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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飛將飛舞(三)(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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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日漸西沉。

鄉里田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裡中各家的炊煙升起又落下,偶爾從不遠處傳來一兩聲犬吠,很快便又低了下去。

天際不遠處的紅霞伴著日頭西去,漸漸染上一層澹漠的黑色。

小院之中,趙蟄卻是談興越發濃烈起來,似是不曾察覺到外面的天色。

“亭長,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亭中休息了。小老兒腿腳不便,可送不得你。”沉沉看著已然有些睏意的自家姑娘,無奈提點道。

“沉老兒,你這是要攆亭長走?莫非忘了前些日子你這老兒摔斷了腿,是誰整日來照看你?認識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這老家夥也是這般忘恩負義之人,到底還是看錯你了!”

不等趙蟄開口,趙越就是對著沉沉一頓數落。

“趙老兒,你這是什麼話?我怎會趕亭長走?我倒是盼著亭長天天能來。我說這些日子亭長為何來的少了,原來是你這老家夥在從中挑撥。”

沉沉對著呂布等人都是溫和言語。唯有到了趙越這裡,就像一個火桶一般一點就著。

趙蟄攤了攤手,將兩人止了下來,“好了,二老莫要爭執,其實我今日來是有緣由的。”

“今日我那亭中來了一個雒陽城中的世家子,跋扈霸道的很。身邊光是護衛就有七八十人,剛一到就將我們趕了出來。”

他言語之時一直盯著呂布,見呂布神色不變,於是他心中更忐忑起來。

“沉老也知道,我和趙老一直都是住在亭中,如今鴻門亭被人霸佔,我倆無處可去了。好在我突然想起沉老和趙老自小便是一起長大的好友,所以這才厚著麵皮湊了過來。還請沉老相助一二。”

沉沉先是看向趙越,“不想你這趙老兒也有求到我頭上的時候。”

接著轉頭看向趙蟄,面色有些為難,“亭長也看到了,我這裡簡陋的很,只有這兩間破屋。原本是我與止兒一人一間,今日呂君他們來了,我和止兒擠在一間,將另一間留給呂君他們倒是剛好。不是我不願收留亭長,只是確是沒有住處了。”

趙蟄聞言一笑,“我還以為是沉老不願收留我們,原來是擔心此事。沉老無須擔心,我和呂君他們一見投緣,不如就住在一間,如此夜間醒來之時,我們還可抵足長談,也是件樂事。”

沉沉一臉遲疑,趙蟄對他們裡中的人向來不差,如方才趙越所言,前些日子他去田裡摔斷了腿,多虧趙蟄三天兩頭的前來悉心照料。只是如今他已然應下了呂布二人,自然不好再應下趙蟄。

趙蟄知他心意,望向呂布,“呂君以為如何?若是不答應,莫非是有何事瞞著我們不成?”

呂布看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如何能不答應,我等販馬風餐露宿也是尋常之事,不過與人同住一室罷了,剛好我也想有些問題想要求教趙君。”

魏續在呂布身旁欲言又止。

只是他到底沒言語,他本想提醒呂布莫要多生事端,只是他跟著呂布多年,深知呂布的性子,若是不多生事端,那他也就不是呂奉先了。

趙蟄笑道:“我就知呂君是講道理之人。”

…………

入夜,燈火已熄,人聲俱靜。

呂布起身來到窗邊,打量著窗外的月色。

窗外是一片密林,月光皎潔,一半自窗中照入屋中,一半落在窗外的林中。

屋中狹小,故而幾縷月光便能照出一片清淨之地。

而林中幽深,即便是月光皎皎,依舊不能照出一片光亮。

“呂君如此深夜還不入睡,莫非是心中有事。”

趙蟄走到呂布身側,抬手捉了捉自窗外照入的月光。

呂布笑道:“趙亭長留在此地是為了盯著我等?”

