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軍事->寡人劉玄德->章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敬這大爭之世,敬這小酌之時(六)(4k)

熱門推薦: 宇宙級寵愛 女配她天生好命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諸天新時代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劍仙三千萬 我真不是魔神 都市國術女神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雒陽南宮嘉德殿中,靈帝將手中的筆放下,接著隨手將批改完的奏章合攏,捲到一旁。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抬眼打量著正跪在階下的張讓。

殿宇寬廣恢宏,日光被屋角的飛瓦壓的極低,殿中雖是點著不少燭火,可即便是晴朗白日,依舊顯得有些陰冷與昏暗。

此間殿宇落成已有百多年,其間陰詭故事,只怕數也數不清。

靈帝笑著開口,“你是說鄭玄入雒陽了?倒還真是個稀客。”

“是,是。奴婢之前聽聞這個訊息還特意派人去打探了,如今鄭玄就住在雒陽城外的緱氏山上。”張讓不只不敢抬頭,還把頭顱壓的極低,緊帖著地上的石板。

站在高階上的靈帝良久不曾言語,只是來回在其上踱著步子。

地上的寒意順著張讓的額頭湧上他的全身。

如此陰冷之地,卻是已然讓他汗流浹背。

靈帝忽然笑道:“朕記得鄭玄是馬融之徒,盧植的同門師兄弟,還是古文學派的集大成者。多年不曾入雒陽,如今一朝來雒,想來是為了今古之辯。朕說的可對?”

“陛下聖明。奴婢苦思了多日才想到此處,陛下只是片刻就能破解。”

高階上的目光死死盯著張讓,“既然你想到了,難道什麼都不曾做?”

張讓連連叩頭,不敢抬頭去看靈帝,小心翼翼道:“如今城中的今文學派都是尊何休為宗。奴婢查證之後已然命人盯著城中的何休和緱氏山上的鄭玄了,只要他們一有動作,立刻就會回稟過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事情半的不差,感想也敢做。諸常侍之中你最聰明。辦事朕也放心,只是有時聰明莫要反被聰明誤。”

張讓似是能察覺到臺階上的目光,立刻又連連叩頭,“奴婢不敢,不敢欺瞞陛下,奴婢確有私心。這些士人歷來把我等宦官視為眼中釘,奴婢也是擔心萬一他們真的分出個高下,再無學派之爭,日後這些士人聯合起來,只怕會對奴婢等人不利,也會對陛下不利,這才自作主張,還請陛下恕罪。”

靈帝笑道:“朕沒看錯你,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你擔心倒也不無道理,這些年你們確是與那些士人勢成水火。說不得這次他們要分個高下,還和你們有關。若是他們捐棄前嫌,要對付的,自然是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宦官。”

張讓不敢言語。

他們在雒陽所行之事其中有不少其實都是靈帝暗中授意,所掠奪的錢財,也都大半都入了靈帝的口袋。

不然靈帝也不會容忍他們至今。

他們不過是靈帝手中刀,能讓靈帝殺人不染血罷了。

“不過只要有朕在,你們自會安然無事。要動你們,他們還要先問問朕答不答應。再者今古之爭由來已久,哪是這般輕易就能分出勝負的。即便他們真的分出勝負,朕也還有盤外招。”

靈帝重新坐回到之身後的龍椅上,捏著椅上的龍頭。

“朕這個人最是喜愛熱鬧,雒陽已然很久不曾熱鬧過了。既然他們有心,這次就讓他們熱鬧熱鬧,不能顯得朕小氣不是?”

“陛下的意思是?”

仰靠在椅子上,望著頭上漆黑不見頂的殿宇,靈帝笑道:“經神與經海辯經這般大事,朕如何能假做不知?只是朕不好露面,不然到時大家豈不是都不盡興。你去傳旨,就將辯經之地選在闢雍,將主持之事交給劉寬來做。說不得此事日後也會成為一件足以留名青史的盛事。”

“是。”張讓起身,句僂著身子便要退下。

“且等等。”劉宏忽然將他喊住,“朕要你找的守陵之人你可都找到了?”

