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讓關玉濤把於彬和那女人都帶進來，按在椅子上坐下。
於彬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了，頭上汗水都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累的。
那女人聽說於彬家裡有屍體之後，也嚇得不行，不再幫忙隱瞞說什麼於彬的女朋友了，知道自己當公主的事情並不大，於彬可能是個殺人犯，嚇得坐在那裡也渾身顫抖著。
沈琪過來盯著於彬冷冷地問道：“你殺了不止一個人吧？老實交代！”
“不止一個！”於彬好像是徹底的沒了力氣，垂頭喪氣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即抬起頭來吼道：“她們都該死，我殺了她們都不解恨，這些不要臉的女人，該死！”
我們都沒想到於彬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就知道有些隱情，沈琪也沒再問。
“我原本是有老婆的，但我老婆就是典型的不要臉那類人，追求物質享受，怪我沒有錢，就出去幹這一行！”於彬有氣無力地說了起來：“我知道之後，當天晚上就殺了她。”
我們三個當即對視一眼，這又牽扯出另一宗案子啊！
“之後我就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好久之後，確定無事，我才好了一些。”於彬沒有隱瞞的意思，接著說了起來：“很快我的條件也好了一些，還當了車間主任，但我一直恨這些女人，就開始勾引回來，一共殺了四個人！”
旁邊那女人嚇得頓時就是一聲驚呼。
“別叫！不是我們趕到，你就是他殺的第六個人。”沈琪瞪了那女人一眼，轉頭看著於彬問道：“於彬，那你是怎麼處理屍體的呢？連同你老婆，這些人的屍體都在哪裡？”
“在我殺了我老婆之後，就難以處理，我只能暫時冰凍起來。”於彬垂頭接著說道：“後來終於被我想出一個辦法，單位就有濃硫酸，加上雙氧水，能讓屍體的肉很快腐爛掉，只剩下骨頭。”
“啊？”我們都驚呼一聲。
沈琪忍不住問道：“你用什麼煮的？骨頭呢？埋了起來？”
“你們不知道，用冰櫃凍透之後再肢解掉，很是方便，還不會有血噴濺出來。”於彬忽然抬起看著我們三個陰陰一笑，接著說道：“至於說骨頭，直接用電磨磨碎，衝進下水道裡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覺，哈哈！”
我們三個都覺得心頭震顫，這個傢伙簡直是個變態。
不過我們也都想起來一件事兒，那就是鄰居大爺說的，有幾次聞到刺鼻的氣味兒，那就是這個傢伙在煮屍體了，真夠殘忍的。
我更是想起來他在催眠室說的那句話，我死的慘，我不會饒了他！
此時知道了於彬的手段之後，更是打心裡升起一股寒意，都把那些女人挫骨揚灰了，當然是死得慘了！
“我的手法一直都很隱秘，躲避監控頭，即便是進小區的時候，我都說怕丟人，讓女人藏在我車裡。”於彬看著我說道：“要不是我去了診所，你給我催眠過程中問過我，可能還不會被抓到我。”
我搖頭說道：“我並沒有問你什麼，你的手段簡直是太殘忍了，內心受到譴責，自己說出來的。”
“哦？”於彬竟然笑了笑，隨即嘆了口氣：“說實話，我真是不想再活下去了，這段時間，我一閉上眼睛，外面就傳來敲門聲，睜開眼睛還能看到門口有影子飄移過去，每天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沈琪氣得不行，看起來勉強忍住沒打他，冷冷地說道：“活該，你還知道害怕啊？”
“你們想錯了，我就是這兩天沒力氣處理這具屍體，其他的我並不怕。”於彬冷笑著說道：“連同我老婆在內，其他的都被我挫骨揚灰了，這世界上沒有鬼，即便是有鬼，也神形俱滅了。”
沈琪和關玉濤都看了看我。
我也沒說什麼，心裡暗歎一聲，永濟大師說的沒錯，這世界上確實沒有鬼，只有未消的意念，他心裡有鬼，自然能感應到，這就是所謂的鬼了。
這時候外面已經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巡捕局的人到了，其中就有那天晚上到場的黃隊長，還看著我和關玉濤友善地笑了笑，這才忙乎起來。
我和關玉濤大致上已經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也不想在這裡礙事兒，就小聲告訴沈琪一聲。
沈琪把我們送了出來，在門口拉著我的手，小聲說道：“小直，謝謝你了，這次大案應該徹底告破，前後三個兇手，都是在你的幫助之下抓到的，等姐處理一下這個案子，就去請你們。”
我們倆答應一聲，直接下了樓。
關玉濤在路邊等車的時候就說道：“小直，有些事情真是說不清楚了，前面一個案子就非常詭異，好在我們找到了那個地方，後面這個大案，兩個兇手更是先後來到你的診所，你說大師說的對不對，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大師說沒有鬼，那就沒有鬼，不過都是巧合。”我笑了笑說道：“這兩個兇手各有各的背景，但處理屍體的手段，都夠可怕的，要不是親眼見到，我也不會相信，但願以後別再遇見這樣的事情了。”
關玉濤被我逗得呵呵笑了起來，正好一輛計程車開過來，我們倆都上了車，關玉濤是先把我送回來才回家的。
