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隊長再次追問起來：“這幾個人中，有沒有讓你印象非常深刻的人？”
盧軍義也是連連搖頭：“沒有，當時確實是沒注意，等著後面來車，我們就要上車了。”
“哦！”方隊長有些失望，又追問道：“那你要是再見到那四個人中的某一個，就在你眼前，能不能辨認出來？”
“認不出來！”盧軍義搖頭說道：“迎面過來的，要不是他們有些驚慌，我們都想不起來遇見過這四個人。”
方隊長很快就結束了審問，出來找我們倆到辦公室坐下。
“兩位，這個案子兩條人命，大案啊！”方隊長笑著說道：“雖然這兩個人沒能提供太多的線索，但總算是有線索了，太感謝兩位了。”
沈琪忍不住問道：“兇手是四個人？他們倆有沒有嫌疑？”
“目前還不好說他們倆有沒有嫌疑，等一會兒看宋姜的供詞，對一對就知道了。”方隊長思忖著說道：“現場被破壞過，沒有提取到太有價值的指紋之類的，但是看現場的情況，我們推斷兇手應該是四個人，還在麵館喝了不少酒。”
沈琪看了看我，大眼睛裡也滿是疑惑。
我也有些暈頭，這個案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如果不是他們倆殺的人，這店老板的怨念應該被兇手感知到才對啊？
沈琪正要再問，那個劉警官也推門進來，拿著一份筆錄和方隊長對了起來，我們也不好打擾。
這兩個人的年紀都在四十出頭，年富力強，也都非常有經驗，對兩個人的筆錄進行細緻的研究，沒有太大的出入，只不過在看到的四個人身上有些不同。
宋姜也說看到了四個人，和他們迎面走過去，其中有三個人都像是工人，一個人穿著乾淨一些，神色很驚慌，其他也沒注意。
方隊長很快就抬起頭看著我們倆說道：“要是這麼看來的話，兇手另有其人，我把這個案子的詳細經過和你們說一下。”
我和沈琪正想知道呢，也是連連點頭。
十八號晚上十點半，一個計程車司機打電話報警，說那路段一家的哥麵館發生兇殺案，死了兩個人。
當天正是劉警官值班，在分派附近分局出警的同時，也立即給方隊長打了電話，鑑於是兩條人命，兩個人也立即趕往現場。
那家麵館通道裡面的一個包間裡，一片狼藉，死者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現場還有四把椅子，雖然都杯盤狼藉了，也能數得出來，是四個人在喝酒，而且還白酒啤酒都喝了。
兩個死者的身份也很快就確定下來，就是店主何雲濤、謝莉夫婦。
這夫婦倆是化市人，生活條件一般，有一個上小學的兒子。
在那裡開一家麵館，生意還算不錯，也能維持生活，經過排查，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只是借過一些錢。
借給他們夫婦錢的人，是孩子的舅舅，給夫婦倆拿了八萬塊錢，說是要買下來這個麵館，現在那孩子也在舅舅家裡。
經過排查，舅舅這個人不錯，也有不場證據，根本就不會因為錢去殺人。
警方當然也找過房東，是一個老人家，也證實了這件事兒，案發的當天晚上，這夫婦倆就說要找老人家給錢，老人家也答應賣給他們，但是這夫婦倆一直就沒去。
因此警方判斷這是一起搶劫殺人案子，雖然也有些不合理之處，兇手不該在店裡喝那麼多酒，但錢確實沒有了，還是這麼認定了。
由於那個路段人煙稀少，出了化市，往前都是官道了，除了過往的車輛，根本就沒多少行人。
警方也調過過往車輛的監控，主要就是八點到九點之間的，也都一一排除，有的不是四個人，有的是有事兒，根本就不會在那裡吃飯。
方隊長和劉警官一口氣兒給我們介紹完，方隊長才嘆了口氣說道：“案子一直就沒什麼進展，我們還詳細問過何雲濤夫婦的朋友，也有人說他們夫婦借過錢，我們這些天就在調查這些人，沒想到拿錢的另有其人！”
“是啊！”劉警官也跟著說道：“這兩個人的嫌疑不大，進一步調查一下再說吧！”
我聽了這麼半天，大致上也確定了，宋姜和盧軍義好像不是兇手，至於說他們感知到怨念，可能就是因為拿了錢。
既然人都死了，那麼他們感知到怨念也不奇怪。
我看沈琪也有些發暈，大眼睛直轉，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也就接過來說道：“根據宋姜和盧軍義在我診所的情況來分析，他們倆確實不像殺人兇手。”
方隊長和劉警官還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認為我是跟著沈琪來的，也連忙問起了在診所的情況。
我和沈琪就把診所的情況給兩個人說了一下，無非就是他們倆各自沒有太多的聯絡，見面還都不知道各自做了什麼夢，那麼他們倆應該不存在串供的事兒。
方隊長很快就點頭說道：“那麼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的嫌疑不大，是案子當中節外生枝的一環，這樣也有助於我們偵破，其他兇手未必是奔著錢去的，你們說呢？”
