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完全確定這個老頭就是脫相了，心裡也驚詫萬分。
上午我們去打聽鄰居的時候，沒見到過這個老頭，不知道他和這個案子有沒有什麼關係，怎麼就要死呢？
“小直，看什麼呢？”沈琪在一旁拉了我一把：“快幫我分析一下，郝希良是不是要殺人，我們什麼時候上去啊？”
“哦！”我被沈琪從這種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腦子裡想的還是那個老頭：“剛才過去的那個老頭，有些嚇人，好像是脫相了，或許就快死了。”
“啊？”沈琪被我嚇了一跳，瞪著大眼睛問道：“真的假的啊？”
“我不敢十分確定，但看著就和劉民有些相似。”我遲疑一下說道：“好像就是脫相了。”
“好像就別說了，你也不確定。”沈琪想了想說道：“現在郝希良的嫌疑非常大，我們要怎麼辦才好？”
我還沒回答呢，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還是關玉濤打來的，也就接了起來：“關哥，你在哪裡啊？”
“我在健身館呢，一天沒看到你們。”關玉濤呵呵笑了起來：“你們跟蹤那個患者呢？要我過去幫忙嗎？”
“是啊！”我看了看沈琪，微一遲疑就說道：“關哥，我們就在那個患者的樓下，你要是沒事兒，也打車過來，一會兒我們可能要上去。”
關玉濤應該是關業了，連忙就答應下來。
結束通話電話，我看著沈琪說道：“一會兒關哥過來，你是巡捕，你說怎麼辦都行，我們都幫忙。”
“嗯，也好。”沈琪想了想就說道：“那我們就稍等一會兒，我感覺這個郝希良就是殺人兇手，而且是我們這個大案要找的人，雖然我們都是感覺和猜測，也不能看著那個女人被殺，現在上去還早，他們應該在幹那種事情。”
“哪種事情？”我隨口問了一句。
“臭小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和我裝傻啊？”沈琪俏臉通紅一片，大眼睛盯著我說道：“鄰居都說了，郝希良經常帶著女人回去，還發出那種不堪入耳的聲音，你說能幹什麼？”
其實我就是隨口問了一句，腦子裡又想起了那個老頭，看沈琪俏臉一片通紅，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壞？好好幫姐分析一下，別搗亂啊！”沈琪也被我的態度逗得笑了一下：“說實話，我也不敢斷定，但是我想，只要我們上去，在他家裡一定能找到一些證據。”
“行！”我點頭說道：“那我們就稍等關哥一下，也等他們把那種事情做完。”
沈琪又扭頭看了看我，應該是看我沒有逗她的意思，倒是沒說什麼。
關玉濤在十分鐘之後趕到，下了計程車就上了寶馬：“昨天我一夜都沒睡好，也快有心裡疾病了，什麼情況啊？那個患者是不是殺人兇手？”
我和沈琪對視一眼，也就把今天一天的經歷和關玉濤說了一下。
關玉濤聽了之後也瞪著眼睛說道：“那不是危險了？這女人要是一宿不出來，一定被殺了，他們上去了多久？”
沈琪立即說道：“有半個小時的樣子。”
關玉濤看了看我，咧著嘴對沈琪說道：“你是巡捕，你說怎麼辦啊？或許是殺人犯，也或許是在幹那種事情，半個小時，也差不多了吧？”
沈琪剛才就和我討論過這件事兒，聽關玉濤也說起來，還俏臉微紅地看了我一眼：“那我們這就上去，他能給我們開門嗎？”
“你就說是居民社群的，還是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沒問題。”我想了想說道：“不過我們可要小心些，萬一要是真的在殺人，可能會有危險。”
關玉濤接過去說道：“那不是問題，我收拾他就行，咱是幹什麼的啊？”
“那行！小直的主意也不錯，我們上樓，不能讓他繼續殺人，直接搜查一下。”沈琪立即說道：“不管是不是殺人，帶著公主回來，也是不允許的，今天或許就破了這個大案子。”
“你這樣也是違法的！”我不得不提醒沈琪：“你已經被停職了，況且也不是什麼行動，又沒有搜查證，能行嗎？”
“沒事兒，不能把我怎麼樣！”沈琪很確定地說道：“跟姐來就行，管不了那麼多！走！”
沈琪說著話就下了車，關玉濤也連忙跟著下了車。
我自然不能不跟著了，但我心裡總有些不舒服，如果這個郝希良不過就是找女人來歡愉一下，還是我的患者，我跟著巡捕來，真不是那麼回事兒。
可是這件事兒我也有些疑惑，畢竟還有那個孩子的事情，郝希良的嫌疑確實不小。
我心裡有些忐忑，在後面跟著兩個人，一路上了三樓。
沈琪毫不猶豫地敲響了三樓郝希良家門：“開門，社群登記入戶。”
裡面絲毫沒有聲音，我們三個人忍不住對視一眼，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也沒什麼不對勁兒的，要是兩個人在裡面歡愉，自然不願意來開門。
沈琪接著敲，聲音越來越大。
半晌，裡面才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別敲了，哪有半夜來登記入戶的？你們白天都幹什麼去了？”
