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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刀鋒未冷,鐵甲猶寒(三)(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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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泉魏家。

魏家家主魏家正坐在自家書齋裡。

陽泉之人皆知魏家家主大字不識,平生也最是不喜讀書。

偏偏當年登上家主之位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為自家做了一個書齋。

當時陽泉城中一時引為笑談。

此時魏家正陰沉著面目,全無半點當初在縣衙之中的憨直與魯莽之色。

當年從一眾兄弟之中奪得家主之位,又操持魏家多年,他又如何會是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簡單人物。

“家主,可是在縣衙中出了事情?”身旁跟隨了他多年,深得他信任的老僕魏仲開口詢問道。

自家家主自縣衙之中回來後面色便有些不善,一臉陰冷,滿目殺機。

如此神色,他已然許多年不曾在家主面上見過了。

上一次還是多年前與他兄弟爭奪家主之位時。

第二日,那些人便死於非命。

魏家將縣衙之中的事與此人一一道來。

他陰沉道:“仲伯,你覺得咱們魏家該如何是好?可要按他韓越所言而行,還是……另尋出路?”

老僕魏仲沉默片刻,開口道:“如此大事,自然是由家主做主,老僕如何敢言?”

“仲伯自小便看著我長大,魏家之事,仲伯比我更清楚。只管直言就是了,我如今也是拿不定主意。”

魏仲是魏家的家生子。如魏家所言,他確是親眼看著魏家長大,所以更知魏家此人的心性。

魏家口中說著拿不定主意,其實心中定然早就已然拿定了主意。

“僕以為韓越之言,可聽一半。”魏仲斟酌片刻後道。

“如今那盧公之徒高居縣衙之中,趙縣丞唯此人馬首是瞻,武縣尉則向來是牆頭草,咱們確是應當與此人打好關係。只是卻也不可將事情都寄託在此人身上。”

魏家重重一拍大腿,笑道:“仲伯果然知我心意,只是除此之外,咱們還有何路可走?”

“以僕看來,咱們不如暗中派人帶些禮物出城,若是那南蠻人真的兵臨城下,便讓此人送上禮物,深言結交,投靠之意。到時即便城破了,也能存下咱們魏家。”魏仲笑道。

“仲伯這個主意不差。”魏家笑道,“到時咱們還可禍水東引,趁機除掉韓李兩家。那時陽泉縣還不是我魏家獨大?”

魏仲連忙附和,“家主英明,此乃一石二鳥之計。”

“只是欲行此計,尚須有一心腹之人才可。”魏家抬頭盯著魏仲的雙眼,“仲伯,以為何人可當此任?”

魏仲心中嘆了口氣,沉聲道:“僕願為家主來行此事。”

魏家此人心性涼薄,當年便是連親生兄弟也不曾放過。

如今問他,也不過是想讓他自家提出來罷了。

魏家笑道:“仲伯安心前去就是,我知你家中有二子,仲伯去後,他們我自會照看,定然能安安穩穩,長命百歲。”

“謝家主仁義。”魏仲彎腰行禮。

只是在那被衣袖遮擋的面目之上,他目中卻是帶上了幾分陰冷殺意。

…………

李家,李安獨自站在後院之中,院中多植翠竹,蒼蒼翠翠掩映其間。

他抬起手,摸著其上竹子的骨結。

竹有節,利刃不能毀,故士人高之。

三家之中,韓家最強,李家次之。

若是他日韓家倒下,他李家要更進一步,總是要比魏家容易些的。

三家相鬥百年,他又如何不想壓下其餘兩家一頭。

只是,他按著竹節的手越發用力。

當初韓越提出束手待降之策,他其實本就不願應下。

只是事關大事,三家自來同氣連枝。獨他一家,實在是做不得主。

如今也算是遂了他的心願。

可他也知道,韓李兩家未必會如約定所言,說不得要暗中做下些事情。

俾如偷偷派人出城,與南蠻人定下盟約,賣友以求榮。

倒不是他如何聰明,一下便能猜中旁人的用心,而是這世上這般事實在是太多了些。

所以,他該如何?

