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也知道，這麼問兩個人未必能承認，今天是殺人未遂，但是老爺子那可是謀殺了，也看了看我。
我在一旁觀察，憑藉很多細微之處來看，兩個人都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況且章偉也不過就是一個夢境，以往我們見過很多起這類案子，也都是準的，但是誰知道這次會不會準啊？
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倆不像是說謊。
沈琪瞪著大眼睛也無奈了，看著兩個人問道：“那你們家裡人是不是都想得到這個藥方啊？”
我一聽也不由得暗自讚佩，沈琪有些地方還是非常聰明的，從章偉仍舊脫相來看，或許他們家的環境還不是太安全，也才有了這麼一問。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李景強很快就說道：“繼母是後來的，在老爺子六十歲的時候，才來我們家的，她一定也想得到，但老爺子未必給她。”
“至於我妹妹，根本就不幹這一行。”章琦也搖頭說道：“我小妹妹在一家公司上班，每天還要加班，應該不會想得到藥方的，況且傳男不傳女，小妹妹也得不到。”
沈琪看了看我，接著問道：“那你們猜測，藥方在哪裡呢？”
章琦和李景強對視一眼，還是章琦說道：“我猜測還是藏在什麼地方，章偉一定知道的，別人都未必知道，我們想，如果章偉在沒得到藥方之前就死了，那我們總能找到的，這才想要······我們就是心裡不平衡啊！”
我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在章偉得到之前呢？將來不是也有希望嗎？”
“那不一樣啊！”章琦嘆了口氣說道：“章偉是學這個的，以往老爺子就教過他中醫，一旦他學會了，可能會銷燬這個藥方，那我們就永遠都得不到了。”
我和沈琪這才明白他們急於要殺了章偉的原因，這個藥方確實是非常值錢的，因為這個藥方，不惜殺了弟弟，可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誠然不假，當然了，這裡面也有嫉恨的一層關係。
沈琪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很快就站了起來。
“警官，我們也沒殺人，您放了我們吧！”章琦著急了：“我弟弟······”
“住口！”沈琪冷冷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弟弟，要不是我們在你家，現在你弟弟已經是屍體都涼了吧？你們是謀殺未遂，沒那麼簡單放了你們！”
這兩個人可不是一點兒法律常識沒有的人，就是心急，此時也都傻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和沈琪出來把針管交給警員明天檢驗，這才來到章偉休息的辦公室。
藥勁兒真是不小，儘管章偉大致上知道是有人要殺了他，而且是相處二十來年的姐姐，還是在這裡睡著了。
我和沈琪看了看章偉的樣子，忍不住又對視一眼，章偉仍舊脫相的樣子，也就是說，這幾天章偉還是要死。
“小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沈琪看著我問道：“這次難道說是意外了？”
“未必是意外。”我想了想才說道：“這裡面的事情可能還沒完，他繼母也惦記著藥方，或許也會打章偉的主意，他妹妹應該沒事兒，如果他那夢境是真的，那麼殺了他父親的人我們還沒找到呢。”
沈琪也是暈了：“那我們怎麼辦？這個章偉還救不了，我們還去他家裡藏著？”
我忍不住苦笑起來：“你這簡直是胡鬧了，萬一三天兩天的不出事兒，我們什麼都別幹了，直接在他家的衣櫃裡憋死了，這辦法不行。”
“也是哈！”沈琪嘻嘻笑著說道：“我還要工作呢，也不可能整天都藏在他們家衣櫃裡，萬一要是拖個兩三天，什麼都耽擱了，那怎麼辦？”
“夢境不能確定，他家的因素也不能確定。”我也有些為難，想了想才說道：“要不讓關哥幫忙，讓他別在家裡住了，暫時去關哥家，反正關哥家裡沒人，儘可能別出去，減少意外發生的可能，你看行嗎？”
“行，太好了，還是你聰明！”沈琪嘻嘻笑了起來：“我看章偉這個人還不錯，心眼兒也不壞，夠可憐的，想救他一命。”
我也是這麼想的，偏偏還能看到人脫相，不救不是那麼回事兒，想要救一個人，真的很難，過了一關，還是脫相的樣子。
“天都快亮了，我們也休息一下。”我無奈地說道：“等他醒了，我們和他商量一下，人家要是不願意，我們也沒辦法了。”
此時的章偉還迷迷糊糊睡著，就算是叫起來，也神志不清的樣子，沈琪點了點頭，指著對面的沙發說道：“你趟裡面，我在外面，咱們也休息一下。”
沈琪的話讓我想起來章偉家衣櫃裡，沈琪依偎在我懷裡的一幕，真是非常愜意，不過那種情況下，也難以仔細體味那種感覺，當即躺在沙發裡面，伸出一隻胳膊來。
沈琪也立即躺下來，頭枕在我胳膊上，小臉兒就在我眼前，呼吸間都能聞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這大美女真是沒一處不吸引人的。
