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搖搖頭，說不知道，反正聽人家說，王書記上頭有人。
馬方成站了起來，在屋裡轉了幾圈後，站定問董小宛：“你說的是事實嗎？我怎麼覺得不合乎邏輯呢。”
“咋就不合乎邏輯了？”
“王明達為了一個食堂伙伕，就把自己手下的幹部給打成那個樣？這算哪門子事呀？”
董小宛說：“關鍵是，那個伙伕不是一般的伙伕，他是王明達家親戚。”
“啥親戚？”
“他老舅。”
“怪不得呢。”馬方成噓一口氣，說，“那個捱打的幹部也真是，這樣的關係高攀都來不及呢，他竟然還找人家的茬？”
董小宛說：“那個人剛調過去沒多久，他哪兒知道那層關係啊，所以就衝著人家發脾氣了。”
“小董啊，你是不是擔心柳志軍去蘭嶺鎮後，也會被打成殘廢啊？所以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替他求情了？”
董小宛默默點了點頭。
“操他二大爺！”馬方成脫下襯衣，顛著肥嘟嘟的胸肉叫囂道，“他要是敢動老子的人，老子就弄死他，不信試試！”
董小宛被嚇著了，僵在了那兒。
“都說無毒不丈夫，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老子現在就想發瘋，就想殺人，過來！我先把你給殺了，殺個痛快！”
馬方成說著，彎腰抄起了董小宛，抱到了裡屋的大床上，雙手瘋狂地撕扯著董小宛的衣服。
董小宛半推半就，閉上了眼睛。
馬方成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氣勢洶洶地殺了上來，邊用力邊喊著：“王明達，老子殺死你……殺死你……殺你個天翻地覆……殺你個人仰馬翻……麻痺滴……讓你作……”
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氣力，一路匍匐前行，瘋狂至極。
這無形中給董小宛無限大的壓力，哪還有感受鳥語花香的興致，可又不得不應付，感覺整個身子都被擰爛了似的，絞著勁的痛……
完事之後，馬方成睡了一下會兒，突然夢話一般地說：“對不起，我必須讓柳志軍去，去把王明達給殺了！”
董小宛靜靜地躺在那兒，默默流起了眼淚，一句話也沒說。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馬方成就起床了，簡單洗漱一番，站在門口跟董小宛說：“我先走一步了，去給柳志軍送個行，有幾件事也好交代一下。”
董小宛睜開眼睛，問他：“你真讓老柳去殺人？”
馬方成笑了，說：“你真是個傻丫頭，我能讓他殺人嗎？再說了，我讓他殺，他就殺了？”
董小宛說：“昨天晚上你可一直都在喊。”
馬方成說：“那不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找一下感覺嘛。”
董小宛撅起嘴巴，埋怨道：“哪有這樣找感覺的呀？你有感覺了，人家可受不了了，我看你越來越像個瘋子了。”
“人就是不該太清醒，瘋瘋癲癲的也不孬。好了，我走了。”馬方成說完，就出了門。
他直接去了單位，走進了綜合辦公室，果然見柳志軍早一步來了，正在收拾東西，就說：“老柳，這麼早啊？”
柳志軍抬起頭，說：“您來這麼早幹嘛？”
馬方成說：“送送你唄。”
柳志軍說：“不就是下個基層嘛，怎麼敢勞你大駕？”
馬方成朝著裡屋望一眼，走到了柳志軍跟前，問：“老柳，你不會有抵觸情緒吧？”
柳志軍淡然一笑，說：“這是正常工作呀，有什麼好牴觸的？”
馬方成說：“你可千萬別看成是正常工作，那只是個幌子，關鍵是要見機行事，把我交代你的那幾件事情摸清了。”
柳志軍說：“應該不難，去看一下往年的賬目不就清楚了。”
馬方成說：“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王明達那個老狐狸，是不會輕易讓人抓住他的尾巴的。”
“馬局長您放心好了，不抓到兔子，誓不歸！”柳志軍說著，提起了行李箱，說，“我那去了。”
“那好吧，回來給你接風。”馬方成伸出手，跟柳志軍盡力握了握，說，“孟師傅在樓下等你。”
柳志軍一聽，直擺手，說：“不用……不用……不是說好了嘛，我去車站坐小客就行。”
馬方成說：“那是說給別人聽的，快去吧。”
柳志軍說一聲謝謝，就出了門，上車後，跟孟師傅客套了一句，便想自己的心事了。
他本來覺著這次去蘭嶺鎮，就是做做樣子，搞搞形式，應付一下專項資金那事兒。
可想不到馬局長馬方成會如此這般的重視，不但一大早的親自來送行，還派了自己的專車。
這就讓他雲裡霧裡，摸不著邊際了。
正想著，孟師傅突然說了一句：“老弟，你是好人，等有朝之日，我給你開車。”
柳志軍說：“這不是已經一路同行了嗎？”
孟師傅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快了，老弟你快熬出頭了。”
柳志軍嘆息一聲，一陣悲涼湧上心頭，自言自語地說：“難呢！說不定會被亂牛踢死在蘭嶺鎮。”
孟師傅說：“吉人自有天相，該幹啥幹啥。”
之後便沒了話，一直到了蘭嶺鎮，把車停在蘭嶺鎮的大院後，孟師傅提上柳志軍的行李箱，一直送到了二樓辦公室，然後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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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還說了一句：“柳科長，需要的時候，打電話叫我。”
倒是接待的小夥子話頭快，跟上說：“用不著，我們這邊會給柳科長派專車的。”
孟師傅對著柳志軍點了點頭，說了聲那我就回去了，轉身就走。
柳志軍站在那兒，直到孟師傅身影消失在樓道裡，才走進了辦公室，問那個戴眼鏡的小夥子：“王書記在嗎？”
小夥子笑著說：“王書記去村裡搞調研了。”
“那……那……”
小夥子看懂了柳志軍的心思，就說：“王書記臨走時交代過，讓您先休息一天，房間我都給安排好了。”
“又不是長途跋涉，還用得著休息一天了。”
“你是上頭來的領導，怎麼好一來就工作呢？走，我這就把你送到接待室去。”小夥子說著，提起了柳志軍的行李箱，朝著樓下走去。
柳志軍被安排在了食堂的西邊的平房裡，等進了屋才知道，原來就是上次馬局長醉酒後休息的那個房間。
小夥子客套了一番，就回了辦公室，柳志軍躺到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卻又睡不著，就想到了一個人——楊飛絮。
他拿出手機，翻出號碼，打了過去。（未完待續）