“呂君與霸佔我亭中的曹破石先後而至,若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了些。要知道這裡即便幾年都未必會有外人前來。”

“那趙君可猜的出我等的來意?”

趙蟄轉頭打量了他一眼,“那曹破石一看便是雒陽之中的豪橫人物,可今日與我言語之時卻是頗有耐心,加上他若是出來遊山玩水,定然不可能帶著這麼多人馬。所以他多半是為逃難而來。而呂君前來,想來便是來追殺此人。至於呂君之名,想必也不叫呂牧了。”

呂布等人此來本就是為追殺曹破石而來,自然準備了假的身份文碟。

呂布點了點頭,感慨一聲,“鄉野之間亦有豪傑,我之前倒是小看了天下英豪。趙君所言不差,我此次確是為曹破石而來。只是趙君,你如此坦誠相待,莫非是要阻我不成?”

“今日聽沉老說過趙君所遇之事,趙君會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同樣是拜如曹破石這般的世家子所賜。莫非趙君不想報仇?還是長久在這安穩之處,已然磨滅了趙君的心志?”

“呂君言辭鋒銳,不過此處極好,雖是清苦了些,可卻也是個安身立命的好地方。終老於此,也未必是什麼壞事。”

“呂君方才之言其實不差,我此來確是要阻攔呂君。曹破石的生死不關我事,出了此處,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獨不可死在積鄉里。此間雖貧寒,可也是裡中人的樂土。”趙蟄一改之前的懶散樣貌。

呂布聞言笑了笑,“有趣,要我等不在積鄉里動手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只要被我等盯上了,曹破石便沒有不死的道理。我只是可惜一個本可成為豪傑的人物,如今竟是彎骨折腰,不敢再站起身來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世道如此,起身貧寒之人,苟延殘喘已是幸事,如何還敢有所求,呂君還年輕,不知世道之艱難。”趙蟄感慨一聲。

呂布笑了笑,“甘居人下,彎腰低頭,我不為也。”

兩人對視一笑。

一個笑對方老於世故。

一個笑對方不知世道深淺。

趙蟄正要開口再勸說呂布幾句,不想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吶喊聲,接著便是破門和桌椅碰撞之聲。

趙蟄遲疑片刻,還是抓起桌上的佩劍,推門直衝了出去。

呂布見了他的動作,無聲一笑,跟在他身後。

…………

屋外呼喊之聲不斷,女子的啜泣聲,男子的呵罵聲,連成一片。

幾人來到院中之時,只見院門大開。

沉沉屋中的大門此時也是大開著,而聲響都是自沉沉屋中傳出。

幾人來到門前,見兩個帶刀的漢子正拉扯著沉止。而沉止正死命的扯著屋中的桌子。

只是她本是個柔弱的小姑娘,如何能抵的過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那兩個漢子多半也是不曾將沉止這個小姑娘放在眼中,故而只是抱著戲謔的心思,不曾用上全力,不然沉止定然支撐不到現在。

沉沉躺倒在一旁,似是受了些輕傷。如今沉沉年歲已然頗大,一時之間竟是掙扎不起,只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一邊喊著自家姑娘的名字,一邊大聲呵罵。

趙蟄一眼便認出這二人正是今日跟在曹破石身邊的護衛。

他連忙上前,臉上堆起笑意,“二位壯士,不知為何深夜前來?”

其中一個裹著赤巾的漢子顯然是也認得趙蟄,只是平日裡他們跟著曹破石在雒陽見慣了大人物,如何會看的起這個小小的亭長?

