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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誰人先入雒陽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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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城中的一處酒舍裡,一個身披青色長衫的中年人喝的爛醉如泥。

此人癱倒在身前的木桌上,口中猶然高呼著要店家速速上酒。

一旁的酒客之中不少人都認得這個之前在雒陽城中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有人在暗中指指點點,更是在心中對他咒罵不已。

不過也就僅是如此。

至於更近一步,要他們上前幾步,當面咒罵此人,他們自然是不敢的。

畢竟此人連天子都敢毒殺,要殺他們這些小人物,只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上一下。

趴在酒桌上的李儒撐著坐起身來,早有店家給他重新上了酒水。

有將領帶著幾個甲士自門外而入,來人進入酒舍之後直奔李儒而去。

李儒似是全然不在意,只是低頭飲酒而已。

那員將領來到李儒身前,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笑道:“軍師,相國要我請你回去。”

李儒聞言,這才抬起頭來。打量了身前的將領一眼,“阿多,連你都回來了,看來相國遷都之心已定啊。”

郭汜也不接話,只是陪笑,“我等不是軍師。相國定下的事情,哪裡敢過問,都是聽命行事而已。”

如今李儒雖然不再得董卓信任,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李儒還是董卓之婿,只怕早晚會重新得到董卓重用。

所以郭汜還是耐著性子與李儒解釋了一番,不然若是換了旁人,以他的性子,早就拔刀挾持而去了。

李儒笑了笑,將手中的酒水喝完,踉蹌著站起身來,笑道:“阿多,今日出來的匆忙,不曾帶銀錢,這裡的酒水錢只能你幫我付了。”

郭汜點頭笑道:“這是應當的。”

李儒搖晃著先出門而去。

郭汜走到店家身前,也不開口言語,只是手按刀柄,抬著眼上下打量。

店家見郭汜等人凶神惡煞,不像是好相與的,再加上早知道涼州兵在城中橫行無忌,於是此人不但不敢開口朝郭汜等人索要酒錢,反倒是自櫃檯之後取出不少金銀,塞到郭汜手中。

郭汜冷著臉,將手中的金銀的掂了掂,這才露出些笑臉。

店家率先開口諂笑道:“小門小戶,哪裡敢收將軍的酒錢,略表心意。”

他雖然不認得郭汜,更不知郭汜在軍中的職位,可稱呼一聲將軍總是不錯的。

真的是將軍自然是最好,即便不是將軍,哪個軍中將校又不想作將軍呢。

郭汜果然笑著點了點頭,抬手拍了拍店家的肩膀,笑道:“是個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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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起身,靠在門口橫木上的李儒將事情都收入眼中,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當初他與董卓帶著涼州軍殺入雒陽城中,機關算盡,恩威並施,總歸是控制住了這座天下第一的城池。

當時他也好,董卓也好,都以為自此之後天下人再也不敢看輕他們涼州人。

只是後來世家不服,董卓以武逞威,諸侯作亂,天下大勢,分崩離析。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緣由,只是如今見到郭汜這些涼州兵的作為,他終於有些恍然。

涼州兵皆是如此,如何能不敗,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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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董卓頒佈遷都令。

涼州兵馬奉命在城中四處劫掠,聚斂城中財物。

不計性命,不避豪門。雒陽城中,十室九空。哀號之聲,自晝及夜。

一朝古都,毀於一旦。

雒陽城頭,有天子登上城樓。

今日董卓特准他登樓觀望,自然是要這個一直身居皇城之中的少年天子見見他的威風,也見見他們涼州軍馬的厲害。

想要以此嚇住少年天子,要他日後莫要做出些自尋死路之事。

如今朝中軍政大權都被董卓一手把持,沙場之上遞刀子,他們這些涼州人自然都是一把好手。可處理起這些亂七八糟的朝中政事,還是要那些滿口之乎者也的讀書人。

而如今這些人之中,似乎有不少人想要助天子恢復皇權,也就是他們自家口中所謂的漢氏忠臣。

好在如今朝中有投誠的王允壓制,倒是一時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可為一防萬一,董卓自然也要下嚇唬嚇唬這個年幼的天子。

少年天子站在城上的高牆之側,舉目下望,城牆下皆是被驅趕的如牛羊一般,痛哭哀號的城中庶民。

如今遷城的時間緊迫,董卓也不打算將城中的庶民一起遷走,故而如今他主要是為劫掠財富,倒也算是讓城中之人躲過了一劫。

若是遷徙而走,只怕死在路上的人,要比死在刀槍之下的人要更多。

多很多。

劉協之前雖曾親身遭受過十常侍之亂,可一來當時他尚且年幼,終究印象不深。二來事情多發生在宮闈之中,少有涉及旁人。

如今他親眼見到城中慘象,這位大權旁落,可到底是漢家血脈的天子終究忍不住們心自問,為何漢家天下會衰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在他身後,有人披甲持劍而立,正是如今每日護衛在少帝身邊的帝師王越。

“老師,朕曾見書上寫過,萬方多難,罪在朕躬。”他轉頭看向身後的王越,“可是如此?”

