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雲雯收拾整潔了出來,福靈郡主已經喝過兩回參茶。
“魏嬤嬤,我這幾日都不曾用過一頓飽食,能否請您準備一些飯菜果腹?”
魏嬤嬤瞅了一眼福靈郡主,看她點頭,這才出去讓人準備。福靈郡主輕咳幾聲,重重將茶盅放在桌上,冷眼看著袁雲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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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雲雯輕撫了一下肩膀,頭幾日入獄時,是被推進去的,撞在木柱子上,至今還有點疼。
“好了,你現在已經梳洗完了,是不是該說一下,你究竟想要什麼?別以為抓著我什麼把柄,人死如燈滅,花園裡池塘雖然不大,溺死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面對福靈郡主陰測測的威脅,袁雲雯似乎一無所覺。
笑道:“姑祖母可知道,當初我有一個侍女叫做白靈?後來嫁人了。”
福靈郡主微微皺眉,不悅道:“你的侍女嫁人,關我什麼事兒?你再這樣東拉西扯的,我不把你送回去,也要讓你長眠在這裡。”
“姑祖母,別著急呀,白靈是我的貼身侍女,宮裡出事後,我把她嫁給了一位商人。我還給了他一封密信,告訴她,如果每個月沒有收到,我報平安的信,就讓她把那封密信抄錄幾分,送幾個地方。”
袁雲雯不慌不忙說道,眼睛裡的嘲諷卻是清晰可見。
“你信裡寫了什麼?”
袁雲雯勾唇一笑:“姑祖母,你覺得,我應該寫什麼?當然是能保命的訊息,皇上、太子或者英義侯,顧家、鍾家應該都有興趣。”
福靈郡主大怒,壓低聲音道:“訊息傳出去,你也是死。”
“反正我現在也活不了,要死就大家一起死。”
袁雲雯這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福靈郡主氣了個倒仰。
“你,你,你個賤人!”
“我賤人?福靈郡主,為了您孫子,我可是把整個袁家都陪進去了。你要是見死不救,我們就同歸於盡!”
袁雲雯低聲怒吼,她以前想岔了,如今後悔萬分。
以前一直以為,鍾太后不可能親自來對付,自己一個小姑娘。只要進了蕭家門,就是蕭家人,看在福靈郡主和蕭遙面上,自己終會沒事。
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鍾太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接折了整個袁家。
沒有家族的女人如浮萍,沒有了跳板,她怎麼甘心?
魏嬤嬤看袁雲雯情緒激動,那兇狠的模樣,與平日知書達理乖巧的樣子,判若兩人。
忙勸道:“袁小姐有什麼條件不妨直接說,我們老夫人也不是萬能的,能幫的一定幫。”
袁雲雯看著福靈郡主,一字一句道:“袁家其他的人我不管,我父母和哥哥,福靈郡主你把他們救出來就行。只要救出他們,我們一家人隱姓埋名,從此以後絕不上京城。”
福靈郡主冷笑道:“你知道撈你出來,花了多少銀子嗎?撈這麼多人,就是蕭遙出手也不好辦,何況是我?換個條件,你開個價。”
“不行,我就要我的家人平安。”
經此一事,袁雲雯這才發現,父母與大哥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情愛,在生死存亡面前不值一提。
福靈郡主一口氣噎住,上不去,下不來,魏嬤嬤忙上前撫背。
陪笑道:“袁小姐,大理市詔獄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我們老夫人,也確實是沒辦法呀!”
“我不管你們有沒有辦法,要不你讓蕭遙來見我。只要他肯救出我父母和大哥,我就去茶樓當場立誓,我們之間沒有婚約。”
經過在獄中的幾日,袁雲雯已經徹底想通了。
“蕭遙去避暑山莊了,估計還有幾日能回。我不能答應你,但你可以等他回來,看他有沒有辦法。”
福靈郡主有點頭疼,好不容易定下的婚約,結果就沒了,難道蕭遙真的要娶顧芳華過門?
袁雲雯冷笑道:“那好,那我就等他幾日。但這幾日,還請郡主幫我父母和大哥,打點好獄中的一切,至少要讓他們吃飽。”
福靈郡主淡淡頷首,袁雲雯這才起身行禮道:“還請魏嬤嬤幫我把飯食,送到我房間裡去我先告退。
等袁雲雯退下後,福靈郡主的頭更疼了。
她緩緩揉著眉心,低聲道:“阿蕊,你說密信的事情可靠嗎?還是她只是在做戲詐我?”
魏嬤嬤斟酌片刻,輕聲道:“老夫人,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寧可信其有。”
福靈郡主呆滯一會,最終嘆道:“想不到我一把年紀,竟然被袁雲雯,一個丫頭片子所拿捏。趁蕭遙回來之前,你速速去查一下,是否有白靈這個人。”
“是,郡主,您放心。現在袁家人在牢裡,那些奴婢也都被關在衙門,奴婢打聽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魏嬤嬤的話,讓福靈郡主心裡好受了些,半晌後頹然道:“好好查,找出來就絕了後患。”
“是,老夫人。”
訊息傳到鍾太后手中,她看著趴在車窗前,一直看外面風景的顧芳華。
揚聲笑道:“明珠,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袁家倒黴了,被查出貪贓枉法,已經入了大獄。”
“哦,是真的嗎?那他們家的那些小姐呢?”
顧芳華一時好奇,轉過身來問道。鍾太后笑著道:“他們全家都在大理寺詔獄呆著,等候皇帝發落。”
“會死嗎?”
鍾太后搖搖頭:“貪贓枉法罪不致死,頂多就是褫奪爵位,貶為庶民,查抄家產充公吧。”
“外祖母,那你說,會有人救她嗎?”
顧芳華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她只是想知道,福靈郡主是不是,真的喜歡袁雲雯。
鍾太后靠在馬車軟墊上,若有所思道:“有,燕如荇已經將她保了出來。”
“看來,福靈郡主對袁雲雯,著實不錯。這樣都能救她出來,會不會是蕭遙出手?救幾名庶民,太容易了。”
顧芳華話雖如此,可臉上剛才和煦的笑容,轉眼就沒有了痕跡。
鍾太后嘆口氣:“蕭遙沒有在京城,與他不相干。”
“哦,外祖母,快到金陵了吧?我要坐花船,您到時候可別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