“原來趙亭長也在此地,還不是我家主人在亭中閒來無事,將我等都趕了出來,要我等為他尋些年輕女子回去。”漢子輕蔑一笑,“只是要我說這田裡鄉間多是村婦,與雒陽城中的女子遠遠比不得。”

他看了猶然掙扎不休的沉止一眼,“可就是這般貨色,卻也不知好歹,如今還在死命掙扎。我家主人能看上她們是她們的造化,若是伺候的好了,跟著我家主人走自是不可能,可說不得我家主人會打賞她們些這輩子都不曾見到過的銀錢。”

趙蟄笑道:“你等且住,我去勸勸你家主人,讓他收回主意。”

“勸我家主人收回主意?趙亭長,莫要以為叫你一聲亭長,你便拿自家當回事了。”赤巾漢子輕蔑一笑,一手推在趙蟄肩上,將他推倒在地,剛好躺倒在沉沉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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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二人卻是站在一旁袖手旁觀,默不作聲。

此時兩個漢子許是沒了耐心,另一人抬手便將還死命扒著桌子的沉止扛到了肩上。

一時之間,少女的啜泣聲,老人的悲鳴聲,盡皆傳入趙蟄耳中。

這個方才還和呂布言之鑿鑿,自詡已然心死,只想苟活的漢子踉蹌著起身,拔劍而出,手上沒有半點猶豫,一劍直朝那赤巾漢子刺去。

那漢子顯然不曾想到趙蟄會突然發作,躲閃不及之下,竟是被一劍刺穿胸膛。

趙蟄抽劍而出,沾染了一身血跡。

另一個漢子見狀立刻將沉止扔在地上,抬手便要拔刀。

趙蟄大呼一聲,“呂君,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謹從趙君之命。”呂布一笑,踏前幾步,一手按在那漢子的右手之上,將本已出鞘一半的長刀又硬生生的按回了鞘中。

接著他單手拎住漢子的脖子,硬生生將他拖的離地而起。

漢子面色漲紅,由紅轉紫,很快便沒了生息。

“趙君,接下來如何?”呂布笑問道。

趙蟄打量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沉沉,依舊啜泣不已的沉止。

這個片刻之前還一臉頹唐的中年人以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

“還能如何?當誅首惡!”

…………

鴻門亭裡,曹破石獨坐在屋中,一邊喝著酒水,一邊抱怨派出去的那些人沒個輕重。

平日裡一個個在他面前吹噓的本事大的很。

如今不過是要他們去給他尋個姑娘來,結果出去了這麼久,竟是半個回來的也不曾有。等會兒他們回來,定然要好好處罰他們。

此時他身邊帶來的七八十人手已然被他派出去了大半,如今亭中只剩下三十餘人。想到此處,他又開始腹誹起遠在雒陽的曹節。

自家兄長總是喜歡小題大做。他自雒陽而出,直到此地。中途還不是不曾出半點是事情?

想來即便落在雒陽也會無事,定是自家兄長杞人憂天,所謂的有人會對他動手,多半是自家兄長癔想出來的。

他將杯中的酒水喝盡,舔了舔舌頭,這酒水還是他從雒陽帶出來的,這些偏僻鄉下的酒水他喝不慣。

此時屋外卻是傳來一陣喧囂聲。

他拿起身後的長劍,不曾走出門去,而是站在窗邊小心窺探。

原來亭中方才被七八人直突了進來,這些人也不問青紅皂白,見到院中的守衛便大開殺戒。

為首的高大漢子手持一杆長槍在前開路,院中護衛竟是無人能攔下他一合。其後又有三人也是勇勐非常,刀砍劍刺,無人能擋。

對方人數雖然不多,可出手都是狠辣的很,一看便知是殺慣了人的行家裡手。

院中的護衛被徹底壓制下來,不過片刻之間便已然死上了數人。

曹破石在窗戶處偷偷觀察,知那個高大漢子是領頭之人。而在這個漢子身側,持劍染血之人,竟是今日他剛剛見過,被他一言就驅逐出去的趙蟄!

“瘋了,瘋了。”曹破石喃喃自語,“他可是仕宦之人,為何要從賊。”

亭長雖是不入流的小吏,可到底是踏上了仕途之路,與尋常的黔首不同。

此人竟然這般舍了?

