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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惡人也要有惡人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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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豎狀條紋的襯衫被鮮血浸染。

一切似乎已經成為定局。

可以說西海垂虹在挑人這一方面有著獨到的眼光,鐵圍城雖然除去西海只有八人,但這八個人每一個的戰鬥水平無一例外都是隊長級別的,甚至超越了隊長級。

在這可怕的,氧氣稀薄的川牢內,甚至連微風都沒有。

韻寒儘量的減少呼吸的次數。

但這也只是杯水車薪。

她不敢探頭,但僅憑靈壓感知,她知道自己的隊長現在生命垂危。

悲歌反饋給韻寒的靈壓極其微弱,瀕死。

然而悲歌還站在那裡。

他甚至沒有倒下。

鬼燈詫異地望向悲歌。

“還沒有倒下嗎?那麼這一次,我會讓你徹底死掉。”鬼燈陰森又冰冷地說道。

說著,他決定再次發動方才的招式。

因為那一百次攻擊,沒有一次是撲空的。

而悲歌所處的地面也成了血泊。

“我自稱這個形態為鮫皇,與魚骨融合後的我就算幾千米的深海,其海壓對我來說也不過爾爾。”鬼燈笑著說。

悲歌沒有回答,不知是選擇沉默還是傷勢已經無法持續他再站立。

但無論如何,面對沉默的悲歌。

牙皇形態的鬼燈都有著必勝的把握。

“好了,是時候了。”鬼燈目光聚焦在重傷的悲歌身上。

“千殺.百爪。”

一瞬之間,鬼燈消失在原地。

再次的利爪撕扯的攻擊,悲歌仍舊矗立在原地,他默默承受著,這危機生命的打擊。

然而在最後一下的時刻。

鬼燈忽然消失。

下一瞬他已然出現在百米開外數米之高的川牢牢壁之上,接著這一次的後跳。

有可能,一擊必殺。

鬼燈做出了應有的反應,他決定用手臂鎧甲側面的骨刃。

下一瞬間。

鬼燈迸發而出!

他事先就鎖定了悲歌的咽喉。

一切,已成定局。

.....

“什...什麼!?”悲歌身邊,鬼燈眼神透露著震驚。

只見,鬼燈的最後一擊所斬出的利刃竟被悲歌用右手空手攔住。

“空手接白刃!?”鬼燈震驚。

“不,不對!”反應過來後的鬼燈瞬身後撤。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想他做了什麼,而是應該想他是如何做到的!”鬼燈內心油然而生出一絲恐懼,“他!他難道還有力量?!”

鬼燈看向悲歌的眼神變得撲朔迷離。

“說不定也是拼死一搏罷了,畢竟是隊長級別。”鬼燈內心如是想。

迷離之際,悲歌看著自己渾身是刀傷與爪痕的軀體,看著自己腳底那一攤由自己的鮮血構成的血泊。

“韻寒!”悲歌忽然高聲喊道。

岩石後的韻寒不忍得探頭看向遍體鱗傷的隊長。

“你做的很好!你順利的執行了我的命令。”悲歌的語氣高昂。

韻寒至始至終都沒有出手,就是因為戰爭開始悲歌的那句“撤下,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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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韻寒忽然想起了什麼。

那是一天下午,在滅魂總局地下特殊修煉場內。

悲歌指導韻寒更加自如地使用領域。

那時候,悲歌對韻寒說過。

“我讓你撤下,你必須撤下,除非我喊你幫忙亦或是救命,你才可上前協助我。”

“這一點,你要死死記在心裡。”

是的,距離那一天下午,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當年初入隊伍的少女如今也成為了副隊長。

但隊長的那一席話,她一直記得。

儘管,儘管在鬼燈幾乎快要幹掉悲歌的時候。

韻寒內心也一直認定,隊長沒有喊支援,隊長一定還有什麼。

“那麼,接下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戰鬥了。”悲歌忽然目光陰冷至極。

他看向那牙皇形態的鬼燈。

“喂喂喂!我的隊長大人,你在開什麼玩笑?”鬼燈戲謔道。

“我們的戰鬥不是一開始就打響了嗎?你都已經被我傷成這樣,哪裡還來的自信認為還能繼續戰鬥呢?”

“你誤會了。”悲歌忽然冷冷地說。

“我的話可能沒說明白,你,我,現在才開始戰鬥。”悲歌面無表情地盯著鬼燈。

鬼燈被這一幕搞的有些驚訝,但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殺手的本能。

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渾身重傷的傢伙,沒有撒謊!

