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愚昧!”馬方成聽完罵了起來。
董小宛說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跟做夢一模一樣。
馬方成說:“他們一定給你下了藥,你知道不知道?”
董小宛說應該沒有,我又沒跟他們一塊吃喝。
“你太天真!”
“反正打那以後,我心裡就踏實了,家裡的父母也平安順利,到了年底,王書記還獎勵了我兩千塊錢。”
“他以什麼名義獎勵你?”
“具體我也說不清,只說我為鎮上做了很大貢獻,還發了一個大獎狀。我把那些錢給了爹孃,他們買來了豬和羊飼養起來,日子就一天天好過了。”
“那後來呢?”
“後來侯市長就隔三差五去找我,偷偷摸跟我幹那事兒,說是幫我驅邪治病,直到去年下半年,他就很少去了。”
“你……你好糊塗啊!”馬方成用手指戳點著董小宛,說,“你真笨,笨死了,就不知道那是侯壬才設下的圈套嗎?還心甘情願往裡鑽,你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嗎?”
董小宛低下頭,沒接話。
馬方成圍著她轉了一圈,然後問她:“你說,你是不是明明知道那是假的,還在故意裝糊塗?在自欺欺人?”
董小宛抬起頭,眼裡有了淚光,說:“我只能那樣,要不然我還不得死呀,再說了,反正也沒人知道,至少在我們村裡我是很風光的。”
馬方成嘆一口濁氣,說:“小董啊,其實我懂你的心思,你是在偽裝,是在逃避,你把自己打磨成了一個雙面人,既不想捨棄既得的利益,又祈求知情者諒解你的無奈。就算是在我跟前,你也照樣在裝,一面是服帖的迎合,一面是痛苦的糾結,是不是這樣?”
“馬局長,我對你是……是真心的!”董小宛走過去,跪在了沙發上。
“唉,小董啊小董,你好累啊!可你真的是無奈,都是現實給逼的,一個從山溝溝裡爬出來的弱女子,又能奈何?”馬方成憐香惜玉地撫摸著她的臉,突然看到了她臉上的掌印,問她,“你臉上怎麼了?”
“沒……沒……不小心磕了一下。”
馬方成嗔怒地推她一把,說:“裝,你還在跟我裝!那上面明明還有他媽的手指印,這騙得了人嗎?”
董小宛跪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欺負你了?”
董小宛點點頭,眼淚汪汪。
“他動你身子了?”
董小宛點點頭。
“你不答應,他就動手了?”
“嗯,他一個耳光打過來,我就暈了過去,啥都不知道了。”
“他沾了你的身子?”
董小宛點點頭。
“他強了你?”
董小宛哭出了聲,雙肩聳動,悲悲慼戚。
“狗日的,告他去?”
“又沒證據,怎麼告?”
“你身子不就是證據嗎?”
“他又……又沒留下啥,再說了,他那麼大一個官,誰敢去告他,告不倒他,反倒把自己給毀了。”
“狗屎,臭狗屎!老子早晚讓他栽,不信你等著瞧吧!”馬方成怒氣沖天地吼道。
董小宛擦乾眼淚,說:“以後……以後我再也不裝了,一切都聽你的。”
“為什麼?”
“因為你是好人,至少比他們強,強百倍,強千倍。”
“我沒你想的那麼好,道上之人,有時候必須要壞,你不壞,那就融不進圈子,就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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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呆著臉,像是沒聽懂。
馬方成抓過董小宛的手,輕輕揉捏著,說:“不行,你不能改變,該裝的時候還得裝。”
“我不想裝了,整天就像戴著個面具似的,感覺好累好累。”董小宛臉上流露出傷感的神情。
“你不僅要裝,還要裝得更傻更純一些。”
“為什麼要我裝?”
“你聽我的,以後你就明白了。姓胡的要是再找你,你儘管答應他,但必須提前告訴我一聲。”說到這兒,馬方成站了起來,去了一趟衛生間。
董小宛一直跪在沙發上,被馬方成一番話說得一頭霧水,絞盡腦汁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馬方成沒回客廳,只是在走廊裡喊了一聲:“不早了,睡吧。”
說完直接上了二樓。
董小宛等了一會兒,不見馬方成下來,便赤腳上了樓梯,卻發現二樓的房間已經熄了燈。
看來他是嫌我髒了!
董小宛靈魂被抽走了一樣,輕飄飄返回了客廳,蜷縮在沙發上,默默流起了眼淚。
流著流著就睡了過去,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夢見馬方成變成了一個丁點兒的小孩,嗞溜一下鑽進了她的腹腔中,躲避了起來。
這時候侯壬才就敲門走了進來,不管不顧地抱住了她,猴急著想親熱,剛剛脫光衣服貼上去,肚子裡的馬方成就張嘴含住了他,拼命吸他的血,一會兒就把他吸乾了,成了一張皮……
第二天醒來,董小宛眼睫上還挑著依稀的淚水,她爬起來,洗罷臉,出門買了早餐。
回來的時候,馬方成已經洗漱完畢,正在看早間新聞,見董小宛買了早餐,就笑著說:“小董,你是個好女人,能做個好老婆,哪一個男人娶到你,是一輩子的福氣。”
見馬方成並沒有討厭自己,董小宛這才輕鬆下來,說:“說了也白說,你已經有老婆了。”
馬方成抓起一個包子,咬一口,邊嚼動邊說:“那我就回去離婚,你來做我老婆好了。”
“趕緊吃飯吧,別逗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
董小宛開啟快餐粥遞過去,沒再說話,心裡面一陣暖烘烘,著了火一般的難受。
吃完飯,董小宛幫馬方成整理了一下著裝,說:“昨天夜裡,我說了那麼多鬼話,你別介意,我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馬方成調皮地眨巴一下眼睛,問她:“你說啥了?”
董小宛問他:“這麼快你就忘記了?”
馬方成傻乎乎地說:“對不起,我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也學會裝了?”董小宛嗔怒著白他一眼。
“昨天在蘭嶺鎮喝得太多了,足足有一斤白酒,不醉才怪呢。對了,我先走一步,你坐公交吧。”說完拿起了電視櫃上的皮包,開門走了出去。
董小宛見馬方成走遠,拿一個包子塞在口中,一邊嚼著,一邊化妝,為了遮掩住臉上的手印,她故意把粉底霜抹了厚厚的一層。
本以為偽裝得差不多了,可還是被柳志軍看了出來。
其他同事進屋後,打聲招呼,各忙各的去了,就算是董小宛臉上掛個臭蟲,也沒人在意。
柳志軍無心工作,眼睛一次次瞄上董小宛臉上的印記,天馬行空地做著各種各樣的猜測,甚至構思出了無限彩色的故事。
董小宛偶爾抬頭,目光正好與柳志軍對視,臉一紅,趕忙低下去,幾乎貼到了鍵盤上。
為了遮掩尷尬,柳志軍站起來,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走進了衛生間,他先站在便池前撒了撒水,確定沒有其他人後,就走到了視窗處,撥通了老同學杜成功的電話。
不等說話,杜成功先咋呼開了:“哎呀呀,老同學,心有靈犀啊,正想打電話給你呢,你就打過來了。”
柳志軍連句客套話都沒有,直接責問他:“老杜,那膝上型電腦是怎麼一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