事到如今,他多多少少也猜出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趙蟄會和這些人勾結,多半和他派人去裡中尋女子有關。

只是幾個女子罷了,竟讓此人如此拼命。

他不再多想,開始打量起外面的形勢。

如今他手下之人尚未全部歸來,若是全部歸來,以多敵少,說不得還能有些勝算。

正在他看的仔細之時,屋外那個手中拎著一把長槍,幾乎一槍便要解決一人的高大漢子忽然轉過頭來,臉上雖帶著些血汙,可滿臉英氣遮掩不住。

他朝著屋中望了一眼,然後便是咧嘴一笑。

曹破石嚇的一個踉蹌,後仰在地。

他本就不是什麼有膽色之人,當日被劉備逼近身前,便是連劍都拔不出,如今更是已然喪膽,全然沒了再鬥下去的膽氣。

院中,呂布側身閃過一把噼來的長刀,手中長槍前遞,直接刺入此人胸膛。

他也不遲疑,殺人之後迅速後退開去,免得被人包圍在其中。

他雖是勇武過人,可也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道理。

他呂布做事,自來只看中結果。

不過片刻,院中之人已然被他們斬殺殆盡,呂布一槍將一個漢子刺倒,倒地的漢子大聲呼喊著饒命。

呂布卻似是不曾聽聞,接著隨手補上一槍,取了此人性命。

他看向趙蟄,笑道:“趙君,如今眼見這些害民之人死於刀劍之下,頗快意否?又或於心不忍?”

“為何要於心不忍?”趙蟄搖了搖頭,這個開了殺戒的讀書人面色冰冷,不見半點憐憫之色,“本就是他們自己做下的事情,既是做了惡事,那遇到更惡之人,死了便是。”

“趙君此言不妥。”呂布笑道,“我等可不是什麼惡人,而是除暴安良之人。”

此時院中大勢已定,卻是始終不曾見到曹破石露面。

“趙君,此處可還有其他出路?”呂布問道。

“不曾有別的出路了,只有這一個正門。”

這行亭是趙蟄親手所建,其中構造如何,他自是清楚的很。

連呂布也是有些遲疑,曹破石即便再是無能,也不該坐以待斃才是。

此時忽然響起一陣馬匹嘶吼聲,接著便是數十匹馬自馬廄之中衝了出來,直朝著門外奔去,而曹破石便伏在其中一匹馬的馬背上。

群馬之勢兇勐,魏續等人雖是手持刀劍,可卻是不敢貿然上前阻攔。

眼看著曹破石已然奔了出去。

呂布喝了一聲,“阿續!”

魏續會意,將身上背的鐵弓拋給呂布,接著又丟給他幾支箭失。

呂布捻弓搭箭,一張鐵弓被他拉了一個圓滿。

此時曹破石已然去到百餘步外。

“著!”呂布喝了一聲。

箭失迅疾如電,一箭正中曹破石後心。

曹破石翻身落馬,掙扎了幾次,卻是無法起身。

呂布等人圍上前去,將他圍攏起來。

此時曹破石一息尚存,艱難的側著頭望向呂布等人,哀求道:“放我一條生路,你們要什麼我可給你們。”

呂布一笑,“趙君都見到了?勢強則強橫無比,目中無人。勢弱則低聲哀求,低三下四。偏偏就是這般世家子,也能壓的趙君這般豪傑抬不起頭來。趙君不恨,呂某為趙君恨之。”

“呂君想要我如何?直言就是。”趙蟄直言道。

自從他在沉沉家中拔劍出鞘,便是已然切斷了自家的後路,如今他沒得選了。

“趙君可知新入山上的強梁,往往需要一物來表忠心?”呂布笑道。

趙蟄提劍狠狠的朝著曹破石斬下,直接割下了此人頭顱,提在手中,曹破石雙眼猶然圓睜。

“這個人頭分量可夠?”趙蟄澹澹道。

“自然是夠的。”呂布大笑,“有幸趙君能與我等同行。”

“在下九原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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