......

我本來是一個孤兒。

被帝國北部的一個教堂式孤兒院收養。

本來在每個孩子滿十二歲的時候就會被送去政府的公立學校。

我想,以後,我大抵畢業了,可能也只會是一名籍籍無名的地方政府的小員工。

混不好,也許會去餐館工作,洗洗盤子,打打雜,混口飯吃。

直到七歲那年,我無意間的一次,進入了某個虛空的空間。

在那裡,那裡的地面上有一個東西。

好奇心的趨勢下我撿起了那個東西。

也就是那個東西,改變了我的一生。

........

“方才多謝你了,沒有你的完美配合,我也不能如此順利教導我的副隊長。”悲歌微笑著說著,他的嘴角浮出一絲寒氣。

敏銳的神經讓鬼燈立刻注意到那一絲絲寒氣。

幻覺嗎?不對,那不是喘息,而是喘息夾雜著寒氣。

鬼燈有些吃驚,在川牢內大戰到如此地步,悲歌還能凝結寒氣?!

“吶,鬼燈,是的,在你創造的監牢裡,現在我連呼吸都很困難。”悲歌看著自己腳下的血泊語氣冰冷。

“空氣中,水分也不夠了,你也不會在牢籠裡刻意使用水之領域,相反是和妖刀融合來近戰攻擊我,為的就是不讓我抓住機會,對吧。”一縷獻血從悲歌的額頭流淌而下,這鮮血覆蓋住他的右眼。

“可是啊,你看看,這房源百米的空氣中,有什麼?”悲歌忽然微笑著看向鬼燈。

鬼燈一驚,空氣?!

“等等,是,血!”鬼燈大驚!

“血霧.凍!”

隨著悲歌一聲令下,鬼燈的川牢內側的牢壁瞬間被凍結,一個沾滿血色的,冰做的蒼穹顯現出來。

鬼燈這下知道了,自己這麼多次攻擊悲歌對方卻不反擊的原因。

是刻意製造血霧嗎?怪不得傷口也不治療處理而是僅僅用冰凍住就草草了事。

可是令鬼燈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川牢已然被悲歌用瀰漫的血霧凍住,可悲歌為何不破掉?!

只要破掉著川牢,就能再度利用自然界的水分凝結成冰。

“鬼燈啊,你看,這樣才叫公平。”悲歌淡然地微笑道。

“你創造牢獄讓我失去領域的發揮最大化,那我現在凍結你的牢獄,雖然我還是無法接觸外界,但在我這血色蒼穹內,你,也逃不出去哦。”悲歌的微笑徹底震懾住鬼燈。

“這小子,難道是想,反囚住我?!”鬼燈內心震撼,但其依舊猖狂,“你也未免太自大了吧!悲歌!現在的我與魚骨融合已然擁有了超越隊長超越你的力量!”

“不打碎這水牢反而大放厥詞嗎?哼哼,你不要死的太慘!別忘了!你現在依舊...”

鬼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悲歌打斷。

只見悲歌高聲道:“我依舊無法接觸外界獲取水分嗎?”

“你是這樣想的啊。”悲歌邪魅的笑容讓鬼燈瞬間做出應戰姿態。

這小子,是認真的!

可是他已經利用了幾乎全部血霧去凍結川牢,鬼燈下意識思考,他還有什麼手段?

“血...還是太少了。”悲歌目光注視著天空。

那一輪明月映照在血色冰牢之上。

“多美的夜色啊。”悲歌感嘆,“在戰鬥中能享受月色未嘗不是件好事。”

說著,悲歌做出了同時讓鬼燈以及副隊長韻寒都為之一顫的舉動。

他右手食指凝結小型冰刀,割斷了自己左手手腕的動脈。

一瞬之間,大量鮮血噴湧而出。

鬼燈看得瞳孔都放大了。

這傢伙是瘋了嗎?!