“找到了,都是按陛下的意思尋來的。”張讓連忙轉身答道。

“找到就好,退下吧。”劉宏擺了擺手,仰著頭,不知在考慮何事。

張讓來到大殿門前,身前一步即是暖日高照。

他偷偷回頭瞥了一眼。

恰好一陣風吹入殿中,兩側的燭光搖曳,左右擺動,飄然欲熄。

層層臺階之上,靈帝正隱在那張刻著金龍的龍椅之上。

他身上籠著一層陰影,影影綽綽,不見面目。

…………

數日之後,袁紹私宅之中,來訪的曹操正與袁紹對弈。

許攸站在袁紹身後,手中捏著幾枚五銖錢。

他與曹操也是舊相識,都是與袁紹自小在雒陽城中遊蕩的舊玩伴。

而於曹操身後同樣站著一人,身材有些矮小,同樣是手中捏著幾枚錢幣。

此人是曹操從弟,曹洪曹子廉。

此時對弈的兩人已然在棋盤上走了百餘步,互有勝負,看去倒是曹操佔了些上風。

袁紹落子漸慢,此時更是捻著棋子,陷入長考之中。

“子孝,他們這般對弈無甚意思。不如你我賭上一場,看看最後誰能取勝?”許攸笑眯眯的打量著曹洪手中的錢幣。

如今他自然是不差錢的,只是他見不得有銀錢在他眼前打晃而不能入他手中。

曹洪也是打量了一眼他手中的五銖錢,眯了眯眼,露出些貪婪之色,只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洪不好賭,只好老老實實的賺錢。”

兩人對視一笑。

雖然算不上熟人,可同在雒陽,自然都聽過對方的名頭。

此時棋盤之上袁紹已然落子,十餘步之間,竟是反敗為勝,將曹操殺的大敗。

曹操到底還是棋差一招,敗在了袁紹手上。

袁紹一邊歸攏著棋盤上的棋子,一邊笑道:“孟德無須灰心喪氣,輸贏本就是尋常事。一兩次的輸贏算不得什麼。這次輸了,說不得下次便贏回來了。”

“本初是贏家,自然如此言語。若是本初敗了,如今只怕就未必能心平氣和了。”曹操也是笑道。

袁紹不再多言,問出正題,“孟德對這次辯經之事如何看?可猜到其中有何真意?”

“古今之辯早已有之,本初以為此次辯經可能分出勝負?若是不能,無非是如之前一般,看場熱鬧罷了。”曹操笑道。

袁紹反問一句,“可若是能呢?若是古今之辯一朝分出勝負,這次豈不是就是你我之輩難得的機會?聚攏起來對陛下發難,未必不能藉此除去宦官。”

已然將身前的棋子收拾停當的曹操看了袁紹一眼,“本初真是如此想?不論結果如何,只要本初下了決斷,曹定當為馬前卒。”

袁紹大笑,“此次要的就是孟德此言,三日之後,你我可同去闢雍觀看辯經。到時士人齊聚,也是你我揚名天下的好機會。孟德安心,彼時我自會為你多言幾句。”

袁紹此言自然指的是曹操的出身。

曹操一笑,“那操便要先謝過本初了。”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曹操起身帶著曹洪告辭離去。

袁紹將桌上的棋盤推到一旁,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子遠,你看孟德說的可是實話?”

許攸將五銖錢放在嘴邊吹了吹,發出一陣清脆響聲,“孟德說的是不是真心話我可不知。不過他方才在一局棋中連讓你几子,即便是個門外漢也看的出來。若是他想贏,這局棋只怕下到中盤便該結束了。”

“孟德確有幾分才能。只是我勝在裹挾大勢,他曹孟德不輸也要輸。棋盤上的勝敗,不只是在棋盤之上,也在棋盤之外。天生投個好胎也是種本事,所以歸根到底還是我贏了。”袁紹笑了笑。

“所以本初其實無須分辨孟德所言是否是真心話,只要你一直裹挾大勢,孟德就會是你最鋒利的手中刀。”許攸笑道,“只是可惜今日未能贏下曹子廉的錢財,可惜了。”

袁紹大笑,“真不知你們二人誰才是最吝嗇之人。”

許攸將錢幣收入袖中,“攸賺的可都是賣命錢。”

袁紹私宅之外,曹操與曹洪正緩步而行。

曹操自路旁的攤子上隨手買過一小枝釵,接著自懷中掏出一塊錦帕,將珠釵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

曹洪見怪不怪,曹操常年在懷中帶著一塊錦帕,其中總是放著些釵子香囊等女子喜愛的物件。

“子廉今日為何不與子遠對賭,莫非以為我贏不過本初不成?”

