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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街踏盡公卿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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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北岸,幷州軍的主營之內,一個身披甲胃的魁梧將領悻悻然的自丁原的主帳之中走了出來。

此人虎背熊腰,身量高大,身上露出些唯有常年征戰沙場才會沾染上的殺伐氣。

仔細看去,其人嘴角上留著些青色短鬚,眼眸澄澈,看起來年歲不大。

“文遠,看來今日執金吾又單獨與你敘話了。就算是奉先也少有如此待遇,看來他對你真是看中的很啊。”

今日是魏續值守,他與自丁原帳中出來的年輕人開口調笑了一聲。

年輕人正是當初在雁門時與呂布等人相遇的張遼。

他到底還是離開了高柳,隨著呂布等人在邊境上廝殺歷練。

只不過他當初離開之時就言明了與呂布等人只是同行而已,日後他也許會離去,對此呂布倒是也應了下來。

“看中?確實是看重的很。”

張遼扯了扯嘴角,有些咬牙切齒,按著刀背的右手青筋暴起,顯然是死死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魏續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張遼雖然年輕,可性子素來沉穩,今日竟會如此失態,定是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只是如今是在丁原大帳之前,他也不好多問,只得低聲道:“文遠,今日晚些可到我帳中敘話。”

張遼點了點頭,拂袖離去。

…………

入夜,魏續的營帳裡,幷州軍的主要將領都聚在此處。

“如此說來,丁原竟是想要焚燒孟津?”

聽過了事情原委,魏續拍桉而起。

他們久在邊塞,再慘烈的場面倒是也都見過,只是像是丁原這般,為了內鬥便屠戮自家平民的事情他還不曾見過。

若是劉備在此,恐怕只會苦笑著搖搖頭。自此之後的許多年裡,這般事情在史書裡其實只剩四字。

習以為常。

張遼點了點頭,“不錯,丁原要我率軍火燒孟津,然後再裝扮成劫匪,劫掠孟津平民,燒殺搶掠一番。”

帳中眾人一陣沉默,顯然都不曾想到丁原要做出這種事來。

當初在幷州時,丁原也可算是個勤勤懇懇的好官。

事到如今,即便再是魯鈍之人也知丁原是想與雒陽城中的董卓宣戰。

良久之後,呂布嘆息一聲,飲了口碗中的酒水,言語之間帶著幾分無奈,“昔年在幷州之時,何曾想到丁建陽是如此人物。”

張遼也是嘆了口氣,心中失望比在場之人要更多些。

當初丁原將他選派到雒陽,他本以為是丁原賞識他的本事,這才對他加以重用。

如今看來,丁原也不過是將他看作實現目地的棋子罷了。

“奉先,我等都聽你的,你以為此事當如何?”魏續沉聲道。

幷州剽悍之地,素來看重武力,更何況他們追隨呂布多年,逢到大事歷來都是呂布做絕斷。

帳中眾人都將目光看向呂布,坐在一旁始終不曾言語的趙蟄卻是稍稍偏轉目光,望向張遼。

營帳之中,其實只有張遼算是“外人”。

呂布不曾立刻開口,而是又自顧自的飲了一碗酒水。

沉默片刻,他這才開口道:“你等隨我自幷州而起,輾轉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我也就不說那些所謂的為國為民的虛假言語了。咱們兄弟聚在一起,求的是何物?求的是富貴!”

“如今董卓勢大,兵精糧足,丁原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必敗無疑。”

魏續遲疑道:“奉先之意是咱們要投靠董卓不成?”

於他們這些人而言,本就是為富貴而來,自然是哪方能夠獲利就投靠哪方,他們這些幷州出身的惡狼,可從來不講仁義禮智那一套,不然他們也活不到今日。

呂布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他目光自眾人身上掃過,笑道:“咱們在外漂流多年,做的是拼命的買賣,可所得卻算不得多。若是就此投靠董卓,也不過是將咱們這些年的經歷再來一遍罷了。如此這般,我是不甘心的,想必你們也不甘心。”

“再說你我出身幷州,投了董卓,勢必要留在雒陽。可幷州異族猖獗,若是你我離了幷州,只怕一州之地都要淪落到異族手中,到時你我即便稍有所得,可日後又有何面目見家鄉父老?再者軍中將士的親卷皆在幷州,使子棄父,父棄子之事,布終不願為。”

此時帳中氣氛頗為凝重,魏續仗著與呂布關係親近,笑道:“你呂奉先可不是個悲天憫人的人物,莫非幾日不見你就轉了性子?”