他與魏家不同,諸般心事,只喜在心中獨斷。

良久之後,李安鬆開那只因為握住翠竹太過用力,以致有些蒼白的右手。

“來人,點齊家中的護衛人手,留下幾人,其他人都去到縣衙之中,聽候劉君與趙君吩咐。若是有人因守城而死,他之家卷我李家自養之。”李安朗聲吩咐道。

身後有人應命而去。

李安拂袖轉身,到一旁的石凳上落座。

這個在陽泉城中向來以陰險狡詐出名的李家家主,此時雖依舊是一臉陰鬱之色,卻又多了些灑脫與釋然。

當初應下韓越,降而不守,是為了李家。

只是如今他雖不知此次所為的對錯,可到底是他心中想做之事。

李安微微仰頭,他終歸是漢家人。

…………

韓家,宗祠。

韓越正袖手站在廊下,抬頭朝著祠中望去。

宗祠之門大開,裡面一張長桌上擺滿了靈位。

宗族富戶,世家豪門,自然也非一開始便是如此。

起家之初,也不過是尋常黔首罷了。

只是一代代趁勢而起,各方押注,骸骨鋪路,前人之犧牲,才會有後來人的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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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越忽然想起當初市井坊間流傳的一句言語,曬然一笑。

貧寒之子,十餘年寒窗苦讀,卻依舊比不得那些生來便富貴的富家子。

不該如此嗎?

在他看來,本該如此。

“阿岸,你也是個有福之人,才能託生到咱韓家。不然以你的本事,只怕連個田間的佃戶都是做不好的。”

韓越轉頭看向身旁那個才加冠的長子。

韓岸不知自家阿父為何會突然有此言,只是他向來對阿父尊敬的很,自是不敢出言反駁,只是面上帶著些憤然之色。

韓越一笑。

年輕人,總是覺得天大地大,萬事皆不弱於人的。

為人父母的,也總會時常在嘴上說著自家兒女不如旁人,可心中還是要覺得自家兒女才是最好。

“今日我所見的那位盧師高徒,與你年歲相彷,只是舉動之間已然勝過你良多。我知你不服氣,只是阿岸啊,陽泉對你們這輩年輕人來說,還是太小了些。不入高山,不見深流,如何得見天下之大。”韓越嘆了口氣。

很少有人還記得,這個如今在陽泉縣城中名頭最大的韓家家主,少年之時也曾背囊跨劍,遊歷四方。

誰還不曾是個少年。

韓岸沉默不語,似是不曾聽到韓越的言語。

“我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在惱怒我促成三家不抵抗之事。少年人嘛,總是想著熱血豪情,這些阿父都懂。可之前我那般做,也是為了韓家。”

“在這劉備不曾來之前,縣中都是何等人物?趙縣丞確是能吏,可也就僅僅如此了。莫說守城的兵卒,便是連武縣尉只怕他都收攏不住。而武縣尉更不必提,左右搖擺之人,難道還敢把身家性命放在他身上不成?若是相助他們守城,一招不慎,咱們說不得還要遭受反噬。”

“難道阿父覺得這初來乍到的劉備就能守住陽泉不成?”

韓岸到底還是有些不服氣,為何自家阿父如此看重這個與自家年歲相差不大的年輕人。

“我對這個劉備自然也不曾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多了些奮而一搏的希望罷了。此人有心機有手腕,雖還是稚嫩了些,可到底也算個人物。”韓越笑道,“奮而一搏,總好過揹負罵名,若有一線機會,總還是要試上一試的。”

“更何況他老師是盧植。若是成了,咱們韓家勢必要再上一步的。走出陽泉城,前輩幾代人都不曾做到的事情,說不得會一舉功成。”

“其中如此大利,如何不值得咱們搏上一搏。說到底,一家之主,所做之事,還是要站在家族利益之上。”

韓越轉頭看向韓岸,笑道:“阿岸,可知我尋你來是為了何事?”

“不知。”韓岸直言道。

他雖是韓家長子,可家中的事情一直都是由韓越把持,他這個韓家長子是說不上話的,聽命而已。

韓越笑道:“我已安排了你孃親和你兄弟離去,卻刻意把你留了下來。若是我要你親自帶著家中的人手,隨著那個盧公高徒前去守城。你可會怨恨阿父?”