不過沈琪很快就覺得姿勢不對，在我臉上掐了一把，轉過身子。
我被逗得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隻手在後面摟住沈琪的纖腰，閉目休息起來。
懷裡摟著這大美女，能睡著才怪，稀裡糊塗的沒過多久呢，外面就傳來走路的聲音和說話聲音，上班早的都來了。
我抬起頭看了看章偉，還睡著呢，再看看沈琪，側臉也是那麼完美，呼吸均勻，雖然枕在我胳膊上，一隻白皙的小手也託在臉上，可愛極了。
我忍不住低頭輕輕地在沈琪的俏臉上親了一下。
沈琪被我的動作驚醒，扭頭看了看我，在我臉上推了一把：“別鬧，天都亮了，被人看到多不好啊？快起來！”
我要是不親一下，沈琪還睡呢，此時倒是怪我了。
我們倆起來叫醒了對面的章偉。
章偉這下醒來了，也精神了一些，但臉色仍舊非常難看，一下子坐了起來：“昨天我姐和我姐夫······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要殺了你！”沈琪也沒隱瞞什麼，直接說道：“我們和你說過了，可能是你迷迷糊糊的不記得，要給你注射安樂死。”
“唉！”章偉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為了那個藥方，你們能不能不追究他們？說起來也這麼多年了，怎麼也有感情啊！”
我和沈琪對視一眼，人和人真是不一樣，章琦是個女孩子，為了利益還要殺了章偉，但是章偉一個男孩子，儘管知道差點兒被殺了，還是想著以往的感情。
“他們的事兒也不算太大。”沈琪想了想說道：“倒是你，還非常危險。”
“我還危險？”章偉深陷進去的眼睛也瞪大了一些：“你們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看沈琪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這才說道：“我們也是判斷的，你的狀況還非常不好，那棟樓也確實挺陰森的，你換一個環境怎麼樣？”
章偉略一沉吟就點頭說道：“行，那我就換一個環境，今天就去我朋友那裡住。”
“那不行！”沈琪立即說道：“你去我們的朋友家裡，我們感覺到你還是非常危險的，這不是鬧著玩兒的，你也不要經常出來，有事情要隨時給我們打電話，過了這兩三天，你就沒事兒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們。”
章偉被沈琪給說暈了，愣了半晌才說道：“行，就聽你們的，說起來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昨天要不是你們的話，我可能就死了，被注射······我被下藥了吧？”
章偉說到藥的時候，這才想起來自己迷迷糊糊睡個沒完，也就問了起來。
“對，你被下藥了，大量的安眠藥。”沈琪點頭說道：“而且還險些被注射了安樂死，如果你的家人不報警，你這兩天就被送到殯儀館火化了。”
有些事情不說出來，也不覺得可怕，一旦說起來，真是非常恐怖的，一個好好的人，一天之間就被送到殯儀館火化，確實令人毛骨悚然的。
章偉又是一聲長嘆：“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聽你們的，說去哪裡吧？”
我也連忙拿出電話，到走廊裡給關玉濤打了過去。
關玉濤應該還沒開業，但也起來了，很快就接聽了我的電話。
我也把發生在章偉身上的事情和關玉濤簡單說了一下，目前還在脫相的狀態下，隨時可能會死，想求關玉濤幫忙，就是一兩天的事兒，住在關玉濤家，最好是關玉濤能陪著他。
關玉濤對我們倆能看出來脫相是深信不疑的，當即答應下來，隨時來，一會兒就給朋友打電話，今天也不去了。
我謝過關玉濤，回來和沈琪、章偉一起下了樓。
沈琪開車把章偉送到關玉濤家，關玉濤已經等著了，和章偉見了面。
關玉濤是看不出來章偉脫相的，但是也知道這是我的患者，立即說這兩天就陪著章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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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琪也叮囑一下，不管是有人敲門也好，還是有人來電話也好，儘可能通知她一聲。
我知道沈琪還想破案子，章偉身上的事兒還沒完。
關玉濤自然是答應下來，只要章偉配合就行了。
我們倆這才告辭下樓，我還要回去安排一下，朱筱昨天就替我頂了一陣兒，今天我要把患者的情況和診所的情況仔細給朱筱說一下，以後我可能真的有時間了。
沈琪把我送到樓下，看著我說道：“小直，等著姐的電話，下午可能來接你，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或許章偉今天就出事兒，也或許脫相的樣子變了過來。”
我當然是答應下來，不過我認為這不太可能，要是變過來的話，在我們送章偉見到關玉濤的時候，就應該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