這一夜我也沒怎麼睡好，腦子裡總是浮現出於彬催眠時候的樣子，被驚醒好幾次。
早上起來還暈暈乎乎的，但我知道這幾次雖然被嚇得半死，也做了好事兒，當場救了一條人命不說，可能還挽回好幾條人命，要不然於彬在殺了這個人之後，要是身體還允許的話，可能還會繼續殺人。
今天沒什麼患者，就連昨天的侯記者也沒來，可能是病情好了一些。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我才想到關業，無非就是把門關上。
雖然有些患者會晚上下班再來，但我真的有些害怕，尤其是在永濟大師那裡回來之後，我明白很多事情，對這些事情還感覺無法處理，生怕再次遇到。
我剛剛把門關上，還沒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就聽到樓梯上傳來女人的腳步聲，那種女人高跟鞋走路的清晰聲音，我心裡不由得一凜，這是患者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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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三聲清脆的敲門聲響傳來。
我確定這不是沈琪，更不可能是關玉濤，既然我都關業了，那就不開門，如果她真的需要幫助，明天一定也會來的。
可門外這女人並沒有因為我不開門而離開，也許是在下面看到亮著燈光，一個勁兒地敲著，還是那種有節奏的聲音，讓我心煩意亂的。
我本想去開門，但這女人一直在敲，也沒有問一問醫生在不在，讓我心裡多少有些沒底，伸出手去之後還是沒立即開啟，輕聲問道：“誰呀？關業了！”
“醫生，我是來尋求幫助的。”外面終於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關業後才來打擾，不好意思，既然你還在，那就開門吧！”
這個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很大，應該不到四十歲，很冷但很有素養，我的排斥心裡減輕很多，順手把門開啟。
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身材高挑，長的也非常漂亮，穿著一套灰色的職業套裝，還戴著眼鏡，手上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彰顯出這女人的身份，應該是非常有錢的。
但我卻看到她眉宇間有些發黑，並不是眼眶發黑，而且隨著她走進來的腳步，我感覺室內的溫度下降，情況和我前面三位患者一樣，應該也是有些問題的。
唯一不同的是，這女人並不讓我害怕，按照永濟大師所說，即便這女人有些問題，也是屬於被執念纏身，我想也許能幫她。
“您好！”我無奈地打了個招呼，讓女人坐下：“有什麼能幫你的？”
“哦，您好！”女人也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嘴角掛著一絲優雅的笑意說道：“並不是我需要幫助，而是我女兒。”
“哦？”我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往門外看了一眼，這才有些詫異地問道：“那您的女兒沒來嗎？”
“要是能來的話，我就帶著一同過來了。”女人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女兒不願意跟著我出來，我這才獨自過來，如果你能去我家看一看我女兒，那我將不勝感激。”
我微微一愣，雖然這種情況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奇怪：“你女兒怎麼了？能簡單說一下嗎？”
“我女兒上初三，早就患有輕度憂鬱症，但並不太影響生活和學習，加上她本身也不太想來，也就沒有看過心理醫生。”女人接著說道：“可最近一段時間嚴重了，根本不去上學，甚至出現了被害妄想症。”
我吃了一驚：“這就不是簡單的抑鬱了，屬於精神疾病的一種，準確來說的話，屬於輕度精神分裂，這種情況經常出現嗎？發病多久了？”
“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發病也不到一週呢。”女人搖頭說道：“最初有這種症狀，但最近並不是，不再有那種被害妄想症，就是不去上學，整天獨自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這樣下去也不行啊？”
我點了點頭：“對了，您貴姓啊？您女兒叫什麼名字？”
“我姓黃，我女兒叫佟茜。”黃女士看著我說道：“醫生，如果你能去我家，並且幫我女兒治好病，酬勞方面您不用擔心，給你六位數就是了。”
我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六位數不是十萬了嗎？這是我的福報來了？
很快我就意識到不是那麼簡單的了，這黃女士本身就有些問題，被未消意念所纏，她女兒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呢。
不過六位數對我的誘惑確實太大了，我還是點頭說道：“行，那我明天就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