這些日子王越都在宮中教導劉協劍術。

劉協到底年少,難得遇到王越這樣一個宮外人,碰到事情總是喜歡詢問他一二。

王越此時也是正低頭打量著城牆之下的景象,慘不忍睹。

只是這些年他遊歷四方,甚至比這悽慘的景象他都見過不少。這般景象雖說讓他有些感觸,只是也就只是感觸罷了,算不得真正牽動他的心思。

他稍稍沉默片刻,這才開口道:“陛下久居宮中,故而驟然之間見到他們如此悽慘的境遇難免心生感悟。只是於臣而言,所見的這般事情其實算不得少。與天下各地的慘事相比,如今雒陽城中的事情其實算不得最悽慘。”

他略一遲疑,還是說出那句有些指摘帝王的言語,“陛下,天下多難,不只是自董卓始。只是歷代天子居於深宮之中,哪怕明知如此,終究不在眼前,那便避而不見也就是了。”

聽聞此言的劉協倒是並未惱怒,反倒是點了點頭。

許是這些作為階下囚的日子讓這位少年之時便登上帝王的君王成熟了不少,他只是皺著眉頭,盯著下方被驅趕的如同家畜般的雒陽庶民。

良久之後,他嘆息一聲,“老師說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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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日後,董卓親自統率大軍,攜天子公卿百官出雒陽,星夜西去,直赴西都長安。

雒陽城中,如之前所議,留下胡軫統帥涼州騎軍與雒陽當地的剩餘守軍數千人。

一來可繼續搜刮雒陽城中的財富,二來之後也可便戰邊退,拖延諸侯聯軍西去的腳步。

這也是當初董卓選定胡軫留守雒陽的緣由之一,畢竟之前唯有他成功抵擋住了自南而來的青州軍馬。

雒陽城裡,隨著董卓離去而成為城中最高統帥的胡軫佔下了城中一座極為遼闊的官員宅邸。

他癱坐在屋中覆著野獸皮毛的軟座上,朗聲笑道:“誰能想到我胡文才也會有今日。天下名城,在我手中。動心起念,便是數萬人生死。子厚,我一路走來,直到今日,才覺得之前一番作為真是值得的很。”

站在一旁的徐榮聞言笑了笑,沒言語。

胡軫直了直身子,又問道:“如今城中財物聚斂的如何了?雖說生殺之權在手的感覺好的很,可咱們也不能得意忘形。萬一被諸侯聯軍堵在洛陽城中,只怕到時連性命都保不得了。”

徐榮打量了一眼,屋內屋外,數十甲士披甲持刀,小心翼翼的護衛在胡軫左右。

自董卓離去,胡軫身側的守衛越發嚴密起來,由當初的十餘人變成了如今的內外攏共三四十人。

許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胡軫笑道:“子厚,如今比不得之前了,我身擔大事,性命也比之前更值錢了些。如今天子公卿和百官雖然隨著相國去了長安,可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在雒陽留下些後手。到時候斬了我的人頭,再獻出雒陽給那些遠來的諸侯聯軍作見面禮來表忠心,那我我豈不是死的冤枉?”

徐榮聞言也是一笑,感慨一聲,“大都督說的不錯,確實要謹慎提防些,小心駛得萬年船。”

胡軫撫掌大笑,“子厚果然知我。若是換了旁人,只怕要說我怯懦貪生。可那些莽撞之人哪裡明白,這個世道,所謂的豪傑義氣全無半點用處,唯有活著,萬般事情才有意義。”

徐榮依舊是笑道:“大都督所言有理。”

胡軫打量了徐榮一眼,卻是自袖中抽出封詔令,隨手交到徐榮手中,“之前相國臨行之前曾留下一封詔令,要我處理完雒陽的事務,臨去之時再開啟。我已經看過了,子厚可以看看。”

徐榮也不曾推脫,將手中的詔令開啟。

只是掃了一眼,他臉上的面色便是幾度變換。

胡軫笑道:“如何?論起心狠,你我終歸還是比不得咱們這位相國大人啊。”

原來詔令之中的命令,是要他們離去之時將雒陽城池焚燬。

徐榮長久不言,只是愣愣出神。

要知道此次董卓可是來不及遷徙城中的百姓。隨著他離去的,只有朝中的公卿與文武百官。

雒陽天子腳下,所住的富戶也好,庶民也好,難以計數。

如今董卓竟是全然不顧及他們的死活,要將洛陽城付之一炬。

須知這一把火一旦燃起,不知多少人要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要因此而死。

胡軫笑道:“我知你素來心軟,只是慈不掌兵,為將之人,該心狠之時還是要心狠才是。再退一步講,我是涼州人,你是遼東人,這雒陽城下,哪怕死上再多的人,又關你我何事?中原人素來看不起咱們邊地人,當年的司徒崔烈更是在朝堂上有捨棄涼州一說,如今不過是天理循環罷了。”

徐榮吸了口氣,笑道:“大都督準備何日動手?”

