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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玄德(一)(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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緱氏山上,劉備看完了張飛送來的書信,轉頭對關羽笑道:“雲長,這次益德倒是又做下了不少大事。”

關羽點頭笑道:“益德本就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兄長不在,沒了約束,總是要搞出些事情來的。”

“不過事情確是有趣的很。除了咱們,呂布反倒是成了收益最多之人。聽說如今幽並之地都在傳揚仁義勇武呂奉先之名。”簡雍也是笑道。

呂布是什麼性子的人物劉備早已和他們說的明白,如此人物如今倒是有了個仁義武勇之名,倒是有趣的很。

劉備笑了笑,“益德是有本事的,雖然闖下的禍不少,可做下的事情也不少。至於呂布所得的名聲,既然他曾捨命而戰,那就是他該得的。”

他稍稍停頓,看向傅士仁,“君義,還要勞你返回幽州一趟,要高順和益德趁此名聲最盛之時多多收攏人馬。”

“玄德,你之前雖是舉了孝廉,可如今到底還是白身,身上並無官職,是不是要小心一些?”傅士仁低聲道。

如今劉備雖舉了孝廉,可還不曾任命官身,雖說如今吏治混亂,可私募人馬,終究也算是大事。

若是無人提及也就罷了,若是有人想要以此做文章,即便劉備如今在朝中的關係不算淺了,只怕也要疲於應對。

劉備將手中的書信折了折,收入懷中,“我自然知道急切了些,不過想來也無大事。延之那邊自然有司馬家照應,益德那邊有劉幽州在,看在我漢室宗親的名頭上多少會給些面子。”

傅士仁隨他良久,自然知道他是下定了決心,於是不再多言,立刻便轉身去屋中收拾行囊。

劉備如今在心中想著一事,遲遲拿不定主意。

他在心中嘆息一聲。

……

漢熹平六年,靈帝將數十人以宣陵孝子之名,授官為太子中書舍人。又集有文采,繪畫,辭賦之才之人於鴻都門下,寵待優厚,似有即將重用之勢。

蔡邕當庭上書,以為這些人皆旁門左道,不足以立足朝堂之中。

靈帝覽表嘆息,罷宣陵孝子中書舍人之職,皆改為丞,尉之職。

……

中常侍王甫的府邸之中,今日有貴客來訪。

“今日你邀我來有何事?”坐在上首的張讓喝了口熱湯,隨意開口道。

在靈帝面前他們是奴僕,可到了宮外誰見了他們十常侍不是畢恭畢敬。即便是那袁家子,哪怕心中懷恨,可面上還不是要老老實實。

王甫坐在下首賠笑。

同為常侍,他和如今勢頭正盛的張讓自然比不得。

兩人雖同為中常侍,王甫入宮的年歲也在張讓之上,只是他到底不是曹節,面對張讓這個突然竄起於宮中的新貴,他也要曲意迎逢。

“是田晏送了些北地的特產來,只是他與常侍素無來往,故而要我轉交給常侍。”王甫笑道。

張讓皺了皺眉頭,片刻之後才想起此人。

此人如今為護羌校尉,當年與夏育跟隨段熲共擊東羌,立下了不少功勞,成名已久,也算的上是員宿將。

只是此人素來和他不曾有交集,為何會突然給他送什麼北地的特產?

他忽然想起一事,笑道:“田晏?我聽聞田晏最近犯了些罪責,莫非是求情求到了你這裡?還真是病急亂投醫,想來王常侍從此人身上定然賺了不少吧。”

“張常侍說笑了,我與田晏相交多年,君子之交澹如水。不過田晏此次確也是想要常侍在陛下面前為他美言幾句,免了他的罪責。如今邊地多警,他這般宿將不可多得。”王甫笑道,面色不變。