“沒有水,就製造水。”悲歌陰森又恐怖的聲音傳來。

伴隨著大量鮮血噴湧而出,一對血色冰翼出現在悲歌的背後,血色寒冰覆蓋了悲歌的雙臂,那雙手的手背出現如同龍爪的一樣的寒冰覆蓋。

下一瞬間,悲歌的身影已然出現在鬼燈面前,被寒冰覆蓋的左手猛然按住鬼燈的頭顱將其狠狠砸向地面。

而這一動作從發生到結束,僅僅用了兩秒。

被擊中的鬼燈狼狽爬起時,悲歌已經不見身影。

他猛然抬頭,張開血色冰翼的少年已然高立於空中。

他右手凝結出的血色冰刀,刀尖對準了鬼燈。

“血色極龍。”

一瞬之間,冰龍顯現,只是這次的冰龍,似乎帶著眼睛,而那可怕的雙眼閃爍森森血光。

面對朝向自己襲來的冰龍,鬼燈也是不慫,他將頭部犄角對準冰龍。

“牙皇靈閃!”鬼燈高聲吶喊。

瞬間,一個靈子小球在角尖猛地凝聚然後打出。

鬼燈本就可以打出隊長級別靈閃,加之其與牙皇骨魚的殘骸融合後的靈閃更是魔獸級別。

然而,讓人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鬼燈的靈閃一經打出,就已然被凍結成冰雕,下一瞬間破碎成無數冰晶。

而伴隨自己那被破解的靈閃而來的是悲歌的血色極龍。

鬼燈再次被正面擊中。

好在本體是魚人又融合了妖刀魚骨,強大的自身防禦讓鬼燈得以苟活。

但其左側身體的盔甲已然破裂。

“忘了告訴你,血色極寒下的我,是可以凍結靈子的。”蒼穹上,悲歌冷冷說道。

“哼,不過如此,你費勁打出的一擊也僅僅破壞了我的魚骨鎧甲,但不要忘了,魚骨是妖刀,鮫人天生有著強大的自愈能...”可是話說道一半,鬼燈就愣住了。

他本以為破碎的盔甲可以輕鬆再生,然而他卻發現自己的魚骨盔甲竟然無法再生,換句話說,是再生,但速度卻緩慢到極致。

“你忘了嗎,我說過,我可以凍結靈子,你的魚骨鎧甲再生也需要靈子對吧。”悲歌瞥了一眼鬼燈。

下一瞬,悲歌就再次出現在鬼燈面前。

猛地一腳將鬼燈踢飛,鬼燈的身軀狠狠砸在冰牢的冰壁之上。

而悲歌則再次閃現到鬼燈面前。

鬼燈被這一重擊打得吐出一口鮮血。

“喂!你的血,我也是可以用的!”悲歌一把折斷了鬼燈頭盔的犄角並猛然擠碎其頭盔。

鬼燈發現自己陷入冰牢,四肢被狠狠凍結。

悲歌抓住鬼燈的頭髮。

“原來如此,這傢伙之所以不打破川牢是真的害怕我逃跑嗎!”鬼燈自嘲地笑了。

“你是如何做到這樣告訴移動的?!據我所知,你這速度甚至超越了瞬閃。”鬼燈問道。

“這算是你問我的一個問題嗎?”悲歌陰森地看向鬼燈。

“也好,我可以回答你,在我的血瀰漫一定領域卻又不擴散的時候,我的身體是可以伴隨空氣中的血霧做到元素化的。”

“原來如此,利用了自身的特性嗎。”鬼燈冷笑道,即便身體被囚禁,他也依舊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那麼你該回答我一個問題了。”悲歌忽然湊到鬼燈耳邊,問出了心中疑問。

“西海垂虹的領域是什麼?”

可是就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原本一副泰然自若表情的鬼燈瞬間面色難堪到極致。

緊接著悲歌道出了疑慮:“我作為隊長有權調閱一切戰鬥資料,我從三隊隊長瞳那裡調去了怪圈一戰的資料,我們二人產生了同一個疑慮,在怪圈的時候,局長和唐辰隊長被那奇怪的黑炎襲擊,我們本能認為那吞噬人的黑炎就是西海的領域。”

“可是總局長決定幹掉西海的時候,西海說他們二人似乎擁有一樣的領域,這不免讓我產生疑慮。”

“疑慮?西海垂虹不是已經說出他的能力了嗎?你難道不知道自家局長的領域嗎?”鬼燈立刻反問道。

“你錯了,就是因為我們知道總局長大人的領域以及他的強大,就算在擁有相同領域的情況下,總局長也能輕易抹殺對手。”

“西海垂虹倘若擁有和總局長一樣的領域才使得他變得如此強大甚至聚集你們這些高手也不奇怪,但奇怪點在於總局長那時的判斷,他沒有立刻殺死西海垂虹。”

