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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匹夫束手,豪傑按劍(二)(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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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中,武畏眼見那道劍光自上而下斬落,直奔他而來。

他也是多年習武的武夫,右手本能的伸向腰側的環首刀。

只是還不等他拔刀出鞘,那迎面而來的長劍已然懸在他的面前。

劍懸身前,遲尺之間。

他面上汗如雨下,卻是不敢再動。

劉備卻只是打量了他一眼,收劍入鞘。

此時這個年輕人還是滿臉笑意,只是在武畏眼中看來,卻是與方才全然不同了。

“你竟敢與我動刀劍!”武畏喝了一聲,只是從他蒼白的面色和依舊汗流不止的面頰上,不難看出他的色厲內荏。

劉備笑了笑,指了指武畏依舊有些微微發抖的右手,“聽聞武君當年也是勇武之人。昔年起身貧賤,尚且習武不輟。後為鄉吏,更曾追賊於百里之外,孤身獨鬥數賊,斬賊於山上。其後多立功勞,破殺賊人無數,這才坐上了這個縣尉之職。武君,我說的可對?”

“不錯,這些確然都是某家當年做下的事情。”

武畏此時已然平復好心境,到底是早年久經廝殺的武夫,短暫的失神之後立刻安定了下來。加上如今劉備所言的都是他平生引以為傲的昔年事蹟,臉上倒是漸漸露出些驕矜之色。

“原來這些武君都還記得。”劉備收斂起臉上的笑意。

“那武君可否告知劉某,當年那個奮發揚武的武畏,到底是死在何日!”他語聲轉厲,一字一頓。

“當年起於貧寒!當年百里擊賊!當年高歌無畏!當年那個武畏是死於何日!”

“十餘年忠義奮發,換來的就是今日大腹便便!換來的就是腰懸寶刀,臨敵束手待死!”

“男兒懸劍行世間,狹路相逢,匹夫束手,豪傑拔劍!”

“昔年武畏當的起豪傑之名,今日君又如何!”

武畏原本已然有了些紅潤之色的臉上,血色重新褪去。

劉備每言一句,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劉備臉上重新掛起笑容,“武君,可否給備一個答桉?”

武畏沉默良久,最後卻是灑然一笑,拍了拍即便是甲胃也遮不住的肚子,“大概是某想明白了一事,要功成名就,那有樣東西便要不得。”

劉備重新回到臺階上落座,伸手拍了拍一側,“武君不如坐下談。”

武畏來到他身側落座,將腰間的環首刀打橫斜放在膝間,“不知郎君何名?”

“涿郡劉備,如今為盧公之徒。”劉備笑道,似是方才言語之間咄咄逼人的並不是他。

“原來是盧公高徒。”武畏點了點頭。

“劉君既為盧公高徒,不知可知世道之艱難?尤其是對某這種貧寒起家之人而言。”武畏笑道。

“某還算頗為有運道的,自小便有一身力氣,這才能幾經搏命坐上這個縣尉之位。劉君方才所言字字誅心,只是如今即便再讓武某來選,武某也是同樣選擇,絕不後悔。丟掉所謂的仁義道德,便能換來這一番富貴,在武某看來,值的很。有些人即便舍了性命不要,也是走不到這一步的。”

武畏笑道:“劉君可知那劉縣令是何出身?”

“倒是未曾來的及和趙君詢問,聽說是豫州名士?”劉備問道。

“嘿,此人是那朝歌向栩之徒!不過是個只會長嘯誦經的腐儒罷了。可如此人物,只是因出身名門,有個名士的名頭,聽說還給宮中的宦官使了不少銀錢,一來便能坐上這縣令的高位。一縣之人,生殺予奪皆在其手。可像某家這種人,幾次險死還生,卻依舊在此等人物之下!劉君,若是你,你會甘心?”

他面上帶著嘲弄之色,“劉君見我如今戰不得,鬥不得,可當年我也是敢冒著大雪,追賊數百裡的。”

“當時正是冬末,我追著那三個賊人一路西去。連綿大雪不斷,山路難行,幾次都差點從山上栽倒下去。可我當時年少氣盛,覺得男兒建功立業就在此時,只要將些賊人捉住,這就是一份天大的功勞。”

“後來隆冬大雪裡,我終於追上了那三個賊人,我當年雖有些武勇,可以一對多,到底還是吃了些虧。雖然最後確是將三人斬殺,可我也是身披三創。好在都不是致命之傷,雖流了不少血,卻是不至於死。那年我冒著風雪,連滾帶爬的帶回了三個人頭。”

他臉上嘲弄之色更重,“劉君,可知我後來際遇如何?”