張讓笑了一聲,王甫所謂的澹如水,不知是金水還是銀水。

“王常侍在宮中多年,如何不知一事?朝廷中人對待邊將素來嚴苛,即便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他們也要扯住不放。若是不能將那些犯了過錯的邊將狠狠整治一番,便不能顯出他們的本事來。”

“更何況田晏是昔年段熲舊人,段熲當年做下的事情想來無須我和你多言了。士人恨不得生咽其肉。如今機會就在眼前,那些人如何會輕易放過?說不得他們還要藉機讓田晏將段熲攀咬出來。”

“入了牢獄,他田晏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那些讀書人狠下心來,手段之狠毒,連咱們都要害怕幾分。”

王甫點頭了點頭,張讓說的也確是實情。不然田晏這個邊將也不至於找到他的門上。

只是他還是笑道:“對旁人來說自然是難事,對張常侍來說便算不得難事。想來張常侍若是想要助他,定然是有法子的。”

張讓打量了王甫一眼,知他意有所知,笑道:“如此說來王常侍已然有了主意,不妨說來聽聽,若是可行,我也自不會見死不救。”

王甫一笑,“近些年鮮卑人屢屢犯境,陛下也好,朝臣也好,無不擔憂此事。若是能一舉擊平鮮卑,如當年段熲西擊東羌舊事,即便是田晏犯下了再大的過錯,想來也能得原。”

張讓沉默不言,只是盯著王甫。

王甫被他盯的有些發冷,強笑道:“張常侍這是何意?可是甫所言有何不妥之處?”

“原來如此。”張讓笑道,“前幾日夏育曾上書言鮮卑人屢屢為禍,欲以幽州之兵討平之。今日田晏又有此意。兩人是故人,此中若說沒有勾連,王常侍可信?”

王甫笑著搖了搖頭,“果然瞞不過張常侍,此事他們兩人之間確有勾連。”

“兵者兇器也,動之不祥,便是連我這個宦官也知此事。王常侍也是宮中老人了,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連這般事情都敢應下。”張讓呵斥一聲。

“若是尋常我自然不敢應下,只是今日非比往日,朝中形勢如何,張常侍應當一清二楚。如此行事,只怕才是最合陛下心意。”王甫卻是不曾被他唬住。

如今靈帝與士人之間關係極為微妙,士人想要壓制靈帝,靈帝自也是想做出些事情來讓士人閉嘴。

加上之前的幽州之勝,難免就讓靈帝有了立功邊陲的心思。

如今夏育的上書正和靈帝的心意。

張讓笑道:“你們倒是都會揣摩陛下的心思。只是勝了固然好說,加官晉爵自然不在話下,陛下到時定然康慨的很。可若是敗了呢?到時的罪責誰來擔?於此時你我為他們出言,到時陛下要治你我罪責之時誰為你我出言?”

“既然他們二人敢提出此事,多半是有些把握的。”王甫笑道,“而且即便是敗了,那些士人要尋也是去尋邊軍的罪責,與你我這般內侍有何干係?”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張讓便算是把事情應下了。

事情已經談完,張讓站起身來準備離去,王甫口中的北地特產,自然不會真是什麼北地特產,多半是金銀之物。

只是他走到一半時忽然轉過身來,對王甫告戒一聲,“還有一事,聽聞王常侍義子沛相王吉在外行事頗為暴戾,王常侍還是要約束一二。能自沛傳入宮中,可見民間怨恨之深,王常侍不可不察。”

“此事我本不該多言,只是在外人眼中咱們宦官本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行事還是要小心些。而且我聽聞那陽球也投入到你麾下了?”