“嗯！”我點頭說道：“既然是幹活的，又是那種地段，附近有沒有什麼工地啊？”
“有！”方隊長點頭說道：“小魏，你是個高手，分析的不錯，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去附近的兩家工地轉過，由於沒有太多的線索，不好辦啊！”
我和沈琪也只能點頭了，這是沒有辦法的。
沈琪看了看我，有些失望地對方隊長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還款的事兒，就麻煩您了！”
“你們已經幫了我們的大忙，還說什麼麻煩我們啊？等明天弄清楚，會把錢給孩子的舅舅。”方隊長笑著站了起來：“我送你們，回頭和頭彙報一下，我們頭和你們鐵頭的關係可非常不錯。”
沈琪也嘻嘻笑了起來，知道方隊長的意思，領情了，明天要給沈琪說好話呢。
我和沈琪下樓上了車，沈琪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小直，本來還以為能破一起大案呢，結果還是兩位梁山好漢打家劫舍，那店主夫婦恰巧被殺，這才有了夢境中追殺他們的事兒，是不是？”
“對！”我笑著說道：“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兒了。”
沈琪開車出了巡捕局大院，忽然說道：“小直，你懷疑是附近工地上的人幹的？”
“對呀！”我也點頭說道：“那地方沒有住戶，往化市這邊走，十分鐘車程之內，也沒什麼居民區，警方已經調查過過往的車輛，排除了嫌疑，那麼他們一定是步行去吃飯的，那個時間往回走，當然是附近的人了。”
我可不是亂猜測，就和方隊長說的，都是經過分析的。
沈琪顯然沒想到這些，在我下頜上端了一下，嘻嘻笑著說道：“小直，行啊？分析的這麼有道理，那我們抓了兇手再回去怎麼樣？”
“方隊長等人都說了，也懷疑到工地，都沒什麼線索呢，我們能抓到？”我笑著說道：“你沒看方隊長也非常精明幹練的樣子，分析問題非常到位，很快就確定下來盧軍義和宋姜不是兇手嗎？”
“那不一樣啊！”沈琪當即瞪著大眼睛說道：“他們沒有你的那兩下子，你能看到誰感知到怨念，他們就不行了，既然盧軍義和宋姜都感知到了，兇手能感知不到？”
我被沈琪說得一愣，這確實是個辦法，以往我們就透過這個破獲過案子，只不過這個案子未必一樣，即便是看到能感知到怨念的，也沒有證據，不好抓了人家啊？
別說是怨念了，就是催眠中得到的證詞，也不能當成證據的。
沈琪應該也想到這一點了，很快就嘻嘻笑著說道：“小直，姐就是這麼一說，即便是我們看到有人感知到怨念，也不好抓人，是不是啊？”
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還真有希望破案，也就笑著說道：“琪琪，你要是想破了這個案子，我們就留下來，明天我們去工地上轉一轉，讓兩位梁山好漢配合一下，或許就能破了案子。”
“啊？真的啊？”沈琪瞪大了眼睛：“小直，要是能在臨市也破獲大案，那多出彩，你和姐說說，怎麼能破了案子？”
“也不能確定。”我笑著說道：“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我再和你說吧！”
“行！”沈琪當即笑著答應下來：“姐請你吃大餐，之後就在化市住一晚，你一會兒給筱筱姐姐打個電話，實在不行就後天回去。”
診所倒是不用擔心，只要沒有感知到怨念的，朱筱就處理了，看沈琪高興的樣子，還把車子停在一家酒店門前，也就跟著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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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很餓了，忙乎著案子也沒顧上這麼多，我們倆大吃一頓，就在這家酒店住了下來。
沈琪要了兩個房間，直接跟著我來到我的房間。
並肩躺下來之後，沈琪立即問了起來，我怎麼能破了案子。
我也就把我的想法給沈琪說了起來。
前提還是兇手已經感知到怨念了，那我們就有機會，應該也會感知到怨念的，這夫婦倆的執念很深，連拿錢的人都感知到了，殺人的更應該能感知到。
兇手不是一個兩個的，而是四個，不管工地多大，我們都能轉過來，有感知到有怨念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只要哪個工地上有兩個以上的人感知到怨念，那就差不多是兇手了，別人也不會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喝酒，之後還步行回去。
沈琪當然也同意，緊接著就問道：“如果他們感知到了，我們也找到了，怎麼抓人？兇手會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