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關玉濤滿臉驚詫的樣子,也笑著說道:“關哥,我們下去再說吧,該回去了。”
關玉濤連連點頭,跟著我下了樓,在巡捕局門口攔了一輛車,直接回到診所,今天也不能去找韓彤了,直接陪我住在診所。
聊起這個案子,我也覺得有些好笑,最初都是聯絡不到一起的,就連我們抓了孟慶和彭英的時候,也沒想到能連帶著這麼利索的破了三條人命的案子,可是事情就這麼神奇。
每一個案子的後面,都隱藏著叵測的人心,那些看起來風光無限的董事長、老總背後,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兒,更是有人在算計他們,一不小心,身邊的人就把他們拖進無底深淵。
我以往對破案子不感興趣,透過最近這兩起案子,我覺得案子破獲之後的那種快感,也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對案子倒是來了興致。
關玉濤也覺得很過癮,還問我能不能當協警,一步步地來,也當一名巡捕,健身館這邊,有的是好朋友幫忙,也不耽誤賺錢。
我當然不好一口答應,只能說給關玉濤問問沈琪,畢竟以往黃隊長也說過,要是關玉濤想去也行,只不過和我不一樣,我能正規的考過去,關玉濤就不行了。
沈琪應該是忙乎這個案子呢,第二天一天也沒來。
我自然是忙乎我的患者,心裡也非常矛盾,既想幫沈琪破案子,又擔心有案子牽扯我的精力,總不能把患者扔在這裡不管。
下午送走最後一個患者,我想給沈琪打個電話,剛剛拿出來還沒撥號呢,樓梯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個高跟鞋走路的聲音,而且很緩慢。
我心裡就是一沉,這很有可能就是那種感知到怨念的患者,撥號的手也停了下來,扭頭往樓梯上看去。
上來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非常漂亮,身材高挑,走路的姿勢也非常好看,給人的感覺就是個知識女性。
這女人的眼眶有些發黑,但絕對不是感知到怨念了,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這是一個正常患者。
“您好!”我先打了個招呼:“有什麼能幫您的?”
“您好!”女人也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優雅地攏了攏鬢角的長髮,微微一笑說道:“最近總是休息不好,這不是黑眼圈都出來了,我想您能幫我,這才過來找您的。”
我聽這女人說話口齒清晰,而且舉止優雅得體,根本就不像是有什麼心病的樣子,這種人也不應該心裡鬱悶,或者是與外界溝通有什麼障礙,純屬休息不好的話,也不應該來我這裡啊?
“哦,也未必啊!”我漫聲答應著,客氣地問道:“您休息不好是因為做噩夢?也或是有其他方面的問題呢?”
我對於那些感知到怨念的患者,總是會問受到什麼刺激,或者是什麼驚嚇之類的,對於這類患者,就沒有必要那麼問了。
“我要是不說的話,你也不好著手幫我。”女人又是一笑,緊接著說道:“如果我說出來的話,你也未必能理解,那我還是說一說好了。”
我一聽這女人說話的邏輯思維也很清晰,甚至對我這一行有些瞭解,更是有些好奇了,當即點了點頭。
“說起來都是因為我老公,這些天來言行舉止有些異常,就是他這樣子讓我休息不好。”女人略一遲疑就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樣子,半夜裡總是驚醒,大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哦?”我微微一愣:“你老公平時是什麼樣的人啊?”
女人微微嘆了口氣,也就給我說了起來。
她和他老公結婚的時間不長,屬於閃婚這一類的,當初就是父母著急,年齡也到了,本身條件還非常不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沒找到男友。
現在這個老公也是父母的朋友給介紹的,看中她老公的性格穩重,還非常體貼,屬於是暖男一類人,也就結了婚。
結婚之後一段時間裡,也非常幸福,老公確實為人不錯,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了變化,夜裡醒來的時候驚叫不已,臉上神情恐怖,還說要殺人。
“魏醫生,你不瞭解,我老公為人非常和善。”女人說到這裡,盯著我說道:“但是這幾次醒來的樣子,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非常猙獰恐怖,看了之後都心悸不已,嚇得我整夜睡不著,生怕出什麼事兒。”
“哦!”我忍不住追問道:“那你試著問過他,要殺誰,或者是有什麼仇人嗎?”
“問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仇人。”女人搖頭說道:“而且他說,夢境中有人要殺他,用刀子把他刺得遍體鱗傷,他這才說要殺人的。”
我聽到這裡才明白過來,這女人是被她老公給嚇的睡不著,並不是她本身出了問題。
“那你本身沒什麼問題啊?”我微笑著說道:“你怎麼不帶著你老公過來呢?”