張讓所言的王甫義子王吉為沛相,任職數年,殺人盈萬,一郡自危。

王甫笑道:“小孩子年少不懂事,難免會做些孩子氣的事,不勞張常侍費心了。至於那個陽球如今聽話的很,要他往東便不敢往西,便如我門下走狗一般,全無昔日的半點威風,如此將他留在手下,尋些樂子也是不差的。”

張讓沒有回頭,只是笑道:“王常侍還是要小心一二,小心被家中惡犬反咬一口。”

“惡犬雖兇,可也咬不得主人。”王甫有些不以為意,“憑他陽球還咬不到我。”

他如何會怕一個小小陽球。

張讓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他與曹節雖然勢同水火,可不得不承認一事,曹節到底是個厲害人物,他曹節爭鬥不休,卻也從曹節身上學到了些道理的。

王甫如今囂狂如此,定然走不久遠,他以後還是要疏遠此人才是。

……

幾日之後的朝堂上,靈帝招群臣議事。

所議之事正是夏育上書,想要出動幽州兵馬出擊鮮卑之事。

雖是此時議事,可靈帝早已將夏育的上書給群臣看過,要他們早早做好了準備。

“今日所議的便是要出征鮮卑之事,不知諸卿以為如何?”劉宏高坐在龍椅之上笑問道。

他目光自殿下的群臣臉上掃過,上朝之前他便知道今日定然是一場“惡鬥”。

殿下沉靜一片,最後還是蔡邕出列而奏,“陛下,臣以為不可。”

靈帝眯了眯眼,打量了一眼其他文臣面上的神情,笑道:“卿試言之。”

蔡邕侃侃而談,連述數點。

其一是如今朝廷財力不足,即便是以世宗之神武,大破匈奴,連年征戰,晚年尚有悔意。

其二如今鮮卑盡據匈奴昔年之土,兵精糧足,過於匈奴。

其三當年段熲良將,定滅東羌尚且用了十餘年,而如今夏育竟是自言兩年便可成。若是不成,牽連日久,難免動搖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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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是以昔年淮南王劉安諫伐越之言以結,‘如使越人蒙死以逆執事,廝輿之卒有一不備而歸者,雖得越王之首,猶為大漢羞之。”

靈帝聞言卻不曾惱怒,轉頭看向自打上朝以後就閉目養神的段熲,“段司隸以為兩將如何?”

段熲笑道:“兩將昔年與臣共事多時,皆可說是良將。至於征伐之事,如今臣已非將,故而非臣所敢多言。”

劉宏點了點頭,“方才蔡郎中之言雖然頗為有理,可朕記得昔年世宗出兵匈奴之時,滿朝也是無人附和。可最後還是長驅匈奴於千萬裡之外,朕常以為今人未必不如古人。朕之宿將,如何便不能有衛霍?”

群臣見他已然言語至此,自然不敢再開口辯駁。

劉宏沉聲道:“朕這次不止要用幽州兵馬,還要盡起幽並之邊軍,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雲中,臧旻率南單于出雁門,各將萬騎,三道同出。”

“幽並多豪傑,朕還要發文書,此戰也許邊地豪俠參戰,凡於戰中有所斬獲,皆可核算軍功。”

蔡邕嘆息一聲,退回到朝列之中。

……

緱氏山上,劉備正與盧植對弈。

兩人所弈不是象棋,而是圍棋。

桌上燈火跳躍,師徒二人各自捻著顆棋子。

“如今玄德倒是忙的緊,既要時常前去釣魚,還要打理菜圃,雖同是在山上,卻是難得來見我一次。今日前來想來必然是有事了。”盧植笑道。

“盧師說笑了。備不常來也只是怕打擾了盧師的清淨。”

“備聽聞今日陛下在朝上要派兵北征鮮卑。不知可曾下了決斷?備自邊境而來,熟知邊境之事。以為鮮卑不可伐。”

“如今檀石槐風頭正盛,鮮卑正是勢大之時,莫說夏育三人領軍,即便是段司隸親自領兵,只怕也從中佔不得什麼便宜。”劉備開門見山。

他與盧植之間的談話自可直言,這幾年張飛等人在幽州收集了鮮卑的不少訊息,而所得的結論無非是鮮卑不可戰,戰則必敗。

盧植打量他片刻,笑道:“玄德所言我也知有理。只是知道鮮卑不可戰的又何止玄德你一人?朝中公卿,想來知不可戰之人不在少數,可為何朝堂之上卻只有蔡邕等數人人出班而言。”

