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
可是她沒有身體,只剩下一顆腦袋?
她死了?
可為何頭髮會自動纏住我的腳?
所謂的冤魂不散?
對了,曾聽人說過人淹死後,如果不被打撈上來,她的屍體會在水裡繼續生長,變成另一種水裡生物。
比如水草?
我拼命的扭動著身體,可是無濟於事。
這顆腦袋依然死死的纏著我。
心裡一陣悲涼。心想,可能這回,真的是要死在這裡了。
是有人想讓我們死。
我不知該稱呼其為隱形人,還是鬼?他們把我們吸引到海里,明明就是想讓我們葬身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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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一陣絞痛。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只感覺全身冰涼,還有水草……
不,頭髮突然向四面八散散去,然後整顆腦袋墜落到了水底。有一雙手在我失去意識的瞬間托住我的腰間往上舉著。
有人救了我。
是歐陽白雪。
浮出水面,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我終於“呃”了一聲,猛的吐出來一口海水。
我算幸運的,兩次都沒被淹死。
可是那顆死人腦袋算是怎麼回事?後來為何她會自動鬆開了我的腳,是因為歐陽白雪?
歐陽白雪也探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邊喘邊說:“沒事了就快遊,這裡不能耽誤,後面全是水母。”
她這句話提醒了我。
回頭一看,觸目皆是白色的飄浮物,透明的,像把大小各異的傘,一浮一沉,一浮一沉。
整片海面已經變得骯髒不堪,失去了原本的純淨顏色。
看得我一陣反胃,差點嘔一口酸水出來。
“快點,遊!”
我們悶頭往前遊去。
歐陽白雪是標準的蛙泳,而我則是自創的狗刨。她比我遊得稍快,我咬著牙根用力刨緊跟著她的右側。
我現在終於能明白,為什麼總說人的潛能是需要激發的。
這個時候你腦袋裡只有一個字“遊”。
只有拼命遊,才有活路。
靠著意念,我們好不容易遊上岸。
還來不及休息。
我們卻再次驚呆了。
沙灘上出現一個奇怪的圖案,是被人用腳印踩出來的圖案。
有點像是個字。
可這個字,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勁。
上面有一橫,橫字左下面是匕,右下面是歹。
很快,我想到了,這是個死字。
可是它是是反的。死字下面的歹和匕對掉,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字。
歐陽白雪說:“天阿,這是誰寫的,這麼卑鄙!”
我死死盯著面前的腳印,咬著牙說:“還用說嗎,就是隱形人,有人想故意把我們誘到海里,想讓我們死。”
歐陽白雪說:“可是字為什麼是反的?”
我想起之前看過的一本書,那本書裡曾提到過三個字“反世界”。
書上說,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時空是扭曲的。根據這個理論,萬有引力定律將不再適用。作者認為,在任何一個物體的周圍,都會存在空間和時間的扭曲。也就是在某一個空間裡,存在另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所有的東西和我們都是相反的。
聽上去很玄乎。
我沒有多說,只說:“可能是寫錯了,與可能是哪來冒出來的小孩在搗亂。”
歐陽白雪說:“可是島上沒有小孩。”
我說:“有,那個螃蟹女孩不就是?”
除此之外,還有隱身人。
我總覺得這個島上住著不只我們幾個。
島上住著很多人,他們或許看得到我們,可是我們不一定看得到他們……
再整理一下思路。
他們是故意把我們吸引到海里來的,接著我們遇到了水母和一顆人頭。可如果他們真想弄死我們的話,可以選擇其他更直接的方式,為什麼還在沙灘上留下一個威脅性很濃的“死”字?
這給我的感覺,他們更像是在玩一種遊戲。
不停的給我們製造恐慌,卻又不急於把我們弄死。
我覺得我們,我們每一個人很可能都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
全身溼漉漉的,歐陽白雪拿著手裡的生命探測儀坐在沙堆裡搗鼓。
我看了她半天,然後捅了捅她的手臂:“你不害怕?”
她表現得很淡定。
不管是在水裡,還是看到那個腳印,都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門心思在研究她手裡的機器。
我對她的淡定表示疑惑。
她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我:“我到這裡來,如果找不到我姐姐,也不打算活著回去。沒什麼好怕的。”
我默默的打了冷顫。
歐陽白雪的機器好像出現了問題,弄了半天發現沒反應。她急了,怒視著我,磨著後槽牙說:“你把東西弄壞了?!”
我苦笑不得:“剛剛我們一直在追隱形人。”
她說:“怎麼好端端的,一到你手裡就壞了?”
我也納悶來著。
怎麼就這麼巧?
我老實說:“我不知道。”
她氣鼓鼓的瞪了我一眼,捧著手裡的儀器繼續搗鼓,手上沾了好多沙子都顧不上擦。
我說:“真的壞了阿?”
她很不滿的說:“是壞了,還能有假?吳同,你說你還能做點什麼事?”
這幾個同學裡,也就只有她叫我吳同了。
我說:“和我無關啊,難道是我比較倒黴?”
簡直是倒黴上天了。
她停下動作,抬起頭看著我。
她的眼睛不是很大,看我的時候還刻意眯著眼,意圖不明的目光在我的臉上掃來掃去。
我被她看得有點發毛,我說:“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她說:“我想到了。”
我說:“想到什麼?”
她說:“隱形人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所以故意把機器弄壞的。”
我脫口而出:“你沒病吧?”
她說:“你怎麼罵人?”
是像在罵人。
可是,我真懷疑她是不是病了,比如精神方面的。
我說:“怎麼會想到是隱形人弄壞的?對,我相信是有隱形人的存在。可是,你憑什麼就認為隱形人一定知道你姐姐,還不管不顧的鑽到水裡,害得我差點被淹死。你自己想想,那她為什麼不給你留個紙條或者什麼的呢?那不是更直接?”
我一口氣說了很多。
我有點衝動,可想到剛才,要不是歐陽白雪搞不清狀況一頭扎進水裡,我也不會被那顆死人頭纏上,還差點淹死。結果,一上來她的機器又壞了……
不是推到我的身上,就推到隱形人身上,誰知道她的機器是不是本身就有問題?
我的話有點重了,她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就想走人。
我說:“對不起,我剛才……
她打斷了我的話,倔強的仰著下巴對我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聯絡我,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變成隱形人。但是我敢肯定,隱形人一定知道我姐姐!”
說完,她走遠了。
我什麼也不說了。
只是下定決心,要退學了。
這個地方邪門透了,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當然,要想辦法說服老頭子。
趁著還有半節課的時候,我回宿舍換衣服,順便去找胡霖。
在宿舍門口,我喊:“胡霖。”
連喊兩聲後,我把門推了推,沒推開。
門是從裡面鎖上的。
我說:“胡霖,你打門開開,我來看看你。”
裡面沒聲音。
我只好又說了一遍:“胡霖,開門!”
半分鐘後,終於看到一個腦袋從上鋪探出頭來。
“是誰呀?”
胡霖的聲音,聲音裡帶著鼻音。
“是我,吳同。”
“有事嗎?正睡覺呢。”
“沒事,就是看看你,你把門開啟。”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爬下床,感覺似乎有些不情願。
他邊開門邊問:“你不上課?”
我說:“不上了,沒意思。”
說話時,我也在打量他,他今天的髮型讓我很是意外。
他剃了個光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