“能贏之局才可賭,這種必輸之局我又何必白白送給許子遠銀錢。我的銀錢可都是辛苦賺來的。”曹洪撇了撇嘴。

他與曹操是從兄弟,自小一起長大,若說瞭解曹操,再沒人比的上他們這些身邊人。

今日之局,曹操是能贏卻不能贏。

“你啊,就是太過吝嗇了些。”

曹操笑道,“有時吃些小虧,日後才能換來大福。風水輪流轉。我向來都認定一事。”

“大勢,自來都是偏向聰明人的。”

…………

城北賈詡的小宅裡,劉備正幫著賈詡在整理菜圃。

賈詡站在一旁,方才不過是勞作了片刻,此時腰腿都是有些發酸。

他不是個弱質書生,當初在涼州之時也常下地勞作,只是入了雒陽之後閒了下來,偶一勞作,反倒是一時適應不來了。

劉備做起這些農事來倒是駕輕就熟,輕巧的很,似是做過許多次一般。

“我聽聞玄德在涿郡之時曾織席販履,莫非真有此事。”

劉備將手中的鋤頭駐在地上,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確有此事。只不過後來我年歲大了一些,與益德他們在涿縣行俠仗義之後其實就已經有不少錢財了。加上與蘇雙等人一起販馬,旁的不說,至少吃喝是不愁的。”

他也不待賈詡詢問,便是將其中內情和盤托出,“至於後來的織蓆販履,不過是我刻意為之。你我之間自然無話不可談。”

“我如此作為,只為求名。”

賈詡自是無半點吃驚之色,他已然想到此處。

當今之世,舉孝廉之事越發偏離初衷,欲要求名,必然要有異行。

就如那河內向栩,騎驢入鬧市,以乞丐自許,故作驚人之語,最後還不是得了名頭,又步入了仕途。

“文和果然想到了。”劉備一笑,“要踏上仕途可是少不得這個清白之名。日後若是我要走上仕途,舉薦之人便可說上一聲織蓆販履,侍母至孝劉玄德嘛。到時織席販履反倒是成了美名。”

“玄德倒是深知為官之道。”賈詡啞然失笑。

賈詡轉身在院中的臺階上落座,忽然道:“不過你今日所言孫公右尋上你之事,萬萬不可應下。”

“徐州四戰之地,即便以當年霸王之勇最後也只落得一個身死族滅的下場。莫說他們只是想要尋你去養蠱,即便是全力支持,你也未必能在此地坐的牢靠。”

將手中鋤頭放下,劉備來到賈詡身旁落座,笑道:“我自然知道此事,也沒打算應下。只是想想徐州確是富庶之地,雖明知不可居,可心中還是有些不捨得啊。”

“不捨得也不難。”賈詡笑道,“徐州之側,尚有青州。其最東三面臨陸,一面環海,為齊國舊地。其北為玄德故地幽州,如今幽州刺史劉虞與玄德同為漢室宗親,且此人善民生而不善兵事,足以為北方藩籬。其南徐州為四戰之地,自顧尚且不暇,更是無法東顧。退則靠海而守,進則窺伺四方。玄德豈無意乎?”

劉備笑著搖了搖頭,“文和以為備為何等人?備之志向,不過恢復我這一脈的榮光,能為天下黎庶多做些事罷了。日後之人談論起來,可知當世曾有劉玄德,足矣。”

“如此倒是詡失言了。”賈詡一笑,“只是玄德想要做事,必然要先有根基。如今局勢未名,還是要先安穩下來才行,雒陽群狼環伺,非是久居之地,玄德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文和之言有理,待我細細思量。”劉備笑了笑。

賈詡見劉備如此,也不再多言。

他本就是個知分寸的人,立身之道便是以安穩為主。

賈詡笑道:“此事倒是可以暫且不談,不過三日之後的辯經倒是個好機會。玄德的酒水倒是可以藉此揚名。”

劉備點了點頭,“我也想到了此事,所以這些日子和陳伯趕製了不少酒水,陳伯那些酒水本就滋味不差,稍作調整,倒是與做出來的酒水所差不大。”

“玄德可曾想好如何揚名?”

“此事不難,文和只怕不知我在緱氏山上有腹有錦繡劉玄德的名頭。”

劉備笑了笑,這次只怕又要當文抄公了。

相關推薦:帝國大佬成了我第一監護人不滅召喚娘子天天有驚喜無底線木葉之永恆之理田園農家樂修仙農家樂農家樂小老闆我在農村搞開發莊秦懸疑短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