隨著說話聲，門開啟了，郝希良的頭探出來。
當郝希良看清是沈琪的時候，頓時就是一愣：“你······不是······”
郝希良說著話就臉色大變，急忙要把門關上。
沈琪早就有準備，一把拉開門衝了進來：“我是巡捕，懷疑你在幹什麼不軌的事情，要搜查一下！”
沈琪說著話，眼睛也盯著郝希良。
我和關玉濤也連忙擠了進來，這是很無奈的，我心裡禱告著，但願別只是歡愉，這個傢伙確實是殺人犯。
郝希良只穿著一條短褲，此時在一旁盯著我們，眼睛裡射出一股兇光，也帶著些許的怯意，一看就沒幹什麼好事兒。
“你們在這裡看著，我進去看一看。”沈琪看郝希良沒敢動，說了這麼一句，立即往裡面臥室走去。
我和郝希良對面著只穿一個褲頭的郝希良，看得出來郝希良的眼睛裡兇光畢露，但也沒敢做出什麼動作來。
本來我以為郝希良會質問我，或者是氣憤地說什麼，但郝希良並沒有，我心裡已經猜到幾分，今天沒弄錯！
“啊！”這時裡面的沈琪發出一聲驚呼：“抓了他，這女人······死了！”
就在我心裡一震的時候，郝希良此時也發了瘋般撲上來，似乎要奪門而出的樣子。
關玉濤早就有準備，一腳踹了出去，正中郝希良的小腹，直接把郝希良踹倒在地。
沈琪已經從裡面衝了出來，看郝希良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立即拿出銬子把郝希良銬了起來，拽起來對我們倆說道：“那個女人已經斷氣兒了，脖子上有掐痕，我們沒弄錯，就是他！”
“啊？真是他？”關玉濤驚呼一聲：“把他帶回去？”
“唉，還是晚了一步，早該上來！”沈琪嘆了口氣：“我和小直押著他下去，關哥，你幫個忙，包裹一下把屍體也背下來，行嗎？”
關玉濤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那行，我就幫你一個忙！”
沈琪又去了另一個房間看一看。
我知道沈琪在看什麼，是在找證據，我們分析過，這樓裡有老鼠，而且郝希良在催眠狀態下還說過，滿身的老鼠，沈琪認為郝希良家裡一定有屍體，也有老鼠。
不過沈琪並沒有找到什麼，出來衝著我搖了搖頭，扭頭盯著郝希良問道：“你不僅僅殺了一個人吧？屍體呢？”
郝希良渾身顫抖，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那就回去審問，屍體都在，不怕他不承認！”沈琪說了這麼一句，給我遞了個眼色：“關大哥，辛苦你了。”
沈琪押著郝希良往外走，示意我跟下來，關玉濤苦笑一下，也往裡面臥室走去。
下樓的一路上，郝希良什麼也沒說，也沒問我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就是垂著頭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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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琪坐在前面開車，我和郝希良坐在後面等待。
關玉濤很快就下了樓，背上揹著格子床單包裹著的屍體，放在後備箱裡，這才上了車，坐在郝希良的另一側。
我猜測屍體也是赤裸的，郝希良應該是和女人歡愉一番，之後才突然掐死這個女人的，剛才沈琪說的時候就說包裹一下。
就在這時，前面又走過來了那個老頭，手裡仍舊拎著那個瓶子，往樓道這邊走來。
我不能確定剛才關玉濤揹著屍體下樓的那一幕他看到沒有，但是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可能是因為這老頭即將要死的原因吧？
沈琪發動車子要離開的時候，開啟車燈也看到了這個老頭，忍不住問道：“小直，又是這個老頭！”
“嗯！”我點了點頭：“又是他，但也不能確定啊！”
“我們還是先走吧！”沈琪聲音裡帶著興奮的成分：“回去好好審問一下這個傢伙，就是他了，今天又殺了一個！”
我和關玉濤隔著垂頭的郝希良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案子也異常怪異。
就在這時，那老頭也走到車子旁邊，嚇人的臉還往車子裡看來，有些模糊的眼睛緊緊盯著車子裡。
沈琪已經開車走了，我回頭再看那老頭的時候，還在扭頭看著車子。
我真不能確定我看的準不準，還是從劉民死後，我才證實了爺爺說的脫相果然存在，如果這老頭真的要死，那我是不是要管一管呢？哪怕是提醒一下也好啊！
我心裡想著，車子已經拐彎兒上道。
我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老頭，老頭一直在盯著這輛車，直到拐彎兒之後混進車流當中，那老頭似乎是找不到了，才蹣跚著腳步往樓道裡走去。
我心裡不期然地又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