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玲瓏山離鎮裡駐地並不是很遠,也就十幾裡的樣子,說話間,小車已經駛進了兩座小山之間的一條水泥路。
路足足有二十米寬,平坦順暢,兩邊全是挺拔的白楊樹。
拐過一個V型路口,徑直向北,便看見那棟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三層別墅,四周高牆圈圍,路的盡頭是一個高大氣派的門樓。
離大門口還有幾百米的時候,陳莉莉瞅準了路邊的一塊空地,把車開了進去,熄火後,回頭對著柳志軍說:“請領導下車參觀。”
柳志軍問她:“怎麼把車停在這兒呢?”
“有利於逃跑呀。”
“有那麼嚴重?”
“以防萬一,你沒覺得這地方的氣場有點特別嗎?”
“沒有啊,什麼氣場?”
“我覺得就跟土匪的山寨差不多。”
“要不,老百姓私下裡都稱他為土匪書記嘛。”柳志軍下了車,跟在陳莉莉身後往前走。
“我靠,你看看這大門的吧,真他媽氣派!”陳莉莉停下來,把包裡的微型攝像機開啟,邊往前走邊拍著。
大門樓足足有十幾米高,七八米寬,兩根褐色花崗岩立柱,渾圓紮實,看上去頂天立地;
一整塊頁岩橫跨在上面,頂部是一個起脊小樓閣,雕樑畫棟;
末端的飛簷上雕刻著避邪靈獸,似麒麟,又像飛鶴,兩扇硃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透著一股勢不可擋的威嚴與霸氣。
……
兩個人顯示圍著高牆聳立的院落轉了一圈,然後又返回到了大門口,陳莉莉走過去,隨手按下了門框上的一個紅色的按鈕。
“誰啊?”一個很不友好的女人聲響了起來。
陳莉莉邊四處找著發聲點,邊沉著應對道:“對不起,打攪你了,我們是過路的,口渴了,想討口水喝。”
女人說:“前邊不遠就是蘭嶺鎮了,你們去哪兒喝吧。”
陳莉莉說:“大姐,我實在渴壞了,要不然也不會莽撞地過來討水喝了,求求您,讓我們進去喝杯水好嗎?”
女人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陳莉莉說:“我們是從臨縣來的,一大早就出了門,忘記帶水了。”
女人說:“那好吧,你等一下。”
陳莉莉回頭望一眼柳志軍,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意思是說:怎麼樣?這出戲演得還不錯吧?
等了足足有十分鐘,才聽到門上一陣響動,在靠近鎖孔的地方,竟然開啟了一扇小窗,一張滿臉橫肉的女人臉露了出來。
陳莉莉趕忙套近乎,說:“大姐,實在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女人說一聲沒事,就把一瓶礦泉水從小視窗裡遞了出來。
陳莉莉只得接到手裡,說:“大姐,我身體不爽利,不敢喝冷水的,能不能到你屋裡喝點熱水呀?”
“你來月*經了?”女人嗓門奇大,全然不顧還有男人在場。
陳莉莉故意裝得羞答答,說:“是啊,走的時候還沒感覺,誰知道半道裡就來事了。”
女人貼近視窗,一雙大白眼骨碌碌轉動著,輪番在陳莉莉和柳志軍身上跳來跳去,質疑道:“你不會是騙人吧?”
“沒有啊,大姐,我騙你幹嘛呀?”
女人冷笑一聲,說:“你別忘了,我可也是個女人,今天是幾號啊?你就來那事了?”
“不是啊,大姐,您誤會了,我情況有點特殊。”
“對不起了,那我可幫不上你的忙了,我家養著大狼狗呢,特欺生,我要是把門敞開,它非撲上去咬你們不可。”
“大姐,您把狗暫時拴起來吧,提供一下方便好不好呢?我喝點熱水,換一下護墊就行了。”
“你還是去鎮上吧,只有幾步遠了,別囉嗦了!”女人沒耐性了,氣乎乎說著,隨手關了小窗。
柳志軍小聲說:“算了,她不會給咱開門的,還是回去吧。”
陳莉莉是個犟脾氣,臉上有了慍怒之色,說:“她不會就是王明達老婆吧?還真是夠蠻橫的。”
“別,小心被聽到了。”柳志軍指了指門鈴。
“聽到了又能怎麼樣?一個女人家,怎麼就那麼鐵石心腸呢?那麼求她,大哦不肯開門,難怪男人在外面胡作非為呢?這樣的娘們怎麼能調教出好男人來。”陳莉莉越說越生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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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軍連連制止她:“打住……打住……別再說了,你這不是成心來惹禍嗎?走吧……走吧……趕緊離開。”
“偏不走!就不走!姑奶奶我還從來沒見過這號的呢,簡直就是個潑婦!”看來身為江河市名記的陳莉莉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窩囊的閉門羹,氣不打一處來,再次按下了門鈴。
“幹什麼?作死啊!”女人破口大罵起來。
“你怎麼這樣呢?有你這樣無情無義的嗎?我苦苦哀求你了,你不但不幫,反倒出口罵人,你還算個人嗎?”
“去你姥姥的,老孃愛幫不幫,你給我滾遠遠的!”
陳莉莉忍無可忍了,臉蛋變得緋紅,對陣罵了起來:“你這樣就不怕遭報應,不信等著瞧,用不了幾天,你家定會出禍端!”
“媽逼滴,讓你詛咒我……”
話音剛落,門閂響了起來。
柳志軍見勢不妙,拽著陳莉莉的胳膊就跑。
跑出沒幾步,大門嘩啦一下拉開了,呼一下從裡面竄出一條灰色的大狼狗來,汪汪叫著,瘋狂飛奔,追了上來。
眼看著狗就追上來了,柳志軍腦子空白,眼前發黑,只是本能地往前飛奔,不料腳下一絆,身子趔趄幾下,撲倒在了地上。
“老柳!”陳莉莉一看,直接嚇暈了,目瞪口呆站在了那兒。
柳志軍趴在地上喊:“別管我,你快跑……快跑……快到車裡面去……快呀……”
好在那狗還算仁義,見“獵物”摔成了一灘屎,便不再乘人之危,停下了來,圍著柳志軍轉了起來,邊聞邊哼哧哼哧嗅來嗅去。
柳志軍被嚇得魂飛魄散,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渾身肌肉緊繃,雙腿不停地哆嗦著。
他覺得這一回自己肯定是這條惡狗的葷菜了,也許它正在考量從哪兒下嘴呢。
臥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