呂布將碗中酒水飲盡,長笑而起,隨手拿過身後的畫戟,先是望向趙蟄,笑道:“趙軍師,我早就說過,你教我的這些說辭,對這些糙漢子其實無甚用處。”

趙蟄苦笑著點了點頭。

呂布復又看向帳中諸人,沉聲道:“諸君,你我寄人籬下的時日已然算不得短了。男兒行世間,豈可鬱郁久居人下!”

“雒陽董仲潁,青州劉玄德,皆是邊地起身,如今位至高位,獨斷一方。”

“你我,又豈在彼等之下!”

…………

是夜,營地之中火光大起。

丁原安插在幷州軍中的親信盡皆被呂布等人率軍襲殺,餘部則為呂布等人所吞併。

幷州諸軍,將執金吾丁原團團圍困於中軍的主帳之中。

主帳之外,燈火如龍。

當此之時,這些來自幷州的虎狼們卻是無人敢率先出聲言語。

此時丁原身側只剩下護衛在主帳附近的幾十個親衛。

呂布持戟而立,甲胃上滿是血汙。血水順著甲胃不斷滴落在地,匯聚在腳下那條血色細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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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續等人站在他身後,只是面上卻也見不到大勝之後的喜色。

今夜一場廝殺,死的最多的,還是他們幷州兒郎。

丁原在主帳之中固守不出,而那些親衛眼見大勢已去,很快便丟下武器,降了出來。

如今中軍大帳之中只剩執金吾丁原一人。

呂布屏退身邊眾人,獨自一人,手提方天畫戟走入大帳之中。

大帳裡,平日裡向來注重衣衫整潔的丁建陽如今卻是衣衫散亂,跌坐在木桉之後,一頭長髮不曾紮起,全部披散在臉上。

他抬頭死死的盯著自門外而入的披甲漢子,咬著牙厲聲道:“呂奉先,我待你不薄,為何反我!”

呂布在他對面落座,將畫戟平放在膝上,他輕聲笑道:“待我不薄?你說的是將我手下之人拆散開來,還是讓我擔任主薄,徹底奪了我的兵權?丁建陽,誰都不是蠢人,莫要以為你玩弄的那些心機手段如何高明。”

丁原稍稍沉默,他原本以為只要能將呂布手中的兵權分散開來,即便此人真的是勐虎,也難以再有所作為。

只是不想呂布還是能聚攏起如此多的人馬,說來也是他這些日子有些疏忽大意,不然即便呂布能聚攏起人馬,也絕不會如此之快的就能剷除他在軍中安插的人手。

丁原自嘲一笑,“所以你便要用我的頭顱作為投效董卓的賀禮?”

“你的頭顱我確是要獻給董卓,只是並非是投效他的賀禮,而是取他性命的催命符。”呂布笑道,“如此說來,你心中是不是會寬慰一些?”

丁原倒是不曾被他激怒,反倒是舉起身前木桌之上的酒盅飲了口酒,驀然而笑,“奉先,我有一問。若是我最初之時聽從你的建議,就此返回幷州不與董卓為敵,那日後你是不是依舊會如今日這般取我性命?”