若是南蠻異族真的到來,到時兵兇戰危,即便他是韓家子,也有可能戰死在疆場之上。

韓岸卻是搖了搖頭,“若是阿父不如此做,孩兒說不得還要求著阿父如此。陽泉有難,韓家男兒,豈可作壁上觀!”

韓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整了整衣襟,笑道:“如此康慨豪烈,倒是有些不像是我韓越之子了。你娘常說諸子之中,你最不像我。可阿父卻覺得你最像我。若非阿父如今已然老邁,我是必然要親自帶人登上城頭的。只是如今有你在,那阿父就坐在家中,等你歸來。”

韓岸斂衣行禮,“阿父放心便是,孩兒定不會辱沒了韓家之名。”

“韓家之名其實算不得什麼。”韓越笑道,“只是你要好好的給我回來。”

“是。”韓岸沉聲應道。

韓越忽然記起一事,“我記得前些日子家中剛好從北地弄來了十餘匹良馬,等你去往縣衙之時一併帶上。”

南方不似北方,馬匹要少上不少,加上往返販運艱難,所以即便是一匹尋常馬匹也能賣上一個好價錢,更莫說是良馬了。

韓越轉頭看向宗祠之中,笑道:“我這次就要他劉備欠下我一個大人情。”

…………

“劉君,這便是陽泉的武庫了。”

趙俊帶著劉備和周泰來到一處宅院門前,越過前門的幾個縣卒,直入後院之中。

後院無人,一眼望去,門口的兩隻石獸東倒西歪,門上的鐵鎖更是已然生鏽。

此處便是陽泉縣的武備所在。

臨戰事,不可無武備。

故漢設武庫,以收攏兵甲器具。

刀劍之類的兵刃還好說些,可若是私藏鎧甲,則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昔年周亞夫一力定七國,細柳營前,何等威風,可猶然是因此而死。

即便其中另有隱情,可罪名之上,此罪為重。

如今最大的武庫自然是在長安和雒陽,而地方之上也各自設有小型武庫。

趙俊尷尬一笑,“劉君,之前劉縣君喜愛文事,不好武事。所以這武庫也就日漸荒廢了下來。”

劉備點了點頭,那劉典沽名釣譽之人,荒廢武事倒也算不得稀奇。

三人邁步而入,院中荒草叢生,最深處,已然足以沒膝。

後宅之中只有一個主屋。

“縣中不常用的武備皆在此處了。”

趙俊開啟上面已然有些生鏽的銅鎖,帶著劉備推門而入。

木門開啟,無數煙塵撲面而來。

三人一邊邁步而入,一邊隨手掃著空中的煙塵。

靜待片刻,屋中塵埃落定。

他們這才看清屋中的景象。

左右兩側擺滿了盛放兵器的蘭錡,架上兵器繁多,戈矛林立,刀劍橫陳。

其上雖落了不少灰塵,可仔細看去,猶然滿是寒光。

滿室兵刃,寒氣凜凜。

劉備自蘭錡上隨意抽起一柄環首刀,單手自刀鋒上輕輕抹過。

手持兵刃,而殺心自起。

這環首刀雖比不上武畏那花重金所購的三十煉刀,可也算的上是難得的好兵刃。

他將刀放下,隨手開啟身前的一口箱子。

箱中疊放的是一件件皮甲。

他隨手拿起一件,交到身後的周泰手中,“幼平,此甲如何?”

周泰將甲胃放在手中掂了掂,“輕薄了些,若是讓泰用,只怕要披覆兩甲。”

“周君豪勇之人,自然與常人不同。”劉備笑道。

此時屋外的一道日光不知為何物所折,竟是晃到了他的眼上。

他抬手遮了遮日光,才發現原來正後方的蘭錡之後,用木架掛著一副鐵甲。

他邁步上前,掃去上面的灰塵,伸手摸著上面的甲葉。

雖蒙塵土,鐵甲猶寒。

劉備打量了一眼屋中兵器衣甲,朗笑一聲,顧謂二人,“刀鋒未冷,鐵甲猶寒,這陽泉城如何守不得?”

…………

兩日之後,蓼縣不戰而降的訊息傳來。

又兩日,南蠻異族,兵臨城下。

陽泉城中,劉備束髮披甲,持戈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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