“這說明,西海垂虹應該是在某一點上牽制住了總局長,而作為下屬的我們又不好去質問上級,所以,我想,為西海賣命的你們,應該最清楚吧。”

“說說吧,說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命。”

“水法.極牢!”鬼燈大聲喊道。

瞬間,一個充滿水的,小型牢獄將二人同時包裹。

“悲歌!你這是在找死!”鬼燈惡狠狠地說道。

水牢內,鬼燈瞬間掙脫舒服,他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悲歌要去,一嘴狠狠要在其左肩。

“我是殺手!只要有一瞬間!我都不會放過!”鬼燈撕咬著,惡狠狠地說道。

然而,下一刻卻出乎他的意料,只見自己所咬之物竟然化作一灘冰晶。

而真正的悲歌則站立在這小型水牢之外。

“冰鏡虛身。”

悲歌可以利用冰面反射成像原理製造出冰之替身。

他早已發掘鬼燈有施展水法的餘地,所以早就在周身凝聚了足夠的冰晶。

在鬼燈發動領域的前一刻,冰晶聚集,而真正的自己早已在敵人攻擊範圍之外。

悲歌望著水牢之中的鬼燈,他的表情也有一絲難堪。

自己猜中了,但鬼燈的口卻沒那麼容易撬開。

沒辦法,悲歌凍結整個極牢然後瞬間爆破。

鬼燈打算再次猛撲的瞬間其右臂已然被悲歌斬斷。

在絕對速度與實力面前,一切似乎都成為了虛談。

鬼燈望著自己不斷溢位鮮血的右肩。

他無奈地笑了。

一剎那,這個不可一世的殺手似乎回想起什麼。

自己作為南海魚人族的少數倖存者,天生就知道什麼是優勝劣汰。

自己的魚人族之所以還能儲存一部分的原因自己再清楚不過。

是因為被滅族的時候,族長簽訂了那喪勸辱命的條約。

魚人族不得私自跨出帝國政府為其規劃的圈地。

說好聽點,政府給魚人族留了後裔允許其存活,說難聽點這是苟活!是被圈禁,是圈養!是畜生!

自此,魚人族被其他周圍的正常種族當做異類,排擠,打壓。

靠海維生的魚人族甚至連私自下海都不被允許。

但凡觸犯了契約者,政府派來的白袍者都會將其毫不留情的殺死。

而自己的父母就是因為偶然一次下海觸犯了規矩,被政府派來了白袍面具男殺死。

而父母就死在自己面前。

那一日,兩個白袍者將自己的父母用鎖鏈拴住拉到政府為魚人族圈定的地盤中心。

那裡有著高高的木質處刑臺。

年幼的鬼燈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親被那個面具男無情處死。

自己的父母不是故意違抗,只是搞錯了下海的時間,由於月亮的潮汐,導致趕海的父母判斷錯了時間。

而僅僅因為這個。

父母就被政府殺死。

而眼見自己同胞被殺,臺下的那些青壯年魚人族的傢伙們卻不敢有絲毫反抗,反而是各個面露畏懼之色,更有甚者高喊:“他們觸犯了條例,該死!”

那可是你們的同胞啊!那可是你們的同胞啊!

自己雙親死的那一幕,是自己無論活多久都不可能忘記的。

隨著自己的長大,也漸漸成為了族群裡的青壯年。

自己偶然間得知,魚人族中藏有秘寶。

經過幾年的探索,自己得知,那所謂的秘寶其實是一把妖刀。

一把常人難以馴服的妖刀。

距離政府侵略魚人族已經過去了百年。

政府那一次搜刮,老族長刻意將妖刀包裹藏入深海。

後來,鬼燈得知那把所謂的妖刀就隱藏在老族長的家中。

那天夜裡,夜黑風高。

年輕的鬼燈只有十八歲,一把匕首,一張面具。

他獨自潛入老族長家中,他一個人殺死了老族長家裡全部的人。

這時只剩下年邁的老族長,他在自家魚人族的祠堂裡端坐著。

“你殺了他們,現在來殺我了嗎?”年邁的族長淡然地問道。

已經殺紅眼的鬼燈冷漠地看著族長,“是的。”

“這幾年你一直私下打聽妖刀的事吧,給,這就是。”說著,老族長將面前一把被白色繃帶包裹的長劍扔給了鬼燈。

鬼燈扔掉匕首接住妖刀。

猛然一甩,繃帶盡散。

妖刀-魚骨赫然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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