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肩膀很寬,個子很高。
像是剛才從我身邊跑過的人,他追上來,目標是我?
頓時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看了一眼字條,四個字,小心背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在幫我?
我站起來,前後左右看了看,前方除了那個一動不動坐著的女人和那個朝我跑來的男人,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這難道是巧合?
好吧,就算是有人在暗中幫我,那人又如何知道這個時候我身後會有人?
詭異了。
男人越跑越近。
我看清了他的臉。
他的臉很白,眉毛很粗,眼珠很大很黑,鼻頭上還有一顆很大的黑痣。
重要的是,他的手裡有一把刀。
他想幹什麼?
他是不是吉田那邊的人?
我決定跑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況且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總不能又讓給抓回去吧。
沒想到剛跑了幾步,身後的男人喊了我一聲:“等等,兄弟。”
我愣住了。
因為他說了“兄弟”兩個字。
我回過頭,手裡捏緊刀把,警惕的問他:“你是誰?”
他說:“我正想問你呢,你又是誰?”
我說:“你也是被他們捉過來的?”
他點了點頭。
我有點半信半疑。
他的樣子雖然有點憔悴,但是衣服很是整潔,西褲、襯衫,完全不像是被關起來虐待的樣子。
我和他保持著距離,問他:“既然是被你不想逃嗎?我們一起走吧,想辦法聯絡外面,讓外面的人來接我們。”
“逃?想逃去哪?”
“當然是離開小島,回家去。”
“勸你還是別做夢了。”
“做夢?你不也是在逃?”
“我?”
男人突然抬起頭看著我冷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接著我聽到他說:“剛來這的時候我想逃,可是十年了都沒有逃出去,現在只要能活著就不錯了。懂嗎,重要的不是逃,而是活著。”
十年了?
男人十年前就呆在這個島上?
我感到很吃驚。
難道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磨,使男人失去了逃跑的動力?
最後那句話我還是不明白
我問他:“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個地方你要想活著,就一定要下得了狠心一定要贏。你贏了別人,你才有機會活下去。”
“贏?贏誰?”
男人又是古怪一笑,不說話了。
“你們為什麼被綁架而來?”
男人注視著我,觀察著我的表情,半天才說:“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
“因為我們是被試驗者,最後只有幾個人才能倖存,倖存下來的人會變得很強大,擁有想要的一切。”
所謂的變異人?
男人邊說邊朝我走近。
起初我下意識的往身後退去,可走了兩步之後,我決定不躲了。
男人說:“你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
“因為我們很快要成為競爭對手。”
“我不想聽你的這些屁話!”
“不想聽也得聽,我是在教你。”
“你什麼也沒教我。”
“我說了,只有幾個人才能倖存下來,所以想要活下去,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他惡狠狠的說:“殺了你的同伴。”
我說:“神經病!”
他緊閉著嘴,沉默的看著我,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我說:“我為什麼要殺人,殺人是犯法的。”
他還是不說話。
他的眼神會讓人害怕。
我決定不理他,照著原來的計劃繼續往前走。
沒想到男人突然從身後撲了上來,一下扣住我的雙手,把我整個人撲倒,貼到了地上。
地上很涼。
沙子咯著我的臉,很疼。
隨後,我聽到我手裡的刀掉到了地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是的,脆響。
我暗暗感到奇怪,刀子掉進柔軟的沙子裡應該是無聲才對,為什麼會“哐當”一聲脆響?
不過現在沒時間想這個。
來者不善,我要想辦法脫困才行。
男人把刀放手裡在顛了顛,然後橫在我脖間,衝我邪笑。
他的臉很近的貼著我的臉,我能看到他的門牙很白,鼻頭上的大黑痣長著兩根飄逸的黑鬚。
表情顯得的猙獰,很醜陋。
他用一種極其快速的語速說:“這把刀是一個女人給你的吧?哦,我知道了。她讓你往左跑,不要回頭,然後你就跑到這來了。接著,你就會回到找到出口,回到你的宿舍,然後你就會發現……”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那個女人也曾經對我說過同樣的一番話。你猜我照她的話做了,會遇到什麼?”
“遇到什麼?”
“遇到了其他人,他們想殺我,但是我把他們給殺了。”
“遇到了誰,他們為什麼想殺你?”
“他們是我的同伴,他們……”
說到這,男人突然不說了。
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兩眼緊緊盯著他來時的方向,雙手卻仍然死死按著我。
不遠處,那個紅發女人仍在看書,好像沒察覺到我們這邊發生的一切。
我問他:“快說!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他壓低聲音說:“閉嘴!”
好像他是擔心有人會過來,可是沙灘上空蕩蕩的,哪來的人?
他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有人,這才繼續小聲說:“他們有些人變成了我的樣子,想要取代我懂嗎?!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十年了,十年都沒弄明白。但是看到你,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他明白了,我卻更不明白了。
有人變成了他的樣子,那不是像螃蟹女孩變成了瑟琳娜一樣?可瑟琳娜說這是幻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你明白了什麼?”
他說:“你說學校?你說這裡是一個學校是嗎?十年前我來這裡的時候,還他媽的什麼都不是,原來這裡他媽是個學校,哈哈哈哈……”
他笑得我心肝肺都在隱隱作痛。
我真的懷疑他精神有問題了。
剛剛還在討論殺人的事,現在卻又說到學校?
不過我也聽出來他話裡的心酸。十年前他來這的時候學校還不存在,可是學校有了,他們還在這,那就說明這事和學校有瓜葛。說不定吉田他們正是主謀?
可為什麼要把他們關起來,而且一關就是十年?
我還是沒明白。
我說:“你們到底有多少人,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逃出去。”
他很驚恐的看著我:“逃?不,不,我不想逃。只要我逃了,就會有人來取代我,變成我,所以我不能逃。”
我越發覺得男人有點神志不清。
有人會取代他成為他?
這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會說的話。
我覺得好笑,扭頭看他:“為什麼不逃,你現在已經逃出來了。”
他表情很怪異的看著我:“你在說什麼?要是能逃,我會等到現在?告訴你,只要上了島就別想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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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的神情再度變得緊張,很快我聽到了,有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清晰。
可是我卻沒看到有人。
人在哪?
難道是特耶族?
我下意識的往聲音的方向望去。
這時候,正好紅發女人抬起頭朝我的方向看來。
在看清她臉的那一刻,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昏厥過去。
我脫口叫了一聲:“媽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