“您說的沒錯,我沒什麼問題,就是休息不好。”女人點頭說道:“我老公根本就不來,說他沒問題,就是噩夢纏身,這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兒,但我就是感覺他那樣子和本人根本就聯絡不上,非常恐怖啊!”
這話我倒是能理解,這女人看起來就感情非常細膩,情商也不低,也就問道:“那我能幫你什麼呢?給你催眠,睡一個好覺?”
“行,先讓我好好睡一覺。”女人點頭說道:“我老公出差了,這兩天就回來,我再和他商量一下,要是還不來的話,可能會麻煩您去我家裡,行嗎?”
“那沒問題。”我笑了笑說道:“不過即便是我去,也要你老公肯和我說才行,不然的話,我也未必能起到預期的效果,先登記一下吧。”
“朱筱,二十八歲。”女人把電話號碼告訴我,緊接著說道:“咱們是同行,我也是個心理醫生。”
“啊?”我頓時呆住了,以往我接待過醫院的醫生,真的沒接待過心理醫生,看著朱筱說道:“咱們是真正的同行啊?”
“對!”朱筱有些羞澀地笑了笑說道:“但心理醫生並不一定就不需要看心理醫生的,你說是嗎?”
“哦,那倒是!”我有些無語了:“那你一定也知道你老公的情況,屬於什麼型別的了?”
“我感覺······我老公有雙重人格。”朱筱遲疑一下就說道:“屬於精神分裂的前期,可能是一家人的原因,他也不和我說,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唉!”
“很有可能啊!”我想了想說道:“但雙重人格並不是精神分裂的前期,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症,屬於精神類疾病的一種,和精神病是兩個概念,你這樣理解的話,即便真是雙重人格,你也無法治癒。”
“啊?”朱筱愣住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這麼一說,也不是糾正你什麼。”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再說了,你丈夫也未必是這病,如果是的話,那麼有這類病的治療方式而已,您別介意啊!”
“我明白,還是我學藝不精。”朱筱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本來我的診所就沒什麼人,我也不想繼續開下去了,這幾天更是因為精神狀況不好,把最後一個患者都弄跑了,唉!”
我也被朱筱說的不好意思起來,好像我在這裡說教什麼一樣,各有各的長處,我也未必比人家強,或許在某些方面,人家比我強呢。
“我先給你催眠吧!”我微微一笑說道:“等你老公回來了,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看一看,確定下來之後,我們商量一個可行的治療方案。”
朱筱連連點頭,也沒多說,跟著我來到催眠室。
這是很正常的,一個心理醫生是無法給自己催眠的,我也同樣不能,睡不著覺的時候,也要吃安眠藥。
我感覺朱筱這水平,未必能催眠,但她當然知道怎麼配合,很快就按照我的指令進入深度睡眠之中。
我還沒轉過身去,就感覺窗子上有人往裡面看,頓時吃了一驚,連忙回頭看去。
外面是沈琪的俏臉,小鼻子都擠癟了,白皙的小手放在頭頂,俏臉上還擠出兩個小酒窩兒,正往裡面看呢,這應該是很焦急的樣子。
我看到沈琪這樣子就一陣欣喜,實在是可愛,連忙出來。
“小直,下面有個女人脫相了啊!”沈琪焦急地拉住我的手說道:“咱們下去看一看,這患者過一會兒才醒過來吧?”
“嗯!”我也嚇了一跳,白大褂也沒脫,直接跟著沈琪下了樓。
其實我相信沈琪,看過很多人了,應該不會看錯,但沈琪還是非常依賴我,總要讓我看一看才肯確定下來。
我還以為在樓外面,哪知道就在關玉濤的健身館,不遠處一個女人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的,沈琪就帶著我來到這女人身邊。
果然,這女人的眉骨凸出,眼睛深陷進去,下面的顴骨輪廓也非常清晰。
看年紀也就是三十多歲,身材有些發福,一米六十多的個頭,大致有一百五十斤的樣子。
沈琪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我,我也連忙點了點頭,示意沈琪沒看錯,確實是脫相了,可能很快就要死去。
“關哥剛才還在,我和關哥聊兩句,就看到她了。”沈琪拉著我來到一旁,低聲說道:“這一會兒不知道去了哪裡,她能感知到怨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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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沒有,應該就是意外。”
“那怎麼辦?”沈琪盯著我問道:“咱們一會兒就盯著她?”
我也只能點頭了,既然看到了,萬一要是今天晚上就出事兒,總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