劉備稍稍沉默,他有些明白盧植的意思。

“朝堂是名利場,有些事,不是你知道不該去做便能不去做的。”

盧植落下一子,“前些日子陛下曾公開抱怨過宋皇后,言談之間有試探著要廢宋皇后,立何貴人的心思。可惜被朝臣們壓了下去。

“近些日子陛下又提拔那些所謂的宣陵孝子,親信鴻都門下,明眼之人誰不知此中之事?可兩相對峙,最後還是陛下妥協了。”盧植笑道。

“陛下是天子,天子如何能有拘束?”盧植又落一子,“輸在一處,便要在其他另外一處找補回來。就像一個玩鬧的孩童,越是不要他如此,他便越是偏要如此。”

“朝堂之上不能贏,那便在朝堂之外。昔年世宗大勝匈奴,挾縱橫之餘威,朝堂之上一言而斷,無人敢有異議。如今看來,咱們這位陛下也是想要走效法先祖老路。”盧植頻頻落子,“只是他的時機選的差了,若是早些,他還有段熲張奐這般良將可用。”

“所以所有人都在賭。”

“陛下在賭夏育等人能贏。若是贏了便能展露出他的識人之才,文治武功,直追先人,他更可裹挾著大勝之勢席捲朝堂。到時朝臣進退還不是由陛下一心而斷。”

“朝上的公卿也在賭。此戰若敗,陛下顏面掃地,朝中損兵折將,國庫空虛,便要更加依仗他們世家大族,在朝堂上更要再退讓幾分。這些不正是世家與公卿苦苦所求。”

“可有人會死的。”劉備忽然開口,嗓音有些沙啞。

他知道盧植所言的多半是其中實情,故而朝堂之上才會只有蔡邕這個政治上的愣頭青康慨直言。

盧植嘴角帶著些嘲諷笑意,這個自邊地而來,在洛陽官場上沉浮多年的名儒開口道:“這便是政治,所謂戰爭無外乎是朝堂之上爭鬥的延續,天子公卿鬥的不亦樂乎,誰人管你邊地之人哪家沒了丈夫,哪家沒了兒郎?誰又去管哪家的新婦空守著新房,誰去管你孤門寒舍裡的弱子孤女哭喊著爹孃。”

劉備苦笑一聲,“難怪朝堂之上多朽骨。”

“不論如何宣揚大義,政治本就是齷齪事。年輕人總歸是易被意氣所激,做出些額外的事情來。故而只能讓他們熬著,等熬到了年歲,熬平了心智,那便又是一個合格的政客,足以擔當他們所謂的大事了。”盧植嘲諷道。

他當時便是因太過剛直而被人摒棄在了朝堂之外。

“磨平了心智,才能走上高位。”劉備搖了搖頭,“學生以為不當如此。”

盧植依舊在落子,笑道:“當初我也以為不當如此,所以被棄置多年,陳蕃等人死了,我也成了世人口中的大儒,如今若不是他們無人可用,也不會將我推到臺前來。”

劉備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我知你來是何意,你欲東歸,我說的可對。”盧植笑道。

劉備點了點頭,哪怕明知此戰要敗,他還是想要回去做些什麼,哪怕少死些人也好。

盧植開口道:“按理來說,此行多兇險,我本該勸阻你不要去趟這趟渾水。你在雒陽闖出名頭來不易,若是東行,說不得一朝不慎就要葬送進去。”

“可我也起身邊境,以師生而言,我這個老師反倒是覺的你會如此做才配做我盧植的學生。”

他抬手指了指棋盤之上,原來棋盤上已然用黑白棋子擺出了玄德二字。

“也唯有如此,才對的起你的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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