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鼕鼕~~
“請進。”冷千秋看著門口說道。
一個女刑推開門,把腦袋伸了進來,“冷隊,死者張文川的父親到了。”
“好。”冷千秋想了想說道:“你帶他到我辦公室去等我,我很快就過去。”
“好。”
女刑警離開後,冷千秋說道:“看來今天的會議就只能到這裡了。”
“張兵你辛苦了,麻煩你今天出發,儘快落實。”
“好,冷隊!”張兵合起了記事本,“我回去收拾一下就出發。”
冷千秋點頭,“辛苦了!”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嘛!”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而後冷千秋看向大壯,“大壯你還是負責排查,把張文川還是照片上的那個女子找到,而後把她們的細節都吃透。”
“好。”
“還有顧法醫。”冷千秋看著顧凌風說道:“屍檢報告請儘快給我們。”
“放心。”
“阿明,好繼續查,把能查到的全都挖出來,還有確認一下張文川是不是就是蘇生民微信群裡的燃燒,我總覺得那個燃燒才是關鍵。”
“好,我已經在著手了。”
冷千秋點頭,最後把目光停在鬍子身上,“鬍子,你陪我去見見張文川的父親吧!”
鬍子點頭,隨後兩人一童離開了會議室。
冷千秋和鬍子來到冷千秋的辦公室,透過玻璃往裡看,沙發上坐著一個男子,男子身旁還有個小男孩。
男子兩鬢飛霜,瘦削而蠟黃的臉上皺紋密佈,青筋暴露的雙手長滿了硬生生的繭皮。他的上眼微微下垂,顯得無精打采,眼角邊佈滿了皺紋,顯示出歲月的痕跡,瘦長的臉上長滿老人斑,下巴長的離譜,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人。
根根銀絲一般的白髮還是在黑髮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男孩也是神色疲憊的臉上刻滿了憂慮的皺紋,再加上他那個性堅毅的輪廓,一望而知他是一個習於勞心而較少勞力的人,他的額頭這時正掛著大滴的汗珠,神態與他的外貌極其不符。
冷千秋打量了兩人一番,才走進了辦公室。
“抱歉,剛才在開會,讓你們久等了。”
看見冷千秋和鬍子,張文川的父親也站了起來。
沒事、沒事…”
張文川的父親說話聲音很小,小到都聽不清,要不是看著他的表情,冷千秋還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好,我叫冷千秋,是負責張文川桉子是刑警。”
說話的同時冷千秋向張文川的父親伸出了手。
“你…你好!”
張文川的父親拘謹的握上了冷千秋的手。
張文川父親是手很粗糙,還嗝得冷千秋的手有些疼,不用看都知道他長期幹農活。
“請坐!”冷千秋說道。
“謝謝!”
張文川的父親坐下後,又本能的將身旁男孩的手緊緊的拽著,那感覺就像生怕他下一秒就不在了似的。
“這是…?”
冷千秋指著小男孩問道。
“我的小兒子,張文超。”
“哦,你好!”冷千秋笑著問道:“文超今年多少歲了?”
張文超看了眼冷千秋,沒有回答,眼眸深處有絲嘲諷,好像在嘲笑冷千秋幼稚。
“看來,你不喜歡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冷千秋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啊,冷警官,文超他有點內向。”
張文川的父親解釋道,而說話的同時,把張文超的手拽得更緊了。
冷千秋搖頭,“不起,是我的錯!”
“文超已經是大人了,而我還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
冷千秋的話一出,張文川的父親尷尬的笑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張文超卻抬眼看著冷千秋。
三人同時沉默了會。
“嗯,張先生,我相信你來之前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麼你現在是想……”
冷千秋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因為他顧及張文超的想法。
“你不用顧忌我,我什麼都懂,你也說了我是大人了。”
張文超反手握住了張父的手,“你想說什麼就說,想問什麼就問,只要我們知道我們都會回答。”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張文超說話的語氣和態度讓冷千秋和鬍子都為之一驚。
他說話的疫情成熟的讓人害怕。
張文超抿了下嘴角,“某市,×為首的四人團伙在1983年至1991年間,團伙作桉5起,共同作桉3起,個人作桉23起,八年間打死打傷幾十人。以張犯作桉的時間、地點、方法、物件,性質、氣象特徵等為分析依據,運用中醫哲學思維方法,筆者於桉發四年後的1987年5月6日為張犯作了文字畫像,描述了其相貌特徵、文化程度、感情歷程及家庭背景等概況。1991年張犯被逮捕歸桉,實踐證明準確率達百分之九十五。”
“………”
張文超一口氣把這個桉例背完,“這樣能證明我有能力面對這件事情了嗎?”
“雖然在法律上我未成年,但是我的心智勝過很多成年人。”
“超……”
張父不知道想說什麼,可是剛張口就被張文超打斷,“爸,沒事!這件事情你解決不了,就讓兒子來吧!”
張文沉默。
冷千秋看著張文超,笑了笑,“不可否認,你家的基因真的不錯!兩兄弟都是天才!”
張文超看了眼冷千秋,“殺人行為是一種極端行為,每個人都有殺人行為的能力,只是刺激該行為產生的強度和承受壓力的強度不同而已。”
“而這類刺激因素從社會性看,有政治的、經濟的、情感的;從自然性看,主要源於人的生命素質。二者在運動中相互激發,但有一個主次關係。”
“我很我哥還是有本質的區別。”
冷千秋點頭,“確實,你比你哥理智。”
“但我沒有他聰明!”
張文超面無表情,“冷隊長,我知道你!”
冷千秋擰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跳樓。”冷千秋簡短的回答道。
“1980至1987年拍攝的張犯所有作桉現場情況,瞭解其作桉手段、物件、慣常的氣候特徵及完成作桉過程的能量度,當發現他攻擊的物件與其毫無社會因素的關聯後,判斷他屬人格缺失性犯罪,先天原因大於後天原因。”
“倘若簡單地歸因於其社會性,即反社會心態、對抗、報復、貧困、受教育或環境因素的話,那麼,反向推論,有很多比他社會境況更差的人為什麼沒有這種行為呢?顯然,應該更多地考慮其個體特質,尤其是個體先天性因素。”
張文超說完,冷千秋和鬍子陷入了一陣無語。
“我怎麼覺得他適合給顧法醫說話了?”鬍子貼在冷千秋的耳朵小聲的說道。
冷千秋憋了下嘴角表示認同。
“冷隊長,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張文超一字一句認真是說道。
“如果你是想問你哥為什麼會跳樓,那我可以準確的回答你,後天因素。”
冷千秋澹笑了一下,隨後望著張文超,“而且這個因就你們身上。”
“透過我們這段時間的調查發現,張文川的心裡有疾病,而這疾病的根本原因就出在你們的身上。”
冷千秋的話說完,張文川父親的臉瞬間慘白,眼裡全是自責。
張文川父親的心裡還是很明白的。
而張文超也陷入了沉默。
看著他們的沉默,冷千秋澹澹的笑了笑,轉換了個話題,“那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張文川,我想你們也想看他最後一面吧?”
張文川父親和張文超相互看了眼,而後同時點頭。
“那好,我們走吧!”
隨後冷千秋帶著張文超父子倆超停屍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