劉備沉默片刻,武畏既然如此問了,想來必然是又出了變故。

“當時的縣令也是個講究人,倒是給我個縣中豪傑的名號。可提拔之時,卻又選了另外一人,而此人無拳無勇,唯有一個長處,那便是自他上任時起就唯他馬首是瞻。劉君,我那個時候才算明白過來。人要向上爬,還要什麼仁義道德,還要什麼臉面?”

“所以劉君若是問當年的武畏死於何日,要我來答,那便是死在當年那處落著大雪的山上。可當時一個武畏死了,另一個武畏卻活過來了。”

劉備沉默良久,輕聲開口道:“原來想要勝天半子之人,自來都是不少的。”

“劉君何意?”武畏一頭霧水。

劉備笑道:“無他,想起一人罷了。”

武畏沉聲道:“我知劉君今日尋我來之意,只是劉君若是想要用所謂忠義來說服武某,還請劉君省下口舌就是。若是當年,熱血上湧,自然是不管不顧。只是如今?仁義道德,不值得武某拼命了。”

劉備笑著點了點頭,“不知武君可信的過在下?即便信不過在下也沒關係,武君應當信的過我師盧植。”

“劉君何意?”武畏不解道。

劉備一笑,撫了撫身上青衣,“既然情意說不動武君,那咱們就來談談生意,不知武君可有興趣?”

“劉君如此說,你我倒是可以談上一談。”武畏也是笑道。

“武君如今之所以不聽趙君之言,左右觀望,想來是還舉棋不定。一來是想看看縣中那些豪強富戶的反應,到時若是異族兵臨城下,那些豪強富戶不肯出手,武君也不願白白送了性命。二來武君也想要從趙君這裡要來更多的利益。武君,我所言可對?”

武畏點了點頭,“劉君說的八九不離十了,當日那劉縣令離去之時也帶走了不少人,如今縣衙之中還算能打的,見過血的武卒最多也不過百人之數。”

“那些豪族富戶豢養的私兵不少,若是肯交出來,湊個幾百人馬,倒是未必不能守城。可若是他們不肯出手,那到時即便我想守城,也不過是讓手下人白白送掉性命罷了。至於劉君所言的利益,我如今已然這個年歲了,再進一步是不敢想了,只求能安穩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上再坐些年。”

劉備摸著腰間的配劍,稍稍沉默,武畏所言不差,即便他有心,單憑這百人確也不足以守城。

他笑道:“如今劉縣令掛印而去,此事之後,朝廷必然是要派個新縣令來的。武君這個位置倒確是危險的很。”

“若是武君信的過備,備願以家師盧植的名頭做保,此事之後,必保武君官位如初,若是武君能有建樹,說不得還能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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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畏仔細打量了劉備一眼,低頭思索片刻,笑道:“劉君我自然是信的過的,盧公當初在九江也有賢名。只是若要武某為劉君所用,劉君還是要先說服那些縣中的豪強富戶,不然劉君即便是給武某許下再大的富貴,某也是不敢貿然行事。畢竟,身家性命和富貴比起來,還是身家性命更重一些。”

“那就請武縣尉幫我告知縣中的諸位家主一事,就言備今夜欲請他們共進晚宴,至於地方,就在這縣衙後宅之中。”劉備思索片刻後道。

武畏將膝上的長刀扶正,站起身來,他笑道:“那些人才是一群見到肉便要興奮的餓狼,武某與他們相比,不過是只井底之蛙。別怪我先提點你一句,與這些人打交道,你可千萬要想好對策。”

劉備笑了笑,“多謝武縣尉掛念了。看來武縣尉還是想要一戰的嘛。”

武畏轉身離去,“若是可以,誰不想堂堂正正的名利雙收,只是這狗日的世道不給路走罷了。”