胡軫顯然早有思量,笑道:“如今雒陽城中的油水已經不多了,就定在三日之後。三日之後,不論雒陽城中的事情如何,咱們都要離開。”

徐榮低頭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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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城中,官軍橫行。

之前董卓離去之時已然大肆劫掠過一番,城中大半財物都已被劫走。

如今剩下的官軍想要再找出財物來,自然只能變本加厲的更加兇殘。

而除了四處搶奪,不避權貴的官軍,還有隨著城中大亂而順勢劫掠的所謂“鄉里豪俠”。自恃習過些拳腳刀棒,避讓著官軍,在鄉里之間四處劫掠。

雒陽城這座天子腳下的繁華之地,如今卻是驟然之間便成了一處人間煉獄。

有人趁勢而起,有人冷眼旁觀,自然也有人枕戈以待。

世上,自來不少真豪俠。

雒陽城西,昔年跟隨史阿的鄉間豪俠,於這滿城的喧囂之中,便顯的格外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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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胡軫下令開始收攏在雒陽城中的軍馬,準備在城中放火之後便率軍迅速離去。

此時他覆甲已畢,正準備趕赴軍中親自去調動兵馬。

不想有府中的僕從忽然來報,此時本該正在統帥軍馬準備四處放火的徐榮忽然來訪。

胡軫皺了皺眉頭,令人將徐榮引了進來。

片刻之後,徐榮自外而入,身後只帶著兩個護衛而已。

胡軫打量了一眼內外的數十甲士,安下心來。

“子厚有何大事,不能等我返回軍中再談?”

他雖然是開口笑言,可其中卻帶著幾分冷意。

徐榮似是全然不介意他言語之間的陰冷,只是笑道:“自然不能等大都督回到軍中,不然我等之前的諸般謀劃豈不是便要落在空處了。”

胡軫面色一變,悄悄伸手按住腰間刀柄,沉聲道:“子厚這是何意?莫非你要背反?”

徐榮卻是搖了搖頭,“我家主公本就是青州牧劉玄德,我此行不過是要為他輕取雒陽,又如何談的上是背反?反倒是你們以董卓為首的涼州諸將,挾天子以命諸侯,凡此種種,才是真的背反朝廷。”

在徐榮開口之時,胡軫已經悄悄後退數步。

聽了這些徐榮的真心話,胡軫倒是半點也不驚慌,只是笑道:“子厚,你雖將略出眾,可論及捉對廝殺的本事,未必在我之上。更何況此處尚有數十甲士,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曾展露的佈置不成?你若是願降,我可不計前嫌,依舊要你做我手下的大將,如何?”

徐榮笑了一聲,抽刀而出,“確實不曾有旁的佈置,你實在太過謹慎,若是畫蛇添足,只怕瞞你不過。”

此時屋外的甲士聽聞屋中的動靜,也正朝著屋中走來。

胡軫心中大定,“子厚,如今改變心意還來的及。”

徐榮卻是看向身後兩人,沉聲道:“兩位,再不出手,只怕咱們都在埋骨在此了。”

徐榮身後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偷偷返回雒陽的史阿,另外一人則是個上了些年歲的精壯老人。

老人正是剛好羈留在雒陽城中的童淵。

童淵聞言一笑,揉了揉手腕,上前幾步,朗聲笑道:“只是怕有些無趣罷了。”

隨即,屋中響起一片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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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西城,藏匿在金市之中一直隱忍不出的“鄉間豪俠”忽然開始行動起來,暗中阻攔城中官軍行事,數次偷襲官軍,仗著在城中地利,與雒陽城中的官軍打起了巷戰。

而在雒陽城外,有一支人數算不得多的輕騎已然越過洛水,直奔雒陽南門。

此時城中的官軍群龍無首,又被神出鬼沒的“鄉間豪俠”所襲擾,一時之間無法支援南門。

當那支騎軍來到南門之下,早有徐榮安排下的內應大開城門。

為首三騎率先突入城中。

左手之人青衣長髯,右手之人燕顎虎鬚。

正中之人,身下一匹黑馬,身上則是一件穿了許多年的鐵甲。

時隔多年,終於再入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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