一些巧合，祖芳芳並不是朱清下手的物件，只不過就是住的太近，身上還同樣帶有她父親留下來的含有引蛇草的洗發液。
鞏新要是住在其他地方，明天又是一起毒蛇咬死人的案子，我們還是抓不到朱清，不知道最後會鬧成什麼樣子呢。
黃隊也不能確定，讓警員把祖芳芳帶到辦公室先休息一會兒，我們過來在黃隊的辦公室坐下。
“案子是大致上清楚了，兇手也抓到了。”黃隊看著我們三個說道：“你們的推斷雖然不正確，但確實因為這個舉措抓到兇手，也真是奇怪了，了不起啊！”
我們三個都被說得笑了起來，最初黃隊就說過，兇手未必是要殺祖芳芳，不過就是因為祖芳芳用了她父親留下來的洗發液，市區內沒有毒蛇，那麼幾天之後消散，祖芳芳也就沒事兒了。
黃隊分析的沒錯，但是房子在一起，我們還是因此抓了朱清。
“你們笑個頭啊？”黃隊自己也笑了起來：“以為這個案子結束了？這個朱清是怎麼回事兒？她的一個夢境······這裡面或許真的有些聯絡，你們說呢？”
沈琪和關玉濤心裡都非常清楚，基本上是不會錯的，朱清感知到女兒的執念，是來報仇的，我們經歷過，但是誰也不敢說。
“嗯！”我只能接過來說道：“朱清的女兒失蹤，就是憑藉一個夢境來報仇的，有她的瘋狂之處，但是夢境中的這幾個人，有一個單位的，還有國外留學的，而且都和她女兒沒有什麼聯絡，湊在一起，朱清才確定下來的，這裡面······”
我不好接著說了，看了黃隊一眼。
黃隊沒說話，也沒表示，就是等著我接著說下去的意思。
“以往我們也經歷過這種事情，雖然當不得真，也或許有些可循之處。”我想了想才說道：“還是要審問一下鞏新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能還牽扯到其他案子。”黃隊此時才表態了：“不過······即便是他們做的，此時已經兩個人死亡，一個人昏迷，鞏新也不會承認的，你們說呢？”
我們都點了點頭，也不好說什麼。
黃隊緊接著說道：“目前憑藉一個夢境，我們也不好太過逼問鞏新，畢竟鞏新也是受害者，你們看著來，最好是能審問出來一些結果。”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也紛紛點頭，能審問出來自然是最好的，要是審問不出來，這個案子也是荒唐了，一個老太太，因為一個夢境，隨便報復，殺了好幾個人。
這時候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警員進來敲門：“黃隊，鞏新問題不大，立即注射了血清，去醫院簡單處理一下，醫大醫生說毫無問題，打了一針，被我們帶過來了。”
黃隊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看你們三個的了。”
我們三個跟著警員來到不遠處的辦公室，裡面坐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額頭還有些青色未褪呢，看起來也是驚魂未定的樣子，應該也是被眼鏡蛇給嚇的。
沈琪和關玉濤對視一眼，這次都沒吭聲，兩個人都不知道該問什麼。
我就不能不問了，看著鞏新問道：“鞏新，你的傷勢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就是受到巨大的驚嚇，也被咬了兩口，好在你們救治及時，要不然我也沒命了。”鞏新看著我問道：“聽說扔毒蛇的人也抓到了，是怎麼回事兒啊？”
“抓到了！”我看著鞏新冷冷地說道：“至於說為什麼，這要問你了！”
“問我？”鞏新微微一愣，眼神中也掠過一絲驚慌，隨即說道：“我怎麼知道啊？這個人是瘋子，專門害人的，不能輕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