縣衙的後宅算不得小,只是想來是之前那位劉縣令顧及名聲,所以院中既無花草,也無盆栽,只有一棵挺拔的桑樹,根骨硬健,如人之嵴梁。

劉備坐在臺階上,抬頭打量著不遠處的桑樹,花開花落,年復一年。

他此來自然是為求功名,可也是想要盡力做些事的。

若是他直奔舒城自然安穩,可安穩卻不是他所求。

那番言語是他對武畏所說,又何嘗不是他對自己所言。

天下將亂,而匹夫束手,豪傑按劍。

…………

暮色裡,三架馬車並行在陽泉的大道上。

車中坐的,都是如今陽泉城中最為富貴之人。

韓,李,魏,三家而已,卻是獨佔了陽泉的大半田地與財富。

其中韓家最強,魏家最弱。

縣中其他家族之人即便聯合起來,哪怕是與三家之中最弱的魏家比起來,也是相差甚遠。

若是三家聯手欲做一事,便是縣令也要低頭。

三家既是相互支撐,也是相互制衡。遇到大事之時三家自會聯合,可平日裡無事之時,自然也是勾心鬥角,恨不得其他兩家被自家收入囊中才好。

而今日之事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大事。

此時三人正齊聚在韓家家主的馬車上。

馬車裡,韓家家主坐在中央,李家家主坐在左側,而魏家家主坐在右側。

韓家家主韓越是個四旬左右的中年人,雖富貴一縣,卻是身著一身麻衣。一眼看去,眉目和善,不像是個一縣之中的豪富之人,反倒像是個整日勞作於田地之間的老農。

左側的李家家主李安則是極為消瘦,一身黑淄,眉目之間頗為陰沉。

與兩人相比,右側的魏家家主魏家則要富態上不少,一身錦衣大腹便便。

“聽武畏所言,這次請咱們來的,是之前那個九江太守盧植的弟子。此人不去舒縣,卻是跑到咱們這裡,不知此人是何用意。”李安一臉陰冷。

“管他是何用意,想來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咱們這次前來赴宴,不過是看在他老師盧植的面子上。飯能吃,可若是想要咱們交出人手,即便是他老師盧植來了都做不到,更別說是他了。”魏家言語之間頗為蠻橫。

韓越一直面帶笑容,聽著兩人的言語,卻是不發一言。

李安問道:“韓君為何不言?咱們三家本是以你韓家為首,如今出了這般大事,咱們需如何,還是要請韓君先拿個主意,待會兒咱們進去配合就是了。”

“就是,就是,俺們魏家唯韓家馬首是瞻。”魏家拍了拍胸脯。

韓越如何不知他們的心思,古有首義者死。如今兩人雖然說的厲害,可其實心中卻也摸不準這個劉備的脈絡,所以才想將他們韓家推到前臺。

只是韓越還是點頭笑道:“你們不必擔心,只要咱們三人咬死了之前的對策不鬆口,自然不會有事。”

韓越所謂之前的對策,指的便是他們之前商量之後定下來的計策。

當日劉縣令連夜逃亡,趙俊接管了城中之事,就曾請他們將家中的護衛交出來守城。

只是在他們看來,派人守城的風險實在太大了些。如今南蠻叛賊風頭正盛,前面幾座城池都是望風而降,難道到了他們這裡就能守住不成?

再者,派人守城,他日南蠻異族真的兵臨城下,到時他們無異於與異族為敵了。

若是能守住自然最好,可他們也難免損兵折將,死的都是他們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心腹之人。

可最怕的是守城不住,城池陷落,而他們家中又沒了護衛的人手。到時他們豈不是待宰的羔羊?

他們都是身家鉅富之人,那時撲上來的可就未必只有那些城外的異族了。

最為緊要的是他們早已偷偷派人打探的清楚,那些南蠻叛賊對能夠主動投誠的豪族富戶都好的很,最少不曾有什麼抄家滅門之舉。

所以當時他們定下的計策便是若是真的有敵來犯,那便投了便是,最多不過是花錢免災。

韓越笑道:“這計策可是當初咱們一起定下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決斷。不論今日這個劉備所言若何,咱們三人可要咬死不鬆口。若是到時候有人向外人吐了口,出賣自家人來求富貴,那就別怪韓某無情了。”

兩人連忙應聲稱是。

三人之中,韓越看著最為面善,就像一個萬般好談的好好先生,可只有他們這些經常和韓越打交道的人才知道,此人若是不好說起話來,要比任何人都狠辣。

車馬碌碌,來到縣衙門前。

…………

縣衙裡,劉備正打量著武畏為他尋來的十幾個縣中兵卒。

“不錯,不錯,一個個身強體健,只是不知膽色如何。武君?”劉備側頭笑問道。

武畏笑道:“都是我手下的心腹之人。當年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過的,手上都揹著幾條人命,與我後來提拔的那些人不同。”

劉備點了點頭,武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也就是這些人已然是他手下最精銳之人。

武畏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劉君,雖說我不知你所謀,可若是想用武力讓這些人妥協,只怕是白費功夫。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油滑的很,就算是你用武力相脅,他們也是不會鬆口的。”

“如此說來他們還頗有骨氣?”劉備笑道。

“不是他們有骨氣,而是他們知道劉君不敢拿他們如何,尤其是現在,南蠻異族不知何時就會兵臨城下,城中更需他們派人手相助。”武畏笑道。

“武君無須為備擔心,也不必為他們擔心,我會和他們好好言說的。”

武畏訕訕一笑,他方才的話自然有些私心,他這些年受了三家不少銀錢,自然也要盡些心意。

不想劉備話風一轉,摸著腰間的佩劍,“武君,若是實在談不攏,我要你帶著縣中的兵馬平了他們三家,到時他們的財富也任由你取走一半,你以為如何?”