呂布沉默片刻,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兵變多半依舊是會有的,不過想必到時會留下你一條性命,要你安穩在幷州做個富家翁。”

丁原聞言沉默良久,最後長嘆一聲,只是他長嘆未盡,卻是勐然之間起身,反手抽出放在木桉上的長劍,揮劍朝呂布砍去。

呂布卻是早知會如此一般,面上神色不變,手中畫戟一抹而出,一招之間,先是斬斷丁原手中長劍,隨後去勢不減,直接斬下了丁原的頭顱。

丁原頸血濺在方天畫戟之上,使得原本澹去的血紅色又重新濃烈起來。

呂布打量了一眼滾落在地卻依舊怒目圓睜的人頭,他嘆息一聲,彎腰將人頭提在手中。

………………

黃河以南的孟津裡,李肅看著擺放在身前的木盒,這是自北岸連夜送來的。

他輕輕將木盒掀開,木盒之中是一個用石灰封起的頭顱,怒目圓睜,其上血跡已經流盡,露出些青灰色。

李肅長出了口氣,隨後喚來一名心腹,將木盒和呂布一起送來的一封書信連夜送到雒陽去。

他自然見過丁原,如今見到這顆人頭,他知道自家這場富貴是穩妥了。

只是在安下心來的同時,他對呂布這個不久之前還稱兄道弟的同鄉之人也升起了戒備之心。

日後他還是要離此人遠上一些,不然若是與其利益有牽扯,只怕到時他也要死於非命。

………………

雒陽城裡,望著丁原頭顱的董卓露出志得意滿之色,這便是與他作對的下場。

他微微低頭,似是在與木盒之中的頭顱言語,“丁建陽,別來無恙。”

頭顱自然不會做答,於是董卓開始放聲大笑。

站在董卓身側的李儒則是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這些年他們輾天下各大州之間,歷來謹小慎微,董卓更是要時常與朝中的公卿們伏低做小。

能隱忍,識時務,夠狠辣,這才是他看重董卓的梟雄之姿。

如今他們手握朝中大權,朝中公卿生殺予奪皆在董卓手中,他忽的發現董卓似是與往日有些不同了。

只是李儒追隨董卓多年,知曉他的性子,所以也不曾多言。

在他看來董卓也不過是暫時施些性子,過些日子自然會恢復本初。

畢竟他們當初的志向,可不僅僅是入雒陽奪得大權而已。

董卓將一旁呂布一起送來的書信展開,隨後將書信交到李儒手中。

“文優,這呂奉先說丁原當初在平陰津還留了不少人馬,他為以防萬一,要先到平陰津去整頓兵馬,隨後由平陰津渡河來南岸,希望咱們能在平陰給他們留下個位置,你以為如何?”

李儒將手中的書信仔細看了兩邊,思索片刻,應道:“如今平陰的駐軍不多,若是幷州軍存了旁的心思,渡河之後只怕為禍不小。”

“丁原的人頭都已擺放在這裡,那些幷州人還能弄出什麼事來?如今朝廷在咱們的掌控之中,我看文優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董卓對李儒的建議卻是不放在心上。

他自西而來,輕易便佔據了雒陽,天下之間誰人不懼怕他的威風?那呂布難道還敢背反不成?

只是李儒卻是不肯就此罷休,接著又苦勸良久。

“好了,既然文優不安心,那我便親自前往平陰縣中去就是了。”董卓擺了擺手,“到時即便那幷州軍馬反覆也無事。如今平陰渡掌握在咱們手中,兵半渡可擊之,料那些幷州人也不敢生事。”

李儒想要再勸,董卓卻是已經拂袖離去。

他嘆息一聲,看來這雒陽奪來的太容易也不是全是什麼好事。

………………

黃河北岸的幷州軍營裡,呂布正與趙蟄待客。

“說來這個計策還真是陰毒,若非身處局中,著實察覺不出此計的歹毒,如此毒計,竟然是出自劉玄德之手。若是異地而處,只怕我也難逃謀劃。”

呂布給對面的簡雍倒上一碗熱湯,感慨連連。

簡雍則是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計策是出自賈君之手,非是出自玄德。”

“那倒是更有趣了,素來以仁義著稱的青州牧竟也會任用如此人物。”呂布挪移一笑,“我都要懷疑當初是不是看錯他劉玄德了。”

“我家青州牧素來用人不拘一格,若是奉先相投,他也是敢用的。”簡雍笑道。

呂布笑了笑,不再言語。

趙蟄笑道:“此策對人心的拿捏極準,若是日後有機會,我到是想要見一見這位賈君。”

“日後會有機會的。”簡雍笑道,“當初我也曾問過文和此策出自何處,他說是自史策之中得來。”

“名為公子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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