“劉君所言為真?”武畏目中一亮。

劉備笑道:“真人,不說假話。”

“若是如此,武某倒是希望他們不要應下了。”武畏一笑。

兩人相顧大笑。

“還請武君將這些人佈置在屏風之後,到時我摔杯為號。”

武畏帶人領命而去。

“劉君,武畏此人只怕不可信。”

待到武畏走後,劉備身後的趙俊上前幾步,出言提醒一句。

劉備笑問道:“趙君何意?”

“武畏此人與那三家豪族富戶暗中多有勾結,不然當初我在代理縣中之事時也就不會如此艱難。”趙俊苦澀一笑。

劉縣令逃走的這幾日,如今讓他想來還是一陣頭痛,內憂外患,身心俱疲。

劉備笑道:“不怕武畏暗中勾結,我倒是怕他沒有勾結。”

趙俊一頭霧水,“劉君何意?”

“趙君且看就是了,想來他們也快到了,咱們也還是要出去迎一迎的,莫要讓人說咱們不知禮數。”

…………

此時韓李魏三人已然步入院中。

見一個年輕人正袖手而立,站在院中那棵高大桑樹之下,仰著頭,細細打量。

而趙俊站在此人身後,神態恭謹。

走在最後的韓越神色稍稍一變,悄然間眯起眼。

這些年他們和趙俊打過不少交道,此人雖然行事有些迂腐,可做起事情來,確是實打實的能吏。

當初那個劉縣令嫌棄此人礙眼,還曾想將此人裁撤下去,是他當時勸了下來。

他們想要安穩,縣中自然少不得劉縣令這種父母官,卻也少不得趙俊這般能吏。

此人絕非趨炎附勢,貪慕富貴之徒,自然也更不會屈服於權勢,只是如今看他神態,竟是已然甘心站在這少年人之後。

看來這個突然而來的盧植高徒,只怕有些不好應付。

聽聞幾人的腳步聲,劉備轉過頭來,滿臉笑容,“韓君,李君,魏君,備等候已久。終是將幾位盼來了。屋中已然備好了酒席,還請諸君入座。”

他和趙俊轉身而行,引領眾人入內。

幾人隨他而行,邁步而入。

幾人富甲鄉里,吃慣了山珍海味,只是見到桌上的菜餚時還是吃了一驚。

桌上多是些閭左之人才吃的壟上野菜。

李安面色更為陰沉,魏家則是做勢欲怒,唯有韓越神色不變。

劉備似是不曾見到眾人的臉色,自顧自的在主位落座,趙俊站在他身後,他笑道:“諸位且坐,先吃些飯菜,酒水待會兒就上。”

韓越率先落座,魏李兩人見他如此,自然也只好先忍氣吞聲。

“備知諸位皆是縣中鉅富,平日裡諸般山珍海味想來都是吃過的,若是上些其他的菜色難免要被諸君恥笑。”

“好在備在來時的路上,見有縣中黔首挖野菜而食。備當時便想,也不知這野菜吃入嘴中是個何等滋味,比之平日裡吃的山珍海味,大魚大肉又如何?”

他用快子夾了一快,放入嘴中,“所以備方才特意令人尋了一些來,諸君可以一試,確是別種滋味。”

韓越見狀,也是夾起一快,放入嘴中咀嚼,野菜苦且澀,只是他還是面帶笑容,笑道:“果然是有別種滋味。”

李安同樣夾了一口,眉頭深皺,卻是沒有言語。

唯有魏家,剛剛將菜放入口中,便又呸的一聲吐了出來,喝了一聲,“便是我家的僕從吃的也是比這好上不少,你今日宴請俺們吃這些,莫非是想羞辱俺們不成!”

劉備也不動怒,只是打量了魏家一眼,一個久居高位的家主會如此莽撞?他目光從一言不發的韓李二人身上掃過。

原來是馬前卒。

“魏君莫要憤怒。”劉備一笑,“於你眼中這些連家中馬匹都未必肯吃的吃食,可是許多田間的佃戶黔首都捨不得吃的佳餚。”

他笑容依舊,舉起桌上酒碗,言語之間帶了幾分殺機,“諸君,